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扑去。
林振英大吃一惊,叫道:“太师叔小心。”
小混闻声回视,亦是吃了一惊,他拚着挨了蒙面人一掌,人如流星般闪射向祁心玉立身之处而去,但是,晚了!
书香门第
第十一章 天神再现
“哇!〃地惨号.
祁心玉和白如秀父子竞连躲都没躲,便丧于聂明馄和其所属的手下。
华山弟子利时为之哗然,纷纷拔剑冲向他们二人。
聂明馄和他的手下,在击杀祁心玉等三人之后,竟腾身越人举剑朝他们涌至的华山弟子,杀开一条血路逸下山去。
古如帆不愿门下弟子徒增伤亡,急急喝令弟子退避,绕是如此,华山东峰之上,也血流遍地,成为一片屠场,景况凄然。
聂明馄迫走之后,怪的是那三名重伤的红衣蒙面人却宛若未见,依然缠着小混他们,以只攻不守的拼命方式,凶悍地搏杀着,弄得小混他们三人头大不已.小混知道他们受制于药物,心性已失,只得痛下杀手以期将之一举击毙。
然而,当他运足零劲,劈中对敌的红衣蒙面胸膛时,那原本能毙敌三次面有余的掌劲,竟只打得这个红衣人摇晃了两步,便又举刺朝小混刺来。
由于这项判断上的错误,小混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可做闪避,他只有一咬牙,抛肩迎向骷髅刺。
就在骷髅刺贴着他左胁划过,带起一串血球的同时,小混左手猛探,扣住红衣人持刺的手腕、右手翻处,一柄长仅七寸,通体身黑的无路短剑,已然噗地闷响,将红衣人的右膀齐肩削落。
红衣人断了一臂非但没有号叫,反而一把扯下蒙面头罩,脚下猛蹬,身形加速地撞向小混,企图以口咬断小混颈脉。
小混乍见红衣的真面目,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这个红衣人的五官竟已被利刃削去,同时额上也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
任何一个人在骤见如此一张凄厉恐怖的怪脸时,能不骇然分神,实属奇迹。
而红衣人所需的,就是小混这一刹那的分心。
眼见红衣人的森森利齿,已到了自己颈边,小混本能地坚剑护住自己的要害。
只听到咔当一声,红衣人巧的不能再巧地咬上小混手中的黑灵剑。
小混顺势举膝撞向红衣人下阴,同时右手短剑用力切抽,噗地微响,红衣人的半片脑袋应声削落。
失去脑袋的红衣人在小混再一挥掌之下。终于喷高三尺,砰然坠地,再也不动。
小混虽然保住了一条小命,却仍然被红衣人喷溅而出的脑浆和鲜血洒了满头满脸,呛得他直反胃,差点儿就吐了出来。
另一边,小刀和丁仔也发现自己所应付的红衣蒙面人,变成了杀不死的怪物。
小刀不做多想,凝魂宝刀就势一抢,一招‘月毁星沉”将对手分了尸,才得以喘口大气。
丁仔软剑一挥,砍了红衣人的脑袋,但是他的左大腿也被红衣人临死一击,划开一道半尺的血口,痛得他呲牙咧嘴地补了红衣人一腿,将那具无头尸踢出七步之外。
突然,丁仔脑袋一昏,险些栽倒于地。
小刀见状,急忙一个箭步跨前将他扶住,口中同时大叫小混。
“丁仔中毒了。”小刀急声道:“你快过来看看。”
小混顺手抹去满头血污,掠向丁仔。
古如帆再度接掌对华山的指挥权,一边派弟子收拾残局,一面在官晴的扶持下,快步走向小混他们。
小刀将丁仔扶坐于地,只这片刻,丁仔已面红如火,气息粗重,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
小混忙着管他把脉,半晌不语。
古如帆关心问道:“丁少侠情形如何?”
