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奉旨成婚

奉旨成婚_分节阅读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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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柏可能被按得有些不舒服,无意识的扭了扭腰……

    韩玹:“……”

    “稍等。”韩玹拔腿逃出帐外,“啪啪”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韩玹你是不是疯了,怎么对着自己的表弟生出那种反应!

    他慢慢深呼吸,直觉腹部燥热难耐,望着已是微微黑下来的夜空调整心绪。

    “表少爷?”一个在长公主处伺候的小厮从帐前经过,吃惊的看着韩玹,“你怎么不穿外袍便出来了?如今已是深秋,穿着单衣在外头走动可要不得,千万注意身子才是。”

    韩玹简直要疯了,忙道:“看星星,看星星。”

    小厮看着韩玹回了帐中,抬头看看还有些发白的天,一边离开一边嘀嘀咕咕:“早听说有一个表少爷有些奇怪,果然……只怕就是他。”

    韩玹回到帐中,秦柏半身裹着毯子,大咧咧露着紧致光滑的胸膛,两点粉红娇羞柔嫩:“你去做什么?不是累了吧?日日自诩练家子,才揉这么两下就顶不住了?”

    看着秦柏那模样韩玹差点喷鼻血,忙上去一把把他按了下去:“你知道什么?别调侃你表哥了,来吧来吧,继续。”

    胡乱在腿上揉揉捏捏,最终还是让秦柏把衣裳穿好给他按了会儿脚作罢,秦柏被按得哇哇大叫,叫得韩玹热血上涌,恨不能瞬间狼变把这麻烦的家伙按住吃掉,可惜这人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顾自己痛快,鬼哭狼嚎。

    韩玹出了一身汗,终于可以交差了,拍拍秦柏的屁股道:“好了好了起来吧,别处都无所谓,把脚按按最顶用,明天保你神清气爽。”

    秦柏哼哼唧唧爬起来,冲着韩玹挤眉弄眼:“手艺还可以嘛,哪里学的?”

    “你猜!”韩玹没好气的道,端起茶杯喝一口冷茶给自己静心。

    “莫不是……”秦柏人小鬼大,所有关于韩玹的事都不往好处想,“在醉月楼之类的地方练得的?”

    “噗——”韩玹把茶喷了秦柏一脸,忙上前用袖子帮他擦拭,“胡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你知道啥?!”

    秦柏给自己擦干净,笑得合不拢嘴,道:“看来是心里有鬼吧,反应这般大?表哥可莫要跟我说,以你性情没往那种地方去过,鬼才信你。”

    “骗你天打雷劈,上次去醉月楼我也是头一遭,表哥虽然纨绔,可还是有底限的,从来不招惹女人。”韩玹把茶杯放下,推推秦柏让他往里头去,自顾爬到榻上,“来来来,这回可不再找借口推辞了吧?”

    “嗯嗯,这就伺候你舒服!”秦柏笑着道,“表哥之前……真没往那种地方去过?这不像你啊——”

    “闭嘴!”

    秦柏大笑起来。

    秦柏的手劲儿就小多了,小爪子揉揉捏捏的确舒服,不过韩玹这些日子同秦柏相处,自打那日见他扮了女装,时常会生出奇怪的念头,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像今日这般,明明知道是对着男子的躯体,还是不能控制,脑子里简直乱成一团麻。

    为了不闹出尴尬之事,韩玹只得唧唧歪歪同秦柏说话以不让自己走心,可他这般几乎把秦柏烦死,几次都差点甩手而去,一再喊他闭嘴。

    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韩玹也被捏得浑身舒坦,两人和衣睡觉,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虽说比在府里条件清苦,他们却无丝毫所觉,倒是难得的惬意,睡了个好觉。

    ☆、第27章

    第二日果然又是个好天气,韩玹两人大清早起来,先往皇帝皇后处请安,又去见大长公主,继而见韩玠几人也起来了,个个精神抖擞。

    皇帝体念他们年轻人精力旺盛,知道难得出来玩,他们几个必定会疯,也不拘着他们,甚至连萧沉衍也放了出来,让他随几人一处去玩儿,只留姜长辛值守,韩玹得知更觉开心,亲去后头给皇帝皇后端了早膳孝敬。

    然而来到中帐,皇后却是不在,到外帐时见皇帝身边的主事高和悄悄摆手,便凑近了低声问道:“皇祖父在议事?”

