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百鬼夜谈会

第六十三话:完美杀夫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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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无法再忍受这个臭男人了,一天都无法再忍受了。我决定杀死他。

    在做早饭的时候,我几乎就要动手了。我的心很冷,手连一点都没有抖,更不会紧张,我知道我只需要把手中的菜刀从他的背后刺进去,他立刻就会血溅五步。

    但我始终没有那样做。

    因为我清楚,这样做的代价太过于高昂了,高昂到使我无法保全自己。因为我杀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目前犹如地狱般的痛苦生活,追求新的幸福生活,但万一谋划失策,我就有可能连当下拥有的很多东西也会失去。

    这样的结局和我继续忍受这个龌龊的臭男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必须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毒死他。不,不行,这种死法总会留下一些迹象,而这些迹象很可能会成为一些精明之徒的眼中的疑点或线索;比如楼下的那个模范警察,他和他的搭档是本市有名的神探,据说,凡是由他们经手的案件没有破不了的,我不能在他们的鼻子底下冒这样的风险。

    或者把他灌醉后勒死他,切,还是算了吧,没有什么方法能比这个更愚蠢的了,身高一米五八的、体重五十二公斤的我,要是有力气把身高一米八五,体重八十五公斤的他扳倒的话,我还不如直接把他丢下楼去,这样反而更省心省力。

    我当然也读过一些恐怖小说,里面讲过一些很轻松的杀人方法,比如说用氰化钾杀人,起初我还当真了,结果一打听才知道,这种东西哪是我们老百姓想弄到就弄到的。

    这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这些白痴小说家们的异想天开了。

    真的,杀一个人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请相信我。

    但我最终还是得到了启示。一天晚上,在我洗澡时,一个绝妙的计划从天而降,击中了我的脑门。就自身的安全角度而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太高了,它足以使我在置这个臭男人于死地的同时,又能使我毫发无损,说不定还能得个重情重义的贤妻的美名。

    但这个计划还需要一些工具、材料和恰当的时机,才能更加完善和顺利实施。工具是一把锤子、一根两米长的铁棍和一个防毒面具,材料是十公斤的干冰,而恰当的时机呢——说到这里,请允许我卖个关子:我想,我多日来的深思熟虑和挖苦心思的日夜谋划,还是有效果的,至少我现在说的恰当时机就和我上面提到的几个愚蠢点子中的某一个有关。

    现在看来,与其说那些点子是愚蠢的,还不如说它们是某个完美计划的一个小环节来的确切。

    难道不是吗?摆弄一个醉汉或许不需要什么高明的手段,但要一个一个醉汉死于一次偶然或意外的事件中,而又不露出任何的破绽,就需要相当的难度了。

    但这些现在对我来说,都已经不再是难题了。

    锤子和防毒面具我买好了,就放在床下。

    干冰我是订购的,也于昨天下午收到,为了不使它们融化,我把它们放在了冰箱的最底层,然后在外面堵了几瓶啤酒——对于这一点,我并不是太在意,我想,就算这个愚蠢的男人发现了这些干冰,他也绝不会想到我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现在我缺的只是时机了。但我并不为这一点担忧,这个臭男人本来就是个酒鬼,再加上单位应酬多,经常喝得烂醉回来。而同时,他又是个近乎洁癖的家伙,每天至少洗一次澡,除非醉成了一滩泥,再也站不起来,否则,无论如何都要在浴盆里泡上个把小时的。

    这不,时机来了。刚刚他才打电话回来,说今晚有招待外省客户的饭局,可能要到晚上九点后才能回家,到时候记着给他开门,因为他的钥匙忘在家里了。

    很好,我现在有了充裕的时间来为他布局:我用锤子敲碎干冰,然后又把这些碎块放回到送货时专门用来盛放干冰的保鲜箱里。但在敲碎后,它们体积显然增大了,竟剩余了至少一公斤,我只好暂时把它们放进了冰箱里。然后,我走进浴室,对换气扇做了个小手脚。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鳖儿入瓮了。

    我决定今天晚上为自己弄点好吃的,既是庆贺,也是犒劳。

    有意思的是,在我下楼扔垃圾时,居然遇到了楼下的警察一家子和他的搭档,那时,走在我前面的他们正在大声谈论他们最近破的一个案子,看见我后,他们向我打招呼。

    为了表示礼貌,我也恰到好处地奉承他他们两句:“神探们辛苦了,多亏了你们,我们小市民才能生活安定啊!”

