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突然之间开进那个镇子,对那些极端罪犯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那也算是一场战争,因为公安的行动遭到了那些人的重火力顽强抵抗,有官兵当场牺牲殉职。那场战争的详细经过我不想讲,我要讲的是刚才那个小马老板一家的事!”
孙天说到这里,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双眼竟噙着泪水,声音也有些颤抖。
第三百五十三章 马家与孙天的故事
认识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见孙天露出悲戚的神色!这个硬汉好长一段时间跟我都天天见面,准确地说他每天都在“打”我,不知不觉间其实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他和对木代、王豪东和田小龙这些兄弟无异,甚至比跟阿荣他们几个清风帮的老大还要亲切。
我想要安慰他,但却不知该怎样讲!男人有伤心事的时候本来也无需别人安慰,如果真的感情到位,那找机会一起一醉方休,也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孙天坐到我的床上,眼睛去看着窗外,接着讲述道:“经过官兵们的英勇作战,几乎全歼了顽固的犯罪分子,活着的也都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至少官方是这样报道的。”
“我本来有个孪生哥哥叫孙海,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拜师学拳、一起参军……又一起参加了当时那场短暂却残酷的扫毒战争,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他在清理一个大毒枭的别墅时,不幸被人从一个衣柜里开枪击中,当场就牺牲了!”孙天说这话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孙天却没有接,随手抹了一把脸后便恢复了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和哥哥从小到大差不多就没分开过,所以好几年了我还是有些不能自禁,倒让你笑话了!我可是在大华哥面前都不曾掉过泪的。”
我不会笑话他,虽然还不曾经历过死别,但是那种心情我还是能理解和体会的!
孙天接着说道:“那一枪击碎了我们23年的兄弟情,当时我和在场官兵对着那衣柜就是一阵猛烈扫射,但打开衣柜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地道的隐蔽入口,凶手已经成功脱逃了。从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放弃过追踪凶手的脚步。”
“别墅的主人名叫马柯,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极端穆斯林,但在那次行动中他恰恰就漏网了!我在已经抓捕的所有罪犯中,竟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马柯不但在抢劫部队武器、贩卖军火毒品时的罪行罄竹难书,而且在那场扫毒战前,他就已经组织人员,在镇子上干起了明抢暗盗之事,曾经亲手打死过镇公安分局的警察和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如果抓到的话死一万遍都不足惜!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却始终逃离法网之外,而且全家都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
“华省长从东北调过来当副省长的时候,我负责他的日常警卫工作,后来退役虽然分在体校当老师,但却主动请缨,充当起了大华的私人保镖兼教练。我不是像想要攀附他家的权势,而是想求华省长开个特殊,把追捕马柯的行动继续下去,因为随时时间流逝,政府有些东西也是会慢慢淡化的。”
“我跟了大华这些年,早已宛如一家了,他对我的事情也非常上心,终于在两年前,他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线索。据说城北金蛇山有一家回民食馆非常出名,但老板马斌身份却非常可疑,有可能就是当年残杀我哥孙海的凶手。”
“大华其实也是经过很多人很多关系才查到的。那个马斌原来不叫马斌,他的身份是用钱买通了市公安局某个领导,然后给凭空弄出来的假身份,而且不仅他,他老婆和儿子都是这样。大华安排人去他的户籍地查过,那个郊区的回民村根本没人认识这个人,而且村主任也讲了,这是上面强行安排下来的一家人,是外来人员。”
“这一家人开餐馆做回民菜的手艺可不是吹的,真的非常不错,如果他们一辈子就只安静地做那食馆的正经生意,那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们,就算无意中给碰面遇上,也一定认不出来。但狗始终改不了吃屎,那家伙近两年不满现状,竟又干起了贩卖毒品的老本行,这才让人给盯上,并最终让大华注意到。”
