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重铸第三帝国之新海权时代

第 60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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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这些袭击舰一日在大西洋活动,英国人就一日不敢派出这些水面火力微弱的舰船单独为商船队护航,如果派出战列舰、战列巡洋舰或者航母为船队护航,一方面将大大分散英国海军原本就较为有限的主力舰只,同时也加大了它们被德国潜艇击沉的可能——“皇家方舟”号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随舰搭载的交通汽艇往来数个会合,终于将那艘货船上的船员以及若干袋面粉和糖运回战舰,当最后一批突击队员离开那艘船后不久,三声闷响从货船内部传来,没多久,它开始下沉并向一侧倾覆。这时,朗斯多夫也带着一脸的无奈返回舰桥。

    “那英国船长很狡猾,什么也不透露,只是一再要求我们将他们送到某个中立国或者中立船只上!我告诉他,他和他的船员得等到战争结束才能回国!”

    “那是当然!他知道我们这艘战舰的身份吗?”

    “不,他以为我们是‘舍尔海军上将’号!”

    顺着朗斯多夫的目光看去,一名军官正带着几个舰员在往一块大约十五英尺长、一英尺宽的金属牌上漆字,他们漆的是船名“德意志”号,而金属牌的另一面写着“舍尔海军上将”号——这块牌子是用来给中立国看的,舰员们有时按照命令挂这一面,有时挂另一面,甚至有时干脆亮出这艘军舰的真名。中立国船员往往凭直观报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从而令英国海军搞不清究竟有几艘德意志级在大西洋活动,在某一海域出现的又是其中的哪一艘。

    张海诺笑道:“游戏才刚刚开始,我们要把英国人弄得晕头转向!”

    在战舰的右舷,大型起重机又开始工作了。随着另一阵哨子响声,交通汽艇连同上面的突击队员和货物一并被吊离水面。渐渐的,汽艇地升高到与主甲板相平的位置,几秒钟后又高出了甲板,并摇摇摆摆地升高到军舰中部,水平地往里移动一段距离,往下进入开着的艇库。最终,伴随着一个沉重的响声,汽艇停在了艇库的垫木上。

    “加速至18节,航向正南!”

    随着朗斯多夫这一命令的下达,这艘德国袭击舰的万吨之躯微微振动起来,它很快在漂亮上划出一道弧线,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方向驶去。现在,那艘英国货轮只剩下最后一小截桅杆残留在水面上,而英国皇家海军对此仍一无所知!

    驰骋大洋

    第004章 - ~英法船团~

    便是德国海军最好的潜艇,水面航速也未能突破20节使得它们难以和高速的水面舰艇进行协同作战。于是在轻松猎取自己此行的第一艘商船之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在张海诺的指挥下单独向西南方行驶,两艘u艇将潜伏在这一航线附近伺机攻击英国商船,载有寇蒂斯飞机的远洋货轮“安东尼奥”号则为它们提供补给和辅助侦察,

    “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货轮云集,根据战前的情报,那里每周有不下10艘英籍货轮进出,法国商船也会不定期的出现在主要从阿根廷运走农牧产品、矿石和葡萄酒,这些对英国人维持战争能力有很大的作用!比较不利的一点,是英国巡洋舰也可能在那一海域出没!”

    对着大幅航海图,张海诺利用自己对南美地理政治较为熟悉的优势将情况介绍给舰上的主要军官们,同时也将战舰这一次前往南美沿海的作战目的向他们作了大致的讲解:作为袭击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潜伏在偏僻海域时还能长时间的不被发现,可一旦出击海上航线并且连续袭击目标,被英国人发现只是迟早的问题。既然如此,与其偷偷摸摸的行事,不如利用这艘袭击舰给英法船员施加心理压力,让他们在欧洲和南美之间的航线陷入混乱,顺便也给那些摇摆不定的南美国家提个醒——这里还有强大的德国袭击舰存在,你们最好乖乖的严守你们地中立,否则那天炮弹落在你们的商船上就抱歉了!

