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三局两胜

三局两胜_分节阅读_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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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弈棋走近,屈身,右膝压住他的腿,居高临下,语气轻佻:“我里面什么都没穿,你想看看?”

    闻三爷打量他:“你们睡了?”

    “你觉得呢?”叶弈棋慢吞吞地去解他裤子:“反正为了爽嘛,跟谁,几个人,什么姿势,都不重要是吗?”他眯起眼:“不如我找几个人来伺候伺候三爷怎么样?看是你睡别人舒服,还是别人睡你更舒服。”

    闻三爷笑:“小棋学坏了——我是不太介意。不过如果是你和小墨亲自来睡我的话,应该会更爽。”

    看不见的引线点燃了暗里的火。叶弈棋冰凉的手指滑进去,用力捏住火热粗大的孽根。

    闻三爷吃痛地皱了皱眉:“手劲儿这么大。捏坏了,耽误了小墨下半生的幸福,他要怪你的。”

    叶弈棋缓慢地上下撸动:“现在还想这个,有意义吗?”

    闻三爷轻喘一声,笑道:“有,怎么没有?人生得意须尽欢。看不见碰不着,还不许想想?”他趁着叶弈棋不注意,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飞快地吻他的脸:“其实我更爱是你这款,野性,够味儿。”

    叶弈棋一怔,本能地后退挣脱,立起眼睛,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闻三爷头一歪,啐了口血沫,戏谑地看着他:“小棋还是这么不经调戏,直来直往的,喜怒都写在脸上。”他曲起一条腿,笑得很开怀的样子:“这么晚了,你来干嘛?向我示威?”

    “我来警告你这个自大狂,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叶弈棋冷冷道:“你爱小墨?不奇怪。他值得任何人爱——除了你。”

    闻三爷笑道:“你也爱他是吗?”

    “我爱他,理所当然。”叶弈棋说:“他爱我也是一样。”

    “理所当然,”闻三爷意味深长:“你觉得你们这还是正常的兄弟情吗?”

    这些年情`欲灵肉的挣扎纠缠成了某种奇特的催化剂。有些东西在暗中变质,像烂熟的果实,散发着颓靡的甜香。

    不会再有哪对亲生兄弟,会像他俩一样,产生如此深刻而复杂的羁绊。

    而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连他自己也难以辨别了。

    “正常?”叶弈棋不屑地冷哼一声:“正常的标准,谁来定义?”

    闻三爷一怔,点点头:“确实。除了自己,没人有权力说三道四。他笑:“多管闲事的人都活不长。”

    “你们的感情我不做评价。但小墨曾和我说过,我跟你不一样。姑且认为他几乎每句话都在骗我吧,但至少这句是真的。我知道,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但是我,”闻三爷笑了,“我会是他一生都逃不过的那道劫。”

    “所以,你得做好准备了小棋。”闻三爷说:“我跟你哥,注定下半辈子要缠在一起的。”

    叶弈棋冷笑:“那也得等你有下半辈子再说。”

    “如果没有,替我照顾好他。”

    叶弈棋顿了顿,冷声道:“与你无关。”

    “喂,至少给我留件衣服。”

    在叶弈棋转身离开前,闻三爷冲他喊。

    PS:这几天很忙,断了两天,对不住各位小天使。超级感谢大家的留言,每条我都有仔细看。仔细斟酌了许久,我决定还是按照我原计划的思路往下写吧!虽然希望每个人都看得满意不现实,但我会尽量写好我心里这个“底层人民用坚强和智慧反抗特权阶层压迫”的故事(什么鬼…),还希望大家多支持,么么哒。

    第十八章

    显赫一时的闻家倒了。

    以走私案为突破口,闻家的黑历史被逐一起底。包括几年前征地拆迁时曾与当地村民发生冲突,导致数人死伤,竞标地块以重金贿赂国家工作人员,以及旗下娱乐场所涉嫌有偿陪侍等等,桩桩件件,不一而足。

    远光集团被查封,公司副总闻仲远以及高层几个主要负责人被拘捕。闻季远因没有参与犯罪的证据,对家族事业并不知情,调查了一阵子后就被释放了。

    而案件头号嫌犯,集团负责人闻叔远则人间蒸发,下落不明。

    树倒猢狲散。曾经一手遮天,而今一朝倾颓。再大的家业,最终也如海上泡沫,一夕破裂了无痕迹。

    消息放出时,闻三爷已经在地下室被关了近一个月。

    叶云墨看着网上新闻,揉揉眉心,放下手机。

    叶弈棋在一边弹钢琴。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他俩都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一曲弹毕,叶云墨问:“姚叔那边处理完了,该回来了吧?”

    叶弈棋说:“差不多,就这几天。”

    叶云墨停了会儿,才说:“姚叔打算怎么处置他?”

