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星际婚恋

星际婚恋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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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潜入这个时刻都灯火通明的降神楼对天下所有的贼来说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全方位的电子监控和多达百人的卫队,密密麻麻把这个常年无人的直筒高台围的连最细小的蓝蝇都飞不进去。

    但偏偏这种全方位的监控在徇晃和小丁他们眼里毫无用处。小丁手中巴掌大小见方的微型信号干扰设备就足以让所有的电子眼全部变成了“死鱼眼”,保卫处的监控画面再也不会变化。

    打翻几个暗角的卫兵而不惊动任何人,那是嘉德早已烂熟的技能。

    从二楼玄门跳入这个神秘的降神楼前,徇晃还好像游客一样,抬头看了看多达几十层的高楼上面。

    最顶层的十二层果然跟传说的一样,是有天文意味的十二层。游客在面对血月的方位,根据银月的位置,可以判定时间。现在银月的中心正在十二层里最后两个格中间,而现在时间正好是半夜十一点半。

    启星有这么高智慧的古人为什么现在科技这么落后?据说这降神楼因波塞神的降临而得名。

    除了顶层十二层以外,降神楼基座的每一层都很高,由非常巨大的不规则白色石头堆砌而成。因为经年累月的风吹雨淋,就算人们把它呵护的再好,白色的楼体还是禁不起近看,处处坑坑洼洼。还好人们能仔细看的下面两层外墙,爬满了藤蔓植物。

    楼里很黑,玄门是一扇小的可怜的没有门板的窟窿。这个名词还是从旅游手册上查到的。

    小丁和嘉德也蹑手蹑脚的爬进来后,拧开手中的冷光手电,黄绿色的光正好可以照亮他们面前一步的距离,虽然光线微弱,但已经足够。

    一扇铁篱之后是旋转向下深不见底的无栏杆楼梯,上面满是尘土,显然经年都无人从这里走过。

    楼梯沿着墙壁蜿蜒深入黑暗,中间的空洞漆黑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恶魔的嘴。徇晃只稍微停留了一下,没有去征询谁的意见,直接推开铁篱,沿着楼梯开始下楼。

    这楼很妙,徇晃在心里评估着。外面看起来是方形的直筒,里面却是螺旋圆形的楼梯,相信很多走过这狭窄楼梯的人们,因为受不了眩晕而堕了下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深入到地下,但永无止境的感觉,确实让人心里荡起无尽的眩晕感。徇晃可以飞,他当然无所谓,有些担心小丁和嘉德,便回头看了看。

    这种爬楼梯的事对于他们俩来说果然有些费劲,两人慢吞吞的摸着墙,一步一步挪着,嘉德最夸张,明显已经有些晕头的他,是坐在地上,一点一点的用腿和屁股在爬楼。

    徇晃无奈摇摇头,还真是小小楼梯难倒英雄汉。

    “你们慢慢来。”徇晃一人先走了,如果等小丁他们跟上,估计人就救不出来了。

    他直接朝黑洞跳了下去,黑色的披风被自下而上的强风吹的立了起来。待他落地的时候,轻轻的好像羽毛,满是尘土的地面只荡起了仿佛涟漪一样的烟尘。

    冷光手电再拧一下就被调成了远光模式,在手电的黄绿光芒一扫下,徇晃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

    还是个死胡同。周围除了墙什么都没有,偶有几只硕鼠在光线下慌忙逃窜。暗角下一处铁笼空空荡荡,看来杜尔的奶奶被转移了。

    墙上有一些深褐色的痕迹,狰狞的泼洒在墙上、地上。如果他估计的不错,这里一定死过很多人,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大屠杀,让现在的空气里仍然弥撒着淡淡的血腥味。

    当他觉得可能找错地方,打算再飞上去的时候,风中传来了另外的细微声响,铁链的脆响和人语声。

    很多人在说话,即使都是极小声的低语,汇在一起也是非常大的声音,即使这声音距离他非常远,也躲不过他灵敏的耳朵。

    沿着声响的方向摸过去,那些声音就在墙的后方。面前的石墙难道是暗门?徇晃仔细看了看,严丝合缝的墙壁丝毫找不到门的痕迹。

    隔着墙壁一声声非常痛苦的嘶叫和哀鸣,让徇晃突然僵硬的愣在那里。因为那声音很熟悉,是那个缓缓讲故事的老奶奶。

    不好!难道那个杀人仪式开始了?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顾不得那么多,根本没有时间细想该如何寻找暗门机关,一记狠狠的风刀已经在徇晃抬手一挥之下飞了出去。