    “我同意芬肯施泰因将军的意见,在南美海域。没有任何一条英国巡洋舰是我们的对手!”在下属们面前,朗斯多夫显得自信满满,“雷达和11英寸主炮是我们最有利的武器!”

    “在战局明朗之前,只要我们小心行事,不用担心会有任何一个南美国家卷入这场战争并且和我们的敌人站在一起!此外,我们可以4之后于布宜诺斯艾利斯东420里处进行海上补给!将在那里出现的,是一艘载有冷藏肉品和新鲜蔬菜的巴西籍货轮!”张海诺随即又补充道:“一艘拥有巴西身份、悬挂巴西国旗的德国船!”

    两天之后,在前往阿根廷近海地途中,“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顺便收拾了一艘2c的英国商船。这次赢得赌局的是张海诺。和先前那艘“单峰骆驼”号一样,这艘商船也没有进行任何抵抗,甚至在突击队员登上甲板之前,他们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很显然,英国海军并没有警告他们的商船已经有德国袖珍战列舰进入大西洋海域,何况这一次张海诺他们再次借用了北欧海盗惯用的招术,在驶近商船之前悬挂了一面英国海军旗。唯一让人感到轻微失望的,是那艘商船上搭载的只有纱锭和皮革,除了那十几箱葡萄酒之外,并不能给舰上的伙食带来改善。

    1939年10月6日。波兰战役业已结束的第二周,张海诺的袭击舰顺利和施奈德造船厂旗下地远洋货轮“美洲飞鱼”号会合,这艘货轮给德国舰员们带来了15吨冻肉、10吨新鲜蔬菜;|带来了一个绝佳的好消息:就在几天之前,他们在海上遇到了一支开往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英国商船队,里面有8大小商船,担当护航任务的是1艘武装商船和1艘老式轻巡洋舰,“美洲飞鱼”号的船长,=军服役的霍特卢克斯亲口告诉张海诺,那艘三烟的巡洋舰上只有两门150米炮稍具威胁。但射程远远不及德意志级装甲舰的280米炮。

    “他们不会永远呆在阿根廷,所以,祝你们会餐愉快!”

    临行前。霍特颇有深意的献上自己的祝愿。

    张海诺回应道:“感谢你们带来地冻肉和蔬菜,替我向施奈德先生问好!”

    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英国驻阿大使馆。

    “上校,这……”看着清单上长长的船名列表,一身雪白海军制服的奈伦少校显得十分为难。一天之前。他刚刚指挥他地“格林维特”号——一艘一战时期服役的轻巡洋舰。在1艘武装商船的配合下护送8艘货轮从英国驶抵阿根廷。根据中立法,战争期间交战一方的作战舰艇在一中立港口所呆时间不得超过24个小时。且3月内只允许停留一次,所幸的是在英国驻阿根廷外交人员的斡旋下,这一时限以舰只受损为由延长到3,奈伦少校至少可以让港口地修理工们好好检修一下那艘老巡洋舰上毛病频出地蒸汽机。

    眼看3之期将至,驻阿根廷地海军武官、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海军上校从海军部那里转交给奈伦一份看起来相当艰巨地任务:护送由3英国商船4法国商船组成的

    往巴西里约热内卢,在那里将有另4英法商船加兵力中也将增加两艘武装商船,它们将从巴西启航穿过浩瀚的大西洋前往英国。

    “别担心,我的孩子!皇家海军的驱逐舰队会在距离爱尔兰的地方接应你们,并护送你们穿过那片德国潜艇出没频繁的海域!”

    奈伦少校争辩道:“可是在这之前我得护送这些毫无武装的商船走上不少于2000海里!过去一个月里,在~艘!”

