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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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吧，我送你回去。”对视良久他说道，我看不清他这时的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
“我刚刚……刚好路过这里，看到你，顺路送你回去吧。”
“你知道我住在哪吗？你怎么就确定会顺路呢！”
我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了，刚刚，刚刚他一定也在餐厅，我听到的后座打碎东西的声音，难道那就是他吗？他听到了别人问我的问题，所以他来找我，觉得我可怜？可笑？不过确实挺可笑的，我自己都觉得！
“只要你想哪里都是顺路的不是吗？”
“可如果我不想呢？”我斩钉截铁的问他，所有人都可以觉得可笑，就是你不能！
“我觉得我们应该找个地方好好聊一下，你想去哪？”
“我想去你家！”我挑衅一样的说道，“可以吗？”
“好，上车！”他甚至都没有丝毫的犹豫，这是唱的哪一出呢，去他家，去那个让我不再是处女的地方吗，我也奉陪到底！
我上车，然后是无尽的沉默，一直到他家下车我们都没有说一句话。
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曾经心之所向而后又不敢再踏进之地，我甚至还留有这里的钥匙。
“进来吧。”他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拖鞋给我，女式的。
还是老样子，一尘不染，简洁空阔，甚至东西的摆放也还是一如七年前。
“你想喝点什么？”
“白水就好了”
他帮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我对面，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
空气仿佛都要尴尬得凝固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晚上9点多跑到这里，还是我自己提议的！
“你想聊什么？”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气氛了，只能主动打破。
“笑颜，这么久你过得好吗？”
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这样直接的问出我曾经日思夜想的想要问他却说不出口的话，他却很轻松自如的说出来了，仿佛只是在问一个朋友今天吃饭了没一样！
好，既然你想往事重提！“如果我说不好呢？”
“我会很抱歉，如果你过得不好。”
他专注的看着我，很认真却又看起来带点忧伤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他其实也变了，从前的他虽然经常很安静但却是永远带着从容不迫的感觉，而现在好像多了几分落寞与伤感，让人莫名的感觉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虽然不重但你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瘾瘾的疼痛感。
“可抱歉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真的觉得抱歉，那么告诉我你当初离开的理由！”
“因为我以为我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对你来说。”
哈，你以为在拍电影！一个男的就他妈的不能痛快点吗，很好，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你却简简单单的就说了。我宁愿你说：啊，不好意思，我喜欢上别人了，对不起！也许这样才更痛快。
“说了等于没说，对我更好！你问过我的意见吗？我好不好自己不知道需要你来以为吗！你以为你是谁啊，谢言！”
“你终于叫出我的名字了”
我服了，这人的脑回路，是想气死我吗！“不行吗！你的名字不是给人叫的吗？”
“可以，我很开心。”他轻笑了一下，有事没事就放电，这就是他的强项！
“不说算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现在…才九点…”
“我想早点回去睡觉不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我送你回去吧。”他还真的让我回去，是他说要找我谈的啊，就说两句话……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我拿起包不由分说的直接走了，其实出了门我故意走得很慢，可他没有一点追出来的意思，该死！
没落的回到家，程莹见我一脸丧气以为我是约会不顺，其实我更气的是谢言好吗！无情？可他总是冷不防的出现在你身边，让你感受他的存在。有情？却又常常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让你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喂，失败了一次也不至于这样黑着脸吧，你不是最爱杨千的《勇》吗，你越战越勇的劲我可是一点都没见到诶。”
对啊，我越战越勇的劲呢！凭什么他谢言决定一切呢，他想走就走，他想来就来，难道我就要被他牵着鼻子走吗！
“我要出去一下，车借我用一下，快点！”
“啊，你才刚回来包都没放下呢，又干嘛去啊？”
“打仗去！”
我拿了钥匙直奔谢言家，按了快八百遍门铃都不开门！以为这样就能赢我吗？不好意思，我随身带着你家的钥匙呢！
一开门正撞见谢言站在门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袍，一边用干毛巾擦着头发，冒着热气的水珠从头发上滴落下来，额头，鼻翼，最后一直经过脖子流入胸膛……
他显然被我突然开门进来吓了一跳，又有些疑惑和尴尬。“你………我正准备来开门呢…你……”他语无伦次的问我。
我却脑子一片空白，明明刚才来的路上想好了很多质问他的话！现在看到他，看到这样的他竟然一句话都想不起来了，反而………想入非非。
他见我傻傻的站在门口不说话也不进来，便上前把我拉进来关上了门。
“你……有东西忘了拿吗？干嘛就只是……这样一直看着我……”
是的，我有东西忘了拿，我慢慢的一步步走近他。他很高，不过幸好我穿着高跟鞋，我踮起脚慢慢的吻上了他的唇，很软很温润。我的吻甚至有点生涩，好像这七年里我不仅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就连人类生来的欲望本能都快失掉了。
我忘记自己吻了多久，总之他没有拒绝却也没有一点主动，我用尽全部力气却感受不到一点来自他的悸动。我就是一个失败者，主动的投怀送抱竟也无法激起他兴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这样不受控制！
我终于让自己停了下来，理智迫使我放开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已泪流满面，我想离开他，离他远远的！却发现自己逃离不了，他突然紧紧的抱住了我，用那双原本明亮此刻却充满忧伤的眼神看着我。
“为什么停下来了。”我不知道他是在疑问还是感叹，只是迷迷糊糊间又重新感受到了他的气息，炙热的胸膛。
“我……我……”我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还来不及吐出完整的字又被封住了双唇。谢言的吻很温柔，一如既往的让人沉醉……
“想说什么，啊？”他吻到耳边时喃喃道，“你……你的胡子有点扎人。”我语无伦次，随口而说。
耳边却传来他的轻笑声，“在这时候你想说的就是这个吗，小姐……”他开始越发的用力，一点一点的引导我渐入其中。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卧室，只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带着走，从一开始不知所措的僵硬，渐渐的好像身体每一寸地方都被唤醒过来。
如果我本是一棵垂垂老矣的枯草，那谢言就是那从天而降的甘露，我好像回到了21岁时第一次的那天。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同样生涩却不知不觉主动的我………
深夜12点，激情褪去，四周万籁俱静，我依偎在谢言的怀里能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此时我不想再去追问什么当初离开的理由，我一直要的不过是他回来，日日盼君至，朝朝暮暮，不过就是为了能这样静静的抱着他。
也许明天我们又要为各自的生活而忙碌起来，岁月漫长，我们无法预料意外会出现在哪一刻，所以没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承诺。
谢言，如果一生太漫长，那就让我们且依深情，只争朝夕。
“笑颜，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你……和那位李先生，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李先生？李想吗？他怎么知道李想，难道他在吃醋，哈哈，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好吗，大哥！
“干嘛，你猜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突然想调戏一下他，哼，谁让你让我难过这么久！
“额，我是认真的，笑颜，不然……我……”他一副很认真却又很受伤的样子，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难道你认为我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吗？而且……还是你引诱我的？”
“嗯…………”他竟然越发委屈的样子，天哪，这还是我前几天看到的咄咄逼人的大boss吗……男人才是最善变的好吗！
“哎呀，行了行了，我呢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更不会有！这总行了吧，你怎么这么小气！”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别人异样的眼光和看法也不可以，因为你永远都会是最美好的。”
“好，谢言。”我翻起身来看着他，“如果你希望我是永远美好的，那么，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再也不要只是一声不吭的离开，有什么事我们都可以慢慢商量，七年的时光我们都熬过了，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一起面对的呢？”
双目而对，良久，他开口说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