“我得到消息后,生怕弄错了对象冤枉了别人,所以曾亲自过去查看过,但那老板马斌变成了一个大胡子,与当年仅有的几张照片上的马柯形象大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他走上这条路就注定了,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还是大华给我出了主意,刻意安排孔夫子的儿子孔万去接近马斌儿子,也就是这个小马老板,让他变成了中学时的混混。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天生就是个道上之人,当上混混后竟如鱼得水,可以说孔万混到今天,大部分还是利益于小马老板的辅助。”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查清他们家的真正来历。起先这个小马老板还是很谨慎的,但今年他们毕业后,有一次他跟孔万在一起闹事的时候出了条人命,当时孔万吓得要死,不过这个小马老板的表现却出人意料,跟个没事人似的。”
“待孔夫子摆平此事后,小马老板在孔万的定心宴上说了一句话,让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家就是我一直苦苦找寻的弑兄仇人。”
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这一种兄弟情深令我感动,不只是孙天对已逝哥哥孙海的感情,还有大华与孙天之间的感情。但我还是忍不住插嘴了,小声地说道:“天哥,你的心情我懂!我也曾有过一个哥哥,但我没印象了,只留在照片上!他也是在一场战争中牺牲的,就是你说的最近的那场自卫还击。但是我个人觉得,就算那马斌是当年残害海哥的凶手,你也不该对马俊下那样重的手,他还只是个孩子,现在也不知道生死如何了?”
孙天表情凝重地盯了我好半天,盯得我都有些发毛的时候,他却重新露出笑容问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天哥?”
我点头承认:“其实自第一次见到你,就是那次在宿舍楼二楼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哥了!希望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小弟。”
“怎么会呢?”孙天很高兴的样子,虽然不至于给我来个拥抱什么的,但仍很激动地说道:“刚才我们在鑫哥办公室,应该当着关老爷的面行个礼什么的。你知道吗,我转业后也算是混社会的,但却没有一个兄弟,与大华之间情比兄弟,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更像主仆,所以你是我的第一个兄弟!”
我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称呼、简单的一句话,竟引来孙天的如此激动和青睐,心下也是很感动,与他的距离猛然间就缩小了很多。正因如此,我才又接上刚才的那个话题,并且没有了之前的顾虑,又直接责怪道:“天哥,不是我说你,虽然马俊那家伙我也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他那上一代结下的仇恨,你真不该让他来承受。”
“呵呵,看不出你还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你把我的话听完了再说吧!不过我想先提醒你一句:作为男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么忍、要么残忍!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孙天当然不会对我这个才认下的第一个兄弟介意,微笑着说了后才接着讲述之前的事:“那天那个小马老板讲了一句话,他对孔万说打死一个人算得了什么,他自己在九岁的时候就开枪打死过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全幅武装的军人!”
“孔万当然不信,说他是在吹嘘,也可能是酒喝多了,这家伙为了证明自己的牛皮,便把自己的家世说了出来,那马斌果然就是当年逃脱的马柯。”
“这事不是孔万和我讲的,我在得知后也不太相信,不是不相信马斌就是马柯,而是不相信射杀我哥哥的人,竟然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马斌私自拥有违禁枪支,并与缅甸毒犯勾结,大肆从事毒品交易的罪行,公安机关早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那个以马斌身份生活了这几年的马柯,也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在云南临沧的边境上被秘密逮捕了。本来公安机关要立即收网对他的马家食馆和相关的人行动,但为了证实小马老板说的话,我让大华哥出面干涉,让公安机关延迟了这十余天,为的就是查清事情真相,为此大华哥和我还专门去了一趟马家食馆。”
“事实是残酷的,我们不但了解清楚了当时开枪的人就是只有九岁的小马老板,就连马柯在接受审讯时也已招供说了此事。”
“如果以法律公断的话,这小马老板最多就是进少管所,等达年龄后也就是个无期,甚至有可能只呆个十年二十年就出来了。到时他芳华犹在,而我恐怕已经是垂暮时分,别说能不能报仇,就算能报,也对不起我哥哥的这些年的等待呀……”
第三百五十四章 来龙去脉
听孙天说完,我对马俊的同情之心已经全无,甚至后悔刚才没有强自撑着上前补上他两脚。但接下来孙天的话却让我惊了一跳。
他先说了一句:“不管这小马老板是死是活,我和他算是两清了!但我宁愿他死了一了百了,否则以他的凶残个性,以后你恐怕要得有所提防了。”
见我不解,他接着说道:“刚才如果我不及时出现的话,你可别怀疑他不敢弄死你!这家伙从小便见惯了马柯杀人放火的事,根本没把别人的生命当一回事,九岁时就敢开枪杀人是一个例子,上个假期他们闹出人命的事也是他弄出来的。”
“刚才你可能觉得我太残忍,但是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如果你还向对手怀有怜悯之心的话,那注定你就没有活路!”
