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说的光明,则是针对更多底层的学生。他们出去后,因为有了学校的经历,所以自然更懂得戒备别人、保护自己,最关键的是他们很快会找到一种生存法则,去适应新的环境,自然在各个行业和岗位上有着出色发挥……”
陈校长一口气给我讲了很多,结合了很多实际的例子,可以说是在给我开小灶上一堂单独的社会课。
不得不承认,陈校长的口才很好,我差点就被他给打动了。实际上我相信他说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抛开那些例子不说,就这久我和孙天的交谈中,也学到了不少的社会知识,明白一些社会上关系的复杂。况且我现在能接触到的社会人士,除了学校这些领导和老师外,赵局长、艾所长、那些保安、宿管大伯和张大娘等,各自的遭遇和为人,就让我相信社会的残酷了——善人永远处于最底层,而爬得越高的,往往就是越奸诈的那一小群!
让我坚守“陈校长不是好人”这个信念的,除了周叔说的那个犯罪集团,最主要还有一点:他和毛朕宇让女生去兼职的事,简直就是伤天害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会让我相信他是在为学生好?
我也不隐藏自己的观点,当场向他提了出来,没想到他对这一点也是毫不顾忌,微微一笑问了我一个非常意外的问题:“张世明,你还是童男身吗?”
我心里一惊,暗忖这陈校长跟我绕了半天,不会是发现了我和吴晶的关系了吧,这吴晶不是还没出来吗?
还好我的判断好像错了,见我有些惊疑,陈校长笑道:“看来还是!不过这没什么丢脸的,想当年我24了才破的处呢!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求证一下,因为如果已经破处的男人,对这个问题是不会如此疑问的!”
这下我有些好奇了,连忙追问为什么?我就想求证一下自己是否正常,因为我其实已经破了,但我还是有疑问呀!
“这个社会有需求才会有供应!”陈校长又给我讲起了道理:“我说的需求是双方面的,这些女生同样有需求,她们的需求就是钱,有了钱,声誉、清白这些虚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现在跟你讲这些你不会明白,但也许十年后你回首,发现你的青春纵然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却什么也没给你留下,或者你的青春污迹般般,却为你留下了一笔财富,那你就会明白其中的差别了!”
陈校长的话我是真的不懂,我固然知道以后进入社会,钱对每个人都会很重要,但我们不是从小说学习礼义道德吗,难道钱还可以凌驾在这之上?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种观念,那社会还谈什么和谐呢?
可我没有继续对陈校长提出质疑,他总有他的道理不说,我怕这十七年的人生观会被他给毁了。
陈校长看了我的反应后,可能是以为把我说动了,于是试探着问我:“你觉得大华这个人如何?”
我知道他好像说到正题了,因为今天他对我如此用心,显然不会是善心大发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或者上政治课的,所以听他说到大华哥时就有点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他笑道:“没事的,大华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了,有什么你就直说。”
“大华哥这人以前给我的感觉是既牛皮又神秘,但相识之后,我却觉得他是个很谦虚很有礼貌的人,虽然贵为高官之后,但却没有一丝的势利!”我回答的时候,用一种比较明显的轻蔑眼神看陈校长,肯定大华哥的同时,嘲讽陈校长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但陈校长没有介意,反而还说道:“你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因为我听说你跟大华的实际接触并不多。这也说明大华很有眼光,至少没有白罩你一场!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接下来他却话锋一转,长叹一声道:“大华成功招揽了你后,看来以后我就更难对付他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他呢?他是省长的儿子,你是为了要对付省长吧!他不是我们的父母官吗?是不是你们认识而且本来就有仇?”我有种劝架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了高官,陈校长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先是摇头否认:“我连省长的面都没见过,跟他能有什么仇?”但随即又点头接着说:“我对付他,跟对付他老子确实没什么区别,而且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扳倒华省长。因为他罪不可恕,身为一省之长却知法犯法,违法违纪祸害国家这种话我没有发言权,但他违害老百姓的事情,却是人神共愤的。”
