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可是你来告诉我我的丈夫在我面前同另一个女人深情接吻,你觉得我怎么还能信任你,我想这世上大抵没有任何工作是需要如此的吧,你不是演员,也没有在拍戏顾北言,如此,我怎么还有勇气觉得自己可以同你一辈子?”
说到最后慕念晨越渐哽咽起来,干脆双手掩面,遮去满脸泪花,她一点都不想哭的,也想要坚强的,可是关乎顾北言,关乎这个已经融入她骨血的男人,她又怎么还能坚强的起来?
车厢里仅剩下慕念晨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已经极力隐忍着的抽泣声,顾北言心底一痛,他说过不再让她伤心的,可是眼前是他又食言了,他的妻子,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伤心难过,可是他却给不了一点实质性的安慰。
良久,他拥过她的身体,将她整个紧紧扣在怀里,双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好像之前一样,每每温存之时,他便是如此轻哄着她慢慢睡去。
可是如今换了一个国度,一样的人却是没有一样的心境了,即便还是同样的怀抱,可是慕念晨却感觉不到一丝丝的温暖,心底一片寒凉,是他对她的耐心已经到头了么。
许久之后,慕念晨感觉浑身无力的时候,顾北言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先回去吧,就当今天你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
慕念晨觉得有些讽刺,什么时候顾北言也成了那种会掩耳盗铃的人了?用力推开他的怀抱,一甩手“啪——”的一声,顾北言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脸颊上的手指印渐渐浮现。
车厢之中慢慢安静下来,慕念晨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片麻木,第一次她觉得忍受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哪怕一点点的敷衍。
“顾北言,倘若有一天我开始恨你,那都是被你逼的!”说话间,慕念晨推开车门,再不做一点停留,脚上原本的高跟鞋早在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脱掉了,此刻脚下一片刺痛,可是却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这个晚上当真是有惊无喜。
顾北言靠在车椅上,没有追下去,透过后视镜可以清晰的看到方天佑的车子一直跟在他们左右。
——————
慕念晨跑了一段之后,脚底已经疼得麻木了,步子慢了下来,置身车流之中而不自知,泪眼朦胧间,感觉周身被一阵光芒笼罩,抬起头已经有一辆卡车离她很近了,本能的她站定在原地,好似那撞过来的不是足以致命的大卡车。
她想事到如今,可是顾北言却是不屑于给她一个解释了,倘若此刻她就此消失在这世界上,是不是还能挽回些什么?
下一秒,手臂被一阵强大的拉力拽了出去,慕念晨整个身体被另一个人护在怀里滚了一圈,那辆卡车呼啸着自他们身边过去,分不清司机用英文骂了怎样一句脏话。
慕念晨呆愣着坐起身子,当她看到方天佑皱眉准备开骂的时候,很识相的来了一句:“方天佑先生,车子来了我都已经要躲了,你是
从哪个角落里闪出来的?”
方天佑嘴角一阵抽搐,起身拍掉了身上的灰尘,而后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恩,准备躲开就好,我还以为你想不开要殉情,啧啧,慕念晨你看看你这一身狼狈的样子,人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强了了,你有没有注意刚刚其实已经有几个人掏出手机准备报警了,要是我没有把你拉开,估计到时候国内的报纸上会这样写‘一女子,不堪青春期困扰,惨死异国街头’,运气好的,你还会成为之后家长们教育孩子的典范。”
方天佑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这一整个过程却是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渍,理好额前的发丝,穿好身上他过大的西装外套,随即眸光落在她一片红肿的脚丫子上,蹲下身子,而后将她抱着坐在他屈起的膝盖上,拿出手帕替她擦了擦脚上的灰尘。
良久,方天佑起身,将她横抱起来,往自己停车的方向去了。
“还是先跟我回去吧,我估摸着你这脚上的好好处理一下子。”
于是乎这一晚上,慕念晨原本收敛的情绪一触即发,嘴角一咧,眼泪哗哗往下掉,双手还不忘捶打方天佑结实的胸膛,一股脑眼泪鼻涕什么的全都往他身上蹭:
“方天佑,你会不会说话呀,什么叫殉情呀,有没有人死,我那怎么叫殉情!我才不会想不开,我要是死了谁来找你出气呀,我告诉你,下次你再这么好,我就找人废了你!”
