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的说出,头偏向一方,他怕看到谭茵眼中的拒绝。
听到卓航的话,谭茵的泪水夺眶而出。卓航虽没说爱她,但是他的意思也差不多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她就会听到她最想听到的那三个字,目前这样就够了。
她哭了,卓航慌乱的拥紧她。“对不起,你不想要小四跟就算了。”揩去她的泪水,他总算妥协了。“不过你要保证,一发现不对劲就要赶快联络小四。”只要她不再伤心,他愿意给她全世界。
点点头,谭茵破涕为笑……这只大笨牛根本不了解她的心。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答应了。
“又哭又笑……”卓航疼爱的低语。
痴望着卓航,谭茵柔情似水的说出它的最后一个生日礼物。“我爱你。”
卓航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却又渴望听到,他是在作梦吗?
“我爱你!”谭茵附在他耳边,肯定、坚决又大声的说了一遍。
卓航冷漠、干枯了二十几年的心,因谭茵的告白而瞬间瓦解。
天下之大,她却以执着、钟情于冷酷的他,她给了他大多东西,他却只会伤她的心,她怎么还会爱上像他这样的人?
紧紧、紧紧的抱着她,卓航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最后一个生日礼物了,喜不喜欢?”谭茵不厌其烦的又问了一次。她又有逗他的兴致了,先前的不快全被她拋诸脑后。
抬起头看着谭茵俏丽的脸庞,卓航知道自己今生今世是无法放掉她了,他需要她的体贴和善解人意。探进她的眼眸深处,那里面装满了谭茵对他的爱意,全心全意而毫无保留,他该如何报答她的深情……
“你送的礼物是我这辈子收过最好的礼物。”卓航再三保证。
“这辈子?”谭茵横他一眼,“你又知道往后我送你的礼物会比这次还差?”
卓航的心因谭茵的话震蕩不已,她第一次谈到两人未来的事,这是谭茵的承诺吗?
※※※
在高雄的活动仅剩一天了。
这些天和林永寒搭配时,谭茵多少会感到尴尬,想到临别时的一吻,谭茵更巴不得能立刻消失。
坐在饭店的双人床上,谭茵咬着牙苦恼不已,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得太快。
托着脸,谭茵静静的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她长得是还可以,可是实在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啊!再仔细的看了会儿,看到谭茵觉得自己眼睛快变斗雞眼了,才任由身体往后躺。唉!为什么气氛会变得这么僵呢?如果能回到从前该有多好。
正在苦恼着,她竟然没听到敲门声,但门外的人早已不耐烦的自己开了门进来。
“爸!”谭茵大叫着,旋即快乐的奔进站在门口魁梧的中年男子怀里。中年男子因她的动作,严厉的眼中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溺爱。
他身后的程亚云微笑的看着这常见的一幕。
谭茵这个鬼灵精一向很会讨她爸爸欢心。从小这丫头嘴巴就特别甜,再加上长相可爱,几乎人见人爱,可是她偏喜欢腻着她老爸,无怪乎谭武会宠她如命,但还好没给他宠成嬌生惯养的个性。相对的,她那个流浪天涯的宝贝儿子就可怜了。
可能因为谭武只有谭凯和谭茵这双儿女,所以对他们的期许很高,尤其是对谭凯,他的要求特别严格。无奈宝贝儿子性好自由,淡泊名利,谭武爱之深、责之切的结果是
宝贝儿子一怒之下跑到美国去,多年不归。
不晓得他现在在做什么?她还真想念谭凯,她那个英俊、挺拔的儿子。想起他和谭茵充当她的乎面模特儿时,不知多少人羡煞她有双漂亮、出众的儿女,如今呢?
谭茵高兴的拥进父母,突然看到母親眼里的哀愁,知道她一定又在想哥哥了。谭茵安慰的捏捏媽媽的手,程亚云感激的望着贴心的女儿,她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
为了不让爸爸发现媽媽眼底浓浓的思念之情,她拉着谭武坐在床边,自己也跟着坐下。
“爸,你怎么今天才来?”谭茵杏眼圆瞪,好歹这是她第一次走上伸展台,虽然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但是他也太不捧场了,枉费她练台步练得每天腰酸背痛。
“我是为了看我女儿披婚纱的模样,才特地从台北赶来的。”谭武声音宏亮,对着谭茵愉快的笑了。“你媽媽说那伴婚纱是替你设计的,你什么时候带个男朋友回来给我们看啊?”