听一个区区校长如此评论一省之长,纵然我只是个懵懂少年,但听在耳里却依旧很震惊。我曾听周叔评价过华省长,说在他看来是个好官!但我却不敢发表任何评论,甚至此时连陈校长的话我都不敢接。
陈校长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激动地开始数落:“身为省长,他为了自己的政绩,先是在省城、既而在全省都是大兴土木,把百姓的利益给放朝了一边,大量拆迁征收老百姓的私有财产和土地,转而变卖给了那帮无良的开发商,老百姓世代赖以生存的资源,说没就没了,到手的只有区区几万块、多一点的几十万的补偿,可你知不知道,他变卖出去的价钱可是补偿款的几十甚至上百倍呀,他这样做,害得千百万人无家可归。”
“当然了,那些事我无权去管。但身为一校之长,我有必要为了学校的利益,依照国家法律去反抗针对我们的不合理政策。我们学校发展到今天可是很不容易,本来学校迎来新的机遇,在新开发区规划了一片土地给我们,让我们可以发展成为一个集教学、实习、加工生产成一体的大型集团,可他一句话说没就没了,硬把百年大计的资源拿去进行了变卖。”
说到这里,他看我一脸茫然,微微一笑后接着平静地道:“呵呵,这个牢骚跟你发也没用,但我告诉你一点,你说一个省长把儿子安排进我们学校,不好好上学也就罢了,却把犯罪团伙给带进了学校。”
之前的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提起我的兴趣,因为与我无关而且感觉太遥远,但此话一出,我却坐不住了,赶忙问道:“校长,这话我有点听不懂,难道说大华哥是个罪犯?那为什么警察不来抓他呢?”
第打二百九十九章 火锅店里的打斗声
我以为是建军向我出手,想都不想便反手将甩棍向后甩出,不过好像打空了。身子跟着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建军仍好好坐在桌子上,原本跟他坐一桌的那男生倒是早已闪开了,而且手上还提着一条木棍。
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头上又是“啪嗒”声响爆开一个啤酒瓶。
连续两下的攻击让我暴跳如雷,这些家伙打上瘾了吧,还真把我头当砸瓶子玩的靶子了?
不过我却不敢再回头了,虽然知道后面的酒瓶可能又要跟上,但我也只能先把眼前那小子先摆平了再说。于是向前急冲,重新挥起甩棍便朝拿棍子的男生扑去。
那家伙也不是个胆小的主,可能是见他和同学连连偷袭得手,然后没把我放在眼里吧,对我横甩向他腰部的那一棍竟看都没看,只顾挥着他的木棍也向我的左肩砸来。
我俩的棍子几乎是同时击打在对方身上,但叫喊只有一声,看着对手把棍子一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嚎叫着缩倒在地上,我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又上前两步,踏着他的肚子窜开以防身后再次偷袭后,这才停住转身。
但刚一转身我就又再次暴怒,同时心里也感觉一阵紧张!原来之前那三个学生朝我脑袋上砸了一酒瓶后,竟没再上前夹击我,而是跟邻桌的两名男生一起,把刘允诺给团团围住了。
“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让你的同学让开,有什么事说清楚也就是了!”我开口向建军说了一句,口吻虽然硬气,但却算是在向他求情了。
与此同时,火锅店里其他桌的客人,以及那些服务员,全部惊慌地朝着门口涌去,只有收银台那一个胖男人大声叫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再打我就要报警了!”
建军站起来,先远远地朝那胖男人叫道:“老板,所有走了的桌子,单由我付,打坏的东西我双倍赔偿,另外再加一千的的补偿费给你。现在,麻烦你把门给我锁起来!”
那个胖老板看起来跟他是认识的,犹豫了一下后大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赖账的话我就找赵局长收去!”说完后还真他奶奶的把那道玻璃门给关起来了,还用个链条锁直接给锁上。
刘允诺大声叫道:“老板,不关我的事,先把放出去呀!”
