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看完了吉他演出,又享用的丰盛的晚餐。金帝饭店虽说住房抠门一点,可以伙食真的相当不错。
“可恶!!我也要看演出嘛!”左筱佳躺在床上抗议地大叫,因为医生的关系,她必须至少躺在床上一天才可以。
“你就乖乖的当你的猪吧,吃了睡睡了吃,还不用动!你和猪的区别除了直立行走还有什么?”皇甫铭仍然不忘和她斗嘴。左筱佳却只有气的眼斜鼻子歪的份儿了。
这时已经是晚上10点左右了,其他人都已经在各自的房间睡觉休息了。只是侦探团的其他成员怕筱佳一个人闷得难受,所以才来陪她说说话。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秦隶看了看手表。
于是三个人离开了筱佳的房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这时却看见凉子小姐急匆匆正要出门。皇甫铭奇怪地问:“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凉子小姐原本没看到他们,也被吓了一跳,但又马上恢复了神态:“对呀,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手链掉的外面了。现在想要去找回来。”
“为什么白天不去偏偏等到现在天都黑了才去找?”秦隶很不解。
“没办法啊,白天那么一闹把这件事情都给忘了。到现在快要睡觉了想要摘手链的时候才想起来。现在不去找的话明天早晨被清洁工人拿走就麻烦了。”
“这样啊……”皇甫铭若有所思,“那小心一点了。”
凉子笑笑,“谢谢了。我会小心的。”
因为今天白天的事情,三个人都筋疲力尽,于是也没有要帮凉子小姐的意思,回到房间很快就睡着了。
夜,很深。
时钟滴答地作响,四下一片寂静,偌大金帝酒店里仿佛死一般沉寂。
“啊!!————”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打破了寂静的气氛。
各个房间一阵骚动,易皓宇摇醒其他二人,“是从北面房间传出来的!”
秦隶看了看时间:“两点四十分。快!”
等到他们穿过中间走廊时,凉子小姐和本岛先生也正急忙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
本岛先生最先冲到北面的三个房间,只见女佣捂着嘴跌坐在季家华的门前,不停地尖叫着。这是凉子小姐也赶到了,向房间内一看:“啊——!!”本岛先生马上捂住了凉子小姐的眼睛。
秦隶三人来到门前,倒吸了口凉气
季家华倒在床上,四肢摊开,整张脸扭曲着长大了嘴巴,脸上的尸斑已经呈暗红色,看样子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季峰和季静两个兄妹像是被雷击中一样,随后季静尖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凉子小姐倒在本岛先生怀里,不停地说着:“怎么会……怎么会……”
精于验尸的皇甫铭上前查看了下季家华的瞳孔和手指,说道:“瞳孔放大,指尖发青,嘴唇发紫,是心脏病突发死亡的特征。”
女佣的手现在和颤抖着,惊魂未定地说:“大概两个小时前吧,季先生打服务电话说需要一点茶水和加湿器,房间里面太干燥了。可是加湿器放在了花园后面的仓库里,等找到的时候已经凌晨多了,因为怕打扰季先生休息所以想第二天再送去。结果刚才听到季先生的房间里有声音,好像什么东西在滚动一样。就想过来看一看。结果……”
皇甫铭查看了一下季家华的衣服,说道:“救心丸已经吃完了,应该是心脏病突发致死的。”
秦隶点点头:“恩,夜来香的香气会使高血压和心脏病患者感到头晕目眩郁闷不适,所以季家华先生第一天晚上没睡好床上凌乱,第二天将夜来香搬出来,想必也是因为心脏病的关系。”
皇甫铭表示同意,“恩……哎?这是什么?”只见他从季家华的尸体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块石头,、颜色纯净光泽柔和,看样子应该价值不菲。
“这是石榴石。”季峰突然说道,“这是爸爸最喜欢的宝石之一,一直随身带着,这次也一同放进了行李箱。可是,没想到……”说罢又痛哭起来。
“请节哀顺便。”本岛先生劝道,“谁想到会碰上这种意外呢。”
“不!这不是意外。”一直在一旁不出声的易皓宇突然说道:“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
众人顿时震惊不已。季峰说道:“小弟弟,家父一直以来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所以这次也不是……”
“不,你们看这里。”易皓宇指着墙上的一处说道。
原来,大家一直在尸体周围,却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墙上赫然用飞镖钉着一个扑克牌、
秦隶把扑克牌拿下来:“梅花k?”
“没错,”易皓宇说道,“在扑克牌中,每一张牌都有不同的含义,在法国,每一张人头牌都有着自己的名称。梅花k,指的是亚历山大。而季家华在圈中的绰号正是……”
“房地产界的亚历山大!”皇甫铭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犯人对季家华早有怨恨了。”秦隶摸了摸下巴,“这是一场谋杀。”
众人中传出了不可置信的声音,大家望着三个少年侦探不知所措。
秦隶转过身问女佣:“请问这个酒店还有其他人可以进来吗?”
