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形状都会发生改变,但是低矮狭窄的尺寸却一直没有变化,如果这个通道真的是给神灵走的话,那么这个神灵必定是身材娇小而又善变的,像个特大号的变形虫。
小花的表情凝重而虔诚,在黑暗的光中想一个匍匐前行的朝圣者,我几次想找他打听这黄金祭坛的事情,却在他的样子前面退却。
在几次转折之后,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小花轻吐一口气,“到了!”
这个空间大约是个纺锤形状,通道开口处又向右转,绕着墙壁向下走。十几米高的墙壁上,雕刻着无数珍奇异兽,而一个**的人,则张开双臂将这一切环抱其中,巨大的头颅微微低垂,像是哺育着婴儿的母亲。我们沿着环绕的通道小心翼翼爬到底部,这才发现地面上也是各种古怪的雕塑,全都放射形匍匐在地,而在它们的正中间,则是一朵盛开着的黑色莲花!
刘家的莲花!
我感到整个事情越来越荒谬,这个地方竟然如此煞有其事的供奉着刘东西家的族徽,难道这个地方是中原刘家的总坛不成?这种事情有点太扯了,就算刘家是名门大族,掌握着这地下的风水和财富,但是和这种绝对超出人类历史的地方挂上关系,怎么解释都觉得荒谬。
其实当时我也是被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所控制了,天坑中的火莲燃湖的奇景,夏庄地下神秘空间的签到簿,再到这里被万兽供奉的黑莲,可能那个也和刘家扯不上关系,说不定只是刘家哪位先人看到了这些东西觉得很爽就拿来作家徽了而已。但是人总有种喜欢夸大其词的思考方向,总要将眼前的东西搞得神秘一些似的,所以我这样把刘家朝上扯,是一种很不靠谱的想法。
但这时好几声惊叹都传到了我的耳中,“伏生!”格格道,“古莲!”这是王山奇,“渠仙!”这是二锅头,而小花则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拜了下去!
我被他们搞得头晕脑胀地,赶忙问:“你们咋呼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不就是朵莲花吗?”
“不然!”王山奇摆手道,“这可不是普通的莲花!这应该是这世上所有莲花的老祖宗!”
“祖宗?”
“没错,你可知道莲这种植物存在这个世上有多久了?”王山奇应该知道我答不上来,径自说道:“一亿三千多万年以前,莲属植物突然出现在北半球,并且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起来!谁也解释不了这种娇弱的植物是如何突然出现又迅速繁殖的,只知道在接下来的一亿三千多万年里,它的样子基本上没有多大变化,并一直传承至今!”
“你怎么知道没有变过样子?挖着化石了?”
“没有!但是我们又更加直接的证据!”王山奇道:“十多年前,在一次例行的古冰川科考中,我们的科考队发现了半株冰封的古莲,再后来的研究中发现,大约是一亿两千万年前的植物,我曾经见过一次,那花的形貌和眼前这个一模一样,与现代中国莲花也非常相似。后来的考古中也有年代更远的莲子化石发现”
“很有意思的是,当地的藏民早就发现了这半株莲花,并被当做神迹膜拜了几百年,当时科考人员研究的时候还差点发生冲突!”
我听完之后也是啧啧称奇,想到冰封在冰川之中上亿年之久的莲花被当做神迹膜拜了几百年就觉得非常传奇,“我看你们好像都认识这花,它出现在这里绝对是有至关重要的意义,我建议大家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对我们的行动有好处!”
