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诗语心底忽然震颤起来,呆呆的看着裴湛。
裴湛不再开口,只是十分疼惜的将她的头按在他的怀里。
林诗语只能听到他轻轻的心跳声,一下下的敲击着她的心脏。
很久之后,她才沙哑着嗓音开口:“我今天要往葵花山!”
裴湛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道:“可以!但往的条件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你都要保证自己不能受伤;第二个条件是要带着家里的司机出行。”
上次她被秋若水连夜赶下山的事情他自然知道,只记得当时他在国外机场听到古驰传给他的消息时险些失控。
再也没有那一刻的懊悔和胆怯、还有想毁了秋若水和秋若水在意的人的恨。
知道他担心什么,林诗语郑重的点了点头。由于她脑中也想起了昨日的情况,自然很多人不会放过她,尤其是蓝心芮,只要一想起被气急攻心而导致晕倒的蓝心芮至今没有半点动静,她就感到满眼的危险和无边的黑暗缭绕着她,让她不得不进步警惕掩护自己以及自己在意的人。
见怀里的人儿终不再一意孤行的回避自己,裴湛悬着的心总算是缓缓放下,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他才取出手机吩咐司机马上赶到林诗语所在的广式茶餐厅。
林诗语知道昨天的事情会给裴湛带来不少麻烦,等他一挂断电话就催促着他先往忙自己的事情,并低声保证自己从葵花山回来就会立即回清泉墅,他们的家。
裴湛离往后,林诗语复又回到餐厅内,并点了两份早点。
早点刚一端上来,杜若蘅就诡异的涌现。
林诗语示意杜若蘅坐在对面,戏谑道:“这才一会不见就围上丝巾了?喔,说说看,离开会所这段时间产生了什么事?”
杜若蘅的脸一红,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林诗语笑吟吟地看着她,“说起来,裴湛也蛮好奇他五弟的情绪生活的。”
杜若蘅立马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摆着双手澄清:“我们是清白的,就算有,也只是几个吻而已,别的什么破事儿也没产生。”
“是吗?”林诗语上扬了语调,挑了下眉角,端起牛奶抿了一口。
“当然了!”杜若蘅就差发誓发誓:“这一个小时里,毕竟我俩也就是狭路相逢。”
林诗语搁下杯子,抬头看她:“这么说,熟悉了就可以产生点什么了?”
“不是不是……”杜若蘅面红耳赤,解释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憋足一口吻,含混地嘀咕:“我俩都是宿醉醒来,想怎么的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喔!”林诗语眼力怪异地打量着杜若蘅,以前谁说这家伙是女汉子来着?
杜若蘅被盯得心里发毛,不由得扯散了包在脖颈上的丝巾,烦躁的嚷嚷道:“别套供了,固然我刚才的确是和他呆在一起,但我举手发誓,我跟裴宣之间真的清清白白,苍天可鉴,日月可表!”
林诗语看了眼杜若蘅拿开丝巾后裸露出的脖颈以及锁骨上的吻痕,不由得谑笑道:“真要是这样,你前段干嘛一直躲着某人?”
“我没躲人啊,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躲人?”
“看吧,连你自己都不信任自己说的,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任?”
杜若蘅神情一僵,耷拉下双肩,过了很久才丧气隧道:“只是个意外。”说完就捡着不为难的处所,粗略的和林诗语讲了一遍。
凌晨,她跟林诗语林琳离开后,就往查贝明珠和周梓若以及蓝娉婷的动向,没想到车子刚停在贝明珠的家门口,她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并拖进了车内,而那个人,就算不回头,但凭奇特的气味她也知道,正是自从在会所偷吻她成功之后就一直阴魂不散的裴家五少,没错,这一个小时里,她是一直跟裴家五少呆在一块儿。
也许是作为宿醉初醒后的惺惺相惜,她越看裴宣越感到是自己的翻版,索性在他的鼓动下陪着他来广式餐厅里吃早餐。
“等等!”听到一半的林诗语抬手禁止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五少也在餐厅?”
杜若蘅眨了眨眼睛:“是呀,”但她立即就明确过来林诗语这问句的意思,忙不迭阐明:“由于他吃早餐的过程里忽然看到你和裴湛在门口时,他就逃窜了。”
“五少真的就那么一走了之了?”
杜若蘅嫌弃地叹了口吻,“是啊,吃早餐的这段时间内他的电话就没有断过,后来他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什么内容,他说他得赶往医院看看看看,但往完医院会接洽我,我对裴家人比较忌惮,对他不懂得,他……”
林诗语听到最后,点了点头,在杜若蘅盼看她能给出点可行建议的眼力凝视下,说道:“我感到五少人不错,你们可以尝试着发展发展。”
杜若蘅难得地一张脸通红,却坚定地摇头:“他不是我目前考虑的类型。”
“他不好吗?还是今早的事情得罪你了?”