“除了持有卡片的各位,其他的人全部无法进入金帝的正门。”女佣回答道
“那么,各位很抱歉。”秦隶看看众人,“凶手就在我们之中!”
第三天早晨。
众人早早地就起床了,个个面色憔悴苍白,看样子昨晚都没有睡好。
昨夜秦隶疏散了众人后,大家想着凶手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自然谁都不敢休息。今天早晨在大厅里见到,也不打招呼,互相怀疑,气氛压抑得可怕。
季家华的尸体已经被抬走,而警方因为证据不足,昨晚已经断定为意外死亡,不予调查。
秦隶等三人也来到了大厅,坐在圆桌上;季峰在一旁看着报纸,而凉子和本岛夫妻二人一同坐在左边的沙发上。至于左筱佳,皇甫铭也告诉了她事情的经过,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她已经被抬到了秦隶他们的房间。
“喂!你没长耳朵嘛!”本岛先生突然大声呵斥着女佣,“叫你给我来一杯红酒你怎么给我端的是他妈的人头马!”
“对不起……可是,你刚才说……”女佣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算了算了,”凉子小姐劝道,“她想必是昨天晚上也吓坏了。”又转头对女佣说:“你去我房间,我行李箱里有几个人参,麻烦帮我泡杯日本清酒。”
女佣慌张地点点头,上了楼去。
“本岛先生,何必那么激动呢,不过是一杯酒而已吧。”季峰仍旧看着报纸,却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你这个臭小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做贼心虚了吧!”季峰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
“我和季老板无冤无仇,干吗要杀他!”本岛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无冤无仇?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婆山田凉子曾经是我爸的情妇吧!”季峰哗一声扔下报纸。
“你……你含血喷人!”本岛“腾”得站了起来,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了。这是一只不说话的凉子开口道。
“季峰弟弟可真会开玩笑。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一直想要的季家集团竟然留给了妹妹,眼看着东京的黑社会就要找上门了,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说不定一时糊涂……”
皇甫铭眼睛一亮——心道:看来报道是真的。
季峰顿时被堵住了,“你……你”了半天,最后转身回了房间。
剩下的人互相看看,彼此心照不宣地也都各干各地去了。山田凉子要了一个拖布说要擦一下地板,季静也叫女佣过来整理一下床铺。
经过了早晨的一场闹剧,侦探团的三个男生也终于有时间一起分析案子了。为了不打扰正在休息的左筱佳,三人来到了大厅后面的花园。
秦隶看了看另外两个人:“有头绪了吗?”
“恩……”易皓宇说道,“看样子,住在这里的人之间各有仇恨。凉子小姐曾经是季家华的情妇,本岛先生因爱生恨杀人很有可能。”
“可是,本岛先生是和我们一起赶到现场的,他又和凉子小姐住在一起……”秦隶摇了摇头。
“如果凉子小姐是帮凶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易皓宇想了想,“可是凉子小姐昨晚10点左右出去找手链了,凌晨回来的话,大厅里的女佣应该知道的。”
“我问过了女佣,她说凉子小姐是昨晚11点左右回来的。”秦隶插嘴说。
“如果那时候下手的话,季家华不可能在凌晨打电话给女佣的。”皇甫铭否认道,“而且皇甫铭没有外伤,应该是受到了某种刺激身亡的。本岛与季家华不熟,如果要强行进入季家华的房间,一定会惊醒隔壁的季静和季峰。”
“看来,凶手是季峰的可能性最大。”秦隶分析说,“他是季家华的儿子,随时可以对他的救心丸下手,就算是入室行凶,季家华也不会起疑,一定会开门。”
易皓宇愣了一下:“不好了!如果凶手是季峰的话,那么季静小姐现在危险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马上飞奔回大厅,冲上楼上季静的房间。
“可恶!”皇甫铭转了转门把,“门被反锁了!”
易皓宇叫道:“闪开!”抓起旁边的椅子破门而入。一抬头,霎时惊呆了!
季静伏在桌子上上,全身**,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血迹顺着胸口流了满地。
皇甫铭看着地上泛滥的鲜血,心道:奇怪,如果仅仅是胸口的致命伤不至于流这么多血。于是不由得将尸体翻转过来——
“啊——!!啊!!!”听到砸门声赶到的本岛夫妇也来了,凉子看到眼前的场景,用尽力气尖叫起来。
——季静**的背部,被人用刀割去了一条条的皮肉,呈着鲜红的颜色,惨不忍睹。在季静白皙的背后划出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究竟是谁……这么狠……死了还要……”本岛先生结巴着说。
“不,”皇甫铭上前打量了一下尸体,“伤口的周围肿了起来,说明刀割的时候人还活着。”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都觉得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凶手的惨无人道让三个侦探都觉得闻所未闻。
这时,秦隶突然看到正门那里有一个人影闪过,“追!”秦隶马上冲下楼梯,对其他人大喊,“应该是季峰!”
众人一直追到了花园,发现人影早已经不见了,于是都分头找了起来。本岛骂骂咧咧地翻着灌木丛:“这个季峰混蛋,杀了自己爸爸不说,连自己妹妹也不放过!”