“死不了。”小混笃定一笑:“这小子实在是命大,还好他以前吃过千给回魂香,体内具有克毒的本能,否则中了这种见血封的烈性阳毒,他哪还能端上第二口气。”
“这就叫祸害遗千年。”丁仔嘶哑地低笑自嘲道:“像我这种人,阎王爷见了也头疼,所以绝不可能太早翘辫子。”
小混给他含下一粒?逃窕厣?ぃ?呈峙镜厣土怂?患谴笙焱罚?缓闷?鼗浇械溃?
“他奶奶的,才说你胖,你就真的喘起大气啦?你是祸害?你厉害?你中了毒还不是要麻烦本神医操心,你若真有本事,现就马上给我自己救自己,免得浪费我替自己疗毒的宝贵时间。”
小混这一说,可提醒了众人,他才是伤得最严重的人呐。
丁仔抱着脑袋本待发飙,这一听,不敢再多说废话,立即盘膝端坐,抱元守一地运功催化丹药,为自己疗毒。
古如帆关心道:“小混,你还撑得住吗?鬼子印之毒可非比寻常,应该设法尽快治疗才是。”
小混神色萎靡道:“不光是鬼手印,还有我左胁下那道口子,它可是有一搭、没一搭,正火辣辣地抽痛响。”
官晴纳闷道:“你也尝了那骷髅刺的滋味?怎地你看起来像个没事的人,反应和丁兄全然不同?”
他瞥了丁舒一眼,发现此时丁仔已全身汗出如浆,而原本火红的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小混夸张道:“这就是我和这个丁大少不同的地方啦!我这个人呀,没啥别的长处,就是比别人有韧性,既能打也能挨的,绝不轻易变得软弱……”
“少屁啦!〃小刀敲了他一记爆栗子,故作姿态地横眉威吓道:“你是打算自己告诉我,伤的有多严重?要如何治法?过是要我严刑逼供之后,我小妮子来替你治疗?”
“千万别找我家那头母老虎。”小混故作惶恐道:“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
众人哄笑未起,小混口气一转,接又无奈叹道:“我就怕她哇哇大哭,你们要知道,她是很爱我的,她若看到我伤的这么重,体内又有冷、热两种奇毒正在交战,她不哭得长城倒下来才有鬼。”
“恶马蚤!〃小刀好气又好笑地啐骂一声。
其他人却已笑得前伤后仰,乐不拢口。
秋道生打趣道:“原来你和那位望姑娘,竟是现代版的万喜良和孟姜女?只是,你可还没死,更甭提要被埋入长城底下当人桩啦!〃
小混眨眼谑道:“哎呀,既然是现代版的故事,当然可以随便改改算了嘛,至于改编的故事,合不合于原著精神,那是不在考虑范围的啦!〃
“真会掰,像你这种人还真是天下少有。”官晴几乎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还好啦!〃小混意犹未尽地瞎扯道:“将就着混混就是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姓啥名何,真能混怎么可以混假的哩!〃
此时,天已微明。
小混一面留心丁仔的变化,一面随意打量正在四周忙着收拾的华山弟子。
他忽然道:“嚏?杜不全他们哪里去了?怎么半个屁也不放就撒鸭走人?他不是说非要我的命不可吗?”
林振英谈笑道:“断魂楼的人是在姓聂突围之后不久离开的,大师兄知道他们纯粹是为钱卖命,因此逾令弟子无须留难,任他们离去。当时,你们正和最后三名天神教徒恶战,是以未曾注意。”
小混知道这断魂楼扯上华山之争,主要原因是和祁心玉等人有关,如今祁心玉已死,华山派显然不愿多谈这回事,他也不便再多嘴。
“对了!〃小刀突然想起:“这里既然大势抵定,也该找人去找颜师兄和堂哥他们回来,好多些人手帮忙料理山上的琐事。”
古如帆含笑道:“我已派人去召他们回来了。”
小刀奇怪道:“可是,你们怎么知道他们人在哪里?”
林振英轻笑道:“自从五松他们的行踪被断魂楼所属侦测出来之后,有关他们的消息不断传回山上,我一直让晴儿暗地里留意此事,因此知道他们和你们已经碰上头,并在风陵渡外的安学村落脚.”