大家都表示赞同。
格格的故事则要相对简单一些,这朵花就是伏生公司的标志,冯柏霖老头子坚持认为它就是打开永生秘密的钥匙,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公司这么多年的探险中,找到了很多几百上千年的古莲子进行培育,但是虽然发芽率较高,却没有一朵开出花来。
二锅头的故事则要有意思一些,大约是在他的家乡,那里人们生活极为困苦,所有的人都靠在河沟和山上用木质的简陋工具挖掘玉籽谋生,虽说那玩意价值连城,但是一年到头也遇不到一次好收获,更何况绝大部分钱都被农奴主抢走,根本到不了他们的手中。
后来,一个七岁的小孩在一次躲在暗渠中偷懒的时候交了好运,捡到了一大把鹌鹑蛋大小的玉籽,有经验的工人一看就知道成色非凡,定是被雪水从万年不化的冰山上冲下来的。这种东西在一个农奴身上,交不交出去都是死路一条,孩子的父母当天夜里便准备逃离。
他们怎能逃得过农奴主的耳目?出去不几里便被抓了回来,丧心病狂的农奴主抢走的玉籽不说,竟然还要用他们的血为玉籽开窗,但是锋利的金刚砂搓过之后,所有的人却惊奇地发现,那一层厚厚的石皮下面竟然不是期待中稠脂般的美玉,而是一个个黑乎乎碳化的种子!
恼羞成怒的农奴主当即砍了孩子一家三口的头,并把那不值分文的种子扔进了他们还冒着鲜血的腔子!
就在当晚,异变突生,三个看不清长相的怪物血洗了农奴主的城堡,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农奴主一家早已被撕碎,三堆绝不似人的血肉中生出了三株锋利妖艳的莲花,而被杀死的农奴一家的尸体却不见了!
“后来这三株莲花被供奉起来,称作蕖仙!”二锅头说。
第十八章 都是一家人
我觉得二锅头的故事最有意思,最重要的是,这个故事似乎能够和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所有被格迦感染的人,都会经过一个短暂的假死过程,而后变异成格迦,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而故事中的农奴,明明已经死去,却被所谓的蕖仙复活变成了怪物,将农奴主一家血洗。这两件事相似度实在是太高,甚至里面还提到了复活,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生与死的秘密?
格格显然没听过这个故事,追问道:“你所说的地方叫什么名字,那蕖仙现在还在吗?”
“那个地方叫囊谦,那三株蕖仙被喇嘛供奉到深山之中,没有人知道在什么地方!”二锅头的声音有些沉郁,“我从小就沉迷于这个故事,经常在早已经干了的暗渠中寻找,但是所有的人都觉得我是疯了,那个故事本来就是骗人的。”
“长大之后,我也曾走遍整个囊谦山区,但却没有任何发现,似乎只留下了这个传说。后来我在世界各地寻找类似的故事,但是同样只有传说。当我以为这种传说只是为了表达某种向往的时候,格迦出现了!”
“我相信它们之间一定有联系!”二锅头道。
短暂的沉默……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些事情之间的关系。我突然有些恍惚,二锅头的故事里我只听出了一个孩子源自童年的梦想和成年时的坚持,却没有任何野心的味道,这几个人到底谁真谁假?
小花在一边默不作声,我看看他,容予思曾经说过,金刚们是最循旧的种族,他们一定保留了更多的传承,不知道这个祭坛守卫者的后人都知道些什么。
这时王山奇突然道:“你们看这些怪兽是不是有些眼熟?”
我知道他说的是地上墙上的雕塑,拿手电筒照过去。这些雕塑每一个都像是最可怕的噩梦里的主角,其可怖之处并不是它们长得有多么稀奇古怪,而是它们的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点人类的影子。
可能很多人都不理解我这话的意思,那感觉就像有一天你打开房门,看到外面一个虫子样的怪物可怕还是一个长得像是人和虫子揉成一块的怪物可怕?心理学的解释是这些类人的怪物更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己和周围人身上,从而能更加强烈和持久的引发恐惧情绪。当我们都快要淡忘那段可怕的经历的时候,身边的人甚至是亲人却在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我们,这种恐怖才是最可怕的。
那些雕塑的形象便是如此,虽然有些多手多脚,有些巨大有些矮小,但它们的面孔或者是身体,都多多少少的和人相像。
“它们都有些像人!”我说。
“没错!为什么会像人?”王山奇道,“我觉得它们都是人想象出来的神灵,所以他们都是以人为蓝本的!”