    手起刀落,坚硬石墙顿时变成脆弱纸板,被风刀劈开一个巨大的口子。石块在徇晃蕴藏了巨大力道的一脚下劈之下四处飞溅,石墙被他强横的手段硬生生扯开了一道可以畅通无阻的大口子。

    墙后密密麻麻跪着很多人,身着黑色袍服,头脸被两指宽的布条包裹的严严实实。

    昏暗的光线下,徇晃仅能看见不远处的高台上的情况,他通过风能感受到,跪在他脚边的人不断散发着愤怒和惊惧的情绪。

    因为他的突然出现,那种仿佛成群的蓝蝇愤怒攻击时,所发出的嗡嗡声戛然停止了。

    那些人的情绪也很快从惊恐转为愤怒,毕竟他们百十来人只看见徇晃一个人。

    企图阻挡他的人确实在以卵击石,但没试过谁也不知道这位突然出现的人是多恐怖。

    当攻击徇晃身侧的人好像婚礼喜童手里飘洒满天的血色花瓣,纷纷高高飞起再飘飘落下时。怯懦恐惧终于让那些人找到了理智,自动让开了道路。

    徇晃微眯起眼睛,看着台上黑袍包裹的面具人,愤怒让他恨不得将这里所有的一切打烂。

    他现在异常愤怒,因为他想救的人看起来就像个血人,被挂在一个木桩上。

    老奶奶的头歪着,徇晃完全判断不了她的死活。

    老奶奶赤着脚,双脚浸在已经变成血色湖泊的水池里,青白的身体蒙上了一层灰冷,即使在红光的照射下,都不会虚假的染上一丝暖意。颈部、腿部的血口已经没有血在流,粘稠的最后血滴不想离开主人的身体,最后叹息着跳入了血水里。

    带着精致银面具的男人,与徇晃只有几步的距离,不知道他是吓傻了,还是拥有着绝对的自信,瀑布一般的黑发一丝不颤,冰冷的蓝色眼眸毫无温度的看着步步紧逼的徇晃。

    “你是谁?”在徇晃横切了高台上仿佛猛兽一般存在的高头大汉后,一丝寒颤意味的问话终于从面具下面传来。

    “治安署这个名头怎么样?我是谁其实都跟你无关,你死了之后问你们的波塞神吧。”

    “治安署?不可能!”在面具男身后的所有护法都变成好切的豆腐之后,男人终于有了战斗的意思。

    手中的金色圆头杖让徇晃不禁皱起了眉头,那个手杖的形状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当手杖上面的紫色光点越来越大,瞬间变成人一样高的巨大圆盘时,被身前奇异的灼烧感炙烤的徇晃终于想起一些重要的片段。这种手杖不是跟那个短命的大祭司手上的那根一样么?

    没有宗教信仰的徇晃对启星的神教一直十分厌恶,到现在他总算有了名正言顺揍人的借口了。

    但他的手似乎被什么看不见的力束缚住了,缠绕着他手臂的紫色光链没有重量,却强横的让他动弹不得。微一动,他的衣服和皮肤还会因此被灼烧出丝丝烟雾。

    那些先前怕的恨不得匍伏在他脚下的人们又打起了背后攻击的念头,却在他回头一瞪之间,全部放弃了斗志。

    他是被困住的神邸,目光若星带着绝对的强大,凛冽的目光一瞬就抹杀了那些人所有的歪念。

    “你们愣着干什么?不能让他走出这里!”面具男人显然为了制住徇晃的动作已经费了很大力气,能在不断凌厉劈来的风刀之下用紫色光幕保护自身已经竭尽全力。

    他微蹲着身体,因为不断下劈的风刀狠力的撞击,他脚下的石板已经被杂碎,他很快就会变成不断锤入地面的人肉钉。

    焦急的嘶喊之声自然用上了全部音量,声音不协调的高亢,跟刚刚故意压低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面具男的喊声终于让那些胆小鬼惊醒了过来,有的拿出了身后手杖,有的拿起匕首,狠辣的朝徇晃的后背扑来。

