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少爷这手无影神针,真是太厉害了。大至夺人性命,小到制岤拿人,真格的是百发百中,有够帅呐,现在你们俩服是不服呀?我说两只小猪(卒)仔。”
丁仔忙不迭道:“服,怎麽不服。反正小猪仔斗不蠃大帮猪,是正常的道理,也没啥好丢人的。”
他知道,若是再嘴硬,倒霉的还是自己,反正输小混也不是第一回,早点认命通常?冉虾妹??
小刀苦笑道:“不服行吗?我们也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更何况,事实胜于雄辩呐,这次,我们认栽。”
他的意思暗指,反正以後还有的是机会翻本报仇。
“服就好,服就好。”
小混哎哟呻吟一声,累极地瘫坐于地,捶着自己的胳膊和後腰。
他唠唠叨叨道:“昨晚骑了一整夜的马,还没休息就被你们马杀鸡一场,杀得我骨头都快散开。我还是先睡一觉补补眠,待会儿才有力气爬山。”
说着,他还真地倒头就睡,径自留下小刀他们二人,姿势僵硬古怪地倒翻于地。
丁仔哇哇叫道:“喂喂喂!小混混,你就让我们俩像腊人一样,躺在地上摆姿势?整人也不是这麽整法的嘛。”
小混眨眨眼,嘿嘿邪笑道:“不这麽整人,该如何整人?用虱子好不好?”他动手在怀里翻摸起来。
丁仔吓得噎声怪叫:“别别,别用虱子,算我怕了你可以吧!他奶奶的熊,真的是辣块妈妈的不开花,倒霉倒到姥姥家。”
“怕我就好。”小混翻身又躺回去假寝。
小刀无奈地开口道:“小混蛋,你有完没完?咱们不是还得摸上山,你睡哪门子大头觉?快把我们岤道解开,咱们休息一下,也可以准备上路啦!〃
小混打着哈欠,懒洋洋地摆手道:“不急,不急,哪有人大白天去作贼的?要偷偷摸摸上山,还得等到天黑才行。刚才我问过了,时间还早得很,咱们除了睡觉也没有别的事可干。否则,你以为我哪来这麽大精神,陪着你们做乐子耍,没事玩这晨间运动?”
“奶奶的!〃丁仔瘪笑着道:“原来混混早就不安好心,等着暗算我们。”
“废话!〃小混得意地谑笑道:“只是你这只小猪仔不知死活,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敢叫我帮猪?哈,现在我不用找借口,就可以陷害你们啦,而且……”
他又暧昧地猛眨眼楮,呵呵促狭地直笑:“显然,我的暗算非常成功。”
小刀哭笑不得道:“大帮猪,你好狠呀,居然如此明目张胆地设计自家的小兵兵,我到底是该生你的气,还是要哈哈大笑几声?”
“随便你啦!〃小混吃吃笑谑道:“反正我早就说过了,你们近来欠训练,所以反应有些迟钝。我有义务随时陷害你们,好将你们的谨慎心,重新培养起来嘛。”
小刀和丁仔两人躺在地上斜眼相对,闻言只能无奈地苦笑。他们知道这下想解岤是没什麽指望,除非等到小混觉得他们已经“训练”够了。否则,就算他们说干了口水,小混不放人还是不放人呐!
当然,小混也不至于残忍到,非得等到月上树梢头时才放人。不过,这混混却是拖到,他认为小刀他们已经累得没力气再找他运动时,才解开了小刀和丁仔受制的岤道。
小刀和丁仔果然因为同样的姿势保持太久,岤道解开之後,两人还是浑身硬绷绷难以动弹,的确是没力气找小混做我追你逃的剧烈运动。不过,他们还是很得意地给小混找了顿麻烦。
原来,他们二人因为受制过久,气血有些瘀滞,小混见他们解岤之後,久久无法行动,生恐他们二人有伤,于是又忙不迭为他们搓揉一番,以利舒筋活血恢复正常体能。
这一忙活下来,小混累得满身大汗,小刀和丁仔二人却暗叫:“好爽!〃
随後,他们三人才都带着放松的心情,以及满身的疲?梗?偷靥稍诿芰种兴扇淼牟莸厣希?痪跛?教旌诓判牙础?