这样的时候,就好似寒冷久了的人,无论是谁,递上的哪怕只是浅浅一杯温水,也足以他感谢苍生,雪中送炭大概就是这个意思,第一次,慕念晨觉得方天佑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可是长久下去,她该如何来还?
方天佑叹了一口气,却是唇角微扬,声音轻的像是唇语般:“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明明是反问,可却又带了另一番的自嘲,慕念晨垂着眸子并没有听到。
车门打开,慕念晨这才想起,今天晚上方天佑的订婚宴因为她的缘故搞得一团糟:“方天佑,我还是去酒店吧,暂时没有脸面见伯父伯母。”
方天佑耸耸肩,无所谓她想去什么地方,想着东方颜现在还住在他家庄园里头也就不强求慕念晨跟着他回去了,脑海中浮现出东方颜那种美得不真实的笑颜,方天佑突然想对着慕念晨敬个礼:“亲爱的前妻,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没有再早一点搞砸那场订婚宴!”
——————
另一边,顾北言一直等到方天佑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方才启动车子,手机响起,瞥见电话上显示的来电人姓名时,顾北言下意识按下拒听键,而后像是发泄似的将手机扔到了后车座上,只是那电话锲而不舍的像是同他杠上了,躺在座椅上依旧疯狂叫嚣着,顾北言踩下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却是一点接电话的意思都没有。
半个小时之后,顾北言的车子停在了他在这边住得酒店前面,靠在车椅上,入眼是这个城市此时依旧繁华的夜色,可是一直到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的却都是慕念晨满脸泪痕的样子,她现在在做什么?
良久,车窗被人敲了几下,顾北言回过神来,降下车窗,桑紫涵身上披着他之前的西装外套贴身的还是那件沾满了蛋糕的礼服,站在车窗前,整个人抱着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伍玥站在一边有些为难的样子,车子就停在不远的地方,可是桑紫涵却坚持要来这个地方等顾北言。
顾北言揉了揉额角,而后下车,看向桑紫涵的时候却是变成了不同于之前的温和神色:“紫涵,天这么冷你怎会在这边?”
桑紫涵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却又调皮的偷偷抬眸看到顾北言没有生气之后才终于换上了之前的一脸欢快:“言,说好了假装一天我男朋友的,可怎么一半你人就没了?我担心你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所以才恳求伍玥带我来这边的。”
顾北言看一眼正低头把玩手机的伍玥,这个时候他是真的有种把丫的丢回国的冲动。
“那先上去吧。”顾北言抬步,随即往酒店大堂方向去了。
出示证件,顾北言又再开了一间房,而后将门卡递给伍玥:“你先带她上去吧,衣服什么的明天再说。”随即又转头看向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的桑紫涵:“不早了,今天就先将就着在这边住吧。”
——————
洗了澡换上睡袍,顾北言依靠在窗前,手指间夹着的香烟慢慢升腾起一圈白色的烟雾,屋子里很黑,只有香烟上燃着的一点或明或暗的闪着,窗外这个城市就在眼下,繁华的样子丝毫不比白天逊色。
越是这样的时候,明明身心疲惫,可是却睡意全无,一下子,顾北言觉得好多事情他都理不清头绪了。
忽然之间,顾北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拿起安静躺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顾尘的号码而后拨了出去,这个时候顾尘应该已经在公司了。
——————
方天佑将慕念晨安顿好之后又回自家的庄园拿了她带来的行李给她送过来。
洗过澡,慕念晨裹着宽大的睡袍,光着脚坐在沙发上,拿了一盘意大利面正吃得很想,狼吞虎咽的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即便她在方天佑面前早就
没有丝毫形象可言了。
方天佑坐在床边上,双手撑在身后,一脸鄙视的看着面前毫无吃相可言的慕念晨,忍不住暗暗吐槽:“慕念晨,什么时候你能够再淑女那么一点点,估计这世界就会变成一天二十五个小时了。”
慕念晨瞪方天佑一眼,话都懒得说,低下头继续同自己手上的食物奋斗起来。
方天佑叹一口气,随即便注意到她刻意藏在睡袍下的脚丫子上面深浅不一的伤口,此时正嚣张的暴露在外面毫不自知。