谭茵想起了卓航,朝母親的方向求救般的看了一眼。
程亚云收到她的讯息后忧心忡忡,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向老伴提起卓航这件事,况且她没见过他,实在无法替他美言;并不是她信不过自己的女儿,只不过事关她的一生,莽撞不得,所以只好先让谭茵按兵不动了。
谭茵看媽媽没有动静,心里有些恼火,难道她也嫌弃卓航吗?
“小茵早晚会带回来的,别催她了。”程亚云安抚着女儿,“等一下林永寒要来试新郎服,你也准备一下,有些地方我要修改。”
了解媽媽的意思后,她只好耐心等待了,但愿卓航也有这份耐心。
此时外面有人敲门,谭茵打开门,看到站在她面前的林永寒,似乎很不自在。
“你来试新郎服吗?”她实在不愿意两人形同陌路,他们应该是好朋友呀!
再见美丽、清新的她,林永寒的内心又起了騒动。他该死心了,谭茵的意思很明显,他们只可能做朋友。忍住满心的刺痛,他只能洒脱的祝褔她。
“我们还是朋友吗?”林永寒终于露出爽朗的笑容。
僵局打破了,被林永寒的笑容打破了。谭茵激动的点点头,泪水应声而下,她一直觉得对不起他,心里负担好重。“是--我们是!”
林永寒想拭去她的泪水,好好的疼惜她,但是那不是他拥有的权利。他克制的握紧拳头,没想到自己给她的压力这么沉重。
“进来吧!”
谭茵友善的拉他进去,却发现有镁光灯闪烁。侧身一看,又是那个不入流的杂志采访记者!这几天他像苍蝇一样,不停的在她和林永寒身边打转,对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很好奇,更何况林永寒本来就是新闻宠儿。被他一搅和,弄得他们两人原本僵硬的气氛更不自在,她真的被他搞火了。
“你到底有何贵干?”林永寒火大的问。
这个缩头缩尾的人只是一脸j笑,好象他挖掘到什么重要的新闻。“林先生,你一直否认与谭小姐的关系,但是你在晚上十一点多进入谭小姐的房间,恐怕很难自圆其说……”
这人诡异的表情教谭茵心裹发麻,好象自己真和林永寒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请留意你的用词,什么叫自圆其说!我根本就没说过什么,又何必圆谎?我客气待你,并不表示怕你。”林永寒扫了他的相机一眼,“如果你敢发表任何不实的照片,就等着吃官司吧!”
林永寒说完伸手推谭茵进房间,没有看到后面的人一脸邪气。他可以去向金蓓妮领钱了,这些照片少说也值好几百万……
高雄的服装发表会圆满落幕,谭茵穿著婚纱站在展示台上,和她媽媽、林永寒,甚至她爸爸也被请上台,一再的谢幕。享受着台下的欢呼声,这是她最后一次表演,她多么希望卓航也能在这儿分享她的喜悦!
她好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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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茵茵,振作精神啦!再三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了。’傅雪儿拿着被她剪断的花,恋爱中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你再继续失神下去,我们的花店就得提早关门了。’
‘对……对不起。’谭茵回过神,红了脸。
‘哇塞!百年难得一见,我们谭小姐竟然脸红了。’傅雪儿不经意的一瞥,像发现新大陆般叫了起来。
‘雪儿!’谭茵发出警告。
‘好,好!’傅雪儿继续修着花,‘对了!你爸媽对卓航的印象如何?’
‘我老爸还不知道他。’谭茵心里亦十分着急。
‘还不知道?’傅雪儿停住手上的工作,‘你都已经快进礼堂了,他还不知道女儿的对象是何方神圣?’
‘你太夸张了吧!’谭茵不以为然的反驳。‘不和你瞎扯了,我上去煮晚饭。’
为了掩饰内心的纷乱,谭茵找借口上楼。背后傅雪儿担心的望着她,她衷心希望好友能够有个美好的归宿,更希望她的恋爱能平平顺顺,虽然她交了个不平凡的人。可是这显然不太可能,因为他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了。
才刚走进门就听到电话钤响,谭茵匆匆的脱了鞋,心急的接起电话。
‘我是……金小姐?我当然记得你,找我有何贵事?’谭茵盘腿而坐,早知道是金蓓妮她就不接了。
‘上次我警告过你,卓航早晚会回到我身边的。’金蓓妮坐在卓航的床上,早上她接到了一叠很有趣的照片。金蓓妮冷冷的笑了,好戏要开锣了!
