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差距,不得不藏头缩颈,左支右突,慌忙应付。刘越冷汗涔涔而下,急怒之下,只好行险,使出绝招。但见他猛喝一声,倏地身形急旋,快捷了数倍,场地仅剩下一道影子,剑光飘忽,雷保也找不到剑招走向,似是刺他咽喉,又似刺他胸腹,又不敢发力,形势瞬间翻转过来,只得连连躲闪,万幸这被动的时间并不长,刘越不知使了什么秘法,急提自己功力,但也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已是气喘吁吁,剑招散乱。
雷保抓住机会,心里想道,刘宝山胆敢侵犯山寨,肯定还有手段,可不能麻痹大意,先把刘越抓住,当做挡箭牌,故下手再不客气,招狠力沉,刀光如电,不停地向他卷去,刘越跳跃不灵,只好硬接他这如山般重的硬招,再也立足不住,耳鼓嗡嗡作响,喉咙发甜,冒出一口鲜血,身子一晃,双膝一软,倒下地来。
雷保见机不可失,伸手疾抓,刘越只是硬拼脱力,强作镇定,本能地往后翻滚,避开了雷保的手掌,雷保正想登身疾进,却发生了意外。
倏地,数十支箭簇疾向雷保身上射来,雷保慌忙躲避,再也顾不及抓获刘越,刘越趁机滚回自己的队形之中。
雷保突遭暗算,冷不及防,几乎给箭射着,急怒攻心。他急怒的不是这箭,而是这箭射来的方向,那是他意想不到的方向,正是来自他的身后!
雷保发出雷鸣般的怒吼,身法如电,倏的已是移形换位,幸好那箭仅为了救出刘越,此时箭雨已停,总算有惊无险避过。
雷保转过头来看,却是自己去年救回来的马大成,带领着数十人,正张弓搭箭,指着自己,不由气得满脸青紫,大怒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老子好心救你回来,让你在山寨中休养,你却在背后突施冷招。我对你以兄弟相待,更是河水不犯井水,你说你为什么如此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你的行为真比刘宝山还要可耻!”
马大成嘿嘿冷笑,总不答话,扬手一招,顿时不断有人从建筑物内出来,陆陆续续地站在马大成身后,占据了紧靠房前的地坪一侧,在侧面与刘宝山形成了夹击之形,居然聚集起了五六百人之多,而且都把弓箭刀枪对准了雷保及他的属下这个方向。雷保绝对没想到自己马帮还有这么多人反对,没想到刘秋生的势力隐藏得如此之深,即使他死了也还有这么多人为他买命!脸上神色连变,心中既沉痛,又失望,复杂的实难描述。
因为内讧,马帮瞬间少了四分之一有多的人员,而且还失去了几个武艺好手,实力顿时大降,雷保一下子陷入了危险的境地,心里恨不得把马大成捏成粉碎。望着马大成身后的马帮人员,面色一变,失望地说道:“我们都是同处山寨的马帮之人,原来也是在一起称兄道弟,大锅吃饭,大碗喝酒,何必自相残杀,你们可知道,皮之不存,毛将焉在?”
马大成身后站出一个疤面大汉,抗声说道:“雷寨主,我们也不想成心反你,这也是被逼无奈,你自己想想,为什么不去为刘副寨主报仇?既然你认为我们都是马帮的人,就算不能为刘寨主报仇,也不能去仇人那里喝喜酒!”
雷保怒声说道:“杨疤子,刘秋生私自行动,带领数百兄弟不顾道义,不顾兄弟生死,跟从着马德标去强攻别人,又把我这个帮主置于何地?要不是他已死去,我也不会放过他!无论如何,在外敌面前我们不能自相残杀,若是与我无怨无仇的兄弟,我不怪你们的莽撞,希望马上退出去,来去自由,我绝不追究!若定要与我作对,别怪刀剑无眼,我绝不留情!”