孙天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这走的什么路呀?来职校短短一年多,算上高宗强带人上宿舍要砍我的那次,这都是第二次徘徊在死亡边际了。镇定了好一会,我才问他:“天哥,为什么在那个关键时刻,你会突然出现呢?”
“怎么,救了你还嫌我多事了不成?还是怪我来得慢了?”孙天逗了我一句,然后叹道:“这事呀!你还真得感谢一下大华哥!”
我知道孙天的一切行动自然都是大华哥的安排,感谢那个大哥大是肯定的了,我只是奇怪才这样问的,因为我觉得孙天今天应该是和马俊他们一样,早就跟踪关注着我了。
果然,孙天的回话印证了我的猜想。原来大华哥虽然开学后一直没回学校,但对学校的一举一动却是了如指掌的,包括我和孔万的冲突。之所以选择现在回来,一是家里的事处理了差不多,再则是就了孙天找马俊报仇的事,却没想到也正赶上我的事了。
大华哥其实跟孔夫子也没什么交情,相反还有点隔阂,孔夫子平常没把这个高官公子放在眼里,也正因为之前就认识,这才导致了他那个儿子孔万在学校里的猖狂,比所有的人都没把大华哥放在眼里。
那天晚上他们在病房里教训了孔万和我,顺便给了孔夫子一个下马威后,大华哥在离去的时候故意告诉我说毛朕宇晚上不会来了,其实就是说给孔万听的,所以出门后便发信息让张鑫通知我做好防备。
毛朕宇本来就是湘帮的人,肯定是接到孔万的通知后真的带着金水世界的人来了,不想却遇到清风帮的人马,为了给张鑫面子,所以便到院外去解决,其实也没打起来,好像就相互解释了一番便散去了。谁知我却带着田小龙等人主动出击,终于遭到湘帮另一队人马的伏击,大家都受了重伤。
大华哥听说后立即让孙天安排人马,在张鑫的配合下全天候监视我们的情况,顺便也伺机把孙天和马俊的恩怨了结。
马俊本来早就怂恿孔万来找我的麻烦了,但孔万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再加上大华哥那晚的警告太严厉,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排他们注意监视我们的情况,然后等机会合适再收拾我。这就是为何马俊他们会突然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缘故。
而孙天在马俊闯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及时赶到门口了,只是我们都没注意,而他见我在拼死抵抗,一时不至于吃到大亏,所以就有意让看看他们到底凶残到哪一步。说实在的,孙天心里其实也是想给马俊一次机会,如果他稍微对我手软一点,那孙天没准也就下手软一些了。
在收拾马俊的事上,孙天一早来医院后,便跟孔万表明了马俊是大毒枭儿子、还是一个从小就是杀人惯犯的身份,并说明自己要亲手解决马俊的事。那孔万对社会上的事从小耳闻目睹,知道和公安作对没有好下场,当即便表示非常支持,这才有了在院长办公室内室孙天放翻马俊后孔万的那个电话……
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我和三个学姐这次彻底的诀别,都是因为孔万这个家伙给闹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医院因为吴晶、鹿嘉嘉和刘紫琪而让她们误会越来越深,终于不可挽回的样子了,我至少可以对学姐有解释的机会。想到此节,心里不由对湘帮和孔万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但想起陈校长让蔡老师转达我的那个条件,我又充满疑问,想向孙天请教,但却又觉得不妥。陈校长要找我谈话是预先有准备的,最后只当着我的面提了一个要求:别动刘紫琪!这个要求明显是来病房见到我后才即兴想起的,所以他找我谈话实际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蔡老师转达的那个,要我别找孔万报仇!