他说的这个倒是很有可能,毕竟我们几乎所有有智慧的神灵精怪都是人的形象,顶多带点动物的特征。
我点头赞同,格格却道:“不对,这个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万年了,你看金子的表面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你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石头里面发现的东西,跟这里的造型几乎一模一样!我认为这都是同一个文明的产物,如果照你说的至少已经七千万年,那个时候哪有人?”
王山奇这个老头虽然倔,但是别人说得有道理的时候还是会听的,想了一下子道:“我也说过那东西可能是法术造成的,再说,七千万年前究竟有没有人谁也说不定,你看光人类起源我就听说过十多个版本!”
这倒是实情,似乎猴子下树的说法已经被推翻了,后来容予思又告诉我进化论是一件扯淡的事情。
格格却道:“人类起源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这些雕塑都是一个种族的东西,而且这个种族和人类有很近的关系!”
我觉得这说法的确是有点意思,很感兴趣的问:“为什么?”
格格朝上一指,“你们看!”
四支手电筒顿时竖了起来,雪亮的灯光划破黑夜,无数的异兽从洞壁上向我们所在的地方汇聚,眼中似乎都带着如小花般虔诚的眼神,而那个巨大的**人像,顶天立地,张开双臂似乎是将着所有的生灵都环抱怀中,头颅在洞顶低垂,一张出奇端正对称的面孔上,两只眼睛反射着柔光,似乎正慈爱的看着这无数的生命!
这雕塑雕刻的惟妙惟肖,似乎下一刻就要口吐人言,眼中就要有泪垂下来一般,我看得呆了,心中竟有阵阵暖流流过,说不出的舒畅愉悦。
“这能说明什么?”王山奇最先反应过来问道。
“你看他的眼神,好像这些怪兽都是他的孩子一样,他是个人你们总该承认吧……”
我明白了格格的逻辑,心中感叹这女人的思维就是感性,连格格这样的人也不例外。
不过话说回来,看到这些雕塑的时候,给人的那种感觉,的确是让人不由自主就朝那方面想,但是她说的也太不靠谱了,我倒是知道有公母相差很大的物种,可没听说过能长的这么千奇百怪的,除了……
我看向小花:“是这么回事?”
小花不说话,痴痴的看着头顶的脸。
我感觉这些人都要魔道了,赶忙说:“休息够了吧,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了,我们接下来朝哪走?”
我这话说得很大声,回音在空间里荡了好几圈,所有人都反映过来,看着我。
“你们说来找古墓,古墓在哪里?”
二锅头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根据我的线索,应该就在这座山底下!”
开玩笑吧!什么人会把墓修在山底下?顶多就是葬在山腹之中!再说了,这山底下就是这么大一个金疙瘩,真要被人发现了早就想办法抠出去了,还能留到我们来发现?
“应该没错,资料上说的就是从那个地方下潜寻找入口,不过那份资料是明朝时一名盗墓大家的笔记,过去这么多年,说不定有变化。”二锅头道。
“你的意思是找错地了?”我问道。
所有人都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二锅头无辜道:“我就是按照笔记的方法找的,怎么可能找错?”
“你家古墓会修在这个地方?”我高举手电筒找了一圈,黑漆漆的似乎真的是没有出路,“你那个笔记里面说古墓里什么样子了吗?跟这里一样不一样?”
“似乎不太一样……”二锅头道,“那个笔记里面说这个古墓是整个天下大风水的龙眼,再没有更好的岤位了,早在远古就被人占了,而且这宗岤有个奇异之处,不管什么人葬于此地都与此岤结为一体,不能妄动,不然会坏了整个风水大局!”
“所以这个古墓并不是一个墓,基本上是一朝一个就这么摞了上来,为保证岤气通畅,还将各个墓岤贯通,形成一个绝无仅有的合葬!”
我越听越觉得他说的有些耳熟,似乎在记忆中听说过这么个地方,但就是想不起来,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个盗墓大家叫什么名字?”
二锅头道:“此人姓刘,名燃卿,他的后人现在在盗墓圈里面还是响当当的第一把交椅!”
第十九章 食人花
竟然是他!
往事一下子浮上心头,我们要去的古墓竟然就是让刘燃卿性情大变云游四海的那个古墓!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起来了,追问道:“笔记里还说什么了?”