雷保余威犹在,马大成身后人员一阵混乱,有二百来人听从了雷保的话,临阵退缩,撒手不管,离开了反叛的人群,但其他的人都露出了仇视的眼光。
李龙飞躲藏于暗处,心想,原来刘宝山所谓的精心布置,却是马大成!马大成受伤,被雷保所救,潜伏于马帮当中,又与刘宝山搭线接触,收买了刘秋生原来的部分人,致使马帮分裂成两派。自己倒要警惕了,正所谓人心不同,亲情有别,进而争执也就难免了,争执久了,自然也就有了派别,想要消灭派系之争,就必须心坚似铁,心狠似刀,不然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游戏规则下平衡了。现在李龙飞对于古人说的宰相肚里能撑船,又有了新的感悟。
李龙飞已清楚刘宝山的盘算,一场血战难免,雷保这边高手不多,但玉堂山却有刘宝山父子及身旁另有两个好手,马帮叛徒当中也有马大成、杨疤子等好手,只怕马元威率领的人过来迟了,雷保的马帮将死伤过于惨重,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再没有什么价值,反而让自己的士兵拼尽全力,那就划算不来了,故忙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黄炳虎,让他通知马元威马上行动。
刘宝山见马帮分化,哈哈笑道:“雷保,你感到很意外吧,实际上,你马帮分成两派,闹得水深火热,虽未分裂,但又与分裂何异,凭你的能耐和本事,怎么可能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就能整合到一起,不是天方夜谭么?”
雷保好像受了伤的猛兽,狂叫大吼,吼道:“刘宝山,你好卑鄙!”
刘宝山说道:“雷保,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精心布置,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雷保哪肯轻易认输,哪肯把马帮连同身家性命都交给这个阴险小人,冷笑道:“我雷保纵横江湖,什么场合未见过,有胆放马过来,我都接着!”
刘宝山拿出一把黑黝黝的毫不起眼的大刀,扬手一震,但见寒光闪闪,定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嘴里说道:“现在兵对兵,将对将,你我单打独斗一场,如果不能在武功上胜你一筹,只怕你还不会心悦诚服!”
混战开始了,底下的喽兵们首先开战,玉堂山和马帮叛徒边放出利箭,边迅捷冲击,直奔马帮的人而去,马帮的人大声惊呼,纷纷张弓射箭,非常激烈,场中箭去如雨,相互纷飞,双方互有伤亡。
雷保与刘宝山也打了起来,两人都是用刀,你来我往,已对战了数十招,刘宝山轻松自如,飘逸如风,手中刀不停了躲闪,雷保刀猛力沉,有心发力,却连连打在了空处,有心想退,却又被刘宝山的刀光所阻。雷保心里焦急,对自己手下被动挨打的局面也没办法。
喽兵们好象商量似的,箭支都甚少攻往他们的首领方向,让首领们用心对战。马帮在坪地上的人最为吃亏,受到了来自两面的进攻,不停地有人中箭倒地,后面的举起盾牌防守,前面的张弓放箭,慢慢地向房屋方向退缩,与雷保的身形越来越远。
侧面造成的杀伤力都来自马大成,马大成可都是狠狠地射击,而且一射一个准!马帮叛徒终究还是有点香火之情,没怎么下死手,反而还有点懒洋洋的,若不是马大成在旁边使劲地催促,只怕早就躲避开了。因此缘故,相对于玉堂山来说,马帮叛徒受到的攻击较少。
玉堂山的人死伤就多了,而这些死伤大多被房内的暗箭所伤。呆在房内的马帮弓手发挥了绝对作用,在小头领们的带领下,拼命地拉弓射击,如疾风暴雨一般,例无虚发,将箭雨无情地落在敌人的阵地之中,在房内射出的箭都是慢慢瞄准了射的,而且都是奔着玉堂山的致命之处,纵有盾牌护身,仍然有大批的玉堂山喽兵中箭倒下身亡,侥幸未死的还是少数,急忙躲入几个高手的后面,再不敢直往前冲。
幸好玉堂山方面有两位武功一流好手,举刀左劈右挡,不停地拔打射来的箭支,刀光如电,所向披靡,在他们的带领下,玉堂山的人不断推进。马大成和杨疤子带领的叛徒也是慢慢进逼,不断压缩马帮的阵形。
玉堂山喽兵不计损失正面猛攻,马大成和杨疤子带了一帮人在侧面佯攻,马帮众人虽然依靠建筑物掩护,占有地利,但他们玩马是把好手,据阵自守远不如玉堂山的人,受到猛烈打击之后,终于承受不住,慢慢退回房内,运气差的被射来的箭支穿透身躯而倒在门外。
场内形势对马帮渐渐不利起来!