孙天看出了我有话要说却又忍住,微微笑道:“我以前虽然在社会上没有兄弟,但我觉得兄弟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客气的!你有事讲出来,兄弟们能帮则帮、帮不了你也别怪,能帮不帮是别人的错,但如果你自己不讲,那可就是你不够意思了!”
这话和之前那天晚上,田小龙在要不要深夜把兄弟们叫来帮忙时说的一样,但我却觉得,有些话可讲,有些则不然!当然是讲出来能解决的肯定不能客气,但若如讲出来只是徒增一分烦恼,那还是自己消化吧!
见我最终也没有说自己的心事,孙天也不勉强,等木代他们陆续回病房后便自离去了。
木代是最先回房的,随后是王豪东,他们都是坐着轮椅回来的,看着陈路、方自鹏等几个兄弟一直陪伴着他们,我心里好受了些!再一问伤情都没恶化,反而有所好转,特别是木代的脚伤没有先前预料的重时,我更觉安慰了很多。
田小龙是担架抬过来的,他其实是可以自己站立的,但肋骨那才做过手术,所以还是尽量躺着的好。不过这家伙精神状况不错,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二哥,好消息、好消息呀!赶紧猜猜是什么?”
我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身上的伤势,但他却摇头否认。我见王晓彤仍旧在围着他贴心照料,便又笑道:“你跟彤彤终于误会解除,你回心转意一辈子要定她了?恭喜呀恭喜,等我们好了,你那顿饭是跑不掉的了!”
田小龙脸一红,伸手拉住王晓彤的手,看着同样涨红着脸的王晓彤说道:“饭嘛我肯定得请,就算平常,只要你二哥发话,我的钱包难道敢反对不成?彤彤的事我们后面再说,我要说的好消息呀,是孔万的人不知惹了谁,被收拾了!特别是那个叫马俊的,我见都拉进急救室后又转重症监护室了,看样子像是要被打死了的样子。”
木代和那些没看见的兄弟顿时一阵欢呼,大家直道这消息太解气了。但我却没有任何反应,想起马俊来我的心情仍旧十分沉重,有点不愿再提及这事,所以便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了,因为他是在院长办公室,想来要我的命的时候给弄成那样的!”
没想到我话音才落,所有人都是大声惊呼,全是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只有吴晶激动地上前拉着我的手大声叫道:“真的吗?我就知道,我的世明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伤成这样还把人给弄得半死不活!”
刘紫琪一听不乐意了,在那发表意见道:“吴老师,什么叫你的世明?应该是大家的二哥才对!”
我知道吴晶是个花痴,刘紫琪却是个情盲,要她们再说下去,兄弟们可又要误会我是个花心大萝卜了!所以连忙插话道:“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了,差点没被他们给弄死了见不到你们。他受伤虽然与我有一些关系,但却不是我给弄的。倒是我们兄弟可能得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怎样打算的问题。”
第三百五十五章 故人重逢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我和田小龙讨论,兄弟们倾听的过程。我把陈校长的提的第二个要求说了,没想到田小龙还真是一口赞成,并且补充了很多理由,大意就是孔万好惹、但湘帮对于我们几个不成气候的学生来说真惹不起,除非清风帮再次出面。
看得出兄弟们虽然不说,但大多还是倾向于田小龙的意见。就像田小龙所说,我们都只是不成气候的学生,来学校的目的和任务是读书,事情不找上头来,谁会愿意主动去惹事呢!