“四安兄弟知道此人?”二锅头问道。
“当然不认识,好奇而已。”我掩饰道。
二锅头已经对我动疑,看了我一眼道:“别的没有说,这个笔记只是说了古墓的位置和缘由,别的并没有多说,只是说自己入此墓才得窥天道!”
“天道?”我问道,心里却在琢磨是什么样的天道让他抛弃荣华富贵,将几乎所有的家财都填入了无数次的出行中。
“天道!”二锅头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天道竟然藏在地下,这也够有意思的!”我随口调笑着,脑中却在琢磨看来刘燃卿当时也曾来过这里,要不然怎么会将这里的黑莲当做族徽,只是不知道所谓的天道是在哪个古墓中还是在这里得到的!
之前刘东西说的内容里面讲过刘燃卿曾从这个古墓中得到一个法宝,能放出幻像。到现在看来应该是和董征得到的是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董征的是单兵防御装备,而刘燃卿得到的只是一个播放器而已。他所见到的漫天神佛,奇珍异兽恐怕就是那个文明的真实景象,古人不会解释,只好说是仙界了!
二锅头没有理会我的调侃,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看来这个精似鬼的家伙已经察觉到了我知道一些事情,只是不知道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
王山奇突然道:“古人的风水之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准不准不说,至少所有人都按照这套理论来办,给我们研究倒是提供了不少方便!”
我们都不知道他这话的用意所在,都在等他继续说。
“至于天道,生死轮回就是天道最直接的表现,所以我觉得我们走这条路也没有错,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你们可有谱?”
我还以为他能有什么高见,没想到就是说这个。格格却道:“只能找找看有没有通道再出去,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原路返回!”
我摸了摸被腐蚀的乱七八糟的手套,心有余悸道:“原路返回到不嫌麻烦,问题是外面的东西走了没有!”
所有的人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我不仅认为这座金山吃掉了他们的脑子,“小花,这里有另外的出路吗?”
小花摇摇头,“没听说过,我只知道这一条,还是绝对不允许人走的路!”
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小花,王山奇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小花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王山奇着急了又问了一遍,口气不太好听。我看小花要恼,赶忙打圆场,“人家就不能有个家族传承啊!你们放心,我这兄弟知无不言,有什么能帮助我们的绝对会说出来!”
王山奇看我一力维护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有二锅头看着我俩若有所思!
我眼睛余光留意着他,本来缓和的印象再度变坏,只觉得此人如一条文质彬彬的毒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咬我一口。
“还是分头找找看吧!”我说,在这么呆下去我怕会直接过去质问他想怎样!
众人称是,各自擎着手电筒去搜索。
地上刻满了繁复的线条,像是纵横交错的沟渠,不知道所有什么用处。但我曾经听说过有的血祭的祭坛会将人牲的血液导入祭坛中刻好的沟渠中,流成被认为是具有无穷魔力的形状。想到这里我就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血马上就要被脚下的沟渠抽出来一样,赶忙转移注意力去寻在似乎并不存在的出口。
这个空间并不是很大,几乎就是转一圈就完事的事情,很快我们便又聚在了一起,谁也没有什么发现,这地方似乎就是个有来无回的死胡同。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们现在是在祭坛内部,也没有谁家会把个祭坛建成条胡同。在分头寻找的时候我悄悄问过小花,他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出路。这个地方并不是他们种族的人修建的,在他们种族记忆的最初,这个祭坛就已经是这样子的了。根据家里长辈的口口相传,各族汇集,每千年开祭一次,各使神通排开海水,打开洞口,在阶梯的尽头供奉。
我也对这点有些不解,为什么他会知道如何进入,小花解释说神道的入口每次祭奠后都要清理,所以会留下信息。挺有意思的是,我问为什么那块金子明显看着是硬扯下来的,为什么还能当钥匙用。小花的回答很令我意外,那是一个雕塑脚下的一部分,正好是作为机关钥匙的那一部分。
王山奇甚至把每个雕塑都研究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能够作为机关开关的东西,我看他在那忙活,觉得有些愁得慌,盘腿坐到那朵黑莲旁边,找出一根牛**啃。老王头转着转着就跑到我身边来了,跟我说:“你让让!”