——————
哦啦啦~~据说今天有万字更新,亲亲们怎能不来围观~~送个咖啡给个推荐吧~~后妈我又回来了,这个真的要开始虐了~~
……
【这个被衰神附体的地方】
【这个被衰神附体的地方】
方天佑叹一口气,随即便注意到她刻意藏在睡袍下的脚丫子上面深浅不一的伤口,此时正嚣张的暴露在外面毫不自知。
方天佑起身,而后打了电话找服务员要了药膏之后才又返回到房间里头。
满满一盘意大利面已经被慕念晨完全解决了,此刻她正靠在沙发上揉着自己吃得很撑的胃。
方天佑在慕念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而后将她遮在脚上的睡袍掀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小腿而后拽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拧开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起来。
起初慕念晨还很不肯配合的想要缩回自己的脚,只是瞧见方天佑眉宇间认真的神色时,最终软下脾气,即便讨厌极了那一股子药膏的味道,也只是抬手捏住自己的鼻子而后任方天佑在她脚上涂涂抹抹。
即便洗过澡,慕念晨的脚掌上依旧是一片狼藉,一连几个血泡都已经磨破了,方天佑动作很轻,可是药膏碰到伤口还是疼得慕念晨咬紧了牙关,身子有些颤抖起来。
方天佑叹息一声,而后为了转移慕念晨的注意力,同她开起玩笑:“在路上光着脚走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真当大马路上到处都跟自己家似的铺着厚厚的地毯是吧?再说了这点疼都忍受不了,你以后要是生孩子怎么办呀?”
将脚上的伤口上升到了一个生孩子的高度,不得不说方天佑的思维真的很具有跨越性。
慕念晨翻了无数个白眼之后,伸手在方天佑腰上狠狠一掐:“方天佑,什么时候你的思想能正常点,生孩子跟这个能比么?那个是神圣的,这个就是我自己活犯贱!我明儿个就回去,这个地方真丫的衰神附体了,大马路上那么多脏东西,难道不知道光着脚踩在上面会很疼么?”
“你还好意思说,正常人会跟你似的光着脚在大马路上走?”方天佑表示很鄙视慕念晨此刻无理取闹的想法,腰上被慕念晨掐的那一下隐隐作痛,方天佑惩罚似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狠狠一下按在她脚底最大的伤口上,疼得慕念晨呲牙咧嘴的。
“靠!你还公报私仇?方天佑我告诉你要是下次让我逮到机会我就直接往你伤口上撒胡椒粉!”慕念晨这次倒是乖巧了很多,即便嘴上叫嚣着,但是手上倒是再没有任何行动,身怕方天佑一个想不开再在她伤口上使点坏什么的。
头顶柔和的灯光倾泻而下,慕念晨靠在沙发上睡意渐浓,就快闭上的眸子里倒映着方天佑神色认真的样子,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她的心底一片柔软,她好像又欠下他一笔了。
“谢谢你,天佑。”慕念晨咕哝一句整个人便彻底睡了过去。
方天佑手臂一僵,而后神色如常的帮她涂抹脚上的药膏,他要得永远不是一句谢谢你,可是倘若一句谢谢能够让她心里好受些,他愿意接受。
完全处理好她脚上的伤口时已经又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抬头撞进他心里的便是慕念晨安静的睡颜,眉头微皱在一起,像是想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入睡的,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一定承受不来的吧。
他想着再不济的时候,哪怕他只是安静的陪在她身边,总比她一个人蹲在角落中好的吧,慕念晨不就是那么个鸵鸟性格,习惯受伤的时候一个人抱头痛哭。
方天佑收拾好散落的药膏放在一边,而后轻手轻脚的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一边的床上,替她捻好被子,最终抬手拂过她安静的睡颜,理好她额前散落的发丝,最后在她额前落下轻轻一吻。
晚安,念晨,低声耳语,这才离开。
房间里的灯一下子熄灭,方天佑也不高兴回去了,和衣躺在一边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床上,慕念晨突然睁开双眼,满目清明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睡着般,脚上还残留着药膏抹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这个时候他又会在谁的身边做着怎样的事情?
