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那算是怎么回事。
刘东西大喊:“这里真的可以飞,你快来试试。”
我看刘东西飘在那里,似乎没有什么异样,这样到中间平台上就很方便了。我松开一手一脚,仍然没有丝毫要悬空的迹象,要说一下子全松开,虽然有刘东西的例子摆在面前,但我也不敢。我收回一只脚,尽量站稳了,慢慢松开了双手,仍然虚放在缝隙之上,两脚微微一撤。
我顿时感到一阵轻松,耳朵发蒙,身体的重量竟然完全消失了。我用手推了一把岩壁,想飘到空中试试。没想到手刚一碰到岩壁,身子便朝下一沉,我赶紧手忙脚乱的想把住岩壁,结果越乱越忙,顺着岩壁一路掉了下去。
路过刘东西的时候,他探手想抓住我,却被我带着一块朝下落去,我伸手在岩壁上乱抓,被划破了无数道口子,刘东西一直没撒手大声喊,“撒手,你快撒手。”我这时候脑子完全是空白,听见让我撒手连忙照做,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子,我和刘东西都悬在了空中。
我俩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明明已经浮在空中了,为何一碰那石头便掉了下来。
刘东西说,“莫非这些都是磁铁?”
我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且不说磁铁能不能吸得动我们这两坨肉,就算能,也解释不了刚才这种情况。不过他这说法倒也提醒了我,我们很有可能就是在一个巨大的磁场之中,我们就像是磁悬浮列车一样在其中漂浮,而触摸石头就像是接通了接地线,瞬间抽空了我们的电流,从而重新归于地心引力的控制。
我觉得可能是这样,但是又觉得这套解释有很多漏洞,简单向刘东西解释了下,估计他也没听懂。我心想自己还没弄明白呢!哪有精神跟你解释啊!于是转移话题问他:“咱先去哪?”
刘东西指了指那个最大的平台道:“自然是去看那棵树!”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那棵树竟然是由下面长上来的,这个巨大的平台就穿在树上,幽绿的树干颜色不断加深,延伸向看不见的方向。刚才视角比较高,整个树干都被平台挡住,这时才看到整群平台都在围绕着这棵树在移动。
我俩看的咋舌不已,这么巨大的树简直不能让人相信是个活物,跟一路所见比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神迹!
这棵树并没有影响到我们的行动,短暂的赞叹之后我们继续前进。
移动倒不是问题,用力蹬一下岩壁的力量就足以克服地心引力开始在空中滑行。就这样在空中滑行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感觉很是好玩,我还开玩笑说没想到现在轻轻一跳就能达到逃逸速度了,刘东西也听不懂,我也不解释,自得其乐。
但是这样移动是没法控制方向的,我们只好在一个平台上歇一下,一站一站向那棵树靠拢,也算是一路搜索过去。
每一个平台看起来都大同小异,基本都是一个光滑的平面,由一种不知名的灰白色岩石构成,形状不甚规则。平面上还残留有一些断壁残垣,好像还曾经建造过房屋。我越看心中越有数,看来真的是找对地方了,看这些遗迹,肯定曾有人在此居住过,笔记中所说的丹鼎,定然就在这些平台之中。
我们两个人在平台上搜索一番便跳向另外的平台,虽然这些平台都在移动,但是一个是平台移动极慢,再个我们选的都是较大的平台比较能容错,所以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
刘东西一路看来,脸色并不太好,我偶然看见,心中奇怪,按说目标就在眼前,多少应该有些激动才对,怎么看着好像非常失望的样子?我觉得自从来到这个地方,刘东西的表现一直很反常,刚才他掉下去,以他的身手,肯定不是偶然失手,他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暗自在心中搜索,想找出他瞒了我什么东西。此时我对刘东西起了怀疑,但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到底是静观其变,还是一语道破?我的心里并没有底。
这个时候我们正在一个大约一百多个平方的平台上,这个平台的一个边缘有半面矮墙,正中间有个巨大的石墩子,大约得有两米多的直径,刻满了雷纹,竟像是商周遗物,不知有什么用处。
我回想起进来以后刘东西种种表现,下定决心,在这石墩子前站定,喊了刘东西一声。
刘东西走在我前头,回过头来问我:“安哥,什么事。”
我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直截了当的问他:“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刘东西面色如常道:“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别装了,你肯定有事瞒我,这一路咱俩都吃了不少苦,也差点死在路上,你我怎样大家心里都清楚,你现在还瞒着我可有点不地道。”我看了看他还算平静,接着劝他,“到了这一步了,我不可能不帮你,你跟我说实话,我也好有个准备,要不然我白白送命,就是你害的。”
刘东西翻着眼睛看着我,我微微后退一点,暗暗提防着他翻脸动手。他就那么看了我一会,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出了口气,道:“安哥,这个事情不是我有意瞒你,毕竟人心隔肚皮,此事干系重大,不是患难之交,我不敢信你。”
我松了口气,心想都这样了还不是患难之交,并没有搭腔,静等下文。
“其实我没有骗你什么,我跟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我也的确是来取药给我爸爸治病的,我只是隐瞒了那个丹药的名字。”
我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丹药的名字有什么好瞒的?难道还是传说中的什么金丹?”