‘到底有什么事请明说,不要废话一堆!’谭茵不想和她客气,她可不是被吓大的,而且这种女人找她准没什么好事!
‘航哥来日本你知道吗?’
来日本?她是什么意思?
‘航哥是陪我来的,你恐怕不知道这件事吧!’
痛苦的情绪几乎穿透她的心。不可能,卓航不可能对她这么残忍:‘很抱歉,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不信?好!你仔细听||’金蓓妮把话筒朝向浴室,‘航哥,快点啦!我等不及了……’她恶意的话一阵阵传来,谭茵整颗心停止了跳动,不会吧!
没有动静。金蓓妮撒嬌的又喊了一次,终于听到响应了。
是卓航的声音!谭茵不相恬卓航真的背叛她,断然挂上电话,她不想再听到任何丑陋的声音。
卓航竟然带金蓓妮去日本玩,难道他一直在骗她?抱紧头,谭茵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划了一刀。‘不!’她失声的喊了出来,眼底盈满心痛的泪水,被欺骗的痛楚几乎淹没了她,是自己太愚蠢了,她不该没认清他的真面目。
‘茵茵!’傅雪儿惊呼,来不及关门,立刻把花随地一丢,赶紧走到她身旁,‘怎么了?’
谭茵忍不住伤悲,把脸埋在她身上,‘我被骗了!雪儿,卓航为什么要骗我?’她伤痛慾绝。
‘卓航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雪儿被她哭泣的模样搅得不知所措。
谭茵把事情断断续续的告诉雪儿。
‘会不会是金蓓妮在搞鬼?’
她抬起泪痕交错的脸庞,‘是卓航的声音,而且金蓓妮是在他房间打的电话!’
‘你怎么知道?’
‘淋水声||卓航在洗澡。’谭茵气愤的让这件事实再次划伤她的心。
雪儿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房间里还会有什么事?不过如果那个女人是金蓓妮的话,其中的确可能有鬼!
‘你不应该因为这样就定了卓蚢的罪,如果你因此而定了他的罪的话,表示你对卓航的信心也不够,既然你无法信任他,不如早点分手。’傅雪儿激励她。
雪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狠狠的敲酲了谭茵。
‘好了!不要想太多,等卓航回来再问他就是了。’
‘雪儿……’谭茵愣愣的注视着跟前的雪儿,没想到一向调皮捣蛋的人,遇事竟会比她还冷静?她开了个大笑话。
看穿了她的羞愧,傅雪儿替她打气,‘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没什么好觉得丢脸的。’她拉起她,‘走吧,我请你吃饭如何?’
‘雪儿,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谭茵的感激之情全都包含在里面。
‘吃饭去了,别尽说些肉庥兮兮的话。’
※※※
谭茵满心愁苦的等在电话旁。
小四告诉她卓航回来快一个澧拜了,为什么他都没有打过电话给她?
这几天她的心好乱,常想到他和金蓓妮的种种,为此雪儿常斥责她。看来她对卓航似乎比她更有信心呢!
不管了,她决定去找他把话谈开,她不想就此莫名地失去他。
谭茵胡乱的抓了件外套,下楼縳到花坊,先知会雪儿一声,‘雪儿,我去找卓航。’她实在很对不起雪儿,这间店就靠她一个人在忙。
‘终于行动了。快去吧!整天闷在家裹,我看得都心疼了。’雪儿了解的给她一记精神上的催化剂。
站在卓航的屋前,谭茵犹豫不定,她怕卓航给她的答案,也怕会看到不该有的人……正在徘徊时,小四开门走了出来。
‘是你!正好,自己进去吧!’小四鄙夷的讲完话就离开了。
谭茵被他不屑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她很想叫住他问清楚。
算了,他不是说卓航找她吗?他会告诉她的。
推开门,谭茵果决的走进去,看到卓航站在窗前,背对着她,房里只留了盏小灯,照得他的背影格外显得寒瑟。
‘卓航||’谭茵可以感觉得到他因她的叫声而全身一紧。
‘你来了!’卓航转过身,他的话声中充满了无情的讽刺,谭茵发现他又变回以前的冷酷了……不!甚至更冷酷了。
他走到谭茵的身边。她看到卓航布满隂霾的脸,表情冷摸生疏。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去一趟日本回来就全变了?难道真的和金蓓妮有关?