小混和小刀神秘互换一眼。
小刀笑问:“林师叔,你就是遣人到那村子去找颜师兄他们的吗?”
古如帆微讶道:“玉门,听你的口气,莫非景松和浩文他们已经不在安学村?”
小混可笑道:“古掌门,你们可知道咱们狂人帮今晚要上华山的事?”
古如帆询问地望着林振英。
林振英苦笑道:“太师叔和那个聂长老只是推测狂人帮很快就会赶上华山,但却不知他们确实行动的时间,所以才会决定,要先将掌门师兄你们押送到别地,做更牢靠的囚禁。我就是怕万一师兄你们被移送他处之后,想要营救更加困难,因此才临时决定在昨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想设法救出你们。”
他余悸犹存地接着道:“当初我一发觉太师叔他们似有异心时,便告诉晴儿要佯装附合大师叔他们,以便调查他们的阴谋.只是,没想到当太师叔他们来探问我的口风时,其实他们已计划好一切事情,因此当他们谋反时,我来不及通知师兄你们应变,只好设法在事后再想办法救你们出去。还好,昨夜楼上小混他们赶到,否则,今早站在这里看日出的,就不会是我们了。”
华山诸子刹时陷入一片难言的隐痛之中。
小混为了打开眼前沉闷的气氛,故意呵呵笑道:“这就对啦,林前辈你既然不知道我们昨儿个要来,当然也猜不到我的另一项安排。”
孙玉为笑道:“我亲闻法文和玉麟他们夸赞小混帮主你,用计之神,时常出敌预料。显然、这次对景松他们藏身之所,也作了某种意料之外的布署吧?”
小刀嘿嘿笑道:“大伯,你不用把话说的那么好听,其实我和堂哥说小混用技计时常是莫名其妙,别说敌人猜不到,就连我们身为狂人帮的成员,也不定知道他的脑袋瓜子里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讲这样……”小混明眼一瞟,忍不住吃吃直笑:“的确是太实在啦!不愧是我老哥,果然有够了解我。”
小混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又是引得古如机等人一阵轻笑。
丁仔于此时收功醒来,他松开盘腿起身,好奇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小刀道:“我们正在谈大师哥他们没身之所,已经不在安学村的事。”
“哦!〃丁仔不以为奇迹:“这个呀。就在我们三人要出发前往华山时,咱们这位伟大的帮猪,不知为何心血来潮,要大师哥他们在我们离开后的半柱香时间内,趁夜绕道转向风陵渡,再找个不易被人发现的河岸,设法弄条船渡江,然后再藏身在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候通知。”
他扬扬头,又道:“老实说,我实在搞不清楚咱们这位大帮猪的脑袋究竟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干嘛把很单纯的一件事弄的这么复杂,真是莫名其妙,他自己还好意思美其名为完美的数敌之计,真格的是不害臊之至!〃
丁仔这段和小刀所言不约而同的牢马蚤,立刻又引起古如帆等人有趣的笑声。
他自己满头露水道:“说了什么笑话?这么好笑吗?”
小混白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接着,小混转向古如帆,轻松道:“大掌门,你要找徒弟,就派我老哥带路就成了。至于你们被禁的武功,等我醒来,再来代你们解决。”
“你不行啦?”
小刀和丁仔立刻变得有点紧张,他们都很明白,当小混开始交待“后事”时,就是他再也无力压制自己伤势的同时。
小棍先吞了些药丸,才强颜笑道:“我没事,只是,这回可能要睡得久些才能醒来。我身上这些零碎的外伤,等会儿叫丁仔帮我收拾一下就可以.”
小刀沉着道:“你还能走吗?澄心精舍离这里不远……”
小混语声逐渐模糊:“有人能抱着我走时,我何必浪费力气自己动?”