“那个丹药的名字很普通,笔记里也没提具体的名字,就是称呼为仙丹。”
我想起来之前刘东西掉下来的时候,我的确叫破了仙丹这两个字。心中不由好笑,刘东西估计是听我叫破,以为我知道了他的小秘密,吓得失手掉下去了。
我说:“仙丹又怎么样?你说那丹药的效果,说是仙丹也不为过啊!”
刘东西苦笑道:“这个效果我还真是偷换了辞句,笔记中说的是‘服之永生’!”
之前分析笔记词句找到这里的经历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不由自主又开始分析词句。“服之永生”这个说法也很奇怪,我接触的那点古文里面很少有永生这个说法,一般就是“长生”,力度比之永生力度要差很多。刘燃卿常年盗墓,这些长生之类古人神神怪怪的事情见得多了,应该早就免疫了,在他的笔记里面能够这么夸张认真的强调效果,难道竟然是真的?
我问刘东西:“刘燃卿当时是在竹简里看的,还是自己试过?”
刘东西面露不快之色,但并没有计较我对他祖宗的不敬,说:“我不知道,笔记中没有提。”
第二十七章 树下的茅屋
我觉得自己问了句很白痴的话,永生这件事情,想要验证,可是个费时候的活。刘燃卿真要认真验证的话,到现在也就算是刚刚开了个头。
刘东西这个事情瞒我算是情有可原,毕竟说我经历了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后,还觉得这个事情超乎于我的想象之外,没法解释,不好接受。如果当初他给我说我们是来找令人永生的仙丹,我一定会当他疯子。其实此时我也并没有相信那便是仙丹,只是接受了他这个说法,至于要去找什么,我并不关心,只求赶紧找到线索出去就好。
到这里我对于刘东西的信任已经完全没有了,鬼知道他来找这药是为了自己吃还是救他老爹的,他说他不敢信我,无非就是怕我干掉他独吞所谓仙丹,我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情,提防着他便是,随便问了一句:“那么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刘东西道:“我不知道,笔记中也没提过,但我觉得这里应该是上古的一个遗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保留至今,因为之前我们遇到的那些怪物,全都是传说中的神兽!”
我不知道刘东西所说的上古指的是什么时候,只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荒谬,我在山腹之中走了短短的几十里路就来到了这么一个神话世界?那些传说中的神兽被我打过甚至吃过。看来我一直不肯相信的龙也是真的。而在这之后我们还要取得可以让人永生的仙丹,从此以后与天地同寿,也变神仙。这是拍电影的吧!
我不愿意再问什么,只想赶紧找到线索离开这个疯狂的地方。
此刻那个生长着碧绿巨树的平台离我们只有百米之遥,只需要简单一步,就可以在空中滑行过去。我看着刘东西,之前建立起来的信任在这一刻突然崩塌,让我不知道怎样继续。
我并不是一个不能容人的人,虽然刘东西隐瞒的东西太过于惊世骇俗,但他也并没有对我不利的想法。但我就是没法对一个犯人产生那种毫无保留不受挫折的信任。可见这种社会角色和社会关系果然拥有其压倒一切的力量,把它的影响从人类社会一直延伸到了这个神话的世界。
还是刘东西打断沉默,“安哥,这个事情的确是我做的不地道,但我有我的苦衷。我知道你对这事情不感兴趣,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咱也不能就在这里散伙拉倒了!”他指了指脚下的石墩子,“之前咱说好的事情仍然有效,这个事情你是被我拖下水的,若有什么危险,我刘东西拼了命也保你出去!”
