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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 你拿些银角子给小皓子, 让他拿去兑开了谢谢今儿替我们将物件抬去萱北堂的小斯们。”
小皓子拿了晴雪给的银角子麻利开溜, 溜之前给林蔚然留了这么一句话,“四小姐, 那小的先去了,晚点小的会回来, 有事您吩咐。”
从回来后, 小皓子就一直觑着林蔚然的神色, 四小姐的种种表现,让他想起曾经一件事。
他恍然记得, 他曾有幸听到过一位大人物说过这么一句话, 那人是这么说,“我一直认为,能心平气和的将手里仅有的财物让出去的人, 后面必有将它们再赚回来的本事,有这等心胸的人, 都有成大器的潜力。”
而四小姐的表现, 不正应和了那位大人物的话吗?
林蔚然罢罢手, 示意他可以走了。
晴雪惊讶, “这小皓子转性了?这小子滑头得很, 之前也就罢了, 五小姐归家之后, 奴婢是渐渐使不动他了, 想不到他今天竟然主动让小姐使唤他。”
林蔚然倒是能隐约猜到一点, 还能有什么原因,估计是慕强心理吧。
她嘴上却是这样说,“别管他什么原因了,他既然这么说了,有事你就交待他去办吧。”
闻言,晴雪也懒得琢磨了,“小姐说得是,这回奴婢定然要好好使唤他一回!”
那模样,颇有点咬牙彻齿的味道。
林蔚然哑然失笑。
接下来,林蔚然主仆二人忙着将院子里的物件入了库,并作了登记。
晴雪看着薄薄的册子,怅然若失。
林蔚然可不管她,晴雪经历了这么一遭,看着这些物件从库房搬出,从有到无,情绪总得消化消化。而她本人是知道原著原主的结局,于她而言是从无到有,心情倒是不错。
而她们讨论中的主人公——小皓子拿着晴雪给的银角子买了一些好菜好酒找今儿帮忙的哥们儿喝去了。
今天能来帮忙的,都是与小皓子交情甚笃的,许多人都不解小皓子的做法。在景华园当差的个个都往外钻营的情况下,小皓子怎么还和林蔚然这个冒牌千金越牵扯越深?纷纷笑话他难道要做一名忠仆了?
小皓子嘿嘿直笑,一个劲地劝吃劝喝,对他们的疑惑却避重就轻地没回答。
索性这些人对答案也不执着,加上有酒有肉,只一下便将方才的问题忘了。
气氛上来了,小皓子倒没怎么多吃。他的心神回到了他们刚才的问题上,其实答案没他们想得那么复杂,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结个善缘罢了。
如今的四小姐可不得了,虽然小皓子看不懂林蔚然这一手弯弯绕绕的路数,但他会看结果啊。这不得不说是独属于小人物的聪明。这事之前,老夫人对四小姐多冷淡啊,府里下人闲话也多。还有啊,谢夫人这个节骨眼上带着儿子前来,能有啥好事啊?
但你看看这事之后,老夫人明显舍不得四小姐离开,府里说闲话的也该闭嘴了,还有谢夫人,刚才还帮四小姐说话了呢。
就这么一下午的功夫,四小姐的处境比之前好了很多。
啧啧,太厉害了。而且压根就没付出什么代价,你说她用了一整个小库房的东西?要知道那些财物侯府不会允许四小姐带出府的。扪心自问,即使在他们这些贫寒之家也不会允许的吧?这么一大宗财物呢。
用这些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将自己在侯府的处境改善过来,高明啊。
其实也就四小姐这么做了,他才恍然醒悟过来这一点。
四小姐今儿露的这一手,让小皓子完全不敢小瞧。对这样的人,恭敬点准没错。
所以才有了小皓子临走前对林蔚然说得那句话,正如林蔚然猜测的一般,是慕强心理作祟。
客院里,谢家母子二人相对而坐。
“如果南阳侯府将林蔚然送回她亲生父母家,林昭然的排行就能升上来,变成侯府四姑娘——”
“娘,我们很不必要弄这些。”谢洲打断她,“咱们两家交换的更帖上写的是南阳侯府四姑娘林蔚然,南阳侯府抱错了孩子这事是瞒不住的,咱们这样做不是自欺欺人吗?”他的妻子,可不能只有一层尊贵的身份而已!