我最后也没说什么,早上我已经在兄弟面前保证过了,此事别说是为了我自己,就算为三个重伤的兄弟,我也不会就此算了。陈校长不准我动孔万,那我难道不可以对他的兄弟动手?就像孙天收拾马俊一样!再说他只是不准我动手,可没说不准别人动呀,只要孔万主动来惹我,还不准我自卫不成?
三个学姐和我彻底诀别的事我也说了,兄弟们只听得不胜唏嘘,但他们了解我的心思,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数落悠悠她们的不是。倒是吴晶仍旧一脸醋意酸酸地问我:“就算蔡莉莉也跟你一并分了,那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如果你真喜欢老师或者学姐,还怕没人投怀送抱吗?”
吴晶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但我却没有半分高兴甚至是感到安慰之意,反而对她又生出了一些厌恶。之所以走到今天,吴晶也是一个主要因素,虽然我不恨她了,但如果当初不是她对我那样,难说开学时分我就已经和学姐和好如初了……
那个国庆假期对于我们兄弟来说是悲催的,不但在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星期下不了床,还让陪伴的兄弟们错过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相亲”会,所有的“光棍”兄弟都没能找到女朋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晓彤跟田小龙的关系恢复如初,虽然田小龙仍旧称他和彤彤只是很好的兄妹关系,不再是恋人了,但在我们看来,他们和恋人根本就没什么区别。话说王晓彤对田小龙的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的,让我们其他人无不充满羡慕,就算田小龙再如何的铁石心肠,总也有所感动吧!
还有就是吴夕洁在王小彤的影响下,好像对王豪东也有点上心了,开头两天对我和木代还一视同仁,但渐渐地就只对王豪东一个人照顾有加而冷落我们了。张大娘抽空来医院看我们的时候,见到吴夕洁和王豪东的关系,这个朴实的老大娘乐得嘴都合不上,不但没怪我连累了自己儿子,反而还嘱咐王豪东,说今后有什么好事时可不能忘记我。
不过我们倒毫不介意,其实兄弟们把我和木代照顾得也很好,何况还有吴晶和刘紫琪在,我俩的待遇差不到哪,最关键的是我知道王豪东对吴夕洁的情意,也知道田小龙其实仍旧舍不得王晓彤,巴不得好好撮合他们两对呢!
刘允诺也是一天两次三次地来陪我们兄弟说话玩笑,她本来就和花姐他们在医院守护受伤的刀疤他们,但在病房里大大咧咧赌气亲我的鹿嘉嘉却没再见踪影,在我忍不住询问后得知假期她回家了。
蔡老师虽然也来看我们,但每次就只来一小会、问候两句便走了,让我高兴的是三个学姐再也没到医院来帮蔡老师照顾孔万了。
被孙天收拾的马俊终究还是抢救过来了,我不知这对我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在脱离危险后就被公安武警的人给拉走,按孙天的话说就算治好也必定是废人一个,并且少说二十年内也不会再和我们见面,所以算是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最先出院的是王豪东,他住了一个星期便回校了;而第二天紧跟着出院的则是伤了骨头的田小龙,本来从医生到兄弟都劝他再多住几天,但他说受伤的事不敢线家人知道,而他父亲公司那个经理联系说要来学校看他,他怕引起家里的担心。
我和木代又在医院多躺了一个星期,木代是带着拐出的院,而我出院后让阿才开车过来,把兄弟们送回学校后却宿舍都没回,便让他带我去见周叔了。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觉得是时候跟周叔好好谈谈了。
阿才没有送我去市昊贸易公司,而是直接将我载到了郊区的一个武警驻地,我看大门上挂的牌子是武警部队总队三支队。
待进了那间办公室后,我心头对周叔充满了无限的崇拜,这间办公室也一看就是他的,虽说我知道他位高权重,但也不至于武警部队里到处都有他的办公室吧!以前我去过的那个监狱、还有市昊公司,都有他的办公之地,而他的身份是部队的副队长,想来总队里也肯定有他的办公之地。人说狡兔三窟,虽然用来形容周叔不恰当,但我看他的办公场所呀,远远不止三个。
周叔见我进去后,还没等我开口便笑道:“动静闹得不小呀!不但把张鑫和孔夫子都引了出来,还差点把马俊都给废了。”
不等我回话,他又笑道:“先别忙着谈正事,我给你见一个人,让他来跟你叙叙旧,这家伙可想你了,随时念叨着要见故人,这次听说你要过来,非让我开个特例,亲自打招呼后才能来到这里的。”
我一听也有些激动,我和周叔都认识、而且好久没见的,就只有我的那个职校前辈楚义辉,好久没见,除了有些想念他外,我也很想向他讨教一些东西,而他这个人我知道,除了够义气外,对我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的。
我的猜想没有错,但当一身笔挺军装的楚义辉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有点忍不住猛地站起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楚义辉跟我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却是一起打架经历过生死的,用社会上的话说这叫过命的交情。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不像爱情,需要朝夕相处相互理解,有时一场架、一碗酒也就足以让一生的感情永恒!