小混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目便是赤焰那颗火红的大脑袋。
他顺手搂过赤焰,拍拍它的大头,打着哈欠道:“儿子,这一天把风下来,可有什麽扎眼的人物出现?”
“废话!〃丁仔在另一头伸着懒腰道:“就算赤焰小子告诉你有人来过,你难道能听得懂?”
赤焰正用它的大脑袋,朝小混怀里磨蹭,嘴里也不住发出低低的嘶鸣,模样还真像在和小混说悄悄话。
小混煞有其事地直点头道:“小子,我知道,我了解。丁仔那家伙是很可恶,居然说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对,他混蛋,待会儿咱们若真要逃命时,你就别理他,把他丢给敌人捉,不要载他逃走。”
小刀精神饱满地弹坐而起,顺手赏了小混一记响头,笑谑道:“得了吧,大帮猪,不用再演戏了。咱们狂人帮谁不知道,是赤焰小子听得懂你的人话,不是你这混混能懂它的马语。”小混抱着脑袋,哇啦怪叫道:“君子动口,小人动手。老哥,你怎麽愈来愈小人了?”
小刀呵呵轻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不都是被你所污染,你还好意思问我。”
小混故意大声地咕哝道:“唉,这年头真是愈来愈没有公理了,当小猪仔的人逮着机会,就只想造自己老大的反。我真是人善被人欺哦!〃
丁仔忍不住噗嗤失笑:“你如果是善人,那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出恶人来了。”
“啪!〃地脆响。
小混老实不客气地给他一记透天大响头,谐谑直笑道:“嘿嘿,你上当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麽回答,你不敬帮主,是自己讨打,呵呵……”
丁仔揉着脑袋,想要追打小混。
“停——”小混憋着嗓门叫道:“运动时间已过,现在可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要是被人发现咱们的行踪,这场华山夜游的戏,也就别唱啦!〃
丁仔不以为然地悻悻道:“咱们白天大吼大叫的那麽吵,又在林子里睡了这麽久,不是没有遇见半个鬼吗?为什麽现在就不是玩游戏的时候?”
“笨呐!〃小混赏他一记卫生眼,嘲弄道:“你不看看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丁仔不解其意,满头雾水问道:“现在是晚上的时辰嘛!怎麽?难道白天没事,到了晚上就有问题了?”
“废话!〃小混瞪眼道:“你是当贼的人,平常你都是白天出事?还是晚上出事?”
丁仔得意笑道:“大帮猪,不是我丁大少爷夸口,不管我是白天或晚上动手,从来不曾出过事。”
他一顿,连忙又接道:“当然,我是指偷赤焰那次例外。”
小混斜瞅着他,偷笑不止:“骂你笨,不是没原因的,我所谓的出事,是指你出门做事的意思。”
小刀忍不住噗嗤笑道:“丁仔,这回你又被摆了一道。”
“什麽?”丁仔怔眼道:“哪有人出这种事,叫人猜,我怎麽知道你在说啥咪?”
“现在你知道啦!〃小混白眼道:“你既然都是在晚上出事去当贼,就该知道为什麽白天没有事的地方,到了晚上就会有问题。”
丁仔恍然道:“你是指,山上那票人到了晚上,会放狗腿子出来散步?”
“你说呢?”小混不答反问:“你是过这种夜生活的行家,偷鸡摸狗时,应该注意些什麽,你一定比我清楚。否则我叫你来干啥?”
