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今天得晚一点回去了,这裡出了一些事」
我拿着手机,嗯嗯啊啊的应了j声后将手机从耳边chou离。
我低头扫了一下手机萤幕,现在是九点五十分。
看着眼前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叁个人,我轻轻地嘆了口气。
桌上的高脚杯和玻璃杯倒得东倒西歪,桌上甚至还有不知道谁说要叫的外送披萨,看那一摊黏在纸盒上的起司,我也提不起食慾。
於是全场还剩我一个人意识清醒。
「好啊你们这些死酒鬼」我忍不住一声咒骂。
捲起袖子,开始準备接下来的打扫工作。
我将杯子分两趟放到吧檯的洗碗槽裡,将手浸在冰水裡洗刷了一番之后,将披萨丢到厨餘桶,好好地将桌子上、椅子下的地板都整理一遍,我愉悦地看着整洁的位子,瞪着其中美中不足的地方。
烂在沙发椅上的这叁位,该怎麼办
就算我刚才喷了多少空气清新剂,空气中还是瀰漫着一g浓浓的酒味,这让我好j次差点吐出来。
这时,歆洁的手机响了,我毫不突兀的接起,熟悉的标準台语在我耳边响起:
「阿歆啊都十点了你是在衝啥」阿莲姨在手机的另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阿姨好,我是嵐枫。」
「喔...喔,嵐枫啊你好你好,我们家歆洁咧」阿姨马上换了一副客气的语气。
「她醉了」这对还未成年的我们来说,是还满难以啟齿的。
「啥醉了才j岁喝甚麼酒啊真的是吼拍谢啦,你等一下,我去载她」最后,阿莲姨道了歉,气冲冲地掛了电话。
我小心翼翼地放下电话,顺便帮熟睡中的大叔盖上一条紫se的被子。
两个解决了,最后一个
我看着两颊悱红的他,双眼紧闭着。
那这位
我揹着蓝先卫,站在店门口。
「谢谢啦阿歆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吼我回去会好好骂她的」阿莲姨歉笑着,扶着歆洁的头进车子内。
「啊你们要怎麼办要不要阿莲姨载你们」阿姨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和我背上的蓝先卫。
但是,歆洁并不住在台北市区内,她家离这一带很远,而且这麼晚了,也不好打扰他们。
我想我大概花了两秒思考这件事,随后笑着拒绝,挥挥手,送走了阿莲姨和歆洁。
我有些吃力的背着蓝先卫,踏上无人的街道。
幸好他不重,不然我还得找着卡车把他弄回去。
现在可好了,他家在哪
「喂起来」我小小的颠了一步,想把他晃醒。
寒风刺骨,还穿着白se衬衫的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另一方面则不敢相信在这种环境下酒也能让人如此熟睡。
「g嘛啦这是哪裡」我听见背后有一g恍惚的声音传来。
「你家在哪」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在这种时候我真的不想跟他废话太多。
「喔,嵐枫你g嘛背我我是男生,我可以自己走」他无力地推着我的背,想下来。
儘管他搞得我也浑身是酒气,但让他在马路上用爬的回家我可不想冒让他被车子辗过去的风险。
「白痴,你还想走告诉我你家地址,然后闭上嘴巴,继续睡你的,然后我也好回家睡觉。」我对他下了一连串的命令,汗水不断地从髮间冒出,但我的双颊渐渐冰冷。
「大安区仁,ai路叁段53号」大概是因为醉了所以让他态度放软了些,他照听我的话,从口中吐出一连串不清不楚的字。
虽然是真的很不清楚,但是我还是能隐约能听到。
「你家大安区」我相当讶异。
台北市的h金地段,你确定你住那
「你的头髮好香」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却听到了他满足的嗓音。
「都叫你闭嘴了」
我转了个弯,试着避开人行道上的树,好找个能叫计程车的地方。
「你真的很跩」他突然喃喃冒出这麼一句话,使我愣了一下。
我很跩
「你啊,别人好心问你脚伤你也不理人,请你教我功课也一副不甘愿的样子,我那时候还在想,我旁边怎麼坐了一个这麼不可ai的人」
听他这们说,脑中开始回想起一个月前的种种,他刚来的时候,他抢我书包的时候,还有我们距离近的令人窒息的时候。
包括我闹的彆扭,一切都是他在替我用微笑化解,想到这,我突然觉得很感谢他。
不知道为甚麼,总之就是感谢。
感谢他愿意靠近这样的我,彷彿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了那两个人的身影。
我儿时最重要的玩伴。
「是吗那你讨厌我啦」我不禁微笑,头一次,我想知道他真正的答案。
我想知道我在他心中是否还保持着一个安全的位子。
就只是想知道。
「不会」他毫不考虑地脱口而出。
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对我的看法而有太大的情绪变动,但这次例外,我失守的嘴角洩漏了我的喜悦。
「你就算看起来很跩,但你还是愿意教我功课,就算很跩,你现在也要送我回家了,不是吗你总是说出一些违心之话,但你还是愿意帮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意识清醒的在说这些他平常根本不可能说的话,但老实说
我很高兴。
「我很庆幸你坐在我旁边,真的,很庆幸」
说完,他的头垂下,又一阵的打呼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点酒精也在我身上发作的关係,我不再感到寒冷,我的脸染上一抹温热,我觉得好温暖,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