谭茵告诉自己要冷静,‘我不喜欢这样的你!’
‘你当然不喜欢我。’听到谭茵的话,卓航竟然笑了,而且笑得毫无笑意,谭茵感到心里发麻。
卓航攫住她的手,贴近她的脸,‘你喜欢的人是谁,自己心里明白。’
谭茵用力想挣开他的箝制,却挣脱不开,‘你在胡扯些什么?’
卓航仰头狂声大笑后,眼神冰冷的盯着她,他的眼神让谭茵觉得自己好脏。‘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这个!’卓航把桌上的信封丢给她。
谭茵抽出里面的东西,倒抽口气。
是她和林永寒进她房间时的照片,照得很暧昧……?他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是那个下三滥拍的!难道他是卓航的人?难道卓航不信任她,派人跟踪她?
‘卓航,你听我说……’
‘够了!’卓航打断她,语气比冰还冷,谭茵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和她讲话,他总是轻柔的呵护她,她不能忍受卓航的冷淡。‘和你媽媽去高雄?说得很好听嘛!’
看到这些照片时,卓航痛苦得如万箭穿心,他心爱的女人竟然背叛他?他爱她,他爱谭茵,这辈子他从没对哪个女人动过情,却没想到会栽在她手中,谭茵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这几天他睡不好觉,脾气比以前暴躁,他的手下全都避他远远的,深怕自己成了出气筒,这些全都拜她所赐。
他想要她死,他想要谭茵死,以惩罚她的不忠。卓航握紧手,深怕自己失手伤了她。
‘卓航,我真的是和媽媽一起去高雄,我媽媽是服装设计师,你记得吧!’谭茵心急的想解释一切,‘我是骗你说要和媽媽去玩,其实我是去当媽媽的模特儿,林永寒会在那里的原因是||’
‘是因为他是你的情夫,你的爱人。’卓航讽刺得冰冷刺骨。
‘不是!不是,卓航,求你听我说……’谭茵急得想拉住他的手解释。他会吃醋是理所当然的,谭茵不得不安慰自己,她不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甩开她的手,卓航坐在沙发上恶毒的笑了,‘不用解释,我本来就只是和你玩玩而已,你这种青涩的小女生不对我的胃口。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迷恋上你了吧!’
‘金蓓妮才对你的胃口,是吗?’谭茵尖锐的问他,这几天她为了他的事黯然神伤了好久,她不应该得到这种待遇。
‘你说呢?’卓航吊儿郎当的说:‘你如果要免费奉送,我还会考虑考虑,因为我玩腻你了,隔一阵子吧!隔一阵子等我的胃口养好了,再找你好了。’卓航此时此刻只想狠狠的伤她,像她带给他的伤害一样。
谭茵觉得自己真下贱,站在这里听他污辱她,她很想甩头一走了之,可是她不甘心他们就这样分开,而且她爱他呀!她都可以信任他了,为什么他却不愿听她说几句话?
‘卓航,你听我解释,我……’谭茵不顾自尊的坐在他身边,只期盼他能听她说完。
‘够了,我说够了!’卓航额上的青筋暴起,他粗暴的扳过她的肩,饥渴的吻她,双手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你这么想念我,我就成全你。’
谭茵用力挥开他的手,狼狈的站起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滑下面颊。自从认识他之后,她就不晓得掉过多少眼泪,她觉得够了,她受够了。
卓航看到她流泪时,闪了下眼柙,他的心一阵抽痛。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相信?’卓航狂妄的大笑,‘女人,没一个可以相信的。’
‘卓航||’
‘闭嘴!你没有资格叫我。’他扭曲的笑脸十分骇人,‘应该说是我配不上谭大小姐。’
泄恨似的抹掉泪水,谭茵正想再说些什么时,金蓓妮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走了进来,地故意坐到卓航的膝上,双手搂箸他,而卓航似乎很享受,他任由金蓓妮在他身上蠢动。
谭茵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呆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卿卿我我。
‘航哥,我拿衣服来给你,上次你放在房间里忘了带走。’金蓓妮不忘强调他们之间的关系。看看谭茵,她爱嬌的贴在卓航身上,‘她来做什么?’