    高和笑了笑,却没说话,韩玹便听到里面大长公主的声音传了出来:“叨扰了这么久,皇兄大早上找我来,可是有事吧?”

    皇帝笑道:“确有一事问你。”

    “问我?”

    皇帝道:“朕看小柏也到了年纪,这二日朕冷眼瞧着,他同昭芫倒也合得来,妹妹知道,朕如今也就操心她一个,是以想问问妹妹对他二人如何看?”

    大长公主笑道:“我以为何事,原是为了这个,皇兄觉得好,做主便是,却又问我。”

    皇帝叹道:“哎,昭芫这性子,同别个女孩子不同,朕得看她有那意思方能做主。”

    大长公主道:“小柏倒是自小性情随和,不惯同人计较,极少与人合不来的……不过,如今皇兄说起来,妹妹也正想问呢,昭芫公主是个好孩子,长得也好,想来应有不少男孩子寄意才是,之前怎么没早些张罗起来?”

    “哎!”皇帝叹息不止,道,“此事,朕同你也不做旁的遮掩,实在是她命里的劫数。当年皇后中意安乐侯家的长公子,然而朕刚指了婚不过几个月,还未过门儿那孩子却突然得了重病去了。后来陈相做媒想求昭芫下嫁他一个远方的小外甥儿,可那孩子竟也意外去了……长婴说昭芫命硬,最好嫁个浴血沙场的战将,只是哪里有合适的?”

    韩玹深吸口气,心下宛若擂鼓,大家都说秦柏几番跟着宁远侯浴血沙场,万人军中夺敌首级身手不凡,可那个人其实是秦姮文好吧!如今的秦柏只怕手无缚鸡之力,不也是得被那昭芫公主克死的命!

    韩玹偷眼看那高和,见他微微眯着眸竟如老僧入定一般。

    大长公主道:“竟是这般,可惜了这孩子……”

    “又因小柏的确比昭芫小了些,所以朕才同你商议,实在犹豫。”皇帝迟疑道。

    大长公主柔声道:“皇兄中意小柏,妹妹心下也替他欢喜,只要他二人合得来,别的都不是什么,妹妹倒是从不计较这些。只不过,如今姮文尚待字闺中,皇兄若真有意,怕也得缓些日子方好,妹妹先得给那孩子张罗起来。”

    皇帝道:“也不急于这一时,朕先问你个意思罢了,既如此,朕先看看昭芫是个什么意思,便待来年吧。”

    韩玹静立片刻,将膳食交与高和,默默退了出去。

    待得韩玹回到帐前,几个年轻人已凑在一处用起了早膳,他便心事重重的来到秦柏身边,自有人递上了碗筷,秦柏还亲自替他盛了口汤,道:“一早便不见你,这么冷的天去了哪儿?先喝口热汤暖暖身子吧。”

    “多谢。”韩玹心不在焉道。

    昭芫公主的心永远跟旁人不同,或许因着她是女孩子,想的也奇怪,早膳还没用完,突发奇想想要去北边爬上山顶看日出。

    “咱们看到的,一直是皇城宫墙角上升起来的红日,但是过了北山乃是大漠,大漠的地平线上升起来的红日又是什么样的,难道你们不想一睹风采?”

    别人也罢了,秦柏倒是被勾起了兴致,道:“也多有在先贤随记中见到过日出盛况,在南边时随父亲去海边玩,也有幸见到过海上的日出,的确华美壮观,让人沉醉赞叹、见而难忘,想来大漠苍茫,将别有一番雄壮情景,我觉得公主的提议倒是不错。”

    韩玹见秦柏有兴致,也便默认了,只道:“上北山少也得一两个时辰,现在走只怕来不及了,不若明儿咱们早些起来,天蒙蒙亮就出发,或许能赶上,晌午下来正好回京。”

    “那就这么说定了。”昭芫公主放下碗筷,笑道,“走吧,去玩儿。”

    清晨的密林深处浓雾缭绕,几人驱马而入,发丝很快湿哒哒的了,韩玹捋不出头绪,把事情先放了下去,只待回京再同秦柏细说,于是拖着秦柏离了队伍独自而去:“我们自己去打猎,人多了都被别人抢了去,有昭芫姐姐还得让着她,丝毫不能尽兴。”

    秦柏道:“之前不曾相处过,这两日见得多了,我觉得昭芫公主性情还是不错的,是个豁达之人,可惜欲望深重……”

    “你果然喜欢她!”韩玹的脸色瞬间黑了,“再美也是有毒的,秦小柏,莫怪表哥没提醒你,对她示好迟早被她毒死。”

    秦柏并未注意到韩玹情绪所变,只笑道:“或许有人就喜欢被他毒死呢。”

    韩玹看一眼前面惬意的身姿,冷声道:“比如你?!”