我看他情绪有些激动,心想老子还没不爽那,你咋呼什么?按耐不住,大声说:“我用不着你保,你去拿你的仙丹,我找我的路,谁也别管谁,出去以后你要是敢跑,我拼了命也把你抓回来!”
这话一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之前一直要稳住刘东西,努力了这么久,这一句话就给断送了。
刘东西看我说的强硬,可能也知道一时间难以再缓和关系,遂点头说:“这样也好,我出去自然会跟你自首,你放心便是。”
听这一句话,顿时把我比下去了,我觉得有点丢人,心说这小子涵养好啊,你说我这堂堂一人民警察怎么能让个犯人给比下去。我看了看那棵树,对刘东西说:“既然还得一道就赶紧走吧,现在断了给养,谁也拖不起时间。”
刘东西点头答应,走到边缘看准方位一蹬,两人一前一后地飞了出去。
这个过程让我想起了科幻片中战机和母舰对接的画面,巨大的平台就在我们的斜上方,背景是无边的黑暗和漂浮着的大小平台,随着我们的接近,那棵碧绿通透似乎会发光的巨树慢慢出现在视野之中,整个画面充满了史诗感。想到我现在身处数千年前的神迹之中,而贯穿人类历史最大的秘密,人类最古老的梦想可能就要告白于我的眼前,心里很是有些激动,却又害怕这种展示会不会让那种历史的lang漫主义幻想死于非命。
不管怎样,我的脚已经踩到了平台的边缘,那棵巨树就矗立在我的面前,之前在外面看的时候并不觉得,此时站在平台上却发现这棵树是如此的巨大,看起来和那种二十多层一梯十户的高层住宅长在一起也并不逊色,巨大的树冠覆盖极广,看起来和树的高度仿佛。所有的枝叶树干都是碧绿通透的,就像是整块翡翠雕刻而成,树干上沾满了黑灰色老化的树皮,将剥未脱却又更加深了这种通透感觉。这棵树毫不讲道理地从白色的岩石中穿出,充满了湿润的生机。
站在这棵树前,我才真正地相信此处应该是那些传说中才能存在的地方。如果“服之永生”的仙丹真的存在,那它只能存在于这里。
我还在赞叹,刘东西已经举步向前,这棵树实在是太过令人震撼,以至于我忽略了其他的东西,此时我这才发现,树下是一大片断壁残垣,在我的面前有一条小路,通往树下。我看刘东西回头看了我一眼,向左拐弯消失在一堵短墙后。我急忙追上去,小路上也散落着不少白色的石片,踩上去咯吱作响。
这条路并不太长,一路上穿过无数的废墟和残破的古怪雕塑,在路的尽头是一个方形的小广场,三面建有草房,刘东西回头问我:“安哥,应该就是这里了,你跟我一起进去吗?”
我愣了一下,随口应道:“当然进去!”
刘东西点点头说:“好,安哥劳您多照看些!”
我听他说的生分,也就随便答应一声,将定光剑提在手上。
眼前的草房只在三个方向上各有三个门,应该是只有三间,以白石为墙,茅草编织成顶,也不知是什么异种竟然没有丝毫腐坏的迹象。
我问刘东西:“先上哪屋?”
刘东西伸手指指房上的烟筒,毫不犹豫的说:“先找正主!”
我顺着刘东西指的方向一看,草房顶上的烟筒后面,伸出一只碧绿的眼球!
第二十八章 逃
没错,就是伸出来!