第二十六章 搅局
玉堂山方面在高手拼死带领下,渐渐冲进了寨内房屋,展开了肉搏之战。马帮因为武功的差距,不断地有人倒下伤亡,有数个喽兵想要聚众凌寡,刚冲上前去,就被这些武功高手斩杀。马帮的人真如同待屠的糕羊,被压得抬不起头来,再不敢对战。玉堂山的人开始对房内的马帮喽兵展开屠杀,似乎在为刚死去的同伴报仇。
激战多时,双方的死亡相继上升,马帮死伤更大。玉堂山的人占据了数个房屋据点,在两大高手的带领下,围住各处房屋,马帮的人已完全不敢露头,有些好奇的人刚从窗边露头,就被疾射而来的箭支射杀通透。玉堂山的人和叛徒们把马帮的人分成了一个个的小战场,但不再冲入房屋,仿佛马帮喽兵的命运已被掌控,喽兵之战一时陷入了停顿。
场中数百玉堂山喽兵围住,观看着对战的两大首脑之战。除了偶尔从房屋那边传来零碎的叫喊打斗声外,就只有雷保独战刘宝山了。两人攻防了数百招之久,还没有分出胜负。雷保也是火红了眼,拼命搏斗,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气势汹汹,又疯狂又狠准。刘宝山则是仗着宝刀之利,稳扎稳打,乘机抢攻,当真是泼水不入,无懈可击!
李龙飞躲藏在房中,心中焦急,也是很无奈,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心里想道,战场搏杀,哪里是单个人能挽救得了的,自己就是有心想帮助,也仅保护得了雷保一人,现在只有希望马元威、牛皋等人带人快点过来,才有办法扭转胜负。幸好马帮的人都躲避于房内,死伤不是太多,而玉堂山的人显然已把他们当成了活俘虏,所以并不焦急进攻。
刘越歇息了一段时间之后,英俊的脸上露满笑容,心里乐开了花儿般,喽兵紧紧压制住马帮的人,看来无须多少时候就可以收拾,现在只有父亲与雷保之战了。
刘越见父亲对战雷保激斗了数百招,仍不见优势,陡地拔剑在手,欺身进招,疾冲过去,加入战团,父子俩有过联手应敌的经验,刀剑相合,局面马上改观。
雷保用刀对付刘宝山,用拳对付刘越,稳如沉雷,防守得极为纯熟,不过好景不长,随着刘宝山刀招渐猛,不禁手忙脚乱,真气运转,略感不舒,招式渐缓。
刘宝山见雷保渐露败象,倏地加快进攻节奏,期望能找着对方破绽,一举把雷保拿下。刘越也大逞威风,剑招凶狠猛辣,恨不得把雷保腰斩。
刘宝山胜券在握,说道:“雷保,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然你的马帮只怕连点渣也没有了,希望你为你的众兄弟着想,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让你马帮片瓦不存!”