——————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慕念晨只感觉自己的喉咙口一片刺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坐起身,方天佑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见着慕念晨醒过来,还是睡意朦胧的样子,脸上更是一片不大自然的潮红:“要不要再睡会,时间还早。”
摇摇头,慕念晨掀开被子下床,脚已经完全消肿,踩在拖鞋里头也不感觉那么疼了:“不了,帮我订今天的机票可以么?我想回去了。”慕念晨的嗓音略带沙哑,说话的时候喉咙口一片干涩的感觉使得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方天佑到了温水给她,又帮她顺了顺后背,伸手想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却被她让开了:“我没事,可能感冒了,上飞机前吃颗药就没事了。”
一股脑将被子里的水喝下去,慕念晨起身拿了要换的衣服便往卫生间的方向去了:“要不你先去下面等我吧,我们吃了早餐再走。”
方天佑轻轻应了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拿上手机便出去了。
——————
慕念晨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此刻的样子,眼睛肿了,脸上神色憔悴,头发蓬乱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从精神病医院走出来的女疯子。
甩甩头,捧一捧冷水扑打
在脸上,立即提神了不少,随即才动手梳洗起来。
换了稍厚的外套,将顺长的头发束起,又化了些淡妆掩盖脸上的憔悴,做好这一切慕念晨才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确认东西都拿上了之后便出门了。
走廊尽头才是电梯,慕念晨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看上去有精神些,即便脚下步子沉重不堪,她也不想要表现出来,她欠方天佑的已经太多了。
五十米左右的距离,此刻长廊上并没有什么人,偶尔一两个服务员走过去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大量眼前垂着眸子走路的女人,她大抵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吧。
走到长廊中央,一边的门突然子里面打开,慕念晨下意识停下脚下的步子,而后偏头看向那边只开了一条缝的房门。
随即房门自里面整个打开,跃入眼帘的便是顾北言依旧神清气爽却面无表情的样子,有一瞬间慕念晨想要忘掉昨晚发生的所有事情,而后不顾一切的扑到他怀里面,只是这样的想法还没有开始实施,下一秒,昨晚那个叫紫涵的女人步伐轻快的自他身后走出来,挽住他的臂弯,笑靥如花。
慕念晨歪着头打量着离自己还不到一米远的两个人,倘若那男人同她没有可笑的夫妻关系的话,她一定由衷的觉得他们般配,甚至是至今为止她见过最养眼的一对,桑紫涵转过身,双手搭上顾北言的脖颈,像是整个人都挂在那上面似的,耳边是她撒娇的声音:“言,今天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玩?”
而这一整个过程桑紫涵都好似没有看到慕念晨般,宣告着她的所有权。
慕念晨再一次肯定了这是个被衰神附体的地方,明明纽约那么多家饭店,为什么他们就这么巧的来了同一家,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他给的解释?
回过头,掩去眼角的晶莹,慕念晨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般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原本安静的走廊上就连此刻她拉住行李箱的声音都显得异常刺耳。
两个人的世界本就容不下一丝杂质,即便亲密无间也改变不了只能是两个人的既定事实。
上天多公平,她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一个晚上,而她老公跟别的女人在同一家酒店同一层楼呆了一个晚上。
他让她先回去,他会给她交代,可自己却在这个地方陪着别的女人游山玩水。
顾北言身体一阵僵硬,伸手拿开桑紫涵的双臂,他怎么会没有看到自己的妻子近乎绝望的表情,低下头,压抑住心底想要追上去的冲动:“你想去什么地方都行。”
他欠下的债,倘若不还掉,这辈子他都无法心安理得的幸福下去。
——————
即便顾北言刻意放慢了脚步,也还是同慕念晨乘了同一辆电梯,这个时候电梯里头就只有他们三个,桑紫涵挽着顾北言的手臂整个电梯里面只有她不断说笑的声音。
慕念晨屏住呼吸,她讨厌极了桑紫涵身上那种浓烈的香水味,不为别的,光就是顾北言身上被这股味道沾染就足以让她不满很久。
从来没有觉得电梯这么慢过,可该死的偏偏她要去的还是底楼。
桑紫涵终于安静了一会,只是却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一只手捂住嘴巴好像很吃惊的样子,而后另一只手抓住慕念晨的手臂:“疑?你不是昨晚宴会上的那个女人么?”