一根手臂粗细的肉茎擎着一只篮球大小的眼球,如同一个脑袋从烟筒背后伸了出来。这个玩意没有眼白,通体碧绿,当中间一个拳头大的黑色瞳孔,用一种如同心跳的奇异节奏不停搏动。
此刻这个眼球正转过来对准我们,瞳孔跳动加速,摆出一副要发射出射线的架势。刘东西也呆住了,我敢肯定他刚才说的正主绝对不是这个棒棒糖一样的东西,他肯定以为炼丹的地方必然得有个烟筒,却没想到烟筒后面还藏着个眼珠子。
我们俩谁也没有动,面对这种未知的东西绝对没有先下手为强这种说法,我此时并没有感觉到有多害怕,因为这个东西让我想到了怪物公司里面那个眼球怪,感觉还有几分可爱,我没有去想在那根肉茎下面长着一个怎样骇人的躯体,拥有怎样犀利的爪牙,恐惧只会给我负面的影响。
那个眼球也没有动,后面的肉茎却动了起来,以这个眼球为轴,一个硕大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弧瞬间落在了广场上,随即那个眼球也嗖的一声收了回来。
我从未见过什么生物能有这样的移动方式,那个眼球收回来以后迅速地没入了身体,随后那个怪物缓缓地站起来,胸口裂开一道缝,那个眼球就在其中直愣愣地看着我们。我也在打量它,这个家伙得有两米多高,几乎是个方形,有手有脚酷似人形,胳膊很长直接垂在地上,头很小,只有一双大耳和一张大嘴,整个看起来就像个小头小脑长着狗腿的大猩猩。
本来看起来有些搞笑的形象,可是偏偏看起来却极为雄壮,散发着一股暴戾却又和此地颇为相合的气息。此刻这个家伙正摆出一副前扑的姿势,牙缝之间,口水涟涟。我不觉得这是要扑过来亲我们一口,很明显在那个眼球看来我们还是比较可口的。
这个家伙不是我们凭刀剑就能够对付得了的,要是给我把八一杠我很有把握给它干一家伙,但现在我们恐怕只有逃跑的份。刘东西站在我的前面,手却背在后面打手势示意我不要乱动,比划完了之后十分灵活的把刀鞘上的弹弓组装起来。我一看这小玩意能有什么用啊,刘东西果然是就是个胆小的贼性,对远程武器格外偏爱。
这时候刘东西已经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在手中的一枚石子压上弹弓,抬手一甩大喊一声:“跑!”
我并没有逞能,转身就沿着来路跑,耳边听到那个怪物发出凄厉的叫声,还没忘了回头看看。只见那个怪物暴跳如雷,胸口的眼球已经不复那碧莹莹的绿色,不停向外流着黄呼呼的液体。
我心中暗赞一声,没想到小小弹弓也能取得如此战果,虽然目标很大,但换我来肯定不成。这是我看刘东西已被我拉下一段,便停了一下,拉起他赶紧跑。
身后有脚步声快速追来。
不知跑了多久,我感到胸口剧痛,肺好像要爆炸了一样。此时已经在这片废墟里转了一圈,跑到了那棵大树之后。身后的怪物依然牢牢的黏在身后,不时利用它超强的弹跳能力跳到我们身前,从嘴中弹出长满倒刺的舌头。幸好我们个头小还比较灵活,不时借助地形转向躲藏,避开一次次攻击。
我们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身上擦伤磕碰无数,怪物的行动却越来越灵活,攻击也越发精准。我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这个怪物两肋又生出一对肢体,变向的时候左撑右挪得十分得力。我心中大叫不妙,难道说今天要挂在这个boss面前?
突然我一脚踩空,直挺挺地摔到了一个坑里,我赶忙爬起来,这个地方好像是个下水道之类的地方,圆弧形的底竟像是在石头上凿出来的。前面有几个圆洞。这时候刘东西也跳了下来,我们没有犹豫,冲着一个洞口就钻了进去。
这个洞不高,只能弓着腰跑,虽然跑得很费劲但是那个大块头怪物钻不进来。我们飞快的朝前跑,想尽快跑到那根舌头的攻击范围之外去。跑了没几十米前方就透出光亮,刘东西拉住我,示意趁着这个空当休息一下,我看看现在大约是在这个管道的中间,算是最好的休息地点了,于是就地坐下,两个**口喘着气面面相觑,我指指那头轻声问刘东西:“这个东西你认识吗?”