雷保满脑都是怒火填充,哪里还想到后果,只想快意恩仇,把刘宝山这个j猾小人斩杀于此,听到刘宝山说话之机,猛地往刘宝山劈去。
刘宝山见雷保不为所动,反而刀招相向,似乎感到面子难堪,成怒之下,身子倏地一矮,避过雷保的刀招,扬刀突进,刀光如电,使到紧处,风声呼呼,直捅雷保前胸。雷保想要用刀硬碰,被刘越伸过来的剑招及时挡住,无奈之下,只得侧身连退数步。侥幸退避得快,没有被当场斩杀,不过仍然被刀锋伤到了腰侧肌肤,血花迸射。
激战数招,雷保已是遍体鳞伤,筋疲力竭,不过全仗着口气,强力支持而已。刘宝山父子同心,一丘之貉,刀剑飘舞,攻势又缓慢起来,似乎并不马上把雷保往死里整,如猫戏鼠般,还没有玩够,正逗弄着玩呢。
李龙飞见雷保危险,对李达、孟达雄及几个亲兵说道:“雷保快撑不住了,我们不等马元威了,先冲过去,护住雷保好紧。”
李龙飞等人急展轻功,疾如电光,直奔战场,但距离稍远,已被玉堂山喽兵们发现,喽兵们来不及拉弓射箭,纷纷持刀阻路,但两人仍毫无停滞,勇猛直前。
李龙飞战刀扬起,寒光过处,一路带起漫天血花,十数名挡在路上阻截的喽兵,有些脸庞中了利刃,惨叫着掩面而倒,有些颈脖被刀光扫中,血流如雨而死,喽兵们哪里是李龙飞的一招之敌,心知撞到了铜墙,转身惊惶而逃。
李达、孟达雄等数人紧跟在李龙飞身后,挥起大刀,左抵右挡,指东打西,刀起处血花四溅,把围拢过来的喽兵又打倒下了一片。
李龙飞等人畅通无阻,杀出了一条血路,瞬息间就赶到战场。刘宝山父子正玩得欢呢,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根本来不及变招,被李龙飞等人顺利地围在雷保身前,李龙飞找上了刘宝山,孟达雄对上了刘越,李达则在身旁护卫。
马大成大叫一声,惊惶说道:“李龙飞!你怎么来了?”
刘宝山虽然不认识李龙飞,但马大成的大叫已点醒了他,他自认也是才智高绝之辈,心想,李龙飞能够到达此地,绝不会只有他们几人,大部队应当马上就跟来了,今天只怕危险了!这个李龙飞还真是自己的克星,既生瑜,何生亮啊!
李龙飞对阵刘宝山,两人以刀对刀,以快打巧,李龙飞凶猛,刀重力沉,刀光虎虎生风,刘宝山应对也是不慌不忙,出刀如风,刀势飘忽不定,配合了超妙的轻功,相得益彰。两人你来我往,攻防疾快,令人眼花缭乱。
刘宝山的二个武功高强的手下赶了过来,找上了李达。李达无法,只得把保护李龙飞和雷保的重任交给了几个亲兵。
孟达雄敌住了刘越,则较轻松,不过他要和几个属下兼任保护角色,不敢轻易移动,也奈何不了刘越。直到见雷保站起来,似乎无妨才腾出手来,刀光闪处,虎虎生风,把刘越杀得只能左支右突,险象丛生。
马大成见同上次抓刘彬一样,大好局面又被李龙飞搅和了,心中既无奈,又气愤,拉起杨疤子就走,拔开玉堂山喽兵,进入交斗战圈外,手中刀转向李龙飞,举刀就砍,想与刘宝山联合,先把李龙飞杀了。
李龙飞身法如电,招式灵巧,不急不躁,碰到刘宝山的刀芒时,能碰则碰,不能碰时巧妙躲避,对上马大成的大刀时就与他硬撞。
李大成知道李龙飞的宝刀硬碰不得,只得急忙避过宝刀,但李龙飞也好生了得,你避我追,见刘宝山幽黑的刀芒如电般疾剌过来,手中刀也是发出剌人的亮光,横刀硬挡,两刀硬碰硬地相撞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尖啸。
李龙飞虽然手臂酸麻,但却毫发无损,反而借着刀势,身子如鸟般飞身后退,直落在马大成身侧,反手刀直抹马大成的脖子!
马大成顾不得伤人,被吓得蹬、蹬、蹬地连连退后,不知道多远。刘宝山急忙挺身而进,直追着李龙飞身形。
李龙飞借势后退,四下扫视,见李达同自己一样,以一对二应敌,刀势渐缓;孟达雄被刘越缠住,脱不开身;几个亲兵也变得被动挨打,一时间根本没有办法扭转,心中不由焦急万分!