    “这我知道,也非常清楚!”白发苍苍的老上校,有着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面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交错,拿烟斗的手更是干枯得像是老树皮一般,原本再有几个月他就能退休,但德国元首可不会因为这个推迟他的战争。

    “德国潜艇指挥官的习惯是攻击落单的商船,根据我们以往地经验。他们一般不会冒险攻击大型船队!别担心,少校,你的军舰上不是装备了新式声纳和深水炸弹投掷器吗?只要德国潜艇敢来,你就指挥军舰冲上去,一通猛炸,就算不能击沉德国潜艇,也能让它们知难而退!”

    “是的,上校,那些武器我们从英国出发之前刚刚装配好。但我的水手对它们还不太熟悉,如果……”

    “小伙子,拿出你的勇气来,皇家海军是不会惧怕一点点困难的!”老上校提高音量说道:“上一次大战的时候,我曾经指挥三艘艘旧式驱逐舰为更加庞大的商船队护航,途中两次遭遇德国潜艇,我和水手们沉着应对将它们一一击退!”

    “您那可是三艘军舰!”奈伦少校低声嘀咕到,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希望一路上不会有德国潜艇盯上自己。他拿起笔。在那份清单最下面迅速签上自己地名字。

    —

    白发苍苍的上校显然听到了这位少校的抱怨,但他却没有任何表示。战争爆发已经有一个多月了,英国海军缺少护航舰船的事实并没有改变。说来也叫人郁闷,德国海军在1935年之后重振武装并大肆建造艇并不是什么秘密,但皇家海军的那些将军们却觉得不足为惧,也许他们觉得上一次大战最后一年多的战斗表明德国人的齐柏林飞艇和潜艇在英国的新装备面前已经失去了效用,也许他们过于信赖自己的判断——德国人的目标是东方地苏联,总之英国海军没有应对德国逐月增加的潜艇部队做出任何重要的回应。

    尤其在战前数年间,英国先后建造的h级、g级、i级驱逐舰和部族级舰队驱逐舰皆以水面作战和布雷为主要设计指标,在远程护航上性能欠佳也是公认的事实。为了应对德国潜艇部队的威胁。这些抽调去担当船队护航的舰艇大都被编派到北美至英国、南非至英国以及地中海航线上,留给南美至欧洲航线的护航舰船少之又少。可是没有办法,谁叫这条航线上航行的英法商船远远少于另外几条繁忙航线呢?

    临出门之前。奈伦少校停住脚步,旋即转过身来问道:“上校,我听说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已经溜进大西洋海域,不知道您有没有听到相关地消息?”

    白发苍苍的海军上校摇摇头:“传闻而已,并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也许,只是德国间谍想给我们制造点混乱吧!”

    “那就好。上校先生。再见!”奈伦少校敬礼之后。拉开门,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房门被合上之后。老上校却一脸怅然,这该死的战争,不知道又要夺走多少年轻人的生命,也许今天还在你面前说话的人,明天就永远的离开了。

    离开大使馆之后,坐在敞篷的小汽车里,奈伦依然在想那些让他不开心地事情,他在军校时最好地伙伴随着倒霉地“皇家方舟”号一同沉入冰冷的海底,他女友地哥哥、在海军服役的一名少尉军官,则不幸随同一艘h级驱逐舰葬身鱼腹,肇事凶手皆是德国海军潜艇。自开战以来,德国水面舰艇尚无大动作,倒是那些黑色的海底幽灵频频得手,虽然上一次大战时奈伦才十几岁,但依然一次又一次的从长辈那里听说过这些德国潜艇的可怕之处。

    “好吧,让它们瞧瞧我们的厉害!”奈伦忽然握紧拳头,他的司机,一个年仅19岁的二等兵,一脸狐疑的看着他。

    “长官,我们要教训谁啊?”

    “德国人,那些可恶的德国潜艇!你害怕吗?”