杜若蘅眸光微闪,“他好不好的,至少目前和我关联不大。”
“所以,就算他爱好你,你也不会考虑?”
杜若蘅低头静默了很久,林诗语试探地叫了她一声,杜若蘅才抬头,脸上却是了然的苦笑:“小语语,你就那么想把我拉进裴家?”裴家的水很深,她还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好朋友做妯娌本就是一桩美事!”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诗语回头,就看到林琳捧着个包装严实的盒子走过来。
“阿姐,姐夫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一起往葵花山,我就半道折回来了!”
林诗语扫了一眼林琳手捧的盒子,意有所指道:“我认为你会很兴奋陪母亲单独上山。”
林琳撇了撇嘴角,紧挨着林诗语坐下,好奇地看向杜若蘅:“你们刚才是在说裴家五少吗?昨晚若若姐喝醉了还对他念念不忘着骂了很久的那个?”
林诗语用一种“你才知道”的眼神看了眼林琳,低头喝牛奶,而杜若蘅的手机响起,当她看到号码后脸色大变,慌慌张张地起身离别。
“她怎么跑得那么快?难道是我那句话吓到她了?”林琳不解的喃喃自语。
林诗语高低打量了她一遍,才问:“你一直就是这么抱着母亲的骨灰盒?”
林琳这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盒子,脸颊微微一白,黯然地对林诗语说:“十年来我几乎没有祭奠过母亲一次,这次既然有机会亲近,自然不会放过。”
言外之意,要一直这么抱着,直到进土为安。
“阿姨批准把母亲葬在葵花山了吗?”
林琳懊丧地靠回椅背上:“早上我给阿姨打了电话,但我还没跟她开口提起,就被她挂了电话。”
果然,秋若水对他们林家的孩子都是如此,一样的淡薄。
两姐妹走出餐厅,跟司机接洽过后,在等车的时候,却见到了一个不怎么想见到的――正站在路边拦出租车的周梓若。
“阿姐,你和她关系咋样?”林琳顺着林诗语的视线看过往,也看到了周梓若。
周梓若穿着单薄的风衣,有些疲惫地站在那里,这里车不好打,她一手拎着包一手挥动着,嘴唇被冻得发紫。
与此同时,裴家的车子到了,司机是裴湛信得过的保镖高仿,高仿与林诗语打过招呼后就打开车门,林诗语坐进往,面无表情地答复妹妹的问话:“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林琳看出自家姐姐似乎不想跟周梓若打招呼,便也随着坐进了车里。
成果车门合上,等高仿绕到驾驶座上,筹备开车的时候,后座车窗被敲响。
林诗语缓缓的降下车窗,就看到已经站在车边的周梓若。
“裴湛的姨妈,有什么事吗?”
周梓若先是一怒继而是一愣,看了眼同林诗语一块儿坐在车里的林琳,迟疑了下才道:“我赶着回家,可是打不到车,能不能送我一程?”
林诗语眉一挑,这么近间隔看周梓若的五官,差点认不出来。
眼前的素颜周梓若与寿宴上那个明艳照人的周梓若比,简直是天差地别――黑眼圈极重,脸上的皮肤也许由于失眠的缘故毛孔扩大,由于不化装而更略显苍白而沧桑。
林琳皱眉看看周梓若,又瞧瞧林诗语:“阿姐……”
林诗语不由多看了周梓若几眼,淡淡的道:“恐怕不顺道。”
“你放心,不会糟践你多少时间。”周梓若苦笑了下,“我已经从裴家搬出来了,现在住在郊区医院四周。”
面对林诗语的诧异,周梓若倒显得坦然不少:“我跟裴文琦本来就没什么情绪,我们昨晚已签订了离婚协议书,还有那个,对裴湛也再没有非分之想,我订了下周一回爱尔兰的机票,应当这辈子都不再回江南了。”
“三少奶奶……”高仿征询地看向林诗语,他已经打算启动车子。
周梓若却眼疾手快地扒住了车窗框:“就当我求你一次,我……怀孕一个多月了,孩子是裴文琦的,我的肚子不是很舒服,假如一直打不到车,我担心……我不想孩子有事。”
林诗语盯着周梓若的肚子几秒,才转头对林琳道:“你坐到前面往。”
周梓若见林诗语松口,感谢地看着她:“谢谢你的不计前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