杨疤子见到李龙飞这个仇人,怒气横生,执刀在手,紧跟着马大成,站在战圈外,见马大成帮助刘宝山,局面见优,也想进入战圈帮助刘越。
雷保刚才在李龙飞亲兵们的帮助下,贴上金创药,止住鲜血,幸好未伤筋动骨,并不大碍,站在亲兵们旁边观战。
刘越本是占尽胜机,却因为李龙飞的搅局,大好局面被破坏,作为花花公子的他来说,哪里受得了如此打击,心中气急之下,功力大打折扣,被孟达雄连番砍杀,连退几步,刚好退至雷保身边。雷保哪里想到会有如此良机,脑袋里只想着报复刘氏父子,想也不想,也没记得用刀来砍,反手一个大巴掌,但见刘越的俊脸又被打了一记清脆玲珑的耳光!虽然雷保此时已很虚弱,掌击无力,但打在脸上还是有点疼痛,这已是刘越第二次被雷保打耳光了。
刘宝山虽是武功超卓,也难解救。雷保刚要举刀杀了刘越,刘越沉肩退步,连滚带爬,被玉堂山的喽兵救了出来。刘宝山、马大成与几大好手连忙向刘越靠近,对阵李龙飞、李达及孟达雄三人,形成以多打少局面,形势稍有好转。
玉堂山的其他好手也赶了过来,对着李龙飞的亲兵们猛攻,占据着大片场地,并对刘宝山等人进行着保护,局面已完全被控制在玉堂山一边。李龙飞的亲兵们手忙脚乱,仅占场地一隅反击。此时雷保气力有所回复,也帮助亲兵们对抗。
刘越见局面又被自己一方挽救回来,不知责怪自己,只知责怪别人,刚刚得到喘息之机,仿佛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对着那群喽兵猛吼,暴怒喝道:“你们这些饭桶,真是白养了,不晓得早点滚过来,净在这里惹我生气!”
话犹未了,他显然已是非常气愤,口中吼声不停,骂声不绝,把手下人骂得狗血淋头,旁边的喽兵只得敢怒而不敢言了,那几个对阵李龙飞亲兵的喽兵更是退出战圈,以示抗议。杨疤子本来要进场帮忙,也不由退缩迟疑起来,呆在战圈边再无动静。
刘宝山心中气急,状似疯狂,喝道:“你这个畜生,怎的这样毛躁,沉住气,把气力用在招式上才是正经。”
众喽兵因为刘越的刻薄,不进反退,战圈上的空地反而大了不少。杨疤子站在旁边,心里想道,真不知刘越脑袋里装了什么,是否少了一根筋,自己不争气,反而去怪手下喽兵,这种时刻这种举动,不是自毁长城还是什么!典型的花花公子像,中看不中用!
马大成见他如此不冷静,心中暗自可惜,但为了大局着想,不得不也说道:“刘公子,千万不要急躁,给喽兵们打气要紧!”
刘越一向为人高傲,从来不曾听别人指挥,只有指挥别人才能心情舒畅,听到马大成如此说话,心中不喜,刚要反驳,被刘宝山双眼一瞪,要说的话被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整张脸涨得通红,活象一个红鸡公,怎么比喻都不过份!
李龙飞见他们各怀鬼胎,心中松了口气,暗自好笑,心中想道,刘越,你真是一个蠢材!嘿嘿,自己的人员应当快到了罢!