    奈伦不善的目光,让二等兵为之一怔,“不,长官!不怕!我听老水兵们说,要是发现德国潜艇,只需要冲上去仍几颗深水炸弹,轰轰轰,看到有油污冒上来时,那艘德国潜艇就完蛋了!”

    “说得没错,我们要让它们像上一次战争那样遭到我们的痛击!”奈伦的信心,一下子因为这

    没有作战经验的二等兵之言语而大大增加。在回到让水兵们重新将声纳和深水炸弹系统检查一遍,确保它们一出海就能正常使用。

    当天夜里,英国皇家海军轻巡洋舰“格林维特”号领头。7艘英法商船缓缓驶离布宜诺斯艾利斯,目睹这一场面的德国间谍很快将这一消息传回位于巴西的美洲情报总部,再经由跨洋无线电波传送到位于德国基尔海军的谍报中心。仅仅几个小时之后,航行在距离阿根廷东海岸200里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便接受到了这一重要情报!

    “干得漂亮!”张海诺毫不吝啬的将赞美送给了海军情报部门,尤其是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传出情报的谍报人员。在他的印象里,历史上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所攻击的都是单独航行的商船,从未在英国商船队身上捞到便宜,倒是它的姊妹舰“舍尔海军上将”号于1940攻击了一支代号为hx84盟军船队,干掉护航地武装巡洋舰后又连续击沉5+=情报部门在那一役中同样功不可没,他们准确提供了这一船队的出航时间和航线。

    当航海官在海图上测算对方可能位置以及本舰的截击路线时,朗斯多夫说道:“一艘3000吨级的轻巡洋舰+=船,两大五小,好家伙!将军,猜猜它们的吨位?”

    张海诺摸摸早上刚刚刮过胡须的下巴,“在欧洲与南美航线上行驶的英法船只吨位都不会太大,但也不会太小!大的约莫50吨左右。小的可能只有1c多一点,这样算下来,万吨差不多!”

    朗斯多夫很认真的想了想,“我猜2吨!平均每艘2800吨!”

    “好了,将军,上校!”

    经验丰富地航海官已经在海图上描绘出了几种可能情况,他解说道:

    “如果它们直接向亚速尔群岛行驶,那么我们只要将航向往北调度、保持目前航速即可在天亮时和对方相遇;如果它们向北行驶,我们需要往北调整15度,同时以20节以上的|;之前追上;如果它们往南行驶……”

    “不,往南行驶这点不用考虑,它们要么是直接驶往亚速尔群岛再转往英国和法国。要么是前往巴西甚至美国、加拿大并和那里的商船会合!”张海诺用铅笔指着海图说:“要么往东,要么往北!”

    “先以对方船队向东行驶为假想,如果天亮后仍未发现它们的踪迹,再加速往北追击!”朗斯多夫提议到。

    “正合我意!”张海诺掷下铅笔,“右转5,保持18航速。前进!”

    夜幕下。涂以蓝灰和白格子的战舰以大大高于普通货轮的航速在海面上劈波斩浪航行。这时海况良好。如果自己指挥的是沙恩霍斯特级中的某一艘,张海诺心想。追击对方商船队一定是件畅快无比的事情。

    3多小时后,“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的雷达上发现了一艘不明身份地船只。权衡之下,张海诺决定继续以截击英法船团为第一目标,因而指挥战舰绕过这一单独向西行驶的船只。在这之后,他亲自就着海图重新进行了一次演算,推测如果那支船团向东行驶,袭击舰将在次日67点之间发现它们。

    另外一边,英国皇家海军少校奈伦却在为船队中抛锚的一艘法国商船大为恼火。在港口地酒吧里,那些法国水手将自己的浪漫体现得淋漓尽致,但在机械上似乎就不那么在行了。这不,驶离布宜诺斯艾利斯才5多小时,6(~:英国人愤怒的是,另外3法国商船竟在未获命令的情况下停船等候自己的伙伴,若不是考虑到有职责在身,奈伦少校真恨不得抛下4碍眼地法国船——无一例外都是超过5c地大家伙,统统抛在后头。