围着她的一个男生笑道:“姐姐别怕,我们不打你,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看着刘允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几人一阵大笑。
其实一看刘允诺那惊慌的神色,我已先放心了一半,这个大姐大在职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样几个小屁孩她能放在眼里?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想来不过是要玩玩他们而已。但我却不能忍受他们笑得如此猥琐,所以也没管坐在那里也是一脸得意笑容的建军,提棍便朝那些人冲去。
但我快,建军更快!我才一动身,他直接猛地站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那一盆滚烫的火锅汤更是四处泼溅,如果不是我闪得快,身上的皮肉恐怕要被当场烫熟一大半。
虽然拦住了我,但却苦了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个学生,他本来都已经停止呻吟了,被那些汤汤水水一浇,立即又长声嘶叫不说,身子也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那痛苦可想而知。
不等我站稳,一条椅子迎面飞来,却是之前围着刘允诺的男生们又掉转枪头,转身跟着向我扑来了。火锅让里桌子连着桌子,我见无处闪躲,只得伸双手向前一推,硬把那迎面砸来的椅子给格了开去。
但我还来不及还击,对方又是两个啤酒瓶先后猛砸过来,堪堪让开了一个,但另一个却再也让不开,重重地打在我的右胸,还好没有爆开。两个男生趁我手忙脚乱之际,已经各提一只瓶子向我扑来。
我见终于有了近身的机会,不退反进,大叫着把甩棍挥得格外用力,朝着前面的那人便是一个横扫。
虽然想要后退避让,但身后跟上的同伴却挡住了他,我的棍尖还是扫在了他的左腋下,不过好像没有打得结实。他就势又身子前扑,左手一把拉住我的甩棍棍身,右手上的酒瓶朝我的右手砸下。
感觉也不是很疼,但那一酒瓶还是把我的甩棍给打得脱了手。他身后那男生也没闲着,趁我撒手之际一酒瓶打在了我的左肩。
手上没了家伙,我知道自己是更被动了。之前失误就失误在没料到他们会频频突袭,所以搞得我手忙脚乱,这时又连挨两酒瓶后,我在后退时头脑反倒清醒了些,所以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道:“来呀!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放翻你们,我的名字倒过来念。”
两个男生见各自只出了一下手,就把我给弄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脸上神色更为得意,发一声喊便冲了过来。只听建军在他们身后嚣张地叫道:“打死这狗日的!”
这次我没迎上前去,反而像逃窜一般向后退跑……
在叫骂他们的时候,我已经看好了路线,我退走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逃走,反而,是为了先把这两个对手拿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仍在跟另三个男生对峙的刘允诺安全。
当对手快近身的时候,我已经顺利靠到了一张仍在沸腾着的火锅桌边,这桌的客人好像还没吃好就被我们给吓走了,锅里的烫还正沸滚。我顾不得考虑太多,两手一伸抬起那大半锅烫便向两人泼了过去。
“啊——”
“嗷——”
“喔——”
三声大叫此起彼伏,连带着旁边两张桌子被撞翻后“乒乒乓乓”的声音,让空旷的餐厅一阵嘈杂!