第二十七章 鱼翁得利
恰在此时,李龙飞的亲兵连和虎跃寨近百名战士,在牛皋的率领下及时赶到了,从山脊顺坡疾冲而下,犹如猛虎下山一般,快如闪电,士气如虹,毫无停歇,疾攻玉堂山的侧面。牛皋冲进玉堂山的人丛中,左穿右插,如入无人之境,刀光盘旋,纵横挥舞,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一路直刺横扫,势如破竹,敌人哗然惊呼,纷纷躲避,把交战处的场地不断往外拓展,迅速地把李龙飞交战的地方围住保护起来。
杨疤子站在战圈内,一下子惊呆了,双目猛地园睁,死死盯着他现在的唯一亲人,他的孪生弟弟杨固!弟弟正在进攻玉堂山的人!杨疤子虎吼一声,大叫道:“弟弟……”
杨固见他哥哥杨巩正在叫他,哪里知道他哥哥因为他的缘故背叛了马帮,高兴地喊道:“哥哥,快来帮忙,这帮兔崽子想灭了我们马帮,得好好修理!”
杨疤子哪里知道杨固因为被俘后并未被李龙飞斩杀,而是凭自己的真实本事,进了李龙飞的亲兵连,作为一名小队长,故满怀不解疑惑。疑惑归疑惑,兄弟发话,不敢不遵,正所谓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二话不说,拿刀就往玉堂山的人就砍,尽情地发泄心中的郁闷困惑,不一会儿就冲到了弟弟身边,兄弟联手,其利断金,所向无敌。杨疤子说道:“我们先停手,还有一帮兄弟在那边侧面,还未参战,得先告诉他们一声,免得造成误会!”
杨氏兄弟赶到马帮叛徒们身边,原来杨疤子正是他们的老大,杨疤子扬起双手,一声大喊,高声说道:“兄弟们,不要打了,原来都是误会,我兄弟现在已是李龙飞的亲兵。”说到这里,拉着弟弟的手,面色绯红,继续说道:“呵呵,弟弟,我原来以为你已经……那个……就是那个……嘿嘿……所以……”
杨固与哥哥除了没有一道刀疤外,不仅相貌相同,心意也是相通,说道:“所以你就背叛了马帮,哥哥,你真糊涂,你又不是不知刘寨主的为人!”
杨疤子辩解道:“哥哥不是担心你嘛!”
杨固说道:“好了,将功赎罪,犹未为晚,你先让兄弟们灭了玉堂山的人再说。”
山谷口,也传来步声隆隆。马元威、王一平率领的士兵们早已是握箭在手,直接扑到了玉堂山的后阵,张弓就射,只见利箭如暴雨般射向玉堂山所在的人群中!如此密集的人群,根本不用瞄准,一顿箭雨下来,配合着牛皋的前面强攻,玉堂山后阵数百人,除去少部分见机得快,逃往他们早先占据的空屋外,已是不见什么人站立。
马元威、牛皋及时来到,哪里还敢让主公以身涉险,急忙双双上前,接住了刘宝山、马大成。李龙飞脱身出来,见交战场地周围都是自己的士兵,在王一平的指挥下,正在与玉堂山喽兵交战。入目所见,地下满是折断了的兵器,倒下了的喽兵们,不仅有马帮的人,也有玉堂山的人。李龙飞心想,不把玉堂山打残,他们又怎么甘心退出幽云山林!
李龙飞勇往直前,赶到玉堂山士兵后面,扬刀急舞,刚想要斩杀对手,却被手下的弓箭手们先快一着,射杀了对手。李龙飞不得不退回原地,心中暗想,局势已被自己人牢牢控制,让士兵们自由发挥吧,虽然自己没有参与,但结果都是一样!
玉堂山的喽兵们吓得面无人色,惊惶失措,根本来不及防备,想结阵死守都不可得。他们同时受到了来自三个方向的士兵攻击,防得了正面,防不了侧面;防得了侧面,防不了后面。李龙飞的亲兵连带领着数百虎啸寨士兵们正面对攻,马帮叛徒从侧面进攻,而马帮的喽兵们也从房内伸出了脑袋,从后面向玉堂山的人发射着箭雨!
王一平带着士兵们把后阵的喽兵打发了后,一部分跟从亲兵连前进,大部分则退回谷口,把马帮完全封锁!