易皓宇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的有的地方解不开连不上,忽然听道皇甫铭的声音:“找到了!”
大家冲了过去,只见季峰倒在灌木丛里,身上的衣服还干净着,头上却流着血。
“该不会他也……”本岛颤声道。
“没有,”皇甫铭伸手探了探季峰的脖颈,“只是被打昏了而已。”
“难道……凶手不是季峰?”凉子看了看本岛。
“恐怕,”秦隶站起身来,拍了拍土,“凶手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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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凉子和本岛分别坐在大厅的两头,侦探团三人和女佣在季静的房间查看情况。
秦隶看了看季静的尸体,除了刀伤外没有替他外伤。于是转头问女佣:“季静小姐昨晚是几点回房间的?”
“应该是凌晨3点左右,因为季小姐很讨厌别人进她的房间,所以一直都是反锁着门的。”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秦隶缓缓道。
“恩……”皇甫铭查看着尸体温度,“看样子季静是在凌晨3点到6点左右,也就是回到房间到天亮这段时间里遇害的。”
“可是,季静为什么一定要来到书桌前呢?”易皓宇奇怪道,“你们看,血从门口一直到书桌,可见季静是在门口遇害的,后来又爬到了书桌前面。”
易皓宇挪开尸体,“咦?”其他人都凑了过来,只见季静尸体前压着一份报纸,已经被血给染尽了,可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字迹。报纸上醒目的报道着一则菲律宾经济危机的新闻。
皇甫铭在书桌上翻查了一番——“没有留下任何遗物和字迹,看来是没来得及写就断气了吧。”
易皓宇看了看,“也未必,我倒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刚刚醒来的季峰走了进来。
“你们查得怎么样了?”季峰头上还包着纱布,看样子伤的不轻。
“还没有头绪,大家都要小心一点才好。”秦隶上前扶住了季峰。
突然,楼下传来凉子小姐尖锐的高声:“凶手!”
大家纷纷从房间里出来,只见凉子小姐再大厅里疯狂地拿椅子打向本岛先生。
“你冷静一下!案子还没有破呢!”本岛左躲右闪。
“还破什么案子!季家华和季静都死了,季峰也被人打了,除了侦探团,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人不是我杀的,凶手就一定是你了!”凉子拿起一个花瓶扔向本岛,歇斯底里地喊着。
秦隶三人马上冲下去拉住了凉子,皇甫铭心想:看来山田凉子在种种事件之后,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了。于是找了个椅子让山田凉子坐下。
这时季峰也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众人心事重重,互相抱有戒心,不等天黑就纷纷回房睡觉去了。
又是半夜。金帝酒店漆黑如布,阴冷的寒气侵袭着建筑。
易皓宇睁开了眼睛,望着黑洞洞的屋顶,想起了白天的种种,忽然灵光一闪而过,翻身下床。穿好鞋走出了房间。
偌大的大厅里空无一人,只有中间的那张圆桌散发着冷清的光。易皓宇来到了大厅里,打量着漆黑的四周,脑海中翻涌着几天来的经过。
易皓宇将事件一一拼接
——第一天就说谎的那个人,筱佳中毒,饭桌上那人奇怪的举动,季家华房间里的迹象,时间的差异,季静的未完成的死亡留言,季峰被袭击,凉子和本岛的伪装,金帝酒店里异常多的花……
沉浸在推理中的易皓宇喃喃自语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人为什么要这样说?还有季家华暗示的是……还差一点……如果我没有推理错的话,那么那个地方一定有那个东西……”
一个黑影正在缓慢的接近着易皓宇,可是只顾着寻找细节的易皓宇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危险,黑影的眼睛闪过一道凶光,手中的刀子高高举起——
“原来是这样!”易皓宇突然兴奋地叫了起来
黑影被惊动了,刀子刺偏了,重重地扎在了易皓宇的左臂上。
“啊!”易皓宇疼地大叫起来。“你是谁!”
黑影马上丢下刀子,向大厅后面。
各个房间的门都纷纷打开,皇甫铭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在楼上大喊:“皓宇你怎么了!”
“开灯!我被袭击了!”易皓宇捂着伤口。
顷刻,大厅内灯火通明,之间大厅内除了皓宇空无一人。侦探团冲了下来,秦隶一脸焦急,这时本岛和凉子也下楼了,季峰从北面的房间缓缓走出来。
易皓宇坐在椅子上,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易皓宇一一扫过众人的脸:面漏惊恐的山田凉子,粗鄙无礼的本岛和野,头缠纱布的季峰。到底,谁才是凶手。
“为什么……”易皓宇低着头,“明明他的杀的人都已经……为什么还要对我……”就在这时,易皓宇脑海中突然闪过季家华的那句话,所有的环节终于都串在了一起,碎片拼接成功。
“对不起,”易皓宇缓缓抬起灰色的头发,刘海下狭长的眼睛透出锋利的光芒,“各位,真相大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