丁仔扮个鬼脸道:“说的也是,平常我都是很机伶的,只是今天实在被你这只大帮猪忤逆得不轻,所以直到这会儿,还气得头昏眼花,思绪不宁。”
“去你的。”小混扬脚踹道:“想叫我‘认贼做父'?你等到下辈子,都还很难做成这种梦。”
“少掰了。”小刀阻止他们二人的笑闹,正色道:“快要起更了,你们到底打不打算走?还有马匹也得安置妥,否则万一咱们上了山,却有人搜查到这里来,就麻烦了。”
小混胸有成竹道:“赤焰跟着咱们一起上山,能摸到哪里,就藏到哪里,反正离金天宫越近,对咱们越有利。”
至于其他三匹马,你们把马鞍卸下来藏到树上去,只留马儿在林内吃草,就算被人发现,也比较不引人注意。”
小刀和丁仔点头同意後,立刻动手卸藏马鞍。
片刻之後,他们三人已收拾包扎妥当,同时翻身骑在赤焰背上,出林向华山方向奔去。
今夜,月明星希
说来,这不是个适宜夜行人“出事”的夜晚。
但是——
小混他们单骑三人,就沐浴在皎洁皓亮的月光下,无所遁行地直指山麓玉泉院而行。
即使小混一再强调,这回上山要偷偷摸摸,但是,从他们如此行径看来,小混所谓来暗的,也依然是恁般狂态不减。
小混他们一路安然地直抵玉泉院外,除了避开几拨明着巡山的马队,并未受到任何阻碍。
他们在玉泉院下了马後,由小刀带路,三人一骑借着地形阴影的掩护,直达华山北峰潜进。
经过五里关、萝莎坪之後,山上戒备逐渐变得森严,明着巡山的马队,不但为数增多,便是在各关卡处,也开始增加暗桩的安插。
这使得小混他们行进的速度,大为减缓。
书香门第
第七章 夜探险地遇愚忠
直到三更鼓响,小混他们才堪堪抵达毛女洞附近,上北峰的路尚未走过一半。
小混眼见再下去的山路越来越难行,而明桩暗卡更是不断增加,带着赤焰实在行动不易。
小混便低吩咐道:“赤焰宝贝,依老爹我看,再下去的歹路不好走。你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起来,如果可能,也尽量朝山顶接近,以便我们需要你时招呼得到你,懂不?”
赤焰似是完全了解小混所言一般,那颗火红大脑袋上下有秩地点头个不停,并喷着鼻息朝小混怀里又揉又顶,撒娇不休。
小混呵笑轻斥道:“我又不是小妮子,你少来吃豆腐地往我怀里钻,这一套对我无路用啦!〃
他嘴里是这麽说,但是却又在赤焰额头盖了一记透天响吻,才拍拍赤焰小子的屁股,将它赶入夜色掩映的山间幽处。
丁仔口中啧啧作声地嘲谑道:“乖乖,瞧你们爷俩一搭一合的大唱十八相送,那种人模人样的德性,还真叫人搞不清楚,到底有是马有人性,或是人有马性?”
“是人有欠踢的小贼个性。”
小混压着嗓门低吼,同时扬腿飞踹丁仔臀部。
丁仔贼笑一声,轻松躲过。
小刀生恐他们两人的胡闹惊动附近警戒的桩哨,便自後猝袭,喀喀两声,一人赏他们一记爆栗子。
“哎哟!〃,“哎哟!〃
小混和丁仔不约而同抱着後脑勺惊蹦回身,气呼呼地瞪着小刀。
小刀一摆手,威严道:“什麽时候了,你们俩还有心情打混?想要玩决斗的游戏,也该看看这是什麽地方。今晚如果不能探查到什麽消息,我看你们两个有什麽面皮回去见人!〃
小混揉着脑勺,低嗔道:“谁规定咱们一定得在今晚完成任务?大不了咱们就在这华山上多待一、二天,等弄够了情报再回去,不就结了。”
小刀正要反驳,前方已来人声:“噫?毛猴,你有没有听到什麽声音?”
“什麽声音?我看你是见鬼了!〃
“去你的球,你才见鬼了,我刚刚好像听到前面浅沟那头,有人在说话。”
那个叫毛猴的人并未再出言消遣对方,反而略作考虑地沉吟道:“有人说话?