    情急之下组织起来的风盾只能挡住人体的猛扑,但锋利的刀锋却可以刺破风盾直逼徇晃后心。

    眼见着,他们这些人又可以猎杀一个突然的闯入者,嗜血的兴奋不正常的闪过眼底。那人的脖子却在巨大的力道之下折断。而那人则还不明白为什么前一秒自己盯着刀锋,眼见着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下一秒却看着身边人惊恐的眼睛,堕入了冰冷黑暗。

    小丁和嘉德终于及时赶到,三人肩倚着肩,形成了战无不胜的铁三角。

    他们当然不相信他们的头儿会打不赢。小丁一边踹翻身前的人,一边目不斜视的询问:“头儿,撤不?”

    “等我把眼前这个死人妖收拾了再撤。”密密的汗珠从徇晃的额头渗出,他今天已经使用了很多的异能,心脏好似被割了无数刀,血淋淋的痛。

    但他必须坚持,而且必须战胜,否则不但他会被仿佛毒虫一般聚集起来的兽性人们吃的骨头都不剩,还会连累小丁和嘉德。

    小丁和嘉德的驰援,加上台下的众人们确实实力很糟糕,局面陷入了僵持。

    “紧束”这项魔法马上就要因为面具男魔力不足而失效,情急之下他抽出身边石台上,刚刚用于行刑的宝剑,全力掷出。

    锋利的剑锋唳啸着破空而来,然而忍受着炙烤痛苦的徇晃,最后一咬牙抬手,气势足以劈山的风刀重重横档。

    坚硬的宝剑只能发出凄惨的颤抖声,哀鸣着被对折了过来。

    嘣!一声巨响,宝剑被应声劈断,剑尖下落,悄无声息的没入泥土,足见其锋利。

    与剑尖着地同时,徇晃终于即将挣脱那些忽明忽暗,隐隐的紫色光链,一个翻手,仿佛可以斩断一切的风刃迅速的变成拳头,握起那半支断剑,直直的向光幕后的人刺去。

    蕴含无尽力道的一剑却仿佛敲在了砖墙上,钢花飞溅。在断剑的不断攻击之下本就已经显出脆弱疲态的光幕终于经受不住。在徇晃挣脱紫色光链的同时,剑锋直直朝面具男的咽喉刺了过去。

    面具男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要害部位,却让极速飞驰的断剑刺中了肩头。黑袍上渗出湿润的液体,红色的血滴沿着修长玉指滴落,在地上描绘出他狼狈逃跑的痕迹。

    徇晃飞扑而上,眼看着就要掀掉那个恼人的银质面具。面具男后退的步子却突然一顿,地上红光犹如火苗般喷出,刺眼的红光让徇晃下意识的遮挡双眼,却最终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一片红光之中。

    待徇晃低头看脚下时才发现,这里之前就绘制了一个奇怪花纹构成的图案。他虽然不明白那个面具男是怎么消失的,但那个图案眼见着慢慢变成灼烧的痕迹,用猜的也知道,这可能就是所谓的魔法。而地上这个究竟是什么魔法,他一窍不通,当然也不打算理会。

    能力最强的面具男败走后,昏暗的聚会大厅里顿时变成了逃亡现场。

    看着那些黑衣身影你争我抢,完全没有风度,完全忘记谦让的涌向所有出口,包括被徇晃踹开的那个大洞时,徇晃完全没有了杀人的欲望,那些比蓝蝇幼虫黑蛆还可悲的生物,根本不值得他耗费体力。

    徇晃有些胆怯的走上高台,他胆怯不是因为还有什么可怕的敌人要面对,而是他不敢去确认老奶奶的生死。

    尽管老奶奶看起来已经殡天多时,血水里突然窜起星蓝光点渐渐的汇聚在老奶奶的额前。

    光点越汇越多,光团越来越大,而血水变的异常狂躁,沸腾的上跳,就像是要去抓获那些逃跑的蓝点。

    突然蓝光大涨,缠住老奶奶的锁链因为光亮而卡啦卡啦的颤抖。

    蓝光消失于垂直天地的一线时,光团也不见了。一声叹息和锁链碎裂的声音同时响起。

    老奶奶的身体从锁链的束缚中解放,倒向血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