“儿呀,你告诉为娘,你是不是看上那林蔚然了?”谢夫人想起今天谢洲出现在萱北堂时的表现,总觉得他过于关注林蔚然了。尽管他掩饰得很好,但知儿莫若母啊。
“娘你想多了。”
谢夫人却更相信自己的直觉,“娘承认,她今天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但她不是南阳侯亲女这一点确实是个短板。”
谢洲不以为意地弹弹袖口,他觉得,男儿志在四方,岂能时时幻想着助力?没相应的能力,即使有助力也坐不稳屁股下的位子!
谢洲是她儿子,谢夫人自然看了他对自已的话不以为然,但她也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儿子还是太年轻了。
她想了想,忙打起精神说道,“其实今天林昭然的表现也不错......”
谢夫人将林昭然今天的表现说了说,末了总结,“是个很有大局观的孩子,难为她在农家长大却不小气,对财物也不是死命地往怀里拽。”
谢洲笑笑,对他娘的话听听就算,说到不贪财这点,林蔚然更甚吧?俗话说,有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将自己所有的财物让出来,很难;但是为了名声拒绝不属于自己的财物,还是可以做得到的。况且一开始的时候李氏说要拿回那些留给女儿作念想的物件时,她不也没拒绝吗?只是后来情况不对了,她才出言阻止李氏而已。
若说两人的做法都有自己的考量,无疑也是林蔚然更胜一筹,她拿着她库房里所有的财物赌上这么一把,敢于破釜沉舟,此举怕是许多男子都做不到,连他都要赞上一句有胆识有魄力。
林昭然,就她这个年纪以及在农家长大的经历而言,于闺阁女子而言也是不错了,但多少还是露出了一些小家子气。
因有林蔚然珠玉在前,林昭然终究是黯然失色了一些。
谢夫人多少也看出了点自家儿子的心意,心里不由得发愁,
“这亲事不好退,不管我们是主动还是被动。”
主动退亲,未免担上了嫌贫爱富之名,被动退亲,别人信吗?说来说去,还是林蔚然的身份变化让她处于弱者地位使然。
谢洲道,“那便不退!”
真有那么容易就好了,照旧的话,南阳侯府不答应啊!谢夫人头疼,只觉得儿子在给她出难题。
虽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毫无章程的进攻却是越做越错。
可惜原主只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姑娘,心思也单纯,不是一个有成算的。这不,听风就是雨,会有今天那一出,全是因为她听到她二婶张氏说她家快来人了,要把她接走。
这一个月里,她还陆陆续续听说了一些关于她的亲生父母和兄弟的事,什么大冬天地要洗衣裳,什么收禾割麦,清理鸡粪猪粪等等诸如此类的事让小姑娘听得头皮发麻。总而言之,就是她那亲生父母对林昭然并不好。
这让她不由得担心与害怕,人一害怕就容易出错。
她二婶说完她家人快来接她的事之后,又状似无意间提起了侯爷的故友之子来访,接着他们又随口说起一桩风流逸事,远在京城的某个小家族的庶女与某个大家族的小公子在一场宴会中无意中同时掉落湖中,最后依着这样的缘分最终嫁给了那个小公子。
再者原主本就对这桩姻缘没有信心,而她院子里的下人不时地说一些谢家会来退亲的话,加重了原主的忧虑。
原主情急之下,急病乱投医,想生米煮成了熟饭,却不知道这是一个针对她的局。
原主很容易就将春、药下到了贵客的茶里。却在紧要关头,那个男人只说了一句他不是廖翌沣她找错人了,原主就受不了晕死过去。
再醒来,就是她林蔚然来了。
这一连串的变故,从知晓身世,到婚事有变,再到自小生长大的地方都不能呆,种种的焦虑忧心一直都缠绕在原主心头,她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疏理一番,也无人教导她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事情。
但小姑娘已经尽量去做了,却在最后也是最紧要的关头被告知她错了,她找错了人,他不是廖翌沣!廖公子只身前来,带了几名小厮,如果他不是廖公子,那他就是三个小厮之一!而她则对这个小厮用了药,在他面前袒胸露乳,一想到这事暴露的后果,原主承受不住,晕死了过去,再也不愿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