咱们最好过去看看比较保险些。你也知道,前二天断魂楼那些杂碎在渡口附近截住了大师兄他们,还好四师兄和狂人帮他们及时赶到,才把大师兄救走。上面就是怕大师兄他们摸回山来,才叫咱们加强戒备的嘛!好歹,咱们得应付一下,免得万一真有纰漏时,搞得自己先吃生活。”
他们一边说话,已经一边朝小混他们刚才停的地方搜了过来。
小混本想逃之夭夭,但一听这两人似乎挺多嘴的,就决定多留一会儿,以便试试能否从这两人口中听到些什麽内幕消息。
他轻轻打了个手势,招呼小刀和丁仔就近潜上一株枝叶茂密的大树上藏身。
他们刚藏妥身形,树下已出现二名手持长剑,神色兢兢战战搜索而至的华山弟子。
这二名华山弟子拿着长剑,在附近草丛和岩石堆中拨拨寻寻,半天不见人影,方始松了口气。
其中一人啐声道:“他妈的,哪有什麽人影?牛球,我看你是今晚喝多了,才会疑神疑鬼。”
那牛球也吐了口吐沫,嘀咕道:“还好没人,如果有人,光凭咱们俩,又能济得了鸟事?大师兄、四师兄他们的身手,咱们也不是不清楚,就算再来四个毛猴、四个牛球吧!还不是沾不到人家的衣角,更甭提那个狂人帮的帮主曾能混啦!人家可是江湖中出了名的煞星,不是混假的呐!〃
毛猴有些气馁地在一块石头上落座,叹息道:“还说呢!不是我爱批评太师祖他们,就算他们想夺权、想干掌门,成功了也就罢了。何必要赶尽杀绝,找断魂楼的人来对付大师兄他们?再怎麽说,他们也是咱们华山派的弟子嘛!找人去干掉他们,怎麽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老实说……”牛球也找了截枯木坐下,长剑无聊地挥砍着:“如果真让我碰了师兄他们,我还真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大伙儿总是同门兄弟呀!咱们虽然不是掌门师伯的亲传弟子,可是大师兄一直对咱们挺和气的,从来不曾摆过脸色给咱们看。上回,他还向掌门师伯提议,说咱们北峰的弟子为华山一派固守门户出入,勤务比较繁忙,理应多发些加给才算公平。
咱们也就因为他这一句话,每个人每月都多拿了十来两银子当花红,多爽的一件事呀!现在,咱们却得拿剑来对付他,这不成了自家人杀自家人?这……算什麽嘛!〃
“嘘!〃毛猴提醒道:“小声一点,抱怨归抱怨,也得防着被太师祖他们的心腹听去。唉……其实,不光是我这麽想而已,就连三师叔,哦现在得改口称掌门人了!我听说,就连掌门人自己手下的师兄弟,也有人不太满意掌门人做法呢!
不过,他们的下场也和其他不服新掌门领导的兄弟们一样,全被打入大牢啦,据说,现在避诏崖下的牢房,全都已经客满了,不管吃的、睡的都没有受到应有照顾,情况凄惨的很呐!〃
牛球又道:“我就不懂了。咱们师父干嘛和太师祖他们同流合污?你看,就算现在咱们支持他们当权了,咱们的地位和待遇,也不见得比以前好嘛!还不是留在北峰守大门。”
“说的也是!〃毛猴啧声道:“咱们拚了力气帮人打江山,所为何来?真正享受好处的,除了掌门人他们自己,就是那些前来帮忙的贵宾了。我听被调到东峰去的阿宝说,新掌门对那些住在澄心精舍的贵宾,简直是有求必应,凡事都是用最上等的侍伺他们。好像那些贵宾是他的亲爹一样,看了就叫人呕气。咱们华山派,好歹也是堂堂九大门派之一,干嘛这麽作贱自己,看人脸色过日子?师父向来最注重骨气和气节,他一向告诫咱们要以华山为傲,在外行事,绝不可丢了华山派的脸。
可是现在,我真不知道,他对掌门人那种向外人卑躬屈膝的态度,做何感想?”