她的心碎了,卓航一定很恨她,他情愿借金蓓妮来伤害她,可见他一定真的恨她。也好,她尽力了。
‘我走错房子了,金大小姐。’谭茵再深深的注视卓航一眼,她会珍惜他们以前有过的快乐。
转身离开后,痛苦开始蔓延,她的心碎成了好几万片,为什么她还会心痛?
谭茵的道别让他难以忍受,他想大声叫她留下来,想好好爱她,但是他只是冷眼的和金蓓妮调情。
谭茵维持着最后的尊严走出去,她渴望能听到卓航叫她留下,可是没有,她没有听到,只听到金蓓妮的冷讽。‘外面下大雨,走路小心啊!’
谭茵开始盲目的跑步,她像个疯子,任由泪水放肆的滴落,忍不住心里的疼痛,她大叫:‘卓航!我恨你!’
谭茵走后,卓航大力推开金蓓妮,‘滚!’他大吼,青筋暴起。
‘航哥||’金蓓妮嬌滴滴的身体被卓航推得好痛,她不依。
‘我叫你滚!’卓航冲到酒吧拿起酒瓶就砸,金蓓妮被他吓得魂不附体,飞也似的拔腿离开。
卓航拿起酒大口大口的灌,他要灌醉自己,忘记这椎心的痛楚……
※※※
傅雪儿一开门就看到全身濕透了的好友,她脸色惨白、眼神散乱。‘雪儿,我好累、好累。’谭茵喃喃的说完后,就整个人瘫在她身上。
‘茵茵!’雪儿惊惶失措的直喊她。
好热,她的身体好热,谭茵全身散发出来的热度足以融化一个人。傅雪儿探了探她的额头,谭茵正在发高烧。她首先手忙脚乱的脱掉她的衣服,让她泡热水澡,然后打电话叫钟伟祥。
钟伟祥立刻十万火急的赶来。
‘她在哪里?’他一进门就急着找谭茵。
‘床上。’傅雪儿担心的比比床的方向,看到谭茵这副模样,她的眼眶哭得红朣。卓航到底对地做了什么?
钟伟佯帮谭茵打了一剂退烧针,然后松了口气坐在床沿看着脸色苍白的她。‘还好我来了,不然恐怕就转成肺炎了。’
他英俊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正经。‘也幸好小茵的底子好,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注意到她眼角贱余的泪水。
‘茵茵想让你知道的话,自然会告诉你。’博雪儿把问题丢给谭茵去解决。
钟伟祥的眼中写满了欣赏,‘你不愧是小茵最好的朋友。’
‘过奖!’
‘好!既然没事,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她。’钟伟祥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我想你最好通知一下谭爸和谭媽,先走了,拜拜!’他来匆匆,去也匆匆。
稍后,傅雪儿打电话给程亚云。
※※※
‘谭媽,谭爸!’博雪儿看到谭武突然出现,心里一惊,没想到谭爸也来了。
‘小茵在哪里?’
‘打过针后,她睡着了。’
程亚云心急的走去看她,她示意雪儿一道过去。
看着活泼、悄皮的女儿病恹恹的躺在床上,程亚云觉得好难过。
‘发生了什么事?’程亚云哽咽的问道”
傅雪儿把事情经过大略的说给程亚云听。
程亚云了解的点点头,这个傻孩子,难道不知道身体髲肤受之父母吗?
