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远松领带的手,顿了顿。老太太以为他是惊喜过度,“哎呀你快上去看看吧,大乔乔吐一下午了。”
双眉紧锁,楚非远不敢耽搁,就急急上了楼。
卧室的床上,宋安乔小小的身子塌陷在里面,楚非远几步走近,坐到床边,手探过去抚摸她的额头。
他一碰,宋安乔就醒了,惺忪睡眼地看着他。
楚非远低头,亲吻她的小嘴儿,再俯身,“不舒服?”
宋安乔眼睛轻轻眨了眨,没有说话。
“奶奶说你没吃晚餐,下去跟我一起吃点。”楚非远一边说,一边掀开被褥,抱她起床。
宋安乔没有挣拒绝,小脑瓜靠在他身上,清明的眸子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眼睛酸了酸。
老太太她们早已吃过晚餐,现在正在客厅陪着小年糕看电视。
何妈端出来饭碗后,便也去了客厅,将餐厅留给两人。
宋安乔实在没有胃口,可不知为什么,楚非远喂她吃,她却莫名的想吃。
“有了?”吃到一半时,楚非远沉声问道。
宋安乔愣了愣,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啊。”他不愿让她再生一个孩子,平常他们措施做得非常好,哪里能怀上?
何况,她前两天月事不是来了吗?
楚非远听了,暗松口气。
没有就好。
宋安乔不肯实说她呕吐的真正原因,只说自己吃坏了肚子。她这个谎话不说还好,一说把楚非远弄得神经兮兮。
他先打电话让家庭医生来了一趟,检查没事。尔后,他又吩咐何妈把家中所有食物的保质期看一看,但凡离保质期近五天的全部扔掉。
楚非远这个命令一出,家中的肉食,海鲜全扔给了物业管理员养的那只大狼狗吃。
宋安乔后悔自己撒谎没找到合适的借口,那么的肉和海鲜全给狼狗吃,她挺心疼。
而一边,物业管理员看到一箱一箱的肉食和海鲜,全傻了眼。听何妈唠叨一番后,物业的人默默将肉食和海鲜放进冰箱。当晚,他们架上炉子,吃起了烧烤。
……
南市一处高档公寓。
男人手执红酒,独站落地窗前,望着璀璨繁华的南市,陷入久久的沉思。
房门“叮”的一声。
阿泰脚步匆忙地走进来,“少爷。”
“找到了?”玻璃窗上映出阿泰的影子,同样映出男人那张俊朗的面庞。
阿泰低着头,“没有。”
施子谦面色一冷,倏然转过身,嗓音严厉,“做什么吃的,半个多月找不出一个人!”
阿泰的头越来越低,大气不敢出一声,沉声说,“小姐的贴身保镖艾伦也不见了,我们猜测是跟小姐汇合了。”
施子谦眼底闪现寒光,“他不是让楚非远废了吗?”
“安了假肢。”阿泰回答。
施子谦闻声抬头,在那一刹怒意在流转,“你这几天密切关注南市的一切交通航班,依照优娌的性格,她不出那口恶气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若施优娌回来南市,除去之前恩怨不算,就单单她与王室婚礼被宋安乔搅黄,让她在世界上丢的这个脸,她势必会报复。
阿泰吞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地问,“少爷,用不用跟楚非远说一声,让他做个准备?”
第369章 黏我这么紧
施子谦瞥了眼阿泰,敛眸,“你觉得如果楚非远知道是优娌回来,他会怎么做?”
阿泰一愣,怕是会直接处理了小姐。
施子谦冷冰冰道,“所以,这件事情不能让楚非远知道。在他察觉之前,我们必须得把优娌找到!”
“是,少爷。”阿泰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加派人手。”
阿泰离开寓所,施子谦看着夜色,仰头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紧接着,红酒杯摔落在地,玻璃渣迸溅四处。
施子谦厉声,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优娌,你简直是蠢!楚非远岂能是你对付得了的!”
楚非远的狠戾,她领教的还不够吗?
……
初夏,六月末,雨水下了三天。
宋安乔身形日渐消瘦,经常心不在焉地走神。然而,楚非远一回来,她却又是朝气蓬勃,黏在他身边,话说个不停。
楚非远笑着看她,捏捏她的鼻子,“这几天怎么黏我这么紧?”
宋安乔踮脚亲他,只笑,不回答。
她的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楚非远能让她专注精神,每天活得开开心心。
深夜时,宋安乔翻了个身,一条腿搭在了楚非远的腰上。
楚非远醒了,看着她这个绝对禁锢占有的姿势,皱了皱眉,感觉上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宋安乔哪里奇怪。
次日,清晨。
楚非远双眉微蹙,胸口被什么东西压得难受,他缓慢睁开眼睛,目光中,是宋安乔那张白嫩的小脸蛋。
宋安乔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笑盈盈地看着他,两手伸出摸她的耳朵,“哥哥,你醒了。”
楚非远浅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瓜,他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女人,知不知道你这么趴着,会惹出火的。”
宋安乔轻笑,解释说,“我没有乱动,不会惹火的。”她顿了下音,“哥哥,我们这样像不像夹心饼干。”
他躺在床,而她又趴在他身上,这个贴合,倒是有点像夹心饼干。
楚非远猛地翻身,一手揽她的腰,将她压在身下,她的腰很纤细,很柔软。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燃了火,楚非远唇角一勾,便低头吻了上去,霸道而放肆。
雨水停歇,阳光初升,房间暧昧的情愫,缓缓升腾,蔓延……
……
海岸港口,一辆白色游轮缓缓停靠。
几分钟后,游轮内走下来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紧接着,又走下来一个着装低调但布料尽显奢华的女人。
“小姐,都准备好了。”身影高大的男人,向女人颔首道。
女人戴着墨镜,闻声勾唇一笑,摘下墨镜,露出那双独特的棕褐色的眼睛,她深吸了一口气,“在海上漂了这么久,还是南市的空气最好闻。”
艾伦垂首,担心道,“小姐,我们得注意少爷的人。”
施优娌听了,环视四周一眼,又重新将墨镜戴上,“放心,我们这番打扮没人认得出。再说我哥,他死都不会想到我会买下沃克公爵的游轮,当作我们的交通工具。”
艾伦侧眸看眼游轮,的确,他们这趟出行,是借了沃克公爵的名,避开了许多的检查。
“好了艾伦,让我们去会会老朋友。”施优娌无所畏惧,大步超前走去。
艾伦紧跟上她,两人坐上一辆车,离开海港。
……
医院内,宋安禾办了出院手续。
俞采青边收拾包袱,边骂宋安乔,“小贱蹄子可真是狠心,为了躲我们,半个多月一面都不肯来看你!”
本以为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宋安乔会因为宋安禾自杀,而选择离开。可是,宋安乔偏偏心狠到一次没来探望。
宋安禾脸色几分苍白,“妈你别说了。”
石建军在一旁听着,黑沉着脸,“她人没来,但不是把小禾的医药费给交上了嘛。”
俞采青听着,气得猛摔下包袱,“石建军,你什么意思?又想跟我吵架是不是!”
石建军坐在那,沉默了。
“上次要不是因为去追你,我能饶了那小贱蹄子!”俞采青气得手指石建军,“你处处为她说话,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石建军闻言,脸色铁青,站起身,“你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