“还有什麽可感想?”牛球哼道:“依我看,师父大概是不敢想,才索性装聋作哑,真不知道师父心里想什麽?怎麽会跟着搅这趟混水呢?”
“混水才好捉鱼嘛!〃
小混嘻笑着从树顶飘落,现出身来。
牛球和毛猴同是大吃一惊,弹身而起,紧张地喝道:“什麽人?”
“嘘!〃小混竖指轻嘘,笑谑道:“抱怨归抱怨,可也得防着被你家太师祖的心腹听去,那样你们就倒霉啦!〃
丁仔和小刀这时也双双飘身落地,看得牛球和毛猴两人又惊又怔。
“你……”毛猴壮起胆子问道:“你们到底是什麽人?居然如此大胆,敢夜闯我华山一派!〃
小混呵呵笑道:“你们刚才还提到我们的大名,怎麽这麽快就忘了?”
牛球怔然道:“我们有提到你们?”
他猛地醒悟,和毛猴同时骇然大退一步,二人结结巴巴道:“你……你们是…
…狂人帮?”
“答对了!〃小混嘻嘻一笑,作状地长揖到地:“正是区区在下敝人小弟我,曾能混是也!〃
牛球和毛猴俩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地张着大嘴,怔愕地瞪着小混他们。
小刀轻松一笑:“在下至尊少君孙玉麟,前阵子常上澄心精舍探望家伯,也曾和二位师兄有过几面之雅,想来二位师兄应该不至健忘吧?”
丁仔亦是吃吃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就是外号幽灵小神偷的丁小辛,狂人帮的第二副帮主兼总护帮是也。”
毛猴他们认出小刀来,急忙上前一步,拉着小刀紧张道:“老天,是你呀,孙公子?你们果真来了?大师兄他们呢?有没有跟来?天爷,现在新的掌门人正严令追缉师兄他们,见了你们也是格杀勿论。你们怎麽还拚死往上闯?你们还是快走吧,不然,出了事,我们也无法照应你们呀!〃
小刀拍拍他们二人,轻笑道:“二位,不要急,我们既然敢来,自然有把握安全离开,绝对不会连累你们,你们尽管放心。”
牛球显得有些尴尬道:“孙公子,我们不是怕受连累,你可别误会。只是,现在山上到处布满警哨,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你们就会深陷包围之中,然後只等高手一到,你们必无生路,真的是非常危险哩!〃
小混露出安抚人心的笑容,轻快道:“牛老哥,这种事你就留给我们来操心好了,现在,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二位,不知可不可以?”
牛球和毛猴对望一眼,呐呐道:“你想问什麽?我们正在巡逻中,马上要回毛女洞的巡逻哨内报到。若是我们回去得太迟,怕会引起哨监的注意和追查。”
“这麽麻烦?”小混眼珠子一转,黠笑道:“你们大概也猜到了,我们是来干什麽的。我听老哥说,你们二位对华山派很忠心;刚才,我在树上听了你们的谈话,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所以特地现身,想告诉你们有关你家太师祖的阴谋。”
“阴谋?”牛球他们同声问道:“什麽阴谋?”