刘东西摇头道:“从来没听说过,笔记中也没有提到过。
然后就是沉默,我是不知道接着该说什么,只好紧盯着入口处,那边的光一晃一晃地,想来是那个怪物并没有死心,仍然在坑道口较劲。这时候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原本颜色均匀的墙壁上似乎多出了一条深色的线,不只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那根线还在延伸。
刘东西注意到了我的视线,跟着我回头望去,突然脸色大变,拽了我一把,“不好,快走。”
我赶紧起来,但那根线却突然加快了速度向我俩袭来,我眼疾手快一剑将其斩断,那根线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迅速缩了回去。我低头一看,砍下来的是个小水囊样的东西,头上有只独眼,口器如同昆虫,只有两颗弯钩形的粗大牙齿,牙齿的尖端还在滴着什么粘液。就这一会的功夫,这个水囊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六根节肢,齐齐一屈弹起二十多公分向我扑来,却被刘东西一刀平拍在了地上,跟上一脚踩爆了一地粘液。我心头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这他妈什么仙境?竟然有这么恶心的玩意。
虽然恶心,但我还是想再看一眼再走,刘东西此刻也蹲在地上仔细查看。这个东西没有内脏,满肚子都是那种粘液,此刻被踩扁了,贴在地上就像一截猪大肠,看起来非常恶心。刘东西说:“安哥,情况不妙,这个东西好像是那个怪物身上长出来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却看到那条线去而又返,我没来得及出声,一手把刘东西拨拉开,自己朝墙上一靠,一剑下去当的一声又斩下一个头,这次不等它自己长腿,一脚便跟了上去,但却跟踩了个石头一样反而隔得我脚疼。刘东西反应挺快,正手一刀狠狠刺了上去,这一刀力量极大,却只是顺着甲壳滑到了地上。这时这个头吱吱地叫着就要朝刘东西脸上扑,刘东西这时候还蹲在地上,距离极近,这东西蹦的又快,万无不中之理。我下意识地身子一侧,使出全身力量平平一剑削去,不知是砍到了弱点还是这剑本就锋利的原因,我手腕一震剑刃将这个头削成了两片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刘东西吃这一吓一个倒仰头磕上了石壁,这一下磕得很重,我看他眼睛一翻好像要晕过去,不知道怎么想的伸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情急之下这一巴掌抽得极狠,我吓了一跳,生怕他被这一撞一抽就此挂掉,还好他甩了甩头恢复了神智,没有多说什么,揉着脸皮就跑,我提着剑紧跟在他身后,不跑不行啊!这位boss的小弟越来越猛,留在那里早晚挂掉。
第二十九章 回到原点
身后传来如同群蚁爬行的声音,并不时有石头爆裂的声音传来。我没有敢回头去看,只是一味的推着刘东西快跑,后背上似乎一直有东西在灼烧,感觉只要稍慢一步便会被那种冰凉恶心的**所接触,吞噬。
短短的几十米,却让人感觉那么漫长,等到我俩跑到光线中,奋力爬上去得时候,感觉似乎已经跑到了生命的尽头。
站定脚跟,四处打量,发现我们经过这一番追逐又回到了原点,三间草房和一个广场出现在我们面前。
刘东西大口喘着气,招呼也没来得及打一个就冲向了最中间的那间草房。
我回头看刚才我们爬出来的竖井中已经冒出了好些肉和爪子,一根肉须顶着一个眼球也从里面招摇而出。我一步上前,一剑将眼球从中间劈开,转身疾步跟上。
刘东西一脚踹开房门,我紧随其后,冲进房间后赶忙转身将房门紧紧顶住。
这个房门也不知道是什么木头所制,金黄铯的木纹隐隐发出些温暖的感觉。我背靠着房门,打量着房内的陈设。
最显眼的是一个巨大的石球,上面缠绕盘旋无数人神龙蛇怪兽,数不清楚透雕了多少层,栩栩如生。
石球下面悬空,向上延伸通往房顶,估计就是在外面看到的烟筒。其余的地方尽是一堆堆腐朽难辨的事物,墙壁上凿满了空洞,不知曾经存放过什么东西。
整间房子里,除了那个石球以外,简直就像是一间普通的大学男生宿舍!