    秦柏哭笑不得,道:“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

    “随口说说?”韩玹冷冷道,“你府上已经有只老虎了,如今还想弄个豹子回去,真没看出来,秦小柏你口味儿很重啊。”

    “喂!”秦柏也不高兴了,“我就是随口一提罢了,你这是哪里来的火气?”

    “昨日烤肉时你便同她说说笑笑卿卿我我,还说随口一提,真以为我是傻子啊?”韩玹道,“昭芫姐姐同韩昱惯来鬼鬼祟祟,如今还有十五王叔缠夹不清,不知藏着什么心思,你喜欢她,去求皇祖父赐婚啊!他日记得给你表哥买口上好的棺材……”

    “韩玹!你给我闭嘴!”

    秦柏倏然扯住马缰回头,两匹马一前一后,僵持在原地。

    韩玹怒视秦柏,见他小胸脯起起伏伏,直被气得脸色涨红,双眸中泪珠兀自滚来滚去,连嘴唇都在微微发着抖……

    韩玹紧紧掐着手指,这才感觉自己有些过了,好好的突然生了这般大的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着何事,刚刚那些话根本就是不经大脑脱口而出的。

    这分明……

    韩玹心头一震,手指下意识的颤栗了下,难道真的对他有了非分之想……

    秦柏不知韩玹想些什么,自己调整了半晌方道:“表哥突然这是怎么了?自打我们回了京都,你对我一直以心相待,连心爱的奔霄都赠与我……可如今却又说出这翻话来,难道在你心里,随便一个人随便几句话便能撕扯开你我之间的情意不成?”

    韩玹心绪紊乱难平,脑子里乱哄哄一团糟:“小柏,我……”

    “在我秦柏心里,对表哥一直不曾变过,不论是当年随你胡闹,同你扮鬼作弄人,还是如今事事以你为先……我一直以为玹表哥都看得到。我丝毫想不明白,表哥今儿这火气到底是因何来的?难道表哥真的不懂,别说一个女人,表哥便是要我性命,我也给你。”

    “秦柏!”

    “我记得玹表哥那日在陶然居对我说,当年我救过你的命,所以你永远真心待我。可若没有表哥,那次暴雨滑山我也不能活着回来,还有一事莫非表哥自己已经忘记了?那年我俩在皇宫的地窖里偷酒喝,结果被一发疯的老宫人发现追着打,你拖着她让我跑去喊人,结果自己被她拖到角落里泼了一身烈酒……我带着人赶回去时,看你在火里翻滚差点吓死,连着做了好几个月的噩梦……”

    韩玹长叹口气,道:“好了小柏,是表哥不对,别说了。”

    秦柏深深喘息,双眸中泪珠就要滚下来:“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我一直以为没有什么是能芥蒂在你我之间的。”

    “秦小柏!”韩玹懊恼得肠子都青了,赶紧哄道,“表哥早起忘了吃药,你打我可以么?若还不能解气,表哥去前面跑让你在后头追着射箭,给你当活靶子使如何?”

    秦柏被他这话气笑了,这才作罢,撇嘴道:“说得好听,我要敢对你试准头,一准儿被抓了去砍脑袋。不过话说回来,表哥对昭芫公主这般忌讳,莫非是真怕她?”

    韩玹见气氛有了好转,小心的往前蹭蹭,与秦柏并肩策马,低声道:“女人和男人不同,她们出什么牌,总让人想不到,表哥只是谨慎而已。”

    “可是如果我真的把她娶回府里,说不准……”

    “不行!”韩玹道,“你离她远点。”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你真的忌讳她,我多了解她一些也能对症下药不是?”秦柏认真道。

    韩玹看着他的眼睛,想起早间在皇祖父帐中听到的闲话,突然笑了起来,竟是满目宠溺之色,温声道:“你不用理会她,这个女人留给表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