小混笑道:“这件事有点复杂,所以说来话长,为了不使你们的哨监起疑,我想二位就先回毛女洞去报个到,应应卯。等你们再出来巡逻时,我再仔细说给你们听如何?你们若是了解了你家太师祖的阴谋,我保证你们一定会气愤填膺。”
他们两人似乎有些犹豫。
小混又故作姿态地一叹:“唉……说起来,我只是个外人。可是,我想到华山只因为一、二个人的野心,就可能自九大门派中除名,实在是令人惋惜,所以才看在你们四师兄的分上,把这事揽过来解决。我想,你们两位既然对华山如此死忠,一定很愿意加入挽救华山覆灭的行列吧?如果搞得好,你们两人说不定还能成为拯救华山的大功臣呢!〃
毛猴和牛球听完这话,显然惊喜与动心兼而有之。
毛猴犹豫道:“可是,我们回去报到之後,马上又要另一区去巡逻……”
小混呵呵一笑:“这不是问题,你们要到哪一区巡逻?我们先过去等,你们一到,我再招呼你们见面,这样子咱们就有时间可以好好聊一聊了。”
毛猴望了望牛球,牛球同意地点了点头。
毛猴这才道:“待会儿,我们要到回心石左面的林区去巡视。”
“好。”小混颔首道:“我们就到回心石左边的林子里等你们。”
牛球提醒道:“可是,要到那面林子,只有经过回心石一条路。而回心石附近设了三处暗卡,你们可得小心,不要惊动了那三处暗卡,否则就麻烦了。”
小混嘿嘿:“三处暗卡只是小意思,这问题我们会解决。”
毛猴忙道:“你可别伤害那些人。”
“安啦!〃小混保证道:“我们来这里,不是要来杀人的。就算要杀,也不会找些小兵兵下手,我们只会照顾那些贵宾门啦!〃
“如此最好。”牛球和毛猴高兴地直点头:“那我们先回去报到了,你们自己也多保重。”
“没问题。”小混嘻笑着朝他们挥挥手:“二位好走,我们不送了。”
牛球他们身形消失後,小刀这才轻声笑道:“小混混,你可真懂得哄人。不过,你待会儿要拿什麽阴谋说给人家听?”
小混促狭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反正,这二位老兄也不可能跑去和他家的太师祖、伪掌门对证。”
丁仔嘲谑道:“那你要享人家的大功,又在哪儿?”
小混啧声笑道:“这更简单了,只要他们能提供点情报给咱们,好让咱们依此情报救出古掌门他们,使得华山一派得以正名复位,这不就是大大的功劳了嘛!退一步说,他们若无法提供什麽有用的消息给我们,那也只是他们自己搞的不好。我说搞的好,有大功;若是搞的不好,和我可没什麽关系。”
小刀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混混可真贼,骗死人都不赔钱的。”
小混横瞄了丁仔一眼,竟有所指道:“你不看看我和什麽样的人在一起?所谓近墨者黑,我若没沾到一点贼气,那叫奇怪。”
“贼就贼吧!〃丁仔自得笑道:“设法污染你,一直是我努力的目标。”
小刀呵呵低笑:“原来你们就是如此互相污染?难怪连身上的臭味,闻起来也是同个味道。”
小混斜眼笑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哥,我看你也香不到哪里去了。”
“所以我早就认命了。”小刀故意扮着苦脸道:“连女朋友也不找了,免得人家受不了咱们这种相投的臭味。”
小混邪邪笑道:“有人在叫春了。”
“放屁!〃小刀猝地踹向小混。
小混机伶地躲开,一边扇着手,怪笑道:“好臭呀!〃他身子一闪,已然逸入夜色中。
小刀却不追,好整以暇地慢步道:“你跑吧,没有我带路,我看你往哪里撞?”
丁仔呵呵笑道:“大少爷,你想拿混混一把?小心他找不到路时,将心一横,故意引起马蚤动呐!〃
“有可能!〃小刀一怔,连忙道:“这小子巴不得有这机会,若非咱们一再阻止,他早就骑着赤焰硬闯上去了。快走,别让他逮着借口胡闹。”
丁仔也不想只凭三个人的力气,去应付整个华山派的围杀,当下和小刀发力追向小混。
不过,黑夜漫漫。
他们这一耽搁,还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这混混。
小刀一边急行,一边暗祷道:“奶奶的,小混混,你可别想不开,故意惊动华山派呐。”
小混呢?
他人在何处?
其实他根本没有瞎撞,只在闪身藏在山石的阴影里。因此,小刀和丁仔的对话,全被他听在耳中。
原先,他倒是没想到要整人,只是看到小刀他们急急追去,反而起了促狭之心,索性不快不慢地尾随在小刀他们身後,好叫小刀他们找不到人干着急。
反正,长夜漫漫。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消遣来娱乐一下嘛!