叫声中有一声是我叫出来的,那盆汤泼出后我才发现,手上的锅子被烧得如此之烫,我的两只手差点都没给现在烫糊。一把将不锈钢的锅扔掉后,我见两个对手更惨:一人被自己给拌翻的桌子压着大叫;另一个人则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他的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正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冒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这两个学生,他们刚才那股子凶劲,已经彻底抹去了我原来心底仅存的一点顾忌和怜悯之心!所以只看得一眼,便又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小碗,狠狠地向建军砸过去,因为刘允诺此时已经跟一个男生打起来了,另外两个男生虽然扶着之前被我打倒的同伴在旁观战,但建军已经起身向刘允诺后面包抄了过去。
可能是之前见我落荒而逃,加上交手时的战斗力也不能入他们法眼,几人对我们这边刚才的战局竟都没看一眼,直至我砸过去的小碗在建军身边碎开,几人才又重新把目光对准了我。
建军愣了一下后向我冲过来,我也向他们迎上去!而另两个人更狠,居然把扶着同伴一扔便同时扑上前,嘴里均是大声叫骂着。
我知道这里施展不开手脚,如果硬上的话,结局和刚才被打的肯定无异。于是见他们成功被我吸引了扑上前来时,便又绕过那些紧密的桌子,慢慢朝着另一张热气腾腾的桌子靠去,想再如刚才对付他们同伴一样,来个火锅雨弄翻他们。
不过建军等人识破了我的意图,虽然大声叫骂,并兵分三路向我围来,但却始终不靠近,只是抓起身边的杯杯碗碗、或者抬起椅子,朝着我这边不断“空袭”过来。
我也没闲着,不断闪身躲避的同时,同样抓起桌子上的碗碟,看准机会就施以反击。一时餐厅里叫骂声、嚎叫声、碗碟碎裂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甚是嘈杂热闹……
虽然他们不敢过于迫近,但我心头隐隐还是有一些焦虑,身边桌子上的碗碟已被我扔光,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了,可我却不敢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们现在顾忌的是我旁边桌子上的那锅汤,如果我让开了,他们扑上来的速度会更快。而面对三个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个头却和我差不多的人,我觉得自己交手起来胜算不大。
好在刘允诺那边好像没什么危险,她一斤拿着匕首,把面前的对手逼得正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正僵持之际,忽然餐厅已经被胖老板锁起来的玻璃门一声巨响,两道门直接被人给撞碎了,五、六个身着白t恤牛仔裤的男人强行闯了进来。
第三百章 三丧心病狂
那些人一冲进来,我的心立马又慌了!因为建军回头看了一眼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我靠,这个时候才来!害得我的兄弟都快全被烫成涮肉了!”
来人撞碎玻璃门的声势太大,所以不但我们立即停了火,刘允诺和那个学生也都停手不再打了。餐厅里只留下三个建军口中的“涮肉”在呻吟着。
我有些后悔闯进这火锅店,我自己倒无所谓,连累了刘允诺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刘政委交待。还有蔡老师被陈维东他们给弄到招待所的房间去,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阿荣他们有没有及时赶来?
“滚过来!”来人冲进餐厅后,当即就大声对着我吼了一句。
我不想上前询问或者解释,就算来人再多,我也还想依赖身边那一锅热汤,同时慢慢试着把手伸向裤裤兜摸电话。
但刘允诺却没有犹豫,过去捡起我那根掉落在地的甩棍后,大摇大摆地向来人走去,还转头招呼我道:“人家打烊了,你还想在这里等吃夜宵不成?”
建军也转身朝来人走去,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你们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呀!还说是专业的,要再过得一会来,你们就找别人收费去吧!”见那些人也没理他,又下令似的吩咐道:“女的控制起来就行了,我们兄弟费了那么大力气,总不能连个洋荤都开不了;男的嘛,直接打残后扔到旁边招待所206房间,我要让这对狗男女游街。”
跟我对打的另两个男生这时也看出来了,来人是建军请来的帮手,所以也顾不得我,过去一阵翻腾把被我烫伤的两个男生扶起,其中一个男生笑道:“放心吧!只要没把兄弟烫坏,这趟就值了。”
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好不容易搞得个成熟点的,这次看在你们受伤的分上,我让你们三个排在建军哥后面……”
“啊”一声叫,打断了男生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一听那声惨叫是建军发出的,原本紧绷着的心里顿时一缓,转而是无尽的惊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把建军的右手反扭在后背,另一个男人则拿出手铐正在给其带上。而刘允诺则站在那些男人身边向我招着手。
迎上去的时候,那些男人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在这里打酱油的,跟餐厅里发生的事毫无关系一样!倒是刘允诺把收好的匕首和甩棍递还给我后,拉着我就向外走去,嘴里说道:“别在这影响警察叔叔们办案,走,我俩看看蔡老师怎么样了!”