    那位神探立刻很谦虚地回答我说:“太过奖了,我们做的还远远不够,尽管我们一直在努力,但本市的破案率仍在逐年下降,现在连30%都不到了,唉!”说完后,他还叹了一口气,表示了一下遗憾。

    但他的话立刻勾起了我的兴趣,我迫不及待地问他:“这么说,十起罪案中,只有3起的罪犯能被你们逮到了?”

    他说:“对啊,大致就这样了。”

    他肯定的回答不禁让我的心里一阵窃喜。

    在他们家门口时,我们告别,他们进屋,我继续上楼。这时,那个警察突然从背后叫住我,说:“大姐哎,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忘了给你纠正一下,30%的破案率是指所有的罪案,但如果光说凶杀案的话,我们的破案率可是97%的,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杀人啊!”

    这个混蛋,玩笑开的太不是时候了,一句话就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去后,我呆坐了半晌,还是决定干,毕竟还有3%的凶手他们是抓不到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是这3%中的一个呢?

    当急救人员冲进我的家里,把那个奄奄一息的臭男人弄上担架,抬下楼时,我的表演时间也就到了,我紧跟在急救人员的身后,呼天喊地地哭叫着:“我的老公啊,你一定要挺住啊,你不能死啊,这个家不能没有你啊!”

    在急救人员抬着担架经过警察家的门口时,我有意有加大了声音的力度,并挥舞着手臂,做出一副要死要活、悲痛万分的样子。果然,警察一家人和他们的客人早已经被急救车的警笛声吸引到了门口,看到担架和担架后面大声哭喊的我,警察漂亮的妻子甚至慌忙迎上来,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哎呀,大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都没有看她,只顾捂着自己的面孔哭喊:“天啊,我的老公他要死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半个多小时后,那个臭男人已经在急救室里抢救了。但我最清楚:那没有用,他活不过今晚的,如果他的伤势能够活过今晚,我根本就不会打那个急救电话。

    我坐在医院的长凳上,不禁为自己的完美计划得意。

    就在这时,我看到楼下的警察和他的搭档走进了医院,看到我后,径直向我走过来。我连忙又装出悲伤的样子,对那个警察邻居打招呼说:“谢谢兄弟关心我们,我的命苦啊,这种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们身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但那个警察脸上却没有表露出往常的热情和风趣,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而他的搭档在一旁冷笑着说:“我们并不是来看你们的,我们只想想了解一下今晚在你们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是我的表演露出了破绽,还是我计划不够完美,被他们找到了疑点?不,我不能示弱,否则会前功尽弃。

    于是,我开始哭哭啼啼地给他们讲述事情的经过:“傍晚时,他打电话回来说有个招待外省客户的饭局,所以会回来的晚一些,我问他几点回回来,他说大概要到九点,果然在九点钟左右时,他喝得醉醺醺的回来了,回来后就嚷嚷着让我立刻给他放水洗澡,于是我就去给他放水加热,然后就看电视去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仍然没有看到他走出浴室,就觉得奇怪,于是走进浴室里去看他,这才发现,他已经躺在浴池里不省人事了,起初我还以为他只是睡着了,但我一摸浴池里的水温,却发现水温已经高的吓人,我这才想到,他很有可能是因为喝酒过高,躺在浴池里就睡着了,以至于水温已经过了,仍然没有发觉,于是,他就这样被煮伤了。”

    我在说到这里时,特意用了 “煮伤”这个词,而没有说是“烫伤”。

    但我讲述完毕后,那个警察的脸上表露出的却是不屑的表情。这表情让我不禁有些忐忑不安,我试探着问这个警察,说:“兄弟,怀疑大姐给你说谎了吗?”

    警察笑了笑说:“当然,你当然说谎了,我们去你家里看来一下现场,却发现可疑的地方非常多??????”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气愤的质问他:“你们怎么可以擅自闯进我的家里?”