月,渐到中天。
夜,已近三更。
回心石左侧,一处黑松林中。
小刀正压着嗓门,没好气地低骂小混:“要不是怕惊动别人,我现在就要治你这个戏弄兄长的大罪。”
刚刚,找不到小混,他可不止是有一点担心而已。
小混扮个鬼脸道:“我就是知道你怕惊动别人,才故意找这种机会玩弄你的感情嘛!否则,哪有刺激可言?”
小刀二话不说,猝然挥掌,啪地结结实实赏了这混混一个大响头。
“哼哼!〃小刀摆出脸色,暗笑道:“你敢玩弄我的感情,我就戏耍你的脑袋,既然你都不怕惊动华山,我又何必担心引人注意?大不了,大家一起演出曝光秀,再将华山闹个鸡飞狗跳而已。”
他这记头打的可不轻,小混大意失荆州,抱着脑袋哇哇叫痛。
不过,这混混痛归痛,却还没痛昏头,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老哥,你总算恢复了点狂人帮的气势。我看,咱们待会儿问完消息,也不要再隐藏,干脆就来明的硬干,好叫整个华山派的人都别睡觉了,起来陪咱们做做夜间运动如何?”
“不好。”小刀嘿笑谑道:“我差点气昏了,怎麽可以上你这种鸟当?”
“哇□!〃丁仔咂舌谑道:“这混混好阴险,随时都在设计咱们,想叫我们主动提出曝光的要求呀!〃
小混得意地呵笑道:“我也没有随时在设计你们啦!我只是懂得把握机会,有空就布置陷阱,挖好坑等你们自己往下跳而已。”
小刀摇头叹道:“我怎会认识你这种人?贼头贼脑的贼人,已经不足以形容你。”
小混嘻嘻谑笑道:“废话,这个贼字,是丁仔的正字标志,我怎会跟他抢。你难道忘了,我是混字辈的祖师爷,只有混混连用,才能显示出我与众不同的特性嘛!〃
“我们差点忘了……”小刀和丁仔齐声叹服道:“不要脸是你最厉害的本事之一。”
小混尚未答话,林外忽然响起有人走近的声。
他们三人顾不得再抬杠,微一纵身,已掠上黑黝黝的树顶。
这时,林中也亮起了一团晕昏的灯光。
正是毛猴和牛球挑着一盏死风灯,有板有眼地进林巡察。
小混确定没有其他人跟来,方始摘了二枚松果,朝经过他下面的牛球和他们脑袋丢去。
“哎哟!〃
毛猴和牛球反射性地抬起头朝树上看去,半晌,他们总算看到一团模糊的影子。
“是小混帮主吗?”毛猴压着嗓门,细声细气地朝树顶上发问。
小混嘻嘻一笑,跳下树来。
“不是我是谁?”小混吃吃一笑:“毛老大,你不用憋着嗓门说话。这附近的三处暗卡,都已经被周公请去吃花酒,一时半刻没空回来,只要你们不是大吼大叫,应该是没有人听到咱们在串门子。”
话虽如此说,小混还是带着他们朝更深的林内走了一段距离,才指着几截枯木,笑道:“咱们坐下来说。”
不等众人坐定,牛球已然急问:“小混帮主,你说太师祖有阴谋,到底是什麽样的阴谋?”
小混老神在在地一笑:“他除了出卖华山派,还有什麽更恶毒的伎俩?”
“出卖华山?”毛猴和牛球俱是一惊。
毛猴半信半疑道:“不可能吧!太师祖他们想要掌权,这事我们都知道。但是,出卖华山?怎麽可能?他犯不着呀!〃
“为什麽不可能?”小混斜眼笑道:“掌华山派的大权,他不过是无数个华山掌门中的一个,哪有换个招牌,自己当开山祖师来的风光?再说,他若不是要出卖华山,他何必找了那麽多功夫高强的外人来帮场,而且还供着那些外人当贵宾。还有,他又为何要将正宗的华山弟子赶尽杀绝?他的意图实在太明显啦!〃
毛猴和牛球听得又惊又怔,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小混的话。
小混扯出了开头,也就扯上了瘾,索性大放厥词,瞎掰道:“你们知不知道,为什麽你们的师父要附和太师祖他们?”