“你干嘛?”
“我看看这朵花,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我听他这么说,自己也动了好奇之心,把牛**塞到嘴里站起来跟他一起看。
这朵花做工非常精美,约莫有半人多高,花瓣如刀般锋利挺拔,应该也是黄金所制。而莲心却是一大块晶石琢磨而成,似乎是一大块金发晶,中间根根发丝呈放射状均匀的散开,灯光下恰似莲蕊一朵,我不由赞叹此地珍宝无数,像这样的发晶拿出去,恐怕要比同等大小的黄金还要值钱。
王山奇显然没有注意这个,一根一根的查看花瓣,我伸着头看那莲心,一不小心把叼在嘴里的牛**掉了进去。我吓了一跳,心说不管这里供奉的是什么千万不要怪罪,赶忙伸长了手去捡。因为这莲花高度并不矮,再加上花瓣十分锋利,我捡的非常费劲,眼看就要够着了,那块发晶却突然闪了一下子,莲瓣竟然开始收拢!
我下了一跳,赶忙收手,没想到忙中出错胳膊被锋利的莲瓣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冬天血旺,一下子就浸透了袖子,撒的到处都是!我后退一步吃惊地看着那朵黑莲收成一个莲苞的形状,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所有的人都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全都端起枪来戒备,小阚则迅速掏出医疗包来给我止血。
我盯着那莲苞,心里琢磨这东西难道是个食人花?饿了这么多年可也真够难为的。只见它缝隙里不断放出光来,闪了两闪之后却又缓缓张开,在无异状。
等了半天没有动静,我们正要上前查看,却突然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第二十章 电梯惊魂
说掉下去其实也不太准确,我们只是悬空了不到一秒钟,脚下就着了地,一个小平台载着快速的降了下来去,而上面的空洞又被快速的堵死了!
我们在平台上摔得东倒西歪,却一下子没站起来,这个平台速度太快,我感觉都快接近了自由落体的速度,这要掉下去还不得摔死?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这个平台会有停下来的时候的话,那么我们之中可能只有小花能够活下来!
除非这个平台永不停止,可是这不可能,我们总不能穿过地球掉到对面的太空中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着地罢了,面对不知道什么时候但必然会降临的死神,所有的人都慌了。
情急之中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我们把彼此都连接起来,分头抄起身上的利器向旁边飞速流逝的墙壁猛啄,还是想瞎猫碰个死耗子撞上个薄弱点把我们挂住。
但是速度实在是太快,虽然墙壁还算比较软,但是根本就抓不住,几乎是一刀下去就算是脱手了,就连小花都不行。我的指甲都掀飞了两个,疼得要死。
开始的时候还当是坐上电梯了,娘的这电梯肯定不是给人坐的。我咬牙用登山绳将手和定光剑缠在一起,心说最后一下,成不了就死吧!
就这一会就下降了得有四五十米了,我屏住呼吸,一剑向墙壁上钉去,这一下子真的是使出了全力,感觉浑身的肌肉纤维都拧的有些疼。定光剑一下扎进去半截,我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下一拽,手上顿时拿捏不住,剑柄弹了一下,手抠碎了缠柄的把胶,再攥不住剑柄滑了下来。幸好有登山绳勒住,没有脱手,但却听到咔嚓一声手腕脱臼,我们几个人吊在了半空。
我的汗一下子就把全身的衣服都浸透了,手上的剧痛传来,差点把我疼晕过去。这时我的手腕上可能关节囊完全撕裂,只有肉和筋还连着,身下挂着的却是四个人还有装备,我的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惊恐地盯着我的手腕像路飞一样一点点变长,左手想去抓却被背包带子缠住!
地下的人纷纷想办法固定,而我却也清晰的听到了手腕撕裂的声音,这时说来挺长,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底下的人还没有固定好,我的手腕却终于不堪重负,彻底断裂开来。随着手腕处砰然爆开的血雾,我们五个人又掉了下去!