    这时,警察的那个搭档立刻反驳说:“我们当然可以进你的家里,我们是警察,保护市民的财产和生命安全是我们的责任,所以,在你因紧急事件出门后而忘记锁门时,我们理应进入你的家里为你看家。”

    我说:“既然是为我看家,你们在这里干吗?”

    那个警察接口说:“现在你不用担心这些了,因为你的家已经被我们作为谋生现场保护起来了。”

    我已经有些心惊肉跳了,但我仍是装出气愤的样子质问他们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丈夫现在就要死了,你们竟然还敢对我说这样的话?”

    那个警察说:“现在我来告诉你,我们在给你看家的过程中,在你的家里发现了几样不同寻常的东西,一个新买防毒面具,一根两米长的铁棍,一把新买的锤子,和一箱送货日期为昨天,重量为十公斤的干冰保鲜箱,但我们在你家冰箱里发现的干冰碎块最多也不过一公斤;现在,我问你,这些东西是你购买的呢,还是你丈夫购买的,而你们购买这些是用来干什么的,另外,其余的大约九公斤干冰去了哪里,作为一个两口之家,我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你们买这么多的干冰药用来干什么?并且什么样的用途会让你们在一天内消耗掉九公斤的干冰?”

    坦白说,我已经被他点到死穴了,我不禁有些呼吸紧张起来,但我仍是故作强硬地对他们大声说:“那些东西是我买回来的又怎样,我买回它们没有任何用途,只是喜欢花钱而已,你们不能因为我买回来了这些东西,就断定我谋杀了我的丈夫,再说我也想不通这些东西和谋杀能扯上什么关系?”

    这些,那个警察说:“好吧,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些东西是你买回来的,那么我就把这些零碎的线索联系起来,替你回忆一下你的谋杀过程吧。”说到这里,那个警察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这必定是你精心策划的一个计划,你买回的锤子是用来敲碎干冰的,而你的干冰是用来倒入浴池快速制造大量的蒸汽的,而蒸汽中含有二氧化碳,当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二氧化碳在空气的含量超过7%时,大约一至五分钟,人就会中毒休克,而这时你就用上了防毒面具,但有有所不知的是,一般的防毒面具并不能过滤二氧化碳,所以,你戴上它最多也是起到个心理上的安慰作用;而你所安排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趁你丈夫醉酒时,用这些二氧化碳把他窒息在浴室里;但做这些是,还需要一个前提,就是浴池的水得足够热,热到能快速将那些干冰融化的程度;当然,这同时也达成了你的另一个目的——制造你丈夫是被水烫死的假象;当然,这些可以放到最后说,现在我们可以说说你的铁棍的作用,你的铁棍是用来封死浴室门的,在你头戴面具将大量干冰倾倒入浴池,并在浴室产生大量蒸汽后,你丈夫很有可能会酒醒过来,而试图逃出浴室,所以,你在做完这些后,就用铁棍插在了门把手上,这样一来,浴室门就被这根两米长的铁棍牢牢地卡住。几分钟后,当你觉得你丈夫已经不行时,你再去掉铁棍,进入浴室,把他推进了滚烫的热水里。而这时,你只需要把浴室的排气扇打开,将蒸汽快速排出,就可以了。然后,你开始打电话叫急救车,当然,这时因为你知道你丈夫是无法救活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烫伤,而是二氧化碳中毒。”

    警察的话音刚落,一个护士向我跑来,告诉我说:“女生,您的丈夫抢救无效,已经去世了,你现在可以去看他了。”

    但我哪还顾得上这些,我几乎已经歇斯底里了,我对那个警察大声说:“不,你不可能凭这些猜测就控告我谋杀的,因为你没有任何的证据!”

    那个警察笑了起来,他说:“既然你的丈夫已经死了,我们明天就可以解剖他的尸体,如果在他的身体里发现了大量的二氧化碳颗粒,物证也就有了,至于人证,我告诉,今晚你在排放那些蒸汽时,我的一个朋友刚好在阳台上抽烟,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们才开始怀疑今晚的这件事是一桩谋杀事件的。”

    我再也无话可说了,只是一屁股又蹲回了医院的长椅上。

    这时,我惊醒了,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趴在饭桌上睡着了,原来只是做了一个计划失败的梦。

    我站起身来,抹了一把冷汗,然后去浴室看了看,满满的一浴池水已经加热到几乎沸腾了。出了浴室,我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8点30分。接近那个臭男人回来的时间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来。

    是那个臭男人提前回来了吗?