出了火锅店那道被撞碎了的大门时,我见两个警察正押着的胖老板往警车上送,心里顿时明白,刘允诺还是把警察给弄过来了,刚才冲进店里去的那些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便衣。
“你早知道他们会过来,怎么还要带我进去跟他们毫无来由的打这一架?”我吹着被锅子烫得通红的双掌埋怨刘允诺。
她笑得一笑后,回了一句:“不打起来,凭什么搞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再说了,你叫人来招待所查房,不会只把蔡老师救走而什么事都不做吧?”
准备进招待所的时候,另外两名警察跟到了我们身后,我心头一虚,还以为又要去局子里“配合调查”做笔录了,却不想刘允诺大方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他们不但没问我什么,还跟着刘允诺和我,直接上楼来到了206房间。
进门后我就愣住了,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蔡老师外,还有六个人:阿荣、彭胡子和一个见过的清风帮兄弟,另外就是陈维东和扶蔡老师出火锅店的两个男生。我发愣第一是因为蔡教师好像仍在熟睡,第二则是因为陈维东等三人竟然一排地跪在窗帘下。
“你们来了就好!”阿荣见我们进去后说了一句,但却不是在跟我说,而是向两位警察打招呼的。
那两个警察倒是满脸惊异,有些受宠若惊地赶紧回应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显然与阿荣等人是相识的。
“我们兄弟几个在隔壁打牌,撞见他们弄了个女的进屋,一看就知道干不出什么好事,所以就忍不住来管管,顺便帮你们把笔录给做了!”阿荣笑了一声后道:“两个小的直接带走就行,另外这位好像是职校老陈家的公子,他也是被人骗来的,我看就放了吧!”
阿荣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型摄像机递给警察,那警察接了后笑道:“那是肯定的,难得你求一次情,我们把两个主犯搞定也就行了。”
阿荣跟着笑道:“不过这个dv机是他们的,用完里面的东西可得还给他们,不然他们怕要告你们私吞嫌疑人东西了!”接着又感叹道:“现在这些学生呀,在学校究竟学到些什么都不知道!十四五岁的人,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玩点刺激的。”
警察押着两个学生走了,陈维东却仍旧跪在那里。阿荣等人也不理会他,只顾问我:“二哥,没被人打成狗吧!”
我不顾他的调笑,冲上前去就要掀开被窝查看蔡老师的情况,但却被彭胡子一把拉住,并轻声说了句:“这些娃儿太会玩,把她的衣服给剪成碎条把手脚都绑了起来,所以还是等人送衣服来给她穿上后再……再看吧!”
我一听就急了,先回头冲刘允诺叫道:“你不是说已经叫服务员来拖住这些狗杂种的了吗?怎么还会让他们……”
刘允诺涨红着脸不说话,彭胡子赶紧解释:“服务员确实来了,进来的时候这些娃儿正在剪蔡教师的衣服和裙子,刚才我们审问他们的时候也得知,他们没来得及做其它事情!”
我对刘允诺抱以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握着拳头向陈维东走去,见阿荣他们并未阻拦,于是对着陈维东的头就是一记重拳,直接打得他跪着就横倒在地板上。
陈维东自知理亏,抱着头倒在地上哼都没敢哼一声。但我并未住手,手脚齐出对着他就是一顿痛揍……
这并不是在报我的私仇,我这是替蔡老师打的!就算他们没对蔡老师做更过份的事,但在剪她的衣裙时,可想而知没少猥亵她的身体,那可是连我都舍不得做的事,叫我如何能不气愤。
直到打得累了,我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轻轻问阿荣:“你们有没有叫过救护车,我看蔡老师的样子,不太像是喝多了醉的。”
“没事的,她这是被人下了轻微的迷幻药,加上酒精的作用,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用不着急救,可能再过得一两个小时,药效过了也就自然醒了!”阿荣安慰道。
一直没说话的刘允诺走上前来,把仍旧紧紧地抱着头躺在地上的陈维东扶起,问了一句:“东仔,这是怎么回事?你如果老实的说出来,诺姐不打你,也保证今天世明不再打你!”