这下彻底完了,我的右臂已经完全麻木,仍然如刚才那样僵硬的举着,感受着锋利的气流,闭上了眼睛。
终于还是死在一处……
突然,从墙壁上伸出一只手将我一把抓住,我们的下坠突然一顿,再次悬在了空中。
我猛地睁开眼睛,头灯打出的光线中,一张平静如恒古不变的脸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
卢岩!
我差点哭了出来,张嘴就骂,“妈的怎么是你!”
又一张脸从他身后探出来,挥舞着眉毛笑道:“妈的还不快上来!”
刘东西!
我的手还在背包带里缠着,“敢骂我!过来帮我一把,我就原谅你!”
刘东西自然不必等我说,早就抓住我的衣服将我拽了上来,后面跟着的就是小阚,也没有看到卢岩,抱着我的胳膊就开始清创止血,眼中哗哗的流泪。
我安慰她道:“没事,回头装个铁钩,帅的要死!你还没谢谢卢岩呢!”
小阚哭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冲卢岩胡乱点了点头。
刘东西把后面的人拉上来,凑过来说:“这位就是嫂子吧,嫂子你好!”
说完这句话才看到我的手,愣了一下道:“没事,还有左手!”
这时二锅头等人都上来了,看到我的胳膊也是惋惜不已,我虽然疼得直冒冷汗,衣服里面湿了一层又一层,但还是强作镇定问道:“小花呢?”
格格指了指下面:“掉下去了!”
“掉下去就掉下去吧,喊喊他让他上来!”我对格格说。
格格不可置信的看我一眼,估计是以为我疼傻了,“你没事吧,他估计早摔死了!”
“没事,你去喊就行!”
格格狐疑地看着我,还是去喊了两声。
我给二锅头他们一一引见,王大可还和他们在一起,看起来瘦了不少!
卢岩还是一贯的风格,走过来看了看我问了一句,“手呢?”
我左手指了指上面,卢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抽出曲笛跳了出去。
格格就站在洞口,被他吓得惊呼一声,卢岩却已经单手拿刀戳着墙壁爬了上去。格格摇头走回来,嘴里嘟囔着,“这都是什么人呐!”
我笑了笑没说话,这些人对我的断手自然没有小阚、卢岩、刘东西他们这么关切。能再重逢真是意想不到的事情,之前一路行来,总要防着他们一点,而现在,终于来了援军。
“刘东西,你……”我冲王大可那边转了转头。
刘东西摇摇头,神色有些暗淡,我看他还是盯着我的手看,心中一暖,给小阚介绍说,“这就是刘东西,以前救了我好几次!”
小阚自然知道他,只是从来没有见过,此时听我这么一说,虽然心中为我悲伤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来谢了谢他。
刘东西一副夸张的不敢当的样子,连连道:“哪能哪能,安哥也救了我好几次!”
听着这久违的称呼,我也心情舒畅了起来,小阚很理解男人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多说话,只是又谢了一次。
这时洞口一晃,卢岩从上面跳了进来,定光剑被插在腰间,剑柄上还挂着个东西,正是我那可怜的断手。走到我身边一拽我,“过来!”又指了指刘东西。
我跟着他走到洞的深处,刘东西也跟了过来。这个洞不太高,但是能站直身体,周围的岩石上布满凿痕,看起来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我看到小阚和王大可也过来了。
卢岩摆了摆手让我别做声,转身吩咐刘东西护法,小阚和大可照明,回过头来就把我的断手拿出来了。
我一看这是什么情况,要断肢再植?刚要问卢岩却让我闭嘴,又把曲笛抽了出来。
“等会会很疼,你一定要忍住不要乱动。你能忍住对不对?”
我点了点头,“能是能,不过你就不能点个岤位什么的让我不疼吗?”