    可是,这些法国船偏偏又运载了7000~:(c个鸡蛋和大量地粮食,对于在西线和德军对峙的英法军队来说,这些都属于重要地补给品。

    奈伦少校这一等就是3小时,就当他决定不顾法国人的婉拒派遣海军修理人员登上法国货轮的时候,那艘惹麻烦的法国船终于宣告修复,整个船队又以两条纵队——英国船和法国船各一条,在8航速下缓慢向着巴西海域前行。

    驰骋大洋

    第005章 - ~领海~

    面上曙光初现,“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上的水上经迫不及待的起飞了。为扩大侦察面积,张海诺一口气将舰上两架ar196-a1全部派了出去,进行半径100里的扇形搜索。

    早餐时,张海诺是多么希望舰员跑进来报告说发现敌人船团,但天不遂人愿,他非常顺利的吃完了盘子里的面包和鸡蛋,还慢悠悠的喝了一杯咖啡。

    两个小时后,两架侦察机先后返航,它们远远的就用航灯发出莫尔斯信号:“未发现目标!”

    “那就一定是向北了!”张海诺重新回到海图旁,假如对方船队不是为了某些原因而返回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话,它们此行的目的地十有八九是巴西、美国、加拿大中的一处——英国人喜欢在美国和加拿大海域集结他们的护航船队,但鉴于从阿根廷前往北美又得增加上千海里的航程,所以巴西在三个选项中的可能性又相对最大。在整个巴西东海岸,值得作为船队集结地点的不外乎那么几个大型港口。

    现如今,张海诺是多么希望通过无线电让施奈德造船厂旗下的货轮和飞机到阿根廷北部海域去搜寻一番,但想到有可能暴露本舰位置和施奈德造船厂的真实身份,他还是忍住了——在这个游戏里,是没有无敌模式的,德国人迷信他们的恩尼格玛,但张海诺从不觉得它们有多可靠。

    转向和加速的命令一经下达,万吨的袭击舰便加足马力地域驶去。这时海面上的风浪略有增加,被舰首劈开地浪花远远的向战舰两侧散去,水浪不时涌上甲板,在露天战位上的舰员们大都披上了雨披。

    舰桥内。经验丰富地航海官不厌其烦的又就着海图进行了一次演算:“以里约热内卢为目标点,以船队的航速乘以它们出港到现在的时间……将军,上校。如果全速行驶的话,我们仍有可能在午夜之前赶上它们!”

    “将军,我突然有了个主意!”朗斯多夫从航海官那里借来铅笔,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里约热内卢和亚速尔群岛三地划了圈。

    “如果那支船队要去里约热内卢和它们的同伴会合,我们为什么不在里约热内卢至亚速尔群岛的航线上伏击?这样还可以将附近的潜艇召集过来,取得一个前所未有的战果!”

    看着朗斯多夫在海图上用有力地笔划所描绘出的线条,张海诺初一开始觉得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是仔细想想便觉不妥。

    “如今那支船队要去那里还只是我们地猜测,就算它们真的走这条航线。也极有可能获得比一艘轻巡洋舰更多的护航力量。以我们的作战方式,军舰万万不能出现严重损伤。一旦如此,我们将无法返回德国!”

    朗斯多夫对此无可否认,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叹道:“真希望面对面的和英国战舰来一场公平决斗啊!”

    这一句话。让张海诺揣摩到了这位舰长现在的心情——毫发无伤的俘获两艘货轮固然是胜利,但是这样的胜利相比德国潜艇部队的战绩乃至德国陆空军真是微乎其微地,仅击沉英国航母“皇家方舟”号一役,就让那些海底猎手们声名大振,而陆空军在波兰战役地表现更是令整个世界感到惊诧!