‘雪儿,这几年谢谢你照顾小茵……’
‘谭媽……’
‘你先听我说,小茵长大了,再留在我们身边也没几年了,我和她父親早想接她回去,再享几年天伦之乐,况且她爸很疼她,经过这次事件后,一定不会再让她往在这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明白我们的苦心。’
‘我明白,只是很舍不得她离开……’博雪儿看着沉睡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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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谭茵用力的张开眼睛,她看到了熟悉的装饰,这是她的房间!接着她想起了被卓航羞辱的种种,掩住脸,她忍不住的呜咽。
谭茵伤心的啜泣声惊动了在床边打盹的程亚云。
“小茵,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媽媽!”程亚云用手量量她的额头,退烧了。
母親的关怀教她情何以堪?“媽媽……卓航……卓航不要我了。”谭茵靠在程亚云的肩膀上伤心慾绝,眼泪忍不住又夺眶而出。
“傻孩子,看开点!也许你们真的没缘。”程亚云拍拍谭茵的后背。“而且你爸知道了以后非常生气,你们分开也许是件好事。”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原本她就不看好他们两个……唉!这样也好,否则她实在不放心把女儿交到这号人物的手上。
“我好爱他:他为什么这样对我?”谭茵哭喊着,她的泪水泛滥得不可收拾。
程亚云到现在才知道女儿用情有多深。“小茵,不要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你这样有多伤你爸爸和我的心吗?”程亚云心疼的流下眼泪。
谭茵抬起淭汪汪的眼睛,看着母親憔悴的脸庞,“对不起,我实在太不孝了,这么大了,还让你和爸为我操心。”她太自私了,只想到自己。
“没关系,乖女儿,我们只希望能再看到以前快乐、开朗的女儿。”
“我会的,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恢复的。”谭茵抱紧程亚云,她发誓再也不会让父母操心了。
两行清泪滑下谭茵的脸颊。
“我好想念哥哥。”谭茵突然强烈的思念着谭凯,如果他在该有多好。
“我也是,我也是啊!”程亚云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感情。
站在门口的谭武本想进门质问女儿有关那个卓航的事,但是看到妻女涕泪纵横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
凯儿,你难道一辈子都不原谅我吗?
谭武历尽风霜的脸上有太多的疲惫,当年他严格的要求谭凯每件事,难道错了吗?他难道不明白他爱之深、责之切的心吗?
自那天起,谭茵没有再哭过,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她在强颜欢笑,她拒绝了父母出国散心的提议,也拒绝了他们的帮助,她似乎拒绝了一切,封闭起心房。
程亚云担心极了,她想尽一切办法要重振她的心,不过她似乎已经没有心了。
“小茵,雪儿来看你了。”推开房门,程亚云轻快的喊着趴在桌上写日记的女儿。
“好!”谭茵迅速阖上日记,她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雪儿,你好久没来了。”
“你们聊。”程亚云欣慰的退出房间。
谭茵变了,傅雪儿吃惊的看着好友。“茵茵,你瘦得风一吹就可能把你飘走,知道吗?”
谭茵扯出个难看的笑容。
“嘿!我可不想要个骨感的朋友喔!”傅雪儿使出浑身解数,想逗出她的笑靥。
谭茵看着看着,竟然泪如雨下,“雪儿,我好苦!”
传雪儿赶紧奔到她身边拥着她,“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怕谭爸、谭媽担心,硬把泪水往肚里吞。”
总算有人能分担她的心事了,谭茵终于将积压多日的泪水,一古脑的全给宣洩了出来。
过了良久,谭茵在大哭过后,觉得轻松不少!
眨着泪眼,谭茵怯怯的询问好友,“我是不是很懦弱--?”
“不!你永远是我眼中最勇敢的茵茵。”傅雪儿拍着胸脯保证。
“谢谢你美丽的谎言!”
“为了好友只好不惜说谎了!”傅雪儿得了便宜又卖乖。
“你……”谭茵又哭又恼的抱紧雪儿,友情是她在这段期间所能拥有最宝贵的东西,老天待她还是不薄啊!
卓航,你好残忍……
※※※
“老大!”小四战战兢兢的喊着在吧台喝酒的卓航。老大最近脾气很暴躁,一反往常的冷静,他最近和人干架所受的伤超过这几年的总和,而且似乎不要命了。兄弟们都很担心老大,却没有人敢劝他,毕竟大家都想再多活几年。
卓航置若罔闻,继续喝他的酒。
“老大!”小四心里直念阿弥陀佛。
“有事快说!”卓航冰冷的斜视他一眼,同过头,又开始喝酒。
小四被他的眼神吓得魂飞魄散,难怪那些家伙不敢来,推派他来,这无疑是送死嘛!