“你,不能!”卢岩低着头,快速用曲笛修着创面。
什么叫我不能?这里面几个意思啊?我心里想着没说出来。
“卢岩你行不行,别感染了!”小阚在后面说。
“你放心,卢岩行!”我说了一句。
小阚便没再说话,只是担心的翘着脚朝里看。
卢岩冲我点点头示意开始,一股尖锐的疼痛顺着早已经麻木的胳膊冲了上来。
第二十一章 升棺
卢岩足足将我的手臂雕刻了十多分钟,我疼的死去活来,牙都快咬碎了,他们几个脸色也很不好看,估计受的刺激也不轻。
终于在最后一点疼痛在大脑深处消失的时候,卢岩才停了手。我转过头来看看,整个手掌都被裹进了厚厚的绷带,只在前面露出一点指尖,两只弹夹被当做夹板也缠了进去。
“这能活?”我掐了掐露出来的一点指尖,感觉完全不像是自己的。
卢岩点了点头,我看小阚脸色苍白的软坐在地上,过去拍拍她道:“吓坏了吧,没事了。”
小阚抬头看我,努力把心疼憋回去,“我给你打一针抗生素。”
“不行!”卢岩道。
“怎么不行?”小阚有点火了,“你在这种地方动手术,不打抗生素不是等着感染吗?再说,你这样接有用吗?要是断手坏死了,这是要命的事!”
卢岩没说话,靠着墙闭上眼睛,我拍拍小阚:“别激动,听卢岩的!”
小阚瞪我,我又说:“他不是一般人!”
可能是想起了我说过卢岩的种种不可思议之处,小阚最终也没坚持,“疼不疼?”
“不疼了,你看!”我把包得像个锤子的手在空中挥了挥,疼得直咬牙。
“可别乱动!”小阚吓了一跳,想把我胳膊拉下来却又怕碰疼了我。
我冲她笑笑,放下手来,问刘东西:“你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刘东西看看二锅头等人,“你还记得我说过先祖曾经盗过的那个糖葫芦一样的墓吧?我们现在就是在那墓里面!”
“墓里?你们怎么进来的?”
“山下的溪流深处就是入口,我们游进来的!”
我晕了一下子,我们也是游进来的,怎么没见到古墓?想了想才算明白,娘的二锅头把方向弄反了!
“卢队带着我们上去看来!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东西!”刘东西啧啧道。
原来他们入墓之后连下了两层,正要下第三层的时候却误触了机关,墓室里面充满了瘴气,无奈之下,卢岩沿着这个通道到金字塔内部躲了一躲。至于他们怎么上去的,刘东西自己都不明白,反正卢岩身上神秘的事情多得很,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在那里,刘东西看到了自己家的族徽,初始自然心中激荡,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节,道是当年刘燃卿跟这里学的。至于他们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又怎么来到了这里,我并没有问,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以后再说也不迟,关键是接下来怎么办。
我把自己的情况简单说了说,特别说了我对他们几个人目的的担忧,刘东西却不太在意,自信满满的说:“没事,咱们人多!”
这时,洞口处一阵惊呼,我抬头看去,只见小花灰头土脸地爬了上来,伸头朝里看了看也没管别人径直走了进来,我对他说:“小花,这都是我朋友,刚才是他们救了我!”
小花一点也不奇怪我能在这里遇上朋友,答应了一声就找地方坐下了。
我问:“下面有什么?”
“就有个房间,没什么稀奇东西,想看自己下去看!”小花道。
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脾气,也没给他计较,刘东西不愿意了,“嘿,这怎么说话呢?”
小花开始瞪眼睛,我赶忙道:“别闹了,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
刘东西自然听我的,小花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卢岩突然蹦出俩字,“闭嘴!”
小花看了看他,看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样子,竟然真的闭嘴了。
卢岩说:“你的手短时间内不能乱动,先休息,睡一觉再走!”
我点头称是,让小阚给格格他们说了一声,便枕着背包躺下了。可能是刚才消耗太大的原因,睡意来得特别猛烈,几乎是一闭眼就掉进了黑甜的梦里。
在梦里我如神灵般纵横在大陆上,挥舞双拳击碎一座座巨大的不可置信的山脉……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所有的人都围在我身边看妖怪一样看着我。
“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