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发展
(31+)
“是不是你在挑事？手里拿的是什么？扔到地上！”
“说你呢，把棍子放下！”
汪凡看着几乎戳到自己鼻子上的警棍，随手拨到一边，皱眉道：“怎么，我拿根棍子防狗咬，也要你们批准？”
一个小年轻愣愣的冲出来，夺了他的木棍：“少特么废话！”
汪凡张张嘴，心想既然没自己什么事儿，还是不要惹得一身骚的好。
混混或是自己或是在别人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大冷的天，水泥地真不是人躺的地方，贼寒。
黄毛指着表姐，对领头的说道：“刘哥，主要是这娘们动的手，旁边这些都是帮凶。”
三哥带来的人对黄毛的乱咬豪不放在心上。出来混了那么久，没理还要夺三分，更何况自己确实什么都没干。
“汪凡！”
汪凡正在犹豫不定，忽然听到纪小宁在背后喊自己。他转过头，看到纪小宁和宋昕昕面带忧色，轻轻摇了摇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没他参与的必要。一场斗殴而已，看苏七七和“表姐”的表情，根本没放在心上。
即使黄毛好像有点儿人脉。
汪凡走过苏七七身边，脚步顿了顿，又扭头走了回去。
“放心吧，如果需要证人，我一定到场。”汪凡笑着说了一句，临了又道，“表姐身手不错，有军中的味道，练过吧？”
他的言外之意，苏七七转眼间已经明白。瞪了他一眼，一脚踢在汪凡闪躲不及的腿弯上，嘴上不满道：“多事！”
汪凡拍拍裤子上的泥印子，自顾自的走到纪小宁身边。
“你手没事吧？”纪小宁和宋昕昕几乎是同时说出口，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汪凡把手伸到她们面前，做了几个攥拳张开的动作，口中道：“没问题。”
而那边被黄毛称为刘哥的人，早已打量过所谓的罪魁祸首，虽然没看到表姐动手，但从她挺直的腰板和硬朗的作风，隐隐觉得不是普通人。方才又听汪凡这么一提，蹙着眉头走过来，行了一礼道：“同志，还有这位小姑娘，还请跟我们去岗亭协助了解情况。”
黄毛在一旁嚷嚷道：“刘哥，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几个人全都受了伤，这可是你亲眼看到的，直接铐起来关局子里去。”不知道想到什么好事儿，这孙子说到最后竟是眼冒绿光，“还有旁边这些，一个个长的歪瓜裂枣的，抓起来准没错。”
他的手指在空中这么一划拉，好家伙，跟汪凡有关系的所有人全都没落下。
汪凡懒得搭理他，苏七七也是一言不发。“表姐”掏出一个小本本，递给对面的刘哥。那么远的距离，也看不到是什么证件。只知道刘哥接过之后，脸上不似震惊，倒满是疑惑。汪凡转念一想，觉得坏事了。以纪小宁家的势力，绝无可能也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的去搞本假证件。唯一的解释，是眼前的这位刘哥眼界不够，看不出真假，这就麻烦了。
刘哥还在犹豫不决，身后的人群忽然散开，露出一辆黑色的捷达。
车不错，车牌更特别。不管怎么说，作为家里“曾经贵过”的一拨人，政府的车牌号大多还是能辨别出的。在这一方面，黄毛明显比他敏感的多车子还没停稳，他已经捂着脸走了过去。
后车门没开，副驾驶位上倒是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带着黑框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他在黄毛的指点下，锁着眉头看了看汪凡他们一伙人。
汪凡给纪小宁和宋昕昕戴上手套，三个人站在一起饶有兴趣的看着时态发展。对他们来说，事情捅得越大对他们越有利。最好能一棍子敲碎黄毛的依仗，省的他仗着那点儿身份，出来为非作歹。
苏七七对汪凡的态度有些不满，她当时可是看到他那一棍子砸的是多么的狠。如果不是她的保镖伸腿太快，黄毛至少也是个骨折的下场，哪还能像现在这样看着凄惨，但却活蹦乱跳的样子？想到这，她朝三人所在的地方呲着牙挥了挥小拳头。可惜落在汪凡的眼中，实在没有一点儿的威慑力。
对于走过来的人，自然有她的保镖去应付。刘哥将证件转移到四眼手中，简单的介绍了下现场的情况，这些是他的手下从人群中亲自打听到的，虽然跟黄毛所说有些出入，但话要看怎么说。
四眼大概也明白黄毛的为人，对刘哥的说法不置可否。倒是手中的证件，让他觉得很头大。能待在要职上的人，眼力总是要有的。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根本不用亮明身份，只靠肉眼去看，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更何况，场中的人，他见过三个，认识两个。
单单一个汪凡还好说，他家老爷子人都已经故去，即使官场上有些念旧情的人，这关系也必定日渐稀薄。而场中亭亭玉立的苏七七，那可是年前引起宋城震动的主儿。心里埋怨黄毛惹事儿，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他双手将证件奉回去其实都没仔细看上面写的啥写啥都一样，反正自己一个刚上来没半年的小秘书，实在惹不起。
更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中央、省里甚至治下的老百姓都有怨言的时候，领导们想的最多的是平稳。多事之秋，说的就是这两年的宋城。
“误会，都是误会。”别看黄毛被打的很惨，四眼也没打算追究，满面笑容道：“你是七七同学吧？你不认识我，不过我年前跟着李副县长在医院见过你一面。”
听他提起李副县长，汪凡这才明白车里坐的是李兆，将自家坑的差点破产的罪魁祸首。心里怒意一闪而过，脸上却不动声色。
苏七七扫了眼黄毛，淡淡道：“是不是误会我说了不算，法治社会，法律说的算。”
这意思是要追究了，在场的人都明白。
汪凡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刚刚那兄弟，可是想要拉着这女孩儿去灌酒的。人家不愿意，他还想仗着人多用强。”
“用强”这两个字听的四眼心头一颤，心想就是李副县长站在这儿，也不敢耍这种态度，还真是无知者无畏，色胆包天。
“哪能呢，一均这孩子虽说胡闹了点儿，其实本性并不坏……”
啪！
“啊……”
四眼还没说完，身后传来清脆的耳光声。他急忙回头去看，却见黄毛扭着头靠在车前脸上，一脸怒容的李副县长正缓缓收回甩出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