这正是令牛球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们当然不知道,自然也就茫茫然地摇摇头。
小混绘声绘影地低语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哟,其实,你们的师父是诈降。”
“诈降?”这二个愣头青信以为真地惊喜道:“师父他老人家也知道太师祖的阴谋吗?”
“当然知道。”小混大吹牛皮道:“我的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嘛,不然,我怎麽会知道?”
牛球疑惑道:“你见过我师父?可是师父从未下山,你也不曾上山,他是如何告诉你有关这个重大的内幕呢?”
“哇□!〃小混暗叫一声:“牛皮吹得太离谱,穿帮啦!〃
小刀和丁仔更是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偷笑,他们倒想看看小混,要如何圆这个谎。
小混眼珠一转,立刻有了说词:“笨呐!谁规定我们要亲自见过面,才能互传消息?关于这件事,他是暗中告诉你家大师兄,你家大师兄被我救了之後,转告给我知道,这不是和你师父告诉我的意思一样?”
“说的也是。”牛球和毛猴还真的接受小混的说词。
当然,最主要的是因为,他们也都希望自己的师父,是真正的正人君子,而非叁加同门叛变的小人。因此,小混的说词虽是毫无根据的胡扯,却深得徒心,自然轻易便被接受。
小刀他们也只有暗自佩服小混编故事的本事,还真他奶奶的不是盖的,懂得如何打动听众的心呐!
小混一见毛猴他们已经对自己的话深信不疑,当下见好便收,口气一转,故意慎重其事道:“你们俩要知道,要出卖华山,这可不是件小事,也不是件单纯的事。
所以,要破除这项阴谋,也不是简单的事,知道这件大秘密的人,当然是越少越好,以免打草惊蛇。
“万一,我们还没捉住你家太师祖的把柄,却被他察觉端倪,那可就是非常非常不妙的事,可能会威胁到你们师父,和被捉那些尊长的老命。
“这就是你们师父不敢将实情告诉你们的原因,我是看你们二人很忠心,才偷偷地告诉你们,你可千万不能泄漏出去哦!〃
牛球他们忙不迭指天盟誓道:“我们发誓,这件事绝对不对其他人说。”
“我相信你们啦!〃小混以充满信任的表情,看着他们二人,一边拍着牛球他们的肩头,呵呵直笑。
至于,这混混的笑,是因为满意牛球他们的忠诚?或者别有文章?那也只有小混自己心里明白。
“现在……”小混打铁趁热道:“两位老兄,关于出卖华山这件大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你们应该也明白,这次我们上山,一来是为了搜查这项阴谋的证据;二来,就是想设法救出古掌门他们,所以,我有点事情想请问你们。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
毛猴截口道:“小混帮主,你想问些什麽事?只要是我们俩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荆”
“要得。”小混夸赞道:“华山派如果人人都和你们一样,就不怕复兴不了。
等我救出你家大掌门,我一定把今夜的事详细告诉他,好让他记你们俩大功一件。”
他这话说得倒是挺诚心的,反正记功之後,也用不着他来犒赏,他当然乐得大做顺水人情。
牛球有些腼腆道:“这原本就是我们所应做的事,没有什麽啦!就怕我们所知有限,不能提供什麽重要消息。”
“有就好,有就好。”小混呵呵笑道:“寥胜于无嘛,这总比我满山乱逛,来的方便多了。”
毛猴道:“不知小混帮主,想知道些什麽?”
小混嘻嘻一笑:“麻烦你们先告诉我,有关你们山上的防务如何?是否有什麽陷阱?再来嘛,就是现在各峰的精舍里,都住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