“金小姐找你好……好几天……”小四被卓航突然一瞪,又吓得讲不出话来。不等他说完,卓航不耐烦的吼出声,“出去!”按着卓航又叫住小四跌跌撞撞的背影,“小四,告诉金蓓妮少来烦我!我绝不会因为她是女流之辈就对她客气的!听到了吗?”
小四点点头,老大一向说到做到,金蓓妮活该!
卓航看着杯里琥珀色的酒液,他好象又看到谭茵哭泣的脸,甩手把酒杯往墙壁用力一砸。她是个骗子!她是个大骗子!卓航又连续砸了几只酒杯,心底好痛苦,想再找个人好好打上一架,看能不能忘记谭茵。
她的身影、调皮的眼神、关怀的表情,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每晚,谭茵都会来干扰他,他彷佛听见她在叫他。
为什么他忘不了她?她骗了他,她是个大骗子!他应该忘记她的,为什么还痴痴想着她?
卓航捏破手里的杯子,鲜红的血染满了他的手,他的心……
他忘不了她!
※※※
卓航不会来找她了!谭茵有了这层体认后,再加上父母的关怀和雪儿友情的攻势,她渐渐埋藏起忧伤,偶尔甚至能笑了。
不过她的笑容里总是带了股连自己都不自知的忧愁。
“雪儿。”谭茵走进久违了的花坊,回到这里的感觉真自在。
“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再半个月就过年了,店里生意好得不象话!”傅雪儿习惯的留意着好友的表情,她最近显得开朗了一些,这是好现象。
她一定要帮她医好心里的创痛。
快过年了,那么她已经和卓航分开一个多月了?不自觉的,她又想起了卓航。她命令自己不要再想起他,可是她实在控制不了,不论在白天或夜晚,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两人恩爱的情景,他温柔拥抱她的样子,为此,她每夜失眠……
甩甩头,她该好好的振作了,否则这辈子就真的毁在他手上了。
“生意不好你会烦恼,生意好你也担心,其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谭茵无奈的笑笑。
傅雪儿彷佛看到了昔日的她,眼里闪着泪光。为了怕谭茵看到,她赶紧低下头假装包花。
惊鸿一瞥中,谭茵看到了雪儿的泪光,没想到自己的笑颜对她如此重要,她的父母一定也感同身受。
“我来看看自己的技术退步了没有。”谭茵卷起袖子,拿起花朵熟稔的包着。包好后,她把花拿到雪儿面前邀功,“不赖吧!”
“比我差多了!”傅雪儿皱了皱鼻子,“不过真的进步不少。”
“当然呀!每天跟著名师揷花,想不进步也难喔!”谭茵俏皮的眨眨眼。
“名师……”傅雪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谭媽教你的!我还想你怎么会进步得这么神速。”傅雪儿撞撞她的腰。
“我们是合伙人,我当然要尽一份心啰!”
“合伙人!说得好。”傅雷儿搭着谭茵的肩,“今天就由你这个偷懒的合伙人请我吃一餐如何?”
谭茵伸出手和她三击掌,这是她们多年不变的相互加油手势。“当然没问题!”
吃完饭后,博雪儿心血来潮的开着车子带谭茵到处逛,她把车停在中正纪念堂附近,两人优闲的散步,徐徐微风吹得人分外清醒。
“茵茵,林永寒来找过我了!”快走上纪念堂时,两人就着阶梯坐下,俯视着冷冷清清的花园。傅雪儿打破寂静,柔柔的低语。
“今天是赏月的好日子,明月※com港tái言情※悬空,万里无云,真是难得的好天气。”谭茵仰望夜空,繁星点点,感叹人是如此的渺小。
“茵茵,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傅雷儿轻轻的推推她。
谭茵转回视线,直直的看着她,“嗯。”
“什么叫嗯!”傅雪儿板起脸,“以前你一定会问我,他来找我做什么?现在你怎么不问了?”
“因为我知道你会告诉我。”谭茵淡淡的笑了笑。
“你就吃定了我会告诉你?哼!我偏不告诉你。”
谭茵一双眼眸带笑的看着她。
“我投降了!”今非昔比,雪儿真是拿她没辙,“他知道你的事了。”傅雪儿声音愈来愈轻,她担心的瞄了瞄谭茵。
一阵怒气涌上谭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