——————
顾大市长真的,啧啧,后妈都不喜欢他了~亲亲们在看不~~在看的就送个咖啡吧~~
……
【我们离婚】
【我们离婚】
桑紫涵终于安静了一会,只是却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一只手捂住嘴巴好像很吃惊的样子,而后另一只手抓住慕念晨的手臂:“疑?你不是昨晚宴会上的那个女人么?”
慕念晨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多出来的一只手,心里一阵厌恶,倘若不是在公共场所,她一定毫无形象的吐给她看了,转过身,慕念晨松开自己拖着行李箱子的手,唇角的厌恶毫不掩饰,随即甩开那只抓着她的手臂。
桑紫涵身子一下子失去重心般,脚下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一下子便往电梯壁上撞过去,好在顾北言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慕念晨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女人,以及此刻还扶着她肩膀的手臂:
“是,你看清楚没有,我就是昨晚那个女人,你刚刚挽着那个男人的老婆,这样子你清楚没有?还有,不是谁都愿意同你亲近的,你那只令人讨厌并且不止碰过多少男人的脏手,请你不要随随便便就碰我,我这个人有洁癖的,别人用过的我一向不屑,就好像你身边那个男人,够脏!如你所想,现在开始归你所有,恩,怎么样,这样成功榜上大款的感觉是不是很棒?”
说话间慕念晨自随身携带着的包里面拿出纸巾,狠狠擦拭着刚刚被桑紫涵碰过的地方,直到那块皮肤红肿起来这才作罢,而后厌恶的将那张皱起的纸巾扔到顾北言脚下。
“顾北言,旅途愉快,等你回来,我们离婚,我还你自由。”
慕念晨抬头看向顾北言,此刻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但也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便又恢复正常。
他松开扶住桑紫涵肩膀的手,皱眉看着她脸上即便化了妆也掩盖不了的潮红,一伸手便贴在了她额头上:
“你发烧了,方天佑究竟是怎么照顾你的?!”
慕念晨打开那只手,眸光中满是决绝的神色:“我说过的,不要再用你那肮脏身体上任何一个地方碰我!”
顾北言愣在原地,手臂垂下,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慕念晨却又是另一种的疲惫,他害怕到最后慕念晨真的会决绝的无法挽回。
她不懂,为什么到了这样的时候,她说出离婚这样字眼的时候,这个男人还能够一如往常般平静,又一如往常般的关心她。
电梯门刚好打开,慕念晨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不再在电梯里做任何停留,脚下的步子比往常快了很多,即便刚刚弯腰的时候眼前有一瞬间的晕眩,可是这个时候她更加没有勇气在这个地方做过多的停留。
方天佑刚好往这边过来,慕念晨迎上去,好似刚刚在电梯里偷声嘶力竭的根本不是她,好像身后的一男一女她根本没看见。
方天佑看一眼慕念晨身后刚刚从电梯里头出来的顾北言同昨晚那个女人,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也没有再问什么,跟着慕念晨一起往餐厅的方向去了。
——————
机场,离慕念晨登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方天佑给她吃了退烧药,又给她喝了很多热水,看着她脸色潮红的样子,想要送她去医院,可是慕念晨却掘着脾气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原本方天佑是想要和慕念晨一起回去的,哪怕只是将她送到a市之后自己再回来也行,但是慕念晨却是一口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方天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总不能丢下自己的未婚妻不管自己跑到外面去疯吧。
慕念晨靠在椅子上,一杯热水喝下去,身上出了血汗,整个人感觉舒服不少,靠着方天佑紧张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我就是体温有点高,没什么的,你不用这么紧张的吧。”
方天佑第n次将手放在她额头上试温度,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瞪了她一眼:“慕念晨,我才发现你丫的就是一活脱脱的白眼狼。”
慕念晨靠在椅子上笑嘻嘻的样子,就连笑容看上去都显得异样苍白,身体上的痛楚来得猛烈些反而好,最起码可以分担些心上的,最起码这个时候可以不再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
“要不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真可以的,以后总是要一个人的不是么?”