他话完,人已倒向小刀怀中,失去知觉。
古如帆大吃一惊,忧心道:“怎么回事?小混伤得这么重吗?要不要紧,快去叫派里驻山的大夫来……”
“不用了。”
小刀和丁仔异口同声地开口,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好玩。
小刀抱起昏迷的小混,笑道:“师伯,你不用担心,这混混没事,他只是利用一种叫蛰眠催元术的自疗功夫在自我医治,他这模样看来吓人,其实他是入定去了。”
古如帆将信将疑道:“果真如此?真是不可思议。”
丁仔亦呵呵笑道:“古掌门,你若像咱们一样了解这混混时,你就会知道,这混混所懂得的各种稀奇古怪的邪门偏方,绝对不会比以怪异著名的天神教稍为少上一丁点。”
古如帆等人做感安心,道:“如此甚好,中原武林必将有救。”
于是,他们一行人在华山弟子通报澄心精舍已收拾妥当时,一起移驾待舍中休息。
不久之后,小混就被稳稳当当地安直在一间舒适的寝居中昏睡如故。
他身上的外伤,也已经由小刀和丁仔一起为他打点妥当。
小刀已经骑着赤烙下山,前去通知颜景松和孙浩文等人回山。
华山派的门户之争虽已落慕,但是派内尚有许多残局急需整顿收拾。
当然,小混知道这些都不关他的事,所以他才如此干脆地入定安眠。
至于那些可能和他有关的事呢?
小混早已打定主意,有热闹不凑,非小混也。
一切,就等碰上再说吧!
第十二章 血影鬼使
一星期之后。
华山东峰。
澄心精舍内。
小混从昏睡的入定中醒来有日。
经过这个把星期来的调养休歇,他虽已痊愈如初,但也不得不承认鬼手印的确威力惊人,果然不愧有中者夺魂,无人能解的传言。
不过——
他承认鬼手印的威力当然是有目的的。他怎能借此表现出自已超群非凡的医术和保命功夫?
华山一派经过连日来的整顿门风,一切事情也大多步上正轨。
身为客卿地位的狂人帮众将官,除了孙浩文时常奉命协助处理派内庶务之外,其他人自然不便涉入别人家门墙底下的家务事,因此也乐得轻松,每天总在闲来无事之余,索性彻起香茗,摆开龙门大阵,随时勤练口把式。
如今,又是个闲散的秋日午后。
秋老虎虽然酷烈如常,但是,在此华山群巅,它实在很难发挥应有的余威。
习习凉风自山间拂过,吹动了精舍窗沿上的小巧风铃,发出阵阵细碎的叮当声。
这该是个多么宁静伯人的午后呀!
只是……
狂人帮众将官从来不是那种会在情调宜人的时刻,能够正经享受气氛的人种。
尤其,现在的小混又已经恢复精神,他岂会甘于寂寞地欣赏如此宁静的时刻。
“……不是我吹牛的啦!〃小混坐倚高床,大言不惭地夸张道:“当今世上,除了我天才混混之外,保证没有人能够不留后遗症地医好鬼手印这种邪功,就算是老怪物绝命怪医周卜也不行。”
小刀嘲笑道:“你这话若让周卜听见了,他铁定又要和你没完没了地赌上一赌。”
小混夸张地摆手叫嚣道:“没啥好赠的啦!我说他不行,他就是不行,有本神医在的场合,哪有他放屁的分儿。”
“是呀!〃丁仔嘿嘿讪诚道:“有你这只大帮猪在场,光是你的屁,就足以臭死全天下的老百姓。就算周卜有胆子放也确实显不出什么功效来嘛!〃
小混马上反目嘲笑道:“哎哟哟,怎么本帮主的屁话,到了你这只小猪仔的嘴里,就全变了味儿?真看不出你这只辣块妈妈猪,居然如此吃屁。”
“辣块妈妈猪?”