    “这世界上并没有绝对地公平!上校!我们和英国海军,本来就处于绝对的劣势。英国人愿意和我们以一舰换一舰甚至以两舰换一舰。这样当我们再无舰只可以出战时。他们手里仍有大半支舰队!这样地交易,聪明人是不会做的!”

    朗斯多夫一愣。半晌才回味过来,刚才眼中的黯淡,又被另一种失落所取代。

    “别灰心,我的舰长!”张海诺第一次改了对朗斯多夫的称呼,他走到他身旁,轻拍两下他的右上臂,“只要找到这条大鱼,我们就能享用一顿极为丰盛的餐宴。用不了多久,全德国的报纸都会我们的战绩而欢呼的!”

    朗斯多夫抬起头,认认真真的重新将张海诺打量一遍,诚恳的说道:“将军,我为自己之前对您的成见向您道歉!您是我所见过的将军当中最出色的一个!”

    张海诺善意的笑着说:“等你升到将军时,会比我更加出色的!”

    此时在靠近阿根廷东北部海岸线的海面上,8舰船正排成两列纵队向北偏东行驶。右边那条纵队,领头的是一位经历过一战的老兵——“格林维特”号,一艘舰体瘦而长的轻巡洋舰。虽说带着轻巡洋舰的头衔,但它充其量只能算是一艘舰体坚固的武装巡洋舰。论吨位,它比一艘舰队驱逐舰大不了多少,论火力,它的火炮实在比普通轻巡洋舰少太多:尾各1门45径的6英寸(152毫米)舰炮,部装有6门单装的副炮(76毫米)和两具三联装533米鱼雷发射管,6门4

    ~米)和565径的20米炮构成全舰的此外两舷还布置有6具深水炸弹发射器,没人知道是谁提议让这艘原本在30年代初期就已退役的军舰进行改装然后送上1939年的战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它的战斗力在德国人的袖珍战列舰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在这艘轻巡洋舰后面,三艘排水量从20004000不等的英籍货轮蒸汽的排成一列,它们是“沃里克”、“野蛮”和“罗金汉”,船上满载从布宜诺斯艾利斯装运的货物,大都是准军用品,例如皮革、牛油和亚麻布,还有一些是供应士兵与战马的口粮——大麦、大豆等等。

    右侧纵队的四艘舰船桅杆上无一例外的悬挂着英国米字旗,左边四艘则全部是法国的三色旗,它们排水量要比右侧地同伴略大一些,从前往后依次是“公犬”、“维米拉”、“施坦利”、“马尔加”。“公犬”和“维米拉”是拥有制冷设备的冷藏船,负责将上好的阿根廷牛肉和鸡蛋运往法国。“施坦利”和“马尔加”是普通货轮,同样运送供应前线地粮草。就航速而言,四艘法国船稍快。英国方面除了领头的那艘轻巡洋舰之外,航速都不超过12节。

    自前一晚“公犬”号故障修复以来,四艘法国货轮表现中规中矩,这让奈伦少校免于和这些法国人较劲。相比于德国海军的黑色潜艇,他担心在漫长的航程中给自己带来更多麻烦的反而会是这些法国货轮。

    在奈伦少校的印象里,法兰西是个很奇怪的民族,他们的脑袋里既浪漫又傲慢:他们的法式浪漫似乎与生俱来,对女性格外绅士,追求罗曼蒂克几乎不逊意大利人;法国人傲慢。因为他们觉得“上帝创造万物,把世界上最好地自然条件给了法国”——法国有悠久的历史和丰富地文化资源。从雨果到卢梭,从伏尔泰到笛卡尔,无数大作家、哲学家令他们引以为豪;法国有丰富的艺术典藏,卢浮宫内珍宝无数。遍布乡村、山岭的城堡都是古迹;同时,法国又是中世纪欧洲唯一实现过完整中央集权的国家,又是第一个推翻自己王权、建立共和国地国家,是法国人奠定了欧洲现代政治体制的精髓和基础,而随着1789年法国大革命出台的《人权宣言》则是之后不少国家民主革命的参考范本;维系的法兰西殖民帝国,拥有的疆土仅次于“日不落帝国”英国。