“少来,说得多悲观似的,你才多大呀,不就是一男人嘛,实在不行就跟着我混呗,也就是养活一个人的事情,我方天佑那点能力还是有的。”方天佑吐槽,却也极不忍心看她此刻这幅模样。
“我呀,好像都二十三了,嘿,方天佑我跟你讲,你还真不如我,我都结过两次婚了,马上这段婚姻也玩完了,可是你说我怎么就那么悲催?都领了两次结婚证了,可是却连一场正经的婚礼都没有。”慕念晨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头是那种爱玩笑似的口吻,只是说着说着却更多了几分自嘲的意味。
方天佑心头一疼,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
“哎,慕念晨你也知道你才二十三呀,我们俩那段婚姻不算数的,你之前不是老挂在嘴上说的么?现在怎么倒是自己开始强调了,真打算重回我这个前夫的怀抱,呀呀,还真不好意思,现在前夫正名草有主中。”
在她同顾北言的这一段感情中他算是局外人,但是看得却不是
那么通彻,他只是了解眼前这个女人,却根本不了解顾北言是怎样的狠心才会在此刻抛下她不管不顾,只是,慕念晨爱顾北言这是他所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幸福或许只是在顾北言身边的时候,他再不甘也没用,可是心里头却希望她能够快乐起来,做回偶尔没心没肺的慕念晨。
叹了一口气,方天佑伸手搂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肩膀上:“念晨,你只是个女人,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扛在自己肩上,我只是想要你记住,再怎么不济我还在你身后,撑不住的时候你总是可以回来找我的,前夫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告诉你,是用来和你的现任老公作对比的,可是我这个前夫还好死不死的就将他给比下去了是不是,念晨多笑笑,没什么过不去的,天塌了,我方天佑也给你撑着。”
慕念晨分不清楚究竟方天佑同她说了多少话,到最后又是说了怎样的内容,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四年前遇见这个叫方天佑的男人,是她一辈子享不尽的幸运,可却是他暂时躲不过的劫难,她明白爱而不得的滋味,明白方天佑对她的心意,所以才更加清楚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苦。
进入安检之前,方天佑叮嘱了很多,就怕她认不得家似的,行李被拿过去托运了,所以她手上只有简单的证件,回身,慕念晨给了方天佑一个拥抱:“亲爱的前夫,你一定要比我幸福。”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安检。
慕念晨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视线当中,方天佑深吸一口气,随即转身准备离开,只是脚下的步子还没移开,手机便响起来了,方天佑一看来电显示,按下通话键,就很没形象的骂了一句:“fuck!顾北言你怎么还有脸打电话过来?我现在恨不得直接给你一刀!”方天佑的声音很大,经过的人不断回头,可他却是没有一点点的自知。
——————
十个多小时的航班,慕念晨几乎是一路睡回来的,什么晕机什么耳鸣,奇迹般的慕念晨根本就顾及不上那回事,上了飞机就睡得昏天暗地的,加上方天佑又是买的头等舱的票,总的来说撇去身上像是快要烧起来的感觉,这一觉还是睡得挺舒服的。
一路上,零零总总,睡梦中总是闪现那么几个曾经在她生命中出现过的画面,清晰唯美的样子,一度让慕念晨觉得自己置身于巨大的电影幕布前,抬头低眉间,悲欢离合,一应俱全,生命分崩离析好像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那个叫顾北言的男人,那个充当了她生命中几乎所有温暖的男人,叫她怎能不爱又怎能不恨?爱恨一念之间,与其说是因爱生恨,倒不如说原本就没有被爱过。
下了飞机,慕念晨感觉整个人都是漂浮在半空中的,身上的贴身衣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此刻a市正是傍晚,晚风习习的好似稍稍一吹她便能应声而到。