楚义辉也显得很兴奋,但相比起我来他就要内敛得多,被我拥抱时甚至还有点忸怩的样子。周叔见状后微微一笑道:“我先去看看支队的官兵,给你们半小时交流一下。抓紧时间,小楚下午还有训练,而我的时间也非常有限。”
从这点小事上,我能感觉到周叔的人性化,他知道我来找他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汇报或者请示,但仍让给我们兄弟间足够的叙旧时间。
“刚刚才听说,你越混越差了!不但真把女朋友给丢掉,还被一群新生给弄到医院睡了半个月,不知是不是真的?”楚义辉待周叔走后,立即放松了好多,便拿我开起了玩笑。
我故意叹了一声:“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呀!为什么就没人告诉你,校花主动向我献殷勤、吴晶跟蔡莉莉向我争宠,还有诺姐和周叔派去的那个女兵鹿嘉嘉,也都快被我拿下了的事呢?”
楚义辉忍不住捂嘴轻笑,但玩笑过后却又一本正经地问道:“学校里怎么样了,我听送你来那个人才大哥说,你得罪了湘帮,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对孔万那群人我倒有自己的计划,但对湘帮,我能有什么打算呢?如果有的话,那也不必来见周叔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就只把这次事情的经过简略跟他说了。
楚义辉虽然随时都是那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听了我的事后也禁不住义愤填膺,配上身上的军装,到还真有点正义使者的感觉。不过等我说完后,他却又冷静地回道:“看来你的路,比我在职校的要坎坷得多呀!”
我向他请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只回了我三个字:“玩下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 该如何玩下去
“辉哥,你在逗我!我现在都这样子了,怎么玩下去,你倒是给点指示呀!”我有些不满地嘟嚷。
楚义辉看了看室外,有些神秘地悄悄对我说:“学校里的水太深,你只用听大华哥的话,再把握好跟陈校长的尺度和分寸就行了!”
见我不解,他接着解释:“其实你根本别怕得罪陈校长,反正我感觉他是生怕没人得罪,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就是了。这家伙其实是支持学生在校园里称王称霸的,你要是愿意,多从那些调皮混混身上刮点油水他也不会管,因为你刮得越多,他得到的利益就越多!从某种角度上说,学校里这些混混老大,都是在为他服务而已!”
