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名捕天下

第八章 初解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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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尽在孙兆宇离开后望了一眼洞顶,随即闭目打坐。

    杜少飞被这么一看兀自一个哆嗦,心想:被他发现了么?不可能自己屏住气息应该不会。又想:发现也无妨,自己前来只是查查孙兆宇到底是何居心而已,眼下明白,也不再逗留。轻掠出洞内,心中算是明了一件事,便要下山却听山后面几声呼喝,声音消沉,极是凄苦,当即折身去看个究竟,来到后山,只见孙兆宇提着一把劈柴大斧狠劲往木桩上劈,斧起而落碗口粗的木桩齐刷刷的从中裂开。

    杜少飞隐身在一棵大松树后面,心想:这孙兆宇难道还是忘却不了父母亲的离去吗?

    “魔由心生,不要被过去迷误你的心,兆宇啊,你已长大成人明白事理,师傅教你这么多难道你还不明白吗?”一个圆脸长眉的中年僧人,眼神关慰的走到了孙兆宇身后。

    ‘咣当’一声孙兆宇扔掉了手中的斧头,转身跪拜在这僧人面前,沙哑的道:“师傅,徒儿早已明白,只是昨夜下山做了一件错事,我自知犯了私念,适才在此发泄。”

    这僧人上前扶起孙兆宇,安慰道:“做了即以无法挽回,自责只能伤己,以后诚心向善抛开世俗佛祖哪里念你诚心悔过也会宽恕你的罪孽。”

    “徒儿谨记师傅教诲。”孙兆宇话语恳切,似是真的已悔过自新了。

    “施主来到此地,请让平僧略尽地主之谊吧。”僧人看向远处那棵松树,双手合十一声“阿弥陀佛。”

    杜少飞一怔,自己刚才听得出神居然忘记屏息,眼下被发现,只好出来,道:“大师见谅,杜少飞在此叨扰了。”

    孙兆宇听师傅之言本自诧异,一见杜少飞,神色放光,急道:“杜名捕,你怎会在这里?是不是舅舅家那凶手捉到了?”随即一想:不对啊,我才刚从舅舅家回来,那他是?脑筋一转明白过来,凄然道:“杜名捕是来探查我的么?”

    杜少飞尴尬一笑,那僧人上前道:“平僧法号圆忘,原来是盛传的小神捕到来,失敬失敬。”

    杜少飞笑着道:“大师高抬我了,实不相瞒今夜前来确实有事相问孙兄弟,来的仓促让大师见笑了。”

    圆忘淡淡一笑道:“杜神捕里边请,寒洞虽简陋,但也有外面没有的清茶润喉。”

    杜少飞含笑道:“不敢打搅圆忘大师,我有一事问令徒,问过便及下山。”

    圆忘点点头施了一礼,便退了去。

    孙兆宇见师父如此长叹一声,道:“我以怨报德,已经大错特错,别的事我也不知。”

    杜少飞摇头道:“我不是问此事,只是想知道那三夫人的过去。”

    孙兆宇一怔,道:“钱表嫂的过去我早已说了,杜名捕何必再来相问?”

    杜少飞悠悠问道:“钱雅家失火已有七年,缘由自是难查,那事官府着手最后如何定案,那时你可知你表哥身在何处?”

    孙兆宇望了杜少飞半晌,心想:自己可是害的舅舅家不浅,舅舅老事被揭发,眼下二表哥的陈年旧事又被挖出。随黯然道:“我知你猜测那是二表哥纵火,但是钱家失火那晚二表哥的确在家,我是亲眼所见,官府当时查来也是因为二表哥有证人在,所以没再追究。”说后眼望杜少飞,见他眼神中似有不信之色,接着道:“当时县老爷曾亲自到得现场,发现一盏油灯,钱家的两个伙计,还有家口四人全部烧死。”

    杜少飞诧异道:“那钱雅如何逃脱,怎么就剩下她一人没有死,而且偏又嫁给了李海?”

    孙兆宇怔怔道:“你是怀疑钱表嫂?”

    杜少飞郑重的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不过她是一弱女子,当然她不是下手者,所以我才想了解她的过去。”

    孙兆宇随即俯首沉思,片刻后道:“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是关于那时候官府破案的推断。”

    “说来听听。”杜少飞有些许的兴奋。

    “当时县老爷查看现场后推断说:“这里有油灯一盏,这是店中伙计夜晚出来查看,但深夜人自糊涂,脚下不小心便摔倒在地,油灯打翻引燃了绸缎,而绸缎是极易着火之物,一经点燃火势不可再收,所以钱家绸缎失火是伙计造成。”而地上躺着六具尸体,其中一个在后堂,听钱表嫂说:“夜晚绸缎庄伙计留下两人。”这样一来后堂一个伙计,那么就有一个出店的伙计,恰好吻合了县老爷的推断,而钱家四口抢入火中以致被火海淹没,没再出来。”

    杜少飞微微一点头,浓眉拧起,沉吟片刻道:“李海可真是渔翁得利啊!”随即眼睛望向孙兆宇。

    孙兆宇一愣,忙道:“二表哥虽然好色但也没有那胆量,不然他会被程表嫂给制住两年。”

    杜少飞心里好笑,想着:这李海那两年一定不好受。忍不住道:“那李海本就好色却也耐得住两年,看来他的忍耐力也是不简单。”

    孙兆宇突然笑道:“二表哥只有让舅舅最后制服了,那两年还是他的两个马夫一直在维护他,好多他在外面风流的事情都被瞒了过去而已。”

    杜少飞惊道:“他有两个马夫?”

    孙兆宇道:“对啊,只不过一个姓张的在早年回了老家,就只留下了一个那姓曹的。”

    “那场火灾的时候那两个马夫在哪?”杜少飞目光精光一闪,觉得有谱。

    孙兆宇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钱家火灾的时候两个马夫都在乡下呢。”

    “乡下?”

    孙兆宇答道:“对,因为就在钱家失火之前的三天我还记得,那天张马夫说:“二少爷我家里母亲病重我得回家探望,还望二少爷准我回家。”二表哥说:“老张,你跟我已有几年,相处的也好,你家里有事我怎能留你,你自可回去办事,工钱给你双份,你就放心回去吧。”张马夫踟蹰片刻后说:“少爷我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了,家中母亲一走,孩子小,娘子一人在家害怕,所以所以……”二表哥听了尽然泪花闪闪着道:“哎,我知你疼爱妻子,你去吧我会多给你些盘缠,你家路途远,就让老曹送你去吧!”张马夫惊喜交并,道:“啊!那不敢劳烦,少爷能让我走,我已知足,不可劳烦了曹老弟啊!”二表哥一摆手道:“行了,就这么定了,老张就别推了,你下去收拾去吧。”张马夫连忙拜谢,道:“少爷如此恩情,奴才誓死不忘,日后若能报得,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第二天那曹马夫就送张马夫回乡下了,这个大家都知道的,后来那张马夫也没有在回来。”

    杜少飞略感失望,道:“如此我的心中疑问已解开,打扰之处还请见谅,告辞了。”

    孙兆宇抱拳道:“后会有期。”

    杜少飞转身离去,圆忘走了出来严肃的说:“兆宇徒儿就在这里好好修习,世俗之事从此在于你无瓜葛了。”

    “是,师傅,以后在没有孙兆宇这个人,还请师傅为弟子赐予法号。”孙兆宇说着跪拜与地,态度十分诚恳。

    圆忘道:“好,那师傅便取你法号‘无我’,孙兆宇从此在世间消失了。”

    “多谢师傅。”孙兆宇深深一拜,抬头和师傅对目,两人都是真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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