除了丁仔气得吹胡子瞪眼之外,小混这个新创的词儿,立刻赢得狂人帮其他众将的同声赞赏,他们一致决议通过,将此新封号赏赐给丁仔专用。
丁仔呼天抢地哀叹道:“我直是一生不幸,交友不慎、遇人不淑……等等等,才会遇见你们这群陷害忠臣、卖友求荣、寡情薄义的江湖霸……猪。”
他故意将霸主的音,含混成霸猪。
他也知道这话一说出之后,铁定有人会以行动表示抗议,因此脚底早已抹足猪油,随时准备逃跑。
果然,丁仔的话声方欧,小刀和小红毛率先发难朝他扑去。
小红毛口中犹自嘻笑着嚷嚷道:“杀猪拔毛,辣块妈妈猪别跑。”
他手里扬着一柄钻满各色珠宅,典型西班牙海盗常用的瑰丽匕首尾随小刀追杀丁仔。
小妮子娇笑连声道:“小红毛,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着,她皓脱猝翻,一条血玉龙筋鞭宛似技龙腾空,刷地缠向丁仔子的足踝。
好个丁仔,果然不愧空空门的少门主。他虽然遭到三面夹杀,身形却仍然如泥鳅般,滑溜地在攻击空隙之间游走有余。
小混斜倚床榻,口中一边喝彩连声,一边不时和身旁的哈赤装模作样地讨论着追这中四人的身眼、步法。
他那惬意的模样,简直比看大戏还要过瘾。
“说老实话……”小混控控下巴、兴致勃勃地评论道:“丁仔这小贼货的轻功身法,可真不是普通的帅而已。依我看,若是丁老偷和丁大爷他们父子俩不算,当今江湖之中,能逮得住丁仔的人,除了本帮主曾能混之外,恐怕不太容易找出第二个喽。”
哈赤呵呵笑道:“少爷,你是不是说,小刀少爷他们也奈何不了少爷?可是,依哈赤着来,现在的丁仔少爷好像有点快撑不下去了呐!〃
小混睨眼战局,呵呵直笑:“丁仔他或许是打不过,但他绝对是逃得了。你没瞧他,这贼头打着打着,正有意无意地朝门边靠近,这就是他打算要闪的前兆了。”
果然,小混话刚说完,丁仔已闪身一晃,逸出厅外。
“辣块妈妈猪,好胆别走。”
小红毛追的兴起,脱口就是这二天刚学会的乡土俗话。他可不管三七二十平,蒙着头便朝门外撞去,那模样还真有点杀手的神勇架式。
忽然——
砰地一声闷撞声传来。
“哎哟,小红毛,你赶着去投胎吗?”
“靴的(狗屎),杀不对猪了。”
门口,孙治文的呻吟和亨瑞的哀叫,同声齐杨。
小刀和小妮子轻松刹住身形,好整以暇地往厅外探着。
原来、急冲而出的小红毛没瞧清,正自廊间匆忙奔入的是孙治文,一头撞上去,两人跌作一团才发现找错目标。
小刀探着头,呵呵起笑道:“小红毛,你怎么老是喜欢和男人搂搂抱抱?你该不会是有断袖子的坏习惯吧?而且,就算你不介意感染爱死病,至少也得防还我未来的嫂子吃醋呀,你怎么可以抱的这么公开?”
亨瑞面红耳赤地跳了起来,急急叫道:“没有,我没有袖子断。男人抱抱,误会的。男人抱抱,好可怕,哎哟。”
说着,他忙不迭推开孙治文,一边装模作样地打着哆嗦,好像真的觉得毛骨惊然似的。
孙浩文见了他孩子气的动作,不禁笑了起来。
他伸手探乱小红毛那头红发,打起适:“谁说里人抱抱一定可怕?你若是去向小妮子,她会唱“抱着小棍的感觉好好’给你听溺。”
小妮子闻言娇啐道:“孙大哥,我看你刚刚大概是在秋姐姐那里吃多了舌头,所以到了这里,还不忘喷着嘴乱嚼舌根子呐。”
孙浩文俊脸微窘道:“啧啧,我差点忘了你的豆腐,是打四川来的,又泼又辣,吃不得哩。”
他摇摇头,叹笑不已地进入厅里。
小混吃吃一笑,扬声道:“就是嘛,这妮子的豆腐乃是我独爱专吃的特殊口胃,你怎么可能消化得了?”