这一大群龙精虎猛的生力军来到,彻底地破灭了玉堂山的美梦!现在形势翻过边来了,玉堂山的人退往了几间房屋,但外面还有不少人被无情地屠戳!他们手中的箭支早就在开始对马帮时就用完了,只能拿起手中的刀剑来护卫,还不如快速跑动,争取一线生机。房间的门只有哪么大,能一下子挤进多少人,大家在门口胡乱折腾,反而把后背留给了对方,被箭矢射个正着。有些喽兵虽然拿起武器反抗,但是哪里能抵得过阵阵箭雨,都被射杀当场。
玉堂山喽兵见进去房间如此困难,不得不东奔西逃,叨唠着爹妈为何给自己只生两条腿,心中只恨老天不公,土地无情。玉堂山喽兵被杀得哇哇大叫,哭天泣地,场面一片凄惨!
刘宝山仗着宝刀,硬拼了几招,抽身后退,出了战圈,回头一看,望着一帮兄弟如切菜般一片片被击倒在地上,心急如焚,不过他也是惯于玩弄权谋之人,见士无斗志,插翼难飞,再不想办法撤退,只怕全军覆没了,忙喊道:“李龙飞!李寨主!你在哪里?出来说话。”
李龙飞正在他身边不远处看着呢,但他不忙于现身,心里想道,让士兵们先杀一阵再说,玉堂山被杀的越多,刘宝山的本钱越少。
刘宝山见李龙飞没有出声,虽然火冒三丈,但也只得强行忍住,又喊道:“李寨主,我知道你在附近,我们先停手好不好,有什么是是非非,可以谈啊。”
李龙飞见刘宝山满脸焦急,心中大呼过瘾,但想起大哥与他的交情,不想局面太僵,只得站出来说道:“刘寨主,不能等下再说吗,现在弄成这个局面,也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刘宝山见势危急,再不让攻击停止,只怕自己连点渣都没有了,当下皱起眉头说:“我这次搞出这么大的动作,没有事先跟你通气,算我对不起你,你我先让战事停下来,再谈吧。”
李龙飞说道:“好吧。”
刘宝山大喜,忙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吼道:“对战双方先停下来,我和李龙飞寨主商量一下解决办法。”
双方激斗方酣,一时间哪里喝阻得住?直至刘宝山喝叫了数遍,才慢慢停了下来。不过李龙飞的人员均是神情专注,张弓搭箭,指着玉堂山的人方向,箭簇的寒芒就好象黑夜的繁星,吓得玉堂山的人冷汗淋漓,无人敢出大气。马元威、牛皋、李达、王一平、孟达雄等将领也退回到李龙飞身边,威武雄壮!
刘宝山见冲突渐停,想先声夺人,故高声说道:“李寨主,我想问你,你为何无缘无故地阻击我的行动!你在幽云山林以北一带声势夺人,潇洒得意,为何还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我大哥在大名府也是一方霸主,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定要与我大哥做对!”
李龙飞现在人员齐整,见他如此无理,懒得搭理他的话语,转过身去,执刀在手,刚要扬起,下命令进攻的时候,被刘宝山急忙打断,只听刘宝山说道:“李寨主,你别急怒,算我刚才说错话了。”
李龙飞转过身来,紧盯着他的眼睛,质问道:“刘寨主,你怎么说错话了?你也知道说错话了!你先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宝山瞳孔聚然收缩,犹自强辩道:“李寨主,我与马帮之争,并不关你什么事吧,就算我做了那个螳螂,难道你一定要做那个黄雀?”
李龙飞又不再搭理他,看也不看刘宝山一眼,反而走到了雷保身前,说道:“雷寨主,你怎么样了,不碍事吧。这次我接到的消息晚了一点,不过总算及时赶到了,没有出现大的意外。上次你在我的婚宴上帮了我的大忙,一直想办法帮助你一次,没想到这次赶上了,也算完成了我的一个心愿。我不是跟你说了,有困难有危险,就找我帮忙,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雷保内力渐渐回复,忙说道:“李兄弟,客气了,我只是脱力,并没有大碍!我没想到啊,去年救回来一条毒蛇,让他顺利地过了冬,天气还未转暖呢,就开始咬人了。”
马大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眼愤怒地瞪着李龙飞和雷保两人,忽觉一阵心酸,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
李龙飞说道:“我说过,这次的事情,我主要是过来帮忙的,雷寨主,你是主人,你来做主,怎么处置才好?”