刘东西进来以后就没再管我,趴在那个石球上东摸摸西看看嘴里还不时念叨着什么。刚才一通跑跑的我浑身生疼,也懒得搭理他,倚着门坐在地上看他折腾。
我知道这个石球可能就是笔记里面提到的丹鼎,当然现在只见鼎不见丹,刘东西自然是要寻找打开它的办法。我并没有像刘东西这般忘我,心里其实还在担心关在屋外的怪兽。
此刻外面已经没有丝毫动静,但我就是憋不住得想要打开门看一眼。我知道这是个很愚蠢的想法,以前看过的恐怖片里面,打开门缝朝外看的至少有半数死在穿过门缝的利爪和獠牙之下,但我就是克制不住这种想法,只想打开悄悄瞅一眼,就像小孩子劝自己的一样:“就看一眼,就一眼。”
我没有忍住。
随后我看到了一只怪物,就在我们刚才钻出来的竖井旁边。整个形状有些像一只巨大的蚂蚁,头顶上一丛长长的触角四处甩动,钳子一般的口器咔咔作响,六只节肢尖锐有力,像一匹六条腿的骏马一般无意识的原地踏步,溅起一片片碎石。那个碧绿的眼球依然在胸前搏动,似乎在输送生命,又像是在思考什么。
但是追我们的那只跑哪去了?
这时刘东西叫我,我轻轻闭门落栓过去低声问:“什么事?”
刘东西看起来有些茫然,“安哥,我觉得这个地方是不会错的,刚才我去两边看了看,那两屋应该全是炼丹的的材料。”他指了指屋子两头的小门,又指了指墙上的无数小洞,“那里应该就是当年存放书简的地方,但是这个丹鼎我打不开,里面我看了,好像一直到头全是这么一层层的透雕,没有生火的地方。”
我凑近了细看,这个圆球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非金非石,整个是一种青灰的颜色。上面雕满了人神龙蛇各种怪兽,大多数都从来没有见过,雕工极好,每一个都是怒目圆睁,身姿矫健,像是随时能从上面爬起来一样,从缝隙里朝里看去一层层密密麻麻不知有多少。
这么个玩意,说是炼丹的炉子可一点也不像,难道是从下面地上生火吗?那还是炼丹吗?不成了烤丹了!
我朝地下看了看,正对石球的地面上隐隐透出及其复杂的纹路,这些纹路层层环绕,正中间却是巴掌宽的一条缝,跟个钥匙眼一样。我又趴下仔细看了看,觉得有门,估计就得有这么一把钥匙。
我对刘东西说:“看来这丹炉开启得有把钥匙,笔记里面怎么说的?”
刘东西摊开手,“只字未提。”
我说:“这没辙了,分头找找吧!”
刘东西也过来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我们找找吧。”
我又到门前看了看那个怪兽,发现已经不在了,估计是找不到我们,到别处去了。重新落好栓,看刘东西去了左边的房子,我便转身去了右边。
这两间房子和中间的房子有门相通,我推门一看,里面光线比大屋里要暗很多,几乎看不清东西。我掏出来警务通打亮闪光灯在屋里照了一圈,这间屋里靠墙是两溜石头的架子,一边架子上搁着一个个盒子,一边架子上是一团团模糊不清的东西,估计就是刘东西说的炼丹材料了。
我凑过去搬下来一个看看,盒子有个鞋盒子那么大,十分沉重,估计也是石头做成,里外都很光滑,做工十分精良,里面有一些粉末状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并没有贱兮兮地去闻一闻戳一戳,而是非常谨慎地放回原处。这一溜全是差不多的盒子,我挨个检查,并没有形状适合做钥匙的东西。
于是我转向另一边,这边的架子比较恶心,上面的东西早就失去原来的形状,大多数都像是一只死去腐烂的动物一样趴在那里。
我转眼看了一遍屋里,别的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搜索的地方,只能在这架子上找一找了,我强忍着恶心,捂着鼻子拿定光在这些东西里面扒拉。这些玩意不知在这架子上待了多少年月,有的一戳就放出一溜气体,有的竟然还能流出血来!一时间我仿佛置身霍格华兹的魔药实验室,挥舞着来自远古的一把短剑斩杀可能比它还要古老的魔药,口中咆哮着:交出钥匙!