小刀陪着孙治文走到桌旁落座,随口问道:“文哥,你刚才进来设遇见丁仔?”
“遇上了。”孙治文好笑道:“我们也差点摸作一团,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赶着上茅坑。对了,刚刚小红毛也冲得像火烧屁股似的,莫非他也闹肚子?”
亨瑞在外面找不到丁仔,便转了回来。一进门,听见孙浩文的话,不由得奇怪地皱起头。
“火?屁股烧?”他猛摇着脑袋,不可思议道:“没有,没有,屁股烧火?怕怕!〃
接着,他又伸手拍拍肚子,百思不解道:“我肚子没有虫,不会闹。大帅哥说怪怪话。不懂。”
他走到孙治文旁边,砰地坐下,埋怨似地瞪着孙浩文,好像怪孙浩文不该讲一些他听不懂的怪怪话。
孙浩文无奈地耸耸肩,望向小混,言归正传道:“小混,掌门师伯要我来转告你,说这些天来,为忙于整顿门风,所以一直无暇来探望你,因此感到很抱歉。”
“少来。”小混摆摆手,脱眼打岔道:“孙大帅哥,还亏你是咱们狂人帮的一份子,难道你真以为这套诺言媚语能骗得了我?”
他微微一顿,接着又挑眉晖笑道:“古掌门他们正等着我去为他们解除身上的禁制一速技你直说就是了嘛。何必拿那些肉麻兮兮的废话来当开场白,你想吐死我呀?”
孙治文扮个鬼脸,呵笑道:“其实我也知道,对小混帮主阁下你如此客气,简直是浪费时间。不过,我若没把掌门人交待的问候传达一遍,那可是犯了我家华山派欺师灭祖这一条大罪。近来,在华山这条罪可是属于敏感性的死罪耶,我可不敢以身试法。呵呵……”
小妮子打趣道:“这回华山派其可谓,一遭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噗。我想到你们华山弟子以后连过日子都得战战兢兢,就觉得你们好辛苦。”
“所以……”孙治文抿嘴笑道:“我比较聪明,有正当借口,可以跟着狂人帮离家出走,不用在山上享受这种草木皆兵紧张气氛。”
“哈!〃小混诡谑笑道:“我说咱们狂人帮里最飘逸的大帅哥、小白脸、孙老兄,这一回你的如意算盘,就可有打没有响,外加错的一塌糊涂,糊涂一塌啦。”
“什么意思?”孙浩文被小混那古怪的笑容,笑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坚了起来,他内心不由得有点忐忑,几乎可以预见到,自己又要被小混设计牺牲。
小混笑得更纯真、更无害:“我哪有哈咪意思?我只是决定让你留在华山当乖宝宝,项便可以有多点时间和你的未婚妻培养感情嘛。”
“培养感情?”孙治文心急脱口道:“我和恰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天天混在一起,感情早就稳固了,现在天天看都看腻了,还有什么好培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小混等人已爆笑如雷。
“哟,人家是青梅竹马耶!〃小妮子扮着鬼脸,取笑道:“人家可是从小就一起混的呐.比起咱们认识多几年,可是幸福多多啦!〃
小混一本正经道:“可惜就是看得太多,有点腻了。难怪大帅哥想要离家出走,原来他是想换换口胃尝尝鲜耶!〃
小刀落井下石地笑泥道:“就是不知道,我那位未来的大嫂子对这番话,会有什么样的感想?等一下我一定要问问她的意见。”
“好有啥感想?”小混逗趣道:“我看她铁定要尖叫:我不敢想,呵呵……”
孙浩文糗大地任他们嘲笑够了,才红着耳根,赧然道:“好啦,你们这种卖弄口舌的小鬼,正经一点行不行?”