    由于英法两国地地缘和政治。奈伦少校自1934年以来和许多法国官打过交道。在那些留有浓烈法兰西贵族遗风地军官们眼里。德国人过于刻板。比利时人呆头呆脑,美国人毫无历史底蕴。至于英国人,总是自以为是又没有饮食文化。唯有法国人,文化底蕴深厚,又有良好传统习惯,兼具心怀宽广地优良品质,这样的民族,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棒地。

    为了对抗德国,英国和法国这两个“世仇”10年代站在当进入30年代后,德国大肆扩军、苏联日渐强盛之时,他们己在欧洲的统治地位再次联手,尽管如此,法国人尤其是法国海军的官兵们依然对拿破仑时代法国受挫于英国海军耿耿于怀,他们承认英国舰队的强大,却不甘担当配角,即便是在战争当前,他们仍喜欢以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傲慢的法兰西!野蛮的日尔曼!如果没有这两个民族,世界该有多么美好啊!”奈伦少校自言自语着,一边眺望数海里之外的海岸线。9的南美,时值春末夏初,这里的气候是宜人的,但作为一个传统的英国人,奈伦少校显然更加向往英格兰南部的秋景,他想起了自己家庄园里的丰收景象,想起了人们忙碌而快乐的背影,在那里,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非常友好,但至少是通情达理、易于沟通的。

    午饭之后,不当班的水手们三三两两的来到甲板上晒着太阳,隔着三四百米的距离,两边的水手不免要拿起扩音筒表现一番。一开始,双方尚显友好的询问对方午餐情况,当法国人发现自己的牛排煎鸡蛋比英国人的肉肠烤面包高出一个档次时,嘲笑便开始了。更有甚者,晃着装有半瓶葡萄酒的酒瓶子朝这边挥舞,嚷嚷着:“来吧,英国佬,这里有上好的法国葡萄酒!”

    英国人不甘示弱的拿出了他们的威士忌和肉肠,法国人则继续炫耀他们的果酱,渐渐的,各种俚语和不雅的语言上场了,双方精通彼此语言的水手便将对方之意愤愤然的转达给自己的同伴们,一来二往,谩骂升级为群体行为,但他们的指挥官至少不用为出现肢体冲突而担忧——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情游过几百米的大海到对方的船上讨回脸面,大不了,下次在某个港口的酒吧相遇时,再用酒瓶分个高下。

    船员们依然吵吵嚷嚷的消化肚中食物,瞭望哨上的水兵们也兴致勃勃的观看这场闹剧,直到一架浅绿色的水上飞机嗡嗡地从上空飞过时,人们才安静下来。但没有人感到恐慌。毕竟,这里是远离欧洲的南美大陆,在人们通常的想法中。德国飞机是不可能飞到这么远地地方来,因为他们既没有海外殖民地,也没有像英国那样强大的航母舰群。

    站在舰桥上的奈伦,仰头看着那浅绿色的带有两个硕大浮筒的单翼单发水上飞机,它的体积在同类中应该算是比较大的。此情此景,让素来谨慎的英国少校目光中流露出些许担心。

    “似乎是从阿根廷飞往巴西的客机!”舰桥上地另一名军官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据我所知,他们几年前就已经开通了这样地航线,大多数飞机属于一家名为雄鹰航空的巴西公司!欧洲的战事。应该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营运!”

    “别担心!”奈伦少校自我安慰到,“我只是好奇而已!”