我点头认可,学校里的事我自认为还是比较清楚,但楚义辉肯定没和陈校长深度交流过,并且不知道学校的额外支出情况。陈校长的账本我可是看过的,每年从学生身上弄来的那些意外之财,积少成多都有几十万,但各项意外的开支后,落入他和他那群走狗身上的,想来还是非常有限。
但我没有跟楚义辉说这些,我只想问他该如何与学校的这些势力周旋,因为现在回头看来,其实他在学校里把这些关系处理得很好,不但陈校长往往给他三分薄面,大华哥好像也视他为心腹,最重要的是好像圆满完成了周叔交给的任务,否则也不会顺利进入军校升造了。
“其实很简单,以你这种生事的性格,根本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你只要把那些找上门来的人,狠狠地打回去就是了。”楚义辉告诉我:“周叔安排的事情没必要刻意,因为凭你一个学生的力量,循规蹈矩的话是根本不可能涉及或者真正打入到他说的犯罪团伙中,只有不断闹事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旦动到了他们的人,让他们感觉你是个危险人物,那你就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事交由周叔处理就是。”
经过他的提醒,我感觉自己跑这一趟还真是来对时候了,这次我们被收拾得如此的惨,决不会只是因为动了孔万那么简单。就像孔夫子跟大华哥说的一样,我们只是一群小孩子闹事,打过也就算了,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吗?再说孔夫子当着大华哥的面时也是很忌讳的样子,但明知我是大华哥罩着的,还在大华哥离去后便安排人那么刻意地修理我们,就不怕大华哥翻脸?
想通此节,我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心里不安的感觉也更甚了一些。现在的我就像无意中闯进某道网里的小鱼,凭借兄弟们、大华哥或者清风帮的力量闯出一层后,还有更险的网在等着我去破。
我问楚义辉这两年在学校有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之所以问这个,一是想有点线索,二来也想听听他过去是从哪入手,当好这个“卧底”角色的。
楚义辉也不隐瞒,开口笑道:“其实你没来学校之前,最能惹事的应该数我,陈维东为什么没有一进校就成老大,甚至连个地盘都没有,也正是因为我的原因。但到了去年,我却突然消停了,还把收月票那样重要的事让给了东仔安排过来的人,就是为了缓和与陈校长之间的冲突。”
“因为我发现了一点情况,往往我一闹完事,学校里就会有各级领导、各类人员到来。这些人起先我也没有注意,在无意中听说和撞到后,也只当是前来学校开展相关工作的。但后来在大华哥的提醒下我才注意到,那些人来学校好像另有目的。”
“在我不闹事后,陈校长反而没以前那么器重我了,让我把一楼地盘交出来就是个例子。这事我想了又想,其实他就是嫌我不给他创造机会,好让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名正言顺地来学校,说得难听点,他有怪我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意思!”
楚义辉的这一翻话让我如梦初醒,并隐隐猜到了某些周叔说的犯罪团伙的事,于是赶紧问道:“辉哥,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发现的那些事其实李田宇也有所察觉。上个假期周叔让我跟他见了一次,我们的观点却截然不同!”楚义辉回了一句后,跟我说了他与李田宇的意见分歧。
以楚义辉的看法,就像大华哥说的一样,那些人去学校并不是工作需要,因为陈校长为了学校声誉,对学校里的那些肮脏事掩饰隐藏还来不及,哪有一出事就向上级汇报的?他们去学校估计是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李田宇却说他观察过了,那些人到学校去并非是找陈校长,甚至跟学校的老师也只是偶有来往,他们到学校去的目的,大多是为了保护大华哥的安危,维护大华哥的地位,而且有一次他冒昧仔细检查过他们的车,根本没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强烈要求来跟你见面,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做好自己、学会判断、多动脑筋!”楚义辉强调。
说了半天,也就只有学校来人这一点对我有点用处,当我朝更深更详细的地方询问时,楚义辉却不再解说了。不过他还告诉我一点,对于我的同伴,也就是周叔新安排进校的人,必须做好十全的保护工作,只要做好这条,那我混到顺利毕业的话,后面估计也就和他一样,不用愁没有后路了。
关于不跟我说更多的事,他也有自己的托辞,以他的话说,自己现在是军人了,有纪律管着他,他已经脱离了职校这滩混水,便不能再擅自趟进来。
这一点我能感觉得到,楚义辉在跟我说话到后面的时候,不断抬手看表上的时间,本来我在询问他到边防武警指挥学校的情况,但他只应付了一句:“很累、很充实,当兵和坐牢区别不大!”说完后便即起身又道:“还差三分钟就半个小时了,我先走了!以后如果能有机会,那我们再详聊。”
我问他的电话号码,他却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