“我们是很正经呀!〃小混等人异口同声地声明。
“才怪!〃
丁仔悠哉悠哉地晃了进来:“狂人帮若是真的正经起来,那就表示江湖要大乱了。”
哈赤闷声偷笑道:“根据我怒狮哈赤的了解,就算咱们不正经,江湖还是一样混乱嘛!〃
“对,对。”亨瑞忙不迭点头赞同道。“我和格瑞做生意,有听说,明朝国不好,要送作官钱,要送流氓钱,不然找麻烦,生意没有,很糟糕。大家都骂,乱八七槽。”
“是乱七八糟才对。”孙治文习惯性地纠正小红毛之后,这才转向小混,港眉问道:“小混混,你要我留下是认真的?你总得有个理由吧?”
“当然有理由。”小混狂太复萌道:“本大帮主岂是那种做事不讲道理的人?”
“你才知道?你就是那种人。”其他人异口同声地奚落他。
“幸好我是这种人。”小混精明地接口,黠谑道:“否则,怎么可能管得住你们这票穷凶恶极之徒,再说……”
他口气一转,不让人有辩驳打岔的余地:“我这次的设计,的的确确是有很深远的目的,而且也有正正当当的理由。”
小刀消遣道:“又有理由了,你到底有啥咪狗倒忙的理由,快说吧!〃
小混正色道:“我要大帅哥留在华山,是因为我觉得古掌门和那位颜老大他们实在是太老实了,你们要知道,人看是老实的过了头,就难免会变得维笨的报应也比较迟钝一点,所以他们才会搞出这种差一点把华山拱手送人的鸟事。”
孙治文想笑又不好宏思笑,憋着声问:“就因为掌门师伯和大师兄他们太老实,所以我就得留下?”
“那当然喽!〃小混挑眉道:“因为你是本帮精心调教出来的优良品种,不但个性机警,而且为人精明老练、刁钻滑溜、见风使舵、狡诈机伶……无一不是打混界中的上上将材。所以由你来辅导你那些呆呆锤锤的师伯、师兄,就算是天神教企图卷土重来,想要控制华山。有你在,保证他们只有踢中铁板,大叫不敢的分,其他的绝对没有皮调可耍。”
小混像说书一样,又快又急地一口气把话说完。听得孙治文哭笑不得,只能不住苦笑。
丁仔拍拍孙治文肩头,安慰道:“你应该很了解了才对,当这混混开始赞美你的时候,就是他不怀好意、不安好心,准备开始戏弄你的时候.”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孙治文四个白眼,无奈道:“问题就出在,他虽然明明是在词或心情,可是偏偏他所提的理由实在是正大光明,我想不听他的消磨都不行。看来,我留在山上的确是责任重大了。”
狂人帮的众将官调笑虽然归调笑,但是多少正经的大事,却也这些嘻笑怒骂之中达成共识。
当晚,小混凭着他精谁的医术和对武林百家各种禁制功力手法的了解,施仅将近三个时辰的时间,为古如帆等人解除天神教在他们身上所施的功力禁制。
三天后,狂人帮一行人在华山派掌门古如帆亲率近百名弟子,一路送出十里的壮盛欢送场面下,风风光光地离开了华山地盘。
不一日,江湖之中再度盛传着狂人帮复出的消息。
小混等人便在江湖中议论纷纷的同时,一路悠悠哉哉,不掩行藏地朝武当山方向逛去。
日子,随着狂人帮众将官的悠闲脚步,悄悄地溜逝。
不知不觉地,已到了秋深霜寒的时节。
在一个干爽清冷的午后,小混他们来到滨临汉水,地属湖北管辖的郧县近郊。
小混这一路来,早被各种江朝传闻拍棒的陶然欲醉,浑然忘了自己是谁。他每天乐的眉开眼笑,就连坐在马背上,还不时突如其来手舞足蹈地自愉一番。
其他人对他这种神经兮兮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连理都懒得理他。
他们尤其了解,若是无事打断小混的白日美梦,准定会被判以冒犯大帮猪的罪名,倒霉的可是只有自己。
丁仔一路来,心里一直憋着个疑问,直到现在,若是再不问个清楚。他可快要问疯了。
终于,他逮着小温心情愉快,而且尚称清醒的时机,提出他心中的闷葫芦。
“……天神教明明已销声匿迹超过三百年,他们教内的一些独门手祛或独门武学,便是在当时,了解的人也不多。可是,为什么你这混混都好像对天神教的内幕,知道的一清楚?你怎么会想到去翻天神效的烂帐?难道你已经有预感,咱们一定会和天神教对上?”