    一个半小时后。当单引擎地g-2c降落在里约热内卢时,飞行员将一张纸条极其隐秘的交给了德国海军派驻在巴西首都的谍报员手里,很快的,有关英法船队方位、航向以及队形的情报通过加密电文发回德国国内。当它传到正在南美近海航行的“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时,舰员们正在享用当天地晚餐。

    “虽然来得有点迟,但有总比没有好!”张海诺抹抹嘴巴,抛下只吃了一小半地晚餐便同朗斯多夫一同赶回舰桥。

    “航向北偏东约10度,航速9至10,距布宜诺斯艾利斯120里!”朗斯多夫亲自“操刀”。圆规、尺和铅笔轮番上阵。不一会儿便将英国船队地航迹以及现在可能的位置标注在海图上。让他们又惊又喜地是,这艘袭击舰距离那里只有不到80海里!

    “三个小时路程?看来他们的速度比我们预期的要慢。也许是走了点弯路,也许是碰到了麻烦,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张海诺紧紧盯着海图上代表袭击者与被袭击者非常接近的两个圈,心里充满期待,又有那么一点儿临战的紧张感。

    “不过有一个问题,将军!”朗斯多夫忽然皱起了眉头,“他们正沿着阿根廷领海与公海交接线航行,一旦我们出击,他们随时可以躲进阿根廷领海,我们不能攻击一艘位于中立国领海内的船只,那是违反中立法的!”

    朗斯多夫的这点分析,让张海诺想起了历史上的“阿尔特马克”号事件——那艘关押着299名英国俘虏的德国补给船从大西洋返航时在挪威领海内遭到英国战舰的袭击,英国人成功解救了他们的战俘,这令德国人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因而向挪威政府施压,挪威人原本就包庇德国补给舰在先,又不愿意得罪英国人,最后只是就中立地位被侵犯一事向英国政府提出了绵软无力的抗议。这一事件成了促使德国攻占挪威的导火索,在“威悉演习”战役中,德国海军虽然损失了一批宝贵的巡洋舰和驱逐舰,却获得了牢固的北方。

    即便有没有“阿尔特马克号事件”,德国都将通过攻占挪威来获取出入大西洋的航道以及巩固自己的铁矿石供应线,但按照当时的中立法,交战一方是不允许在中立国水域执行作战任务,在政局复杂而微妙的南美,张海诺很清楚这是尤为需要避免的。

    这时候,各种各样的战术思路在张海诺的脑子里快速运转着,从近海切入?绕道正面截击?还是迷惑对方并在对方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发动攻击?不管采用哪种策略,似乎都很难达到重创甚至全歼对方的作战目的。

    “也许……我们可以试试从前海盗们惯用的另一策略!”

    看样子,朗斯多夫有点突发奇想,张海诺很感兴趣的看着他,“你是说……”

    朗斯多夫点点头,“发遇难信号,诱使对方前来!”

    “这样的战术有多大把握?”张海诺向来倾向于采用各种灵活战术,但他现在更关心这种海盗战术运用在目前情况下的可行性。

    “我们可以对军舰进行适当的伪装,至少让对方在远距离上无法辨认我们的真实身份,而我们却可以通过雷达确定它们的数量和方位!”朗斯多夫看了眼舷窗外,“在这样的夜晚,我认为成功的可能性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张海诺扭过头去,夜幕即将降临,天空中灰蒙蒙的云层意味着这将是一个光线非常有限的夜晚,正所谓“月黑风高”……

    驰骋大洋

    第006章 - ~大开杀戒~

    这天气真令人讨厌!”奈伦少校愤愤不已的嘀咕着,他朝自己的水兵喊道:“打开探照灯,仔细搜索海面!”

    不一会儿,位于这艘轻巡洋舰前舰桥上方的大功率探照灯被打开了,强烈的光柱顿时从黑暗中清扫出一条光明之路。这对搜索海面失事船只自然大有帮助,但当英国人原本就已掉入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时,这一举动便要了他们的命。

    被英法称为袖珍战列舰的德国海军德意志级装甲舰第三艘,也是该级最强大的一艘——“格拉夫施佩海军上将”号,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