“我……已经跟这几位大哥老实交待过了!”陈维东长出了一口气,但眼睛却不敢看任何人。
刘允诺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何要把世明也给叫过来呢?”
陈维东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都是赵建军那个小杂种的主意,说约我来玩他小妈,他在火锅店找人把张……世明打翻后,再拿来房间剥光他衣服,看他们一对……两个光着身子在这房间里怎么见人。”
我听了后又是火起,坐在地上就抬起脚向他踹去,却被刘允诺给一把拦住。
见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而阿荣等人也是轻轻摇头示意我别再打,我嘴里长长地叫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蔡老师出什么问题,老子必定灭你满门!”
阿荣把我扶起来后,轻声说道:“二哥,我们的意思是,看在老陈的面子上,陈公子我们就不追究了!不过这件事传出去对蔡老师的名声不好,所以干脆逼他发个誓,包括对老陈也永远不许透露半句,就把他放了算了!”
“这种人发的誓跟放屁有什么区别,能信吗?”我叫道。
阿荣却自信地道:“他不敢违背的,我们清风帮其它事情不擅长,要让林溪河里多出个无头尸之类的嘛,也还不难!”
想着这样便宜了这家伙,我那真叫一个心有不甘呐,挣扎着又要上前暴打他一顿,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了。
第其三百零一章 有其父才有其子
刘允诺打开门,是服务员提着个手提袋送进来。阿荣接过来后摆在床头,对我说道:“二哥,这是我让人去给蔡老师新买的衣服,听说赵局长家那个小畜牲还请了些地痞过来助阵,我们下去打发一下。”
转过头后,他又对陈维东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滚,下次要再见你干这些缺德事,小心你的狗头。”
陈维东如获赦令,站起来低着头便往外走,我这时看得清楚,见他脸上尽是刚才被我殴打留下的一道道瘀伤,心头一阵叹息,也就没有再危难他。
阿荣等人跟着出去后,我也没在206房停留,交待了刘允诺一句:“蔡老师就麻烦你了,先给她衣服换了穿上,等她醒来后跟她说一下,她那个假儿子赵建军不是好人,让她以后都别再讲什么感情了!”
刘允诺有些意外,拉着我问道:“你不在这等她醒来吗?她……她一会应该很需要你的安慰吧!”
我摇了摇头,真诚地向刘允诺说道:“谢谢!”我知道她今天帮了我的大忙,这里不是分局的管辖区,但她仍旧把分局的警察叫了过来,中间应该是费了不小周折的。
急着离开房间,主要还是觉得有点难以面对蔡老师,她遭此大故,虽然必定对过去的家庭再无牵挂,但内心的伤痛也将难以想象,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楼下倒没见阿荣所说的什么地痞,只有几个警察还留在火锅店门口封锁现场,彭胡子也还在招待所前面等我,见我下来后凑上前来问道:“二哥,我送你回学校吧?”
“辛苦了!”坐上彭胡子的车,我向他表示感谢。说起这个清风帮的络腮胡,跟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那次在医院他被王宸宝请来收拾我,带着人在我身上打足了30下,当时我以为他们是不知者不罪,哪知事后才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讹王宸宝而已!以阿才的话说,那些人如果动真格打三十下,别说人了,就是一头牛也得直接打了趴下。
听见我的问候,彭胡子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方向盘都明显地歪了一下,赶紧应道:“二哥说哪里话呢,我们兄弟知道你的胸怀宽广,一向都很感激你没有追究我们那次故意为难你!”