“当然!〃小混志得意满,神情不可一世地膘眼傲然道:“你忘了本帮主是何等伟大的天才吗?天底下有什么可能瞒得了我呢?”
忽然,他中了邪似的挺直背脊,做状地高举双手,朝天空大声求呼道:“我是无所不知的,我是无所不会的,我是万能力量的拥有者,我……”
小混的戏瘾还没过足,小刀已策骑潜近,啪地朝他后脑勺上刮了一巴掌,把他打得栽下马去,摔得灰头上胜,狼狈不堪。
小刀端坐马上,好整以暇地抱着臂,睨视在地上打滚的小混,莫落笑道:“我是无所不扁的,我尤其爱扁那种发了疯,以为自己是神的神经玻”
小混古怪的瞪着小刀,不怀好意道:“你真厉害,居然有胆子陷害帮主!〃
小刀早已准备好闲人,闻言嘿嘿笑谑道:“你难道忘了,我是第一副帮主,随时可以发难篡位……”
他话未落,突见小混已拔地跃扑而至,急忙弃马走人,腾身卸向路旁大树,以寻求掩护。
然而——
饶是小刀应变其决无比,小混的身影却是不可思议的一分为二。
在场所有的人明明看着小混扑向小刀的坐骑,但是就在小刀腾身欲走的同时,却有另一个人直取小刀背后,砰地一声将小刀撞落地面,压得他衷哀惨叫。
小妮子等人惊呆了眼,一个个怔怔地张口结笑,指着小混半天不能言语。
“有鬼,怕怕!〃
最后,小红毛亨瑞首先反应过来,拍着胸口直叫见鬼了。
小妮子呼出一口气,探揉眼睛,不敢置信道:“这算什么?是巫术?还是科幻奇谈?就算是大幻挪移,顶多也是化出一些幻影而且,怎么可能凭空多出一个小混来?难不成这混混变成了孙悟空,还会分身法术呀?”
丁仔吹声长长的口哨,咋舌道:“这混混真的起混越离奇了,他这是哪门子本事?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他会这种近乎邪法的古怪功夫嘛?”
小妮子测首问道:“哈赤,这二年你都一直和小混在一起练功,你知不知道这混混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
哈赤搔扬乱发,寻思道:“我好像有听少爷问过二位大老爷,可不可能将大幻挪移和天神教一种不知道叫啥名称的幻术融合在一起使用。后来,他们三个就关在一起研究了好几天,出关后,我也没问少爷结果如何。所以,哈赤实不知道这功夫是不是那时少爷他们闭关研究的功夫。”
这时,小混已结结实实地将小刀修理了一顿,正心满意足地拍着手走回自己坐骑旁边,重新翻身上马.
随后,小刀鼻青脸肿地探着腰胶,走近众人。
“他奶奶的熊!〃他一边大声唠叨道:“我若不是被你这混球的邪门功夫惊了一跳跳,才不至于失手遭你制住岤道,这一次,被你扁的实在有够冤枉。”
小刀上马之后,一面活动筋骨,一边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小混一眼,以示抗议。
小混僵僵怪笑道:“老哥啊,我这是提醒你,如果你想要谋寡本帮的‘猪位’,你最好是多考虑,一定要把握才进行。否则,你是会死的很难看,就像现在一样。”
亨端已忙不迭扯着小混衣袖,直问:“变鬼的功夫是啥咪?好厉害,快讲给我们知啦!〃
“变鬼的功夫?”小混翻着白眼:“什么是变鬼的功夫?我怎么知道你在说哈咪?”
小妮子也挤上来,吱喳问道:“小红毛说的,就是你刚刚那种可以一个人变成二个人的邪门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