    我打开门一看,禁不住被吓了一跳,门外站的竟不是我那个臭男人,而是楼下的那个警察,他的突然到访顿时让我愣住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这个警察就满脸堆笑地对我说:“大姐,真实不好意思,因为刚破了一个大案子,几个要好的同事心情好,就在我家里摆酒庆功,可是没注意到家里的调料用光了,请问大姐家里有芥末油和香油吗?明白我就会还你们。”

    我松了一口气,回答说:“好的,好的,在厨房里,你自己去拿吧。”说完后,我赶紧去关浴室门,心里只想能尽快打发他走就好。

    警察进了我家的厨房,在里面哐里哐当地扒他需要的调料。

    我关好了浴室门,顺便在室内扫了一眼,希望没留下什么引起他怀疑的东西。就在这时,我家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一个蒙面男人跳进了屋里,手里挥舞着一把尖刀向我冲了过来。这突然的变故使我不禁尖叫了一声,身子本能地向后一跳,正撞在屋中央的餐桌上,餐桌随即轰然倒地。

    但那个蒙面男人扑空之后,并没有停手,而是追过来,又一次挥刀对我刺来。就在这时,厨房那儿传来了一声洪亮的大喊:“干什么的,住手!”话音刚落,一个香油瓶已经破空飞来,啪的一声正中那个蒙面男人的太阳穴。只见蒙面人啊的惨叫一声后,回头一看,屋里多了个英武青年,撒腿就往门口跑。

    但那个警察更眼疾手快,他操起门后的拖把,在胸前一横,一个箭步,人已经堵在了屋门口。

    蒙面男人一看没有了退路,一转身又往阳台跑,到了阳台后,他左右一看,纵身跳上了阳台,看样子是想冒险往邻居家的阳台上跳。

    这时,如梦方醒的我也来了精神,我操起地上的一个没有被摔碎的碟子,起身前跑几步,甩手把碟子向那个蒙面男人丢过去,啪的一下,正中那人的脑袋,只见那人在阳台上晃了几下后,啊的一声,拉着长长的声音惨叫着跌下楼去。

    那个警察忙追到阳台,往下面一看,立刻从身上掏出手机就拨号码,拨通后,他对着电话果断地说:“哥们,今晚不能喝酒了,一个疑为劫匪的男人跌下了五楼,你们快去楼下看看,如果没有死,尽快送医院。”

    打完电话,警察走向我,问:“大姐,没有受伤吧?”

    我说:“没有受伤,但是被吓得不轻。”

    警察又问:“你觉得这个人是劫匪吗?”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进屋就拿刀刺我,多亏你在这里,否则我就没命了。”

    警察点点头,又问:“你的丈夫呢?”

    我说:“晚上时,他打电话回来,说有外省的客户饭局,要到9点左右才能回来,到时候记着给他开门,因为他的钥匙忘在家里了”

    警察说:“那么他的钥匙呢?”

    我说:“可能在抽屉里,我去找。”不久后,我找到了我那个臭男人忘在家里的那串钥匙,然后,把它们递给了那个警察,警察看了看钥匙,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问我:“大姐,我可以在你的家里到处看看吗?”

    我想:玩了,今晚出了这档子事,计划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随他看吧。

    我点了点头。警察进了卧室。

    大约10分钟后,急救车鸣笛而来,很快又鸣笛而去。

    又过了几分钟后,我家的门铃又响了,这次,我俯近猫眼往外看,是警察的那个搭档在外面,我开了门。这时,那个警察已经在浴室里四处审视,看到他的搭档进来后,他摆了一下手,示意搭档和他去阳台说话。

    在阳台上,他们很近地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一边说,一边还神秘地往我这边瞟过来几眼。

    他们的样子顿时让我的心情沉到了谷底。

    果然,没多久,他们一起想我走来,在我对面坐下后,警察开始向我问话说:“大姐,我在你们家里发现了许多很不寻常的东西,不如干冰、防毒面具、铁棍以及浴池里被加热到几乎要沸腾的水,所以,我想问一下,你和你的丈夫之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吧?”