没有什么发现,那把钥匙仍然不知道以什么形态隐身于何处,我开始考虑一个问题,也许钥匙并没有这么顺理成章地藏在这间房子里,更没有可能被我们这么轻易的找到。它应该和其他的钥匙一样跟随在它的主人身旁。
如同一支闪电从心中一下子刺穿脑海,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在寻找的那把钥匙,就一直握在我的手中!
第三十章 回家的剑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明明就在眼前,只是蒙着一张纸,却往往像是隔着一座山,比如说感情,比如说政治,比如说一把像剑一样的钥匙。
但是还有一些事是另一个样子,明明思路和逻辑是错误的,但却偏偏得到了正确的结果。我此时才反应过来,那个死在树洞里的明朝道士是这所房子主人的几率小之又小,但是我的确是从丹房的主人是道士,道士的身上带钥匙这个思路推得结论的。而且现在看看定光,没有比它更像那把钥匙的了。
我提着定光到另一边去喊刘东西,走进门打上灯,这屋子的布局和另一间一摸一样,左右两排架子靠墙而生。
屋子很小,站在门口一目了然,但却没有看到刘东西的影子。
我心中暗道不对,这个房子就一个门通往中间的大屋,此外并无出路,刘东西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地方,不可能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独自出去。
我的心中突然涌起各种不好的猜测,一阵慌乱,手上一松,灯灭了,眼前骤然一片漆黑。我被吓了一跳,刚要喊他,却看见墙角站起一人,模模糊糊的印出一个影子。
我吓了一跳,赶紧打开灯,用力过猛差点把手指头掐断了。
站起来的人正是刘东西,原来刚才他一直蹲在架子头上,看到灯光才站起来,我想骂他一句,想了想又忍住了,凑过去看他在干嘛。
刘东西又蹲下说:“你来得正好,快来照照看这是什么东西。”
我转过灯头朝地上一照,口中不由惊叹一声,一堆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偏偏出现在我们眼前。
只见地上堆了一小堆衣服鞋袜,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墙角里还搁着个老牛皮的双肩背包。刘东西看来已经扒拉了有一会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都被摆在一边,有一只钢笔、一个铜壳的煤油打火机,一块断了带子的梅花表,一个小罗盘,还有一只德国的卢格手枪。衣服全都是撕裂了的,整个跟个绿巨人变身现场似的。
我喜欢玩枪,但从来没有接触过德制的枪械,伸手便把那把卢格拿起来。摆弄一番才发现这枪可能年岁久了,枪栓都锈蚀成一块。这枪本就精细,锈成这样就算清理干净恐怕也不能击发了。我悻悻地将枪扔回到地上,想了想没舍得,又捡起来别在腰上。刘东西看了我一眼道:“这里恐怕早就有人进来过了,看这套物件,恐怕是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的事。”
我看看那块表和那身文革范的旧军装,觉得刘东西说的挺靠谱,点头道,“不知道这人上哪去了。”
刘东西也是一脸很纳闷的样子道:“不光人不见了,衣服也烂成这样,”他指了指那一堆破烂,“连皮也脱了,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听他说的伸头一看,果然那堆衣服里还有几捧白花花的皮屑,我一阵恶心,险些吐了出来,赶忙说:“先出来再说吧!钥匙我找到了!”
刘东西闻言一喜,赶忙把地上的零碎东西收拾到那个牛皮包就跟了出来。
我先他一步出门,看着这小子表情鲜活地出来,不由得暗叹一声,虽然说找到钥匙意味着他能够拿到仙丹,我也许能够找到回去的方法,但我总也忍不住去想那堆扯烂的衣服和几捧皮屑。
这个人是谁?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我只觉得后背发冷,根本不敢去想。
刘东西喜形于色道:“安哥还是你厉害,那钥匙长什么样子,我也长长眼力!”
他的情绪转换极快,现在的喜悦兴奋和刚才那种沉静反差极大,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还是提起定光道:“就是它,一直带在身边的,咱俩谁也没有想起来。”
刘东西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却说:“不知那个道士和此处有什么关系。”
我说:“那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是偶然得到这柄剑,如同你一样来到这里,甚至说他可能就是此地主人!”
刘东西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