第二十八章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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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的愈穷，富的愈富，这是这个社会的趋势，并在以后的年过一年中越拉越大。
九四年商丘的平均工资达到三百五块人民币每年，当然，这是政府统计出来的数据。
既然是平均，自然有一部分甚至一大部分处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在扯宋城的后腿。
纪小宁坐在宋昕昕的自行车后座上，看着前面驮着个大大包裹的汪凡，背影消瘦而单薄。但落在她的眼中，却出奇的充满了安稳的感觉。
夜市上人很多，宋昕昕也没什么固定的摊位。他们来的晚了点儿，只在边缘处找了个人流量还算可以的地方。
三个人停好车子，一起动手铺好垫布，将袜、帽、手套等等小东西也一一摆放整齐。纪小宁找了一顶带着长长兔耳朵的卡通帽子戴在头上，将她白皙精致的脸蛋儿衬托的越发可爱。宋昕昕笑着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扬言非要亲一口不可。
汪凡搓着手看她们打闹，眼睛的余光从周围一扫而过。记忆中宋昕昕会一个人在这儿摆三天摊，他在前世跟纪小宁也曾推测过，大概能够确定黄毛那些人头一天就在骚扰她。甚至远在今天之前，他们曾堵过校门。
宋昕昕的成绩高三有些许下滑，但并不严重。她自己很少将这类事对别人诉说，即使是纪小宁，也根本没想过会是这个方面的问题。
如果汪凡不是有着“未卜先知”的能力，宋昕昕应该会像梦境中的那样，考场上发挥失常，分数仅仅够上一所普通专科。她却因为不甘心以及很难筹到足够的学费，带着遗憾和迷惘远走他乡。
其实直到现在，汪凡也不确定在牛肉面馆遇到的黄毛，与骚扰宋昕昕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不论是不是他，以他狗嘴里吐出的坑脏语言来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按照他得到的信息，此时的宋昕昕自己也不知道让她觉得恶心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头。所以他决定守，守到那群孙子自己出现为之。
自己虽然不是衙内，但在宋城，肯卖自己老爸面子的也大有人在。若不然，姓李的也不会为了弄垮汪家，处心积虑地费一年半载的功夫。如今出手教训几个青皮小流氓，打个架流点儿血这种事儿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再说因为上次苏七七的事情，故意刁难自己的几个人已经被陆续挪了岗位。现在他算是披着一张虎皮，在体制内的地位，无形中高了几分。
汪凡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摊的事情就有些心不在焉。其实也是由于有两个略显青涩的美人胚子在，前来购买询问的很少会找看着呆头呆脑的他。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女孩多多少少都卖出去了几件。只有他，还保持着零蛋的记录。
看两人面前围了好几个人，汪凡颇感无聊，正想站起来转转，耳边响起一个略微熟悉的嬉笑声：“老板，你这手套怎么卖的？”
汪凡转回头，没想到苏七七正坐在自己对面，屁股下是张做工粗糙但绝对耐用的小马扎，很像是在广场上随手买的。她那双已经套了簇新粉色手套的手上拿着一副灰色的羊毛手套，眉眼弯弯，满是笑意。
左右无人需要自己去招待，所谓一回生二回熟，无所事事的汪凡胡侃道：“有道是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美女若是想要，拿去就是。如果非要给点儿辛苦费，随便扔个十块八块的即可。”
苏七七作势欲砸，嘴里却笑道：“小小商人，贪心不小，心肠够黑。”
汪凡呵呵一笑，没接她的话，却不想旁边忽然冒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美女，这就是一个无良奸商。这种手套，撑死了两块钱一副。你要是不熟悉这边的市场，我可以带你……额……”
他的话还没说完，苏七七啪的将两张五块的纸币丢到了摊位上。汪凡笑着把钱捡起来，还特么在自备的台灯下搓来搓去，明摆着恶心人。
汪凡之所以不肯给人留台阶下，因为来的人正是黄毛那一撮，汪凡在面馆见过的那些。这些人明显以黄毛为头，站在旁边嘻嘻哈哈嘴里不干不净。
汪凡觉得他们来这里，估计是要纠缠宋昕昕，可能他们也没想到能遇到似乎更有气质的苏七七，于是顺理成章的转移了目标。
汪凡朝宋昕昕那儿看过去，见她脸上的笑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看来骚扰她的，估计就是这孙子无疑。
苏七七将手套随手装进口袋里，饶有兴趣地翻着面前的帽子。说实话，想要在这种卖场挣个小钱，讲究的是物美价廉，肯定没有大牌子的东西。
黄毛仿佛忘了刚才的事儿，自个儿厚着脸皮蹲到苏七七身旁，没话找话：“这款白色的针织毛线帽子，跟你的衣服很配。”
苏七七皱了皱眉头，不悦道：“麻烦你走开点儿。”
黄毛摊摊手，露出一个自认很忧伤的笑容：“我没恶意，只是怕你被骗，真的。”
汪凡低着头，把自己当哑巴。黄毛要是惹到了苏七七，那是他命里该有一劫。这女娃子看着人畜无害的样子，身体虚虚弱弱很有几分病态美，可想想发生在不久前的事件儿，苏家会让她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到人群杂乱的广场上来？至少在汪凡的眼中，哪怕在学校里也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女士，指定不是她所谓的表姐那么简单。
见她挑来挑去找不到合意的，汪凡随手给她找了件纪小宁的同款。苏七七狐疑地看了看旁边轻温声细语的纪小宁，将兔耳帽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了看，最终还是戴到了头上。
不得不说，即使是同样的帽子，帽子下是两张不相伯仲的白皙脸蛋儿，但给人的感觉还是明显不同。眼前的两个人，纪小宁透出的是温婉中带有一丝娇俏可爱，而苏七七，是活泼中夹着狡黠灵动。
女生想要有贵族气质，据说至少需要三代的熏陶。在这一点上，纪小宁和宋昕昕都没办法跟苏七七比。由此可见，黄毛的人品不行，眼光倒是不错。
远方三哥带着兄弟们围了过来，想必也是看到了摊子前的黄毛一伙人。汪凡悄悄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见机行事。
能够狐假虎威的时候，汪凡不介意暂时缩缩头。他要的是帮宋昕昕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是不是自己动手无所谓。
三哥这人做事很地道，带着人散在不远处，保证能第一时间赶到。
万事俱备，只欠黄毛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