    “他”自然指的闻三爷。

    叶弈棋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只是在钢琴上弹了几句李斯特《死之舞》的旋律,不言而喻。

    叶云墨叹了口气:“我们都无权审判他。”

    叶弈棋冷笑:“那是‘他们’的世界,不是我们的。”

    姚东岳也好,闻三爷也好,都是掌握了大多数资源的玩家,行使着他们制定的规则。这规则甚至凌驾于法理人情之上,输了的那个不过是在金钱和权势的角力中技不如人罢了。

    闻家,远光那些事,从前不是无人知,只是没人管。朝代更迭一夕变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闻家当年的风光和如今以摧枯拉朽之势倒台,不过是权力之争的成王败寇。

    若闻三爷还在,或许还有办法可想,不至于输得如此一败涂地。可惜,这位呼风唤雨的闻家家主,在闻家最艰难地时刻被囚禁于暗无天日的地下室中,体会着叶云墨曾经历过的与世隔绝。

    自被关进来之后,闻三爷就再没见过叶云墨。

    叶弈棋锁了他几日,便解开了他双手和右腿的铁链,只剩下左腿还拴着,但已经可以将活动范围辐射到整间屋子。吃食衣物每日都会按时送来,若抛开那令人窒息的孤独,与正常生活别无二致。

    可人生中最致命的无聊,莫不过孤独。

    他在花洒下合眼静坐,一冲就是个把钟头。水流冰冷,他无悲无喜,像个苦修的僧人。

    然后穿着浴袍做俯卧撑,一做就是二三百个。出了满身的汗,拧开龙头,继续冲水。

    半个月后,也许是觉得这样浪费宝贵的水资源太可耻,也许是怕他做俯卧撑做疯了,闻三爷每天被允许看一个小时的电视。大部分时候是电影,只放一个小时,从来看不到结局。再不然就是些农业科教纪录片,教人怎么养猪栽树。甚至有一次竟然放了部GV,结实健壮的体育老师被几个学生囚禁凌辱。闻三爷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叶弈棋整治他的恶作剧,干脆来者不拒,对着屏幕上赤条条纠缠的身躯和夸张的呻吟,大大方方地自渎起来。

    喘息急促,粗硬的性`器即将射`精的瞬间,电视屏幕一下子黑了。

    闻三爷甚至能想象到叶弈棋气急败坏的脸色,在黑暗中放声大笑。

    自那以后,GV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电影更消失无踪,全部换成了母猪的产后护理。

    就在闻三爷对仔猪几小时内吃母乳,母猪产后几天喂多少千克饲料倒背如流的时候,他终于又见到了叶云墨。

    闻三爷刚做完一轮俯卧撑,冲过澡,头发还滴着水。看到开门的人是叶云墨,怔了一下,笑着说:“我猜,你带来的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叶云墨说:“看起来,你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从我决定来救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闻三爷自嘲道:“人都说,爱江山更爱美人。至少那些昏君还占了一头。可我是输了美人,又输了江山,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

    叶云墨说:“为了我,放弃整个闻家,值得吗?”

    闻三爷恍然想起,自己也曾问过叶云墨同样的问题。

    那是叶弈棋逃跑不久,他问受尽折磨的叶云墨:为了小棋,值得吗?

    而他现在才理解,叶云墨当时那句拼尽力气的“值得”是何等含义。

    只是因为有一个人,比什么都重要。

    没有男人不爱权力。尤其是身为闻家的男人,一生荣光都与这个姓氏拴在一起。他掌权这十几年,过得也算是恣意妄为随心所欲,尽可能对得起自己了。

    可从来没有绝对的权力,就像没有绝对的自由。

    生于闻家,成就了他也束缚了他。再恣意妄为随心所欲,骨子里还是被这个姓氏掣肘。这些年得已的不得已的,所思所行,只要是为了闻家,没有想不想,只有该不该。

    就像当年的姚曼筠的死,闻季远的伤。

    以及违背心意,娶了个女人的自己。

    他得到的,欠下的,遭遇的,兜兜转转,不过都是因为他是闻家的三爷。

    因为他是闻三爷,他得到了叶家兄弟,欠了他们一生的自由,最终遭遇了情爱的囚禁。

    这一个月,他在日复一日的苦思冥想中,终于明白,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从来都是历史的必然。

    所谓不破不立。闻家如此,感情亦如此。

    所以他也郑重其事的说:值得。

    “玩得起就输得起。我不后悔今天的选择,哪怕为此付出性命。”

    叶云墨无奈地叹息:“你真狂妄。”又狂妄,又执着。

    闻三爷笑道:“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宝贝儿?你为了小棋狠得下手豁得出命,我是认准的事儿从不纠结。所以说,从这点上看,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内心越是强大而无情的人,一旦动了感情便更加盲目而狠绝,哪怕下手的对象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