刘宝山见李龙飞故意把主动权交给雷保,似乎颇感意外,但仔细一想,明白了李龙飞的狡猾狠辣之处,自己如果落在雷保手上,哪里还能全身而退,不死也要拨层皮!自己好歹还与李龙飞的大哥黄炳亮有点交情,李龙飞不能不有几分顾忌,自己想必还能有条生路。想到这里,忙说道:“李寨主,雷寨主与我有点误会,不过好在你也在这里,有些事还是你来做主为好。”
李龙飞故意做出为难之色,望向雷保,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只是适逢其会,怎么好意思为主人代劳呢?”
刘宝山见李龙飞话中有话,就看自己怎么理解,自己也是智深才高之人,哪里还不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故忙接道:“趁李寨主你在场,我一定会做出一个满意的答复,当然,不仅保证雷寨主满意,也更会令李寨主满意。”
李龙飞心里想道,该是收网的时候了,看看有什么收获!正要答话,把自己的要求说出来,却又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
第二十八章 谈判
步入场中的人是红叶山庄的叶子吟。叶子吟早就来了,同李龙飞一样,躲藏在山中暗处看热闹,早就抱着两不相帮的打算。开始,见马帮不堪一击,哪里还敢露头,别说玉堂山胜利在望,大名府的卢俊义,自己惹得起吗!后来,他见李龙飞出头,自己也想跟着出来,却又犹豫不决,稍许迟疑,本想看到两虎相争,哪知道局势又是一面倒,生怕李龙飞误会,更不敢出来。现在,见到李龙飞与刘宝山好象要和解,抱着两面讨好的打算,想做个和事佬。只见他边走边说道:“幸会!幸会!李寨主、刘寨主、雷寨主,老夫来迟,不过总算没有错过这场盛会!现在世道艰难,我们何必自相残杀,请你们给我几分薄面,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
李龙飞心想,早不来,晚不来,谁要你好心出来调解,现在自己的兵力不足,也不知叶子吟是否带兵来,不好撕破脸皮蛮干,不过仍然讥讽说道:“哈哈,叶庄庄,我和雷寨主可是望眼欲穿,本想我们三人能守望相助,却迟迟不见贵庄踪影,还好雷寨主和他的马帮转危为安。”
叶子吟尴尬地说道:“俗物缠身,李寨主客气了。”
雷保转过头去,冷哼一声,并没理睬。
李龙飞虽然心中对叶子吟直接无视,但是也不想过份使叶子吟难堪,说道:“叶庄主,你来得恰是时候!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也不想兵戈相见,和气生财嘛。就不知刘寨主有何打算,我正洗耳恭听啦。”
刘宝山见李龙飞语气放软,心中大喜,忙道:“叶庄主,来得正好,给我们做个见证。李寨主,雷寨主,这次冲突,其错在我,我先慎重道歉!作为惩罚,我愿率玉堂山人马退出幽云山林,不再与你们在幽云山林争锋。不知两位寨主是否满意?”
马大成见刘宝山想要与李龙飞和解,震怒已极,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中震怒之后,再添难过和无奈,最后就是满腔愤恨,恨李龙飞,恨刘宝山,恨所有人!
李龙飞心想,此事早已在意料之中,这算什么惩罚,你刘宝山还好意思呆在幽云山林么,心中不满,说道:“我知道刘寨主路子宽,出路多,这个好象不算什么交待吧。这次你率众前来,差点把马帮灭亡,不能说仅是冲突这么简单,你还是说点让大家满意的东西为好。”
刘宝山敷衍地说道:“李寨主,这次起因是由雷寨主与小儿在你的婚宴上争执而起,我也没想到会闹腾得如此局势,有心想要阻止,也已是晚了,不过,幸好还有和好的机会。”话中之意,不问可知,倒把自己的贪心贼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