与其说是慕念晨拖着箱子倒不如说是慕念晨以箱子为依托挪动着脚下的步子,陆汐早早便等在这边了,左以川也在,见着陆汐之后慕念晨眼前一黑,这才放心晕了过去。
——————
亲亲们热心点嘛~~看着柠檬的留言区那么冷清多不好呀~~有时间就去晃晃吧~~哦啦啦~~话说回国之后会发生什么呢~~介个柠檬是真不知道,偶去问问后妈飘走~
……
【那你就直接去死好了】
【那你就直接去死好了】
病来如山倒,不是没发烧过,只是却没有哪一次来得如此凶猛,慕念晨感觉整个人完全处于一种悬浮的状态,没有完全昏迷,却比晕死过去更加难受,脑海中总是走马观花般的飘过这些年的过往,画面回放间,慕念晨总是无意间掐住自己的手指,想要遏制住不停想去下的冲动。
陆汐看着慕念晨这个样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能够将慕念晨折磨至此的除了顾北言估计还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好几次陆汐看着慕念晨痛苦的样子都差点同左以川吵起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左以川心里大喊冤枉,嘴上倒也不和她多说,同女人讲理估计这辈子都讲不清的,何况他爱这个女人,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只要她心里好受些,他挨些骂算什么呢?可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将顾北言鄙视了好一阵子,顾北言的性格他不是不了解,只是这一次他却是想不通顾北言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三天多的时间慕念晨几乎瘦掉了一大圈,打点滴打得两只手都浮肿了身上的温度也只是降下了一点点,每每半夜醒来总是拽着陆汐的手,嘴里呢喃的还是顾北言的名字,谁都明白这大抵是心病,可是发烧不比其他,这烧要是一直不退问题或许会变得很严重。
傍晚的时候,陆汐让左以川打了电话给顾北言,说是如果不想慕念晨死掉的就赶紧回来,是好是坏总得先给个说法的吧。
一连陪着折腾了好几天,左以川白天还要上班,看着眼前他脸色憔悴的样子,陆汐心里也不是滋味,晚上硬好说歹说的将他打发回去睡了,这么多天以来头一次她晚上一个人在这边陪着慕念晨。
给她换了头上的湿毛巾,陆汐又拿着湿润的棉签帮她擦拭着干裂的嘴唇,即便闭着眼睛,此刻慕念晨消瘦的脸上也还是显得眼睛特别突出,原本她脸颊上带有的一点点婴儿肥什么的早就消失不见了,脸色苍白的像是刚从冰天雪地里头拉上来的。
每每慕念晨的呢喃梦话,再加上从方天佑那边问来的消息,前前后后,陆汐也明白了一整件事情。
怪不得恋爱中的女生好似特别容易就瘦掉了,照着慕念晨这么下去不要说是瘦了,就算什么时候直接变成干尸都有可能。
陆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心疼的看着好友日渐消瘦的样子,终是忍不住同她说起话来:
“念晨,你这么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夫妻之间,我妈曾经同我说过的,男人骨子里其实都是花心的,可是一旦结了婚总得要面对的,你这个样子就被打败了,就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慕念晨了,如果我是你哪怕离婚我都一定要先搞得他顾北言不得安宁再说是不是?其实看着别人痛苦总比自己痛苦爽快多了
“念晨,不要逃避问题,你我认识顾北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同哪个女人过于亲密过,倒不如心平气和下来,总得要把事情弄清楚才行的,你这么逃避着,昏迷不醒,那小三一定是最高兴的,我告诉你我前些天才知道幕安雅之前出了车祸,到现在好像植物人似的在床上躺着,是不是你也打算变成那样才甘心?
“念晨,你不是没人爱的孩子,再怎么不济我这个朋友总是站在你那一边的,你快些醒过来好不好,到时候我这个做姐妹的一定陪着你把丫的顾北言打得满地找牙。”
陆汐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