“下次有那样的机会,我再当你们一次靶子又如何!哈哈……”我笑了一声,以免他尴尬。
彭胡子也跟着笑了,赶紧解释道:“其实今天那个叫赵建军的小家伙,就是要给我们再一次打你的机会的,只可惜我们是再也不敢了!荣哥说以后不接学生的活,丢我们清风帮的面子!但他也说,被打的对象是你,那是我们的荣幸。哈哈哈……”
我听得有些奇怪,忙问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候,那小家伙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愿意出五千块钱让我收拾一个职校的学生。我一听就有些奇怪,马上便想到了你,因为一般人好像都用不着请社会上的人出面!所以当时我就留了心,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你猜他怎么说?”彭胡子笑道。
我倒不觉得奇怪,赵建军既然叫上了陈维东,那能联系上彭胡子不是难事。要知道陈维东这一看来跟我们班那个王宸宝来往很密切,王宸宝能联系上他,赵建军自然也可以。
但彭胡子却否定了我的猜测:“可能是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他告诉我,自己的老爸是建设局局长,我们的联系方式正是他老爸给的!他还告诉我,如果我们把你收拾了,他那个老爸还会有其它的重谢。”
彭胡子这番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听得我愣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一直以为赵建军今天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少年的一时冲动、加上怨恨蔡老师离开他们家,所以才出此毒手!他犯下的这些事,赵局长应该不知情,因为赵局长既然恳求蔡老师复婚,那说明是有感情的。谁知他不但知情,还在后面大力支持儿子行此毒计,现在看来,蔡老师被赵建军下的那什么迷幻药,肯定也是他提供给自己儿子的了。
我一直不想把自己的仇恨延伸到对手的家庭里,就算陈校长,也是因为他自己针对我,所以我才跟他扛上,跟陈维东和我结下的梁子是两回事。但现在看来,这个赵局长,我是一定要想办法弄他一次的了,否则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蔡老师呢!
彭胡子不知我心里所想,继续说着此事。他接到赵建军的电话后,马上就汇报了阿荣,一下午他们其实都在候命,就等我打电话了,所以才能这么短的时间赶过来……
蔡老师不久后就醒来了,但是没有回学校,刘允诺骑车一直送到了他弟弟所在的部队住所。我的假期生活也回到了和从前一样,每天仍就蔡老师家、收发室和健身房三点一线。
而那天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倒是孙天对我的训练除了打我外,开始逐渐加入一些格斗的对打技巧。他告诉我,大华哥之所以要这样训练我,不是想把我变成打手,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因为大华哥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不可能永远和陈校长斗下去!他在学校这几年,多次阻止了陈校长针对大华哥老爸无中生有的一些指控证据,而他毕业后,这方面可能就要依托我了。
我是无所谓了,自己的初衷仍旧没变,我没想过要背负多大使命,我只想平平安安地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人,至于别人要把我当棋子,那可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大华哥也好、周叔也好,甚至包括刘允诺,我都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因为下这盘棋的人是他们。
距开学的时间越近,我的心便越激动,那颗已经熄灭很久的火种又开始在心里跳动,并重新燃烧起期待的火苗!我期待再见到兄弟们和三个学姐、还有蔡老师,甚至是吴晶,我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同时我的内心也渐感不安,因为我不知道真的见到学姐和老师的时候,自己要如何去面对!
那是八月中旬,我在收发室清理信件的时候,陈校长找到了我,说要给我安排个新的工作任务——协助招生办整理新生档案。
看来陈维东还算守信,说不定也真是怕了清风帮,那天被我打成那个样子后,还真没敢把此事告诉他老爸。所以陈校长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不但亲自带我去招生办,还在那陪着让我跟老师们学习如何整理。
忙了差不多一下午,我才配合着招生办的三个老师把那近600份学生档案理出个大体头绪。陈校长没让我走,而是又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和他聊聊新学期的打算。
到了他的办公室,陈校长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年来你没少吃苦吧?”
我觉得他这开场白很没水准,所以就淡淡地回了一句:“托你的鸿福,总算是熬过来了!”
“恨不恨我?”陈校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我的态度,接着问道。
我也不说谎,直截了当回道:“最初是恨的,我觉得你让学校变得很黑暗,剥削学生很不人道。但对于我来说却又两次发了慰问金和勉励,那些钱是我交出来的很多倍,所以又觉得不是非常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