    天啊!这不是和我梦里的情景差不多吗?我暗暗叫苦,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我们三个人几乎同时回过头向门口看去,是有人正在小心翼翼地扭动门锁。几秒钟后,门被推开了,一颗男人的脑袋鬼鬼祟祟地探进来:是我的那个臭男人。

    看到屋里有这么多人后,他显然吃惊不小,但已经不好在退回去了,只好尴尬的对着我们干笑了几声,然后,推门进来了。

    看到餐桌倒在上,他问我:“老婆,发生什么事情了,屋里怎么会这么乱?”

    我说:“老公,刚才家里突然进来了一个蒙面人,要杀我,多亏了楼下的警察弟弟在,不然我就没命了。”

    一听我这样说,这个臭男人激动地问:“老婆,你没受伤吧,凶手抓到了吗,会不会只是个一般的小偷,想在我们家偷点东西?”

    我还没有顾得上回答他,那个警察已经冷笑着开口了,他说:“你很希望我们把那个蒙面男人当成是个入室偷盗的劫匪或小偷,对吧?”

    我丈夫顿时瞪圆了眼睛,对警察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警察说:“别装蒜了,这个来杀你老婆的杀手是你雇的吧?”

    我丈夫说:“你怎么能这样说?”

    警察说:“我当然有充足的理由这样说:第一、今天傍晚时,你给你老婆打电话,说你的钥匙忘在家里了,也就是现在我手里的这一串,但你们现在回家时,却既没有喊,也没有按门铃,而是用钥匙开的门,由此可见,你很自信今晚的谋杀会成功,既如此,也就不可能有人来为你开门。第二,既然你的钥匙已经忘在家里了,那么你又是怎么开的门,这说明呢必定复制有另外的钥匙,现在请问,你复制的这把钥匙你的妻子是否知道呢?”

    我摇了摇头。

    警察继续说:“既然你复制钥匙连你的妻子都不知道,那么,你另有图谋的假设也就可以成立了,由此推论,如果今晚这个杀手的确是你花钱雇的,那么你首先要做的就是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刚才你老婆也告诉过我们,说你今晚回来晚的原因是陪外地客户吃饭,但我猜,你有可能是和人一起吃饭,但不可能是外地人,或许他们只是你拉来的一些普通朋友。第二,如果杀手的确是你请的话,你必定不会去找认识自己的人,那么,你就需要上网或用手机去联系杀手,而在你付款时,你肯定也不会一次付清,必定会先付一部分,在事成之后,再付另一部分,这样的话,你就必须和杀手保持着有效的联系??????”

    这时,我丈夫打断了他,说:“你不要再血口喷人了,你这些都是猜测,你完全没有证据的。”

    警察的搭档这时笑了笑,插话说:“你别急嘛,我还没有说到最关键的部分呢,现在我告诉你,主谋是不是你,我立刻就可以证实。”说话间,他从身上摸出了一部手机,说:“这部手机就是疑犯的,刚才送他进医院时,我感觉今晚的事情不简单,为了搜集线索,我顺便拿了他的手机,这个手机的来电显示中最后拨进的那个号码,既没有名字,也没有做任何旁注,我怀疑这个号码就是他的主顾的,而他在用后没有删除掉,表明了这个主顾还有余款没有付清。是不是你,现在我们验证一下怎么样?

    我的丈夫额头上开始冒汗了。

    警察的搭档盯着我的丈夫,拨下了那个号码,几秒钟后,我丈夫的手机在他的身上响了起来。

    我丈夫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顿时火冒三丈,不顾一切地向他冲过去,与他厮打在一起,我一边狠揍他,一边骂:“你这个昧良心的,我伺候了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谋害我。”

    我丈夫这时突然疯了似的跳起来,对我吼叫说:“是你想要先杀我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感觉到了,我今晚要上不先杀你,有可能我连三天都活不了!”

    但警察已经把手铐拷在了他的手上,说:“有话我们到派出所再说吧。”

    当那个警察的搭档带着我的丈夫出了屋门后,那个警察又回过头对我说:“不要以为我们不了解你的计划,今天我们在你家里看到的不寻常的东西太多了,但幸运的是,今晚你没有先动手,否则,被我们带走的可能就是你了。”

    我呆坐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感觉浑身冰冷,犹如坐在冰窟里一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