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醒,是共鸣!”血蔷薇拉开被子的一角,将陈墨胸口处的绷带很暴力的撕扯了开来,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一团墨黑色盘踞在陈墨胸口内的皮肤下。
“看来昨晚袭击他的那家伙是妖族的,但它的样子很奇怪,距离太远了,我看不出究竟,应该是变异后的妖血渗融进了他的体内,与他体内沉睡的血脉发生了共鸣”血蔷薇一点一点的分析着,手掌贴合在陈墨胸口,想更加深入的了解此时陈墨的情况。
爱哭鬼也走了过来,探看了一眼后揉摸了下自己的鼻头“怪不得,那是股令人讨厌的妖气,邪恶而又肮脏,爱哭鬼甚至可以嗅闻到它的腐臭味”
血蔷薇检查了一番后将绷带掩盖在陈墨胸前的伤口上,将被子拉盖至陈墨肩头。
“呜呜呜……怎么?不把它取出来吗?”爱哭鬼好奇的问道。
“不了,留在他体内或许对他有好处,虽然他身上只有那人二分之一的血脉,但尽管如此,他的血脉又怎么会输给这肮脏的妖血呢,正好将这团妖血作为它血脉沉睡期的养料,等他体内的血脉觉醒时,这团妖血自然就会被吞噬消化掉!”
血蔷薇直起身子双目俯视着陈墨沉睡的脸庞“没想到,竟然会是他的血脉,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一个通灵人而以”
“呜呜呜……爱哭鬼何常不是这样以为呢,还真以为是主人远房亲戚的孩子,因为是通灵人,所以被接住了过来,主人在下一局大棋,呜呜呜……爱哭鬼竟然有点小兴奋了!”
爱哭鬼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将自己披身的床单扯下来盖到了陈墨肩头处“通灵人与妖的后代,继承了那位大人二分之一的血脉,同时拥有通灵人的灵性,他以后的成就,一定会远超于那位大人”
“五十年了……”血蔷薇望着窗外月色“五十年前,处于全盛时期的那位大人在夏市失去了一切,最终退隐离去,从此消无声迹,本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到头来,原来只是一个轮回罢了,五十年后,他的血脉又回到了夏市!”
正当血蔷薇感叹时,陈墨闷咳了一声醒了过来,右手第一时间往胸口处捂按去,身体晃摆着免强站立了起来。
“呜呜呜……你要去哪?”爱哭鬼捡起陈墨肩头滑落的床单,望着陈墨晃摆走向房门的背影。
“去张家,要人!”陈墨单手横撑在门框上,闷咳了几声后想继续往外走,却被血蔷薇冷冷的叫住了。
“去张家?你知道张家在哪吗?而且你凭什么要人?像小孩子一样说【他就是我的】吗?你认为张家家主会买你的账?”
血蔷薇的话如针刺一般,一字一句残忍地刺扎进陈墨心里,硬生生止住陈墨迈开的脚步。
见陈墨止住了身形,血蔷薇庆幸他还没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身体往门口方向浮漂去,从陈墨身边经过时轻说了句“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
天边已有些光亮映耀在城市的背面,陈墨跟着血蔷薇攀爬上一处较为陡峭的山壁,沿着弯转的山林小路往森林的深处行去。
“你不要紧吗?太阳很快就要出来了”陈墨有些担心的提醒着血蔷薇,就算是清晨的阳光,也能够很轻易的灼穿血蔷薇的身体,哪怕只是一缕残阳从树叶的缝隙中落射在她的身上,也能够令其受到很大伤害。
这便是鬼的禁忌,鬼,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被允许出现在阳光下,阳光便是如果审判者般的存在,当那些本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出现在它面前时,都将在它的审判下烟消云散,落得个魂飞魄散。
“没关系,再往前些就到了”
血蔷薇轻描淡写的说着,对身后即将升起的白日毫无任何紧张之意。
再往前,两旁的树木都渐渐变得高大茂盛,到山腰处的位置时,两旁茂盛的大树撑枝而立,在山路上空撑拱出一片树阴,每棵树的的树身上都围绑着一根粗麻绳,上面缝系着长方形的白布。
白布之上,用毛笔画着各种奇怪的符号文字,山路的尽头处,一座红木搭立的神社牌楼渐渐出现在陈墨的视野内,四周或挂或立着各种祭祀物品。
红木牌楼的正下方,四周用石子砌堆出一个平台,一口青铜古钟挂于木梁上,青铜古钟内垂系着一根红白麻绳,绳子下垂的末端处系绑着一块铜牌,上面凸印着【祈福】二字。
四周树木密集繁茂,只有青铜古钟上方没有树叶遮掩,新生的阳光从上空直射落下,使红木牌楼显得格外突兀,一个虫鸟的鸣叫声配搭着四周呼啸抚叶的风声,将那种最原始的自然气息发挥的淋漓尽致。
“敲三声,双手合十握住那块铜牌,心中祈祷,双目闭实默念【依照古老的契约,前来借助汝的力量】”
血蔷薇止步于红木牌楼外围,简单明了地告诉陈墨该怎么做。
陈墨往前走了数步,当身体被上空直射下的阳光笼罩时,身体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温暖的感觉令身体的每个毛孔都舒畅的在呼吸一般,照着血蔷薇的话,陈墨握抓住青铜古钟内垂系下的红白麻绳。
“咚!”“咚!”“咚!”
青铜古钟发出沉闷厚实的钟响,四周的树叶繁草随着钟声奇怪的晃摆着,发出“沙沙沙”的附应声,虫鸟的鸣叫声也在此时突然消失,四周只余留回荡着那沉闷厚实的钟响。
陈墨将系绑于红白麻绳末端的铜牌握入手中,双手合实,心中祈祷,双目闭实默念【依照古老的契约,前来借助汝的力量】
“砰”“砰”
突然两声闷响在陈墨身旁响起,一股凌乱的气流席卷地红木牌楼的石砌圆台,当陈墨睁开眼时,两个硕胖的身形出现在他眼前。
“狸猫?”
陈墨有些怀疑的仰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个胖家伙,他们半个身子埋掩在茂盛的枝叶中,高过于森林的上半身像刺豚般鼓胀着,相对于胖硕的身体而言,略小的脑袋显得有些不太搭配,陈墨费了一会劲才看出来一些狸猫的特征。
“小子!是你在祈祷吗?好像从未见过你”其中一只硕胖的狸猫低俯下身子打量着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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