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襄关了灯,再度爬上c,将哭累了的裴舒帆拥在了怀中,让他安稳的枕在自己的x膛。
裴舒帆脸上还掛着泪痕,即使睡着了眉头也不见放鬆,看来他的梦境并不安稳。在感受到周襄的t温时,裴舒帆很本能的揪着棉被凑近了他,s润的唇角同时溢出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周襄的指尖轻轻的擦过他的睫mao,带走了泪滴便继续向下描绘,最后因为心疼,将他又抱紧了j分。
藉着微醺的酒意,裴舒帆彻底的崩溃了,他过去四年深刻的感情就如同澎湃的c水一般倾泻而出,融合在哭声与颤抖的语句中,让周襄全都听了进去。
但周襄只是听着,始终不发一语,任凭裴舒帆对着他发洩,不顾一切的。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不知道是谁先吻上了谁,谁先拥抱了谁周襄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有某个风乾了的伤口静悄悄的裂开了,接着便血流成河了。
轻柔的抚触间,他感觉自己多年压抑的情绪逐渐的掏空了他的五臟六腑,使他变得空敞,寂静因此,当裴舒帆的泪滴坠入他的心尖时,就激盪出了清澈响亮的回音。
像是大雨过后的山涧,他与他之间从涓涓的细流,飞涨而成毁灭的暴洪。
像是互t伤口的猫吗还是因为寂寞太过蚀骨,所以他们各取所需
周襄难得有不甚确定的时候,他的目光毫无意义的定格在天花板上,耳裡听着空调运转的声音以及裴舒帆的呼吸,手裡轻轻的安抚着他的肩。当年的他就像裴舒帆一样,一个人带着满身的伤痕来到了这座临海的小镇,结果一住就是十年。
在那之后周襄就不再轻易让谁跨越他的生命,他依旧在人群中来去,也来去在人群之中,许多人在他这裡获得了渴望的东西或许是一杯量身打造的饮料,或许是他的身t,也或许只是一个陌生而优质的听眾。
而他,在时光和他人的故事中掩埋了自己的心伤。
因为异乡创业的意外的忙碌,很快的就转移了周襄的注意力。也因此他一直以为自己好了,释怀了,不用依赖着任何人也可以,也打算就这麼过着,过着这个他亲手开创的平淡、平静却又暗c汹涌的生活,直到人生的终焉。
直到这个谁也没有预期的、某个旅游淡季的夜间,他遇上了一个半夜翘家的大学生。
彷彿他是遇见了另一个自己。
裴舒帆醒来时没有看见任何人。
他有点失落,却又有点庆幸。
失落的是,自己的离开是一件真的事,那代表昨晚他所看到的一切也都是真的,他不用再自欺欺人、也不用再奢望更多,因此他失落,在醒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张他不熟悉的床铺。
但庆幸的是,他不用立刻面对周襄他还没準备好面对这一切。
这混乱至极的一切。
他抱着棉被坐起身来,一夜激情过后,周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吻痕、他得到了p刻的生理安w,但裴舒帆知道,自己的心灵依旧空乏的像是一座刚出土的陵寝。
古旧、风化严重、华丽却孤单的湮没在荒烟蔓c之间,就那麼被遗忘在时光的流裡,伊人依旧沉睡其中,所有的ai恨、过往却早已不復任何人的记忆。
他站在陵寝之前,闭起眼感受着l花淘尽的千年以前,繁华盛世皆如过往云烟,一瞬之间就风云变se,再睁眼之时,他明白当时的灵魂早已轮迴百世,而他、再也找不回他的伊人。
和周襄共度的清晨让他思绪复杂,意义上来说,他是个还没和男友正式分手的人,但另一层意义来说,分不分手,好像也已经不再重要了。
九点二十七分,他八点有课、却依旧没有打来,line裡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知道他们之间真的结束了。
毫无预警、且莫名其妙。
裴舒帆嘆了口气,一身疲乏的回想起了周襄,他知道自己对他痴迷,无论是周襄的长相、技巧或是那份似曾相似的温柔,裴舒帆知道自己不可能拒绝像是周襄这样的男人。
但是周襄再好,也依旧不是他视之为生命之一半的那人。因此他虽不可能拒绝,他还是得推开他、但是他却没有,反而放任自己在他身上寻求w藉。
於是裴舒帆的心裡兴起了一种背叛的思维,这种细緻敏锐的罪恶感让他x口顿生一阵滞涩,好像四年来的情感都只是他的一场梦在他的梦裡,ai乾净纯粹;但醒来的时候,他就会发现任何的誓约都不再神圣,因为、这裡充斥着残酷的现实。
他背叛他、他也背叛了他。
裴舒帆茫然地穿上了衣f--床头柜上,周襄细心的叠好了一套质料舒f的运动f、甚至还有一条全新的内k,小纸条轻轻地贴在上面,写着「放心穿吧,我没下毒。」
他驀然一笑,顿时觉得要打从心裡真心诚意的「笑一个」真的好困难,因为那令他感到撕心裂肺、痛得喘不过气。
「醒了不多睡点吗」下楼时,他闻到了一g香气,跟着就看见了周襄从厨房裡探出头来,手上还抓着勺子。
看见周襄时,裴舒帆其实是觉得有点尷尬的,但周襄甚麼也没多说,他自顾自的缩回厨房:「随意晃晃吧,早餐快做好了。」
因此他开始瀏览周襄的房子,即使他觉得世上再没任何事物可以引起他的兴趣,他还是开始瀏览,只因不那麼做的话,他就无事可做。
周襄的房子不大,但是很乾净,而且飘扬着轻柔的音乐。早晨的y光从挑高的天井透进来,让整个客厅显得很温暖;其中有一整面墙都改造成了强化玻璃的落地窗,放眼望去看得见海。那个窗边周襄加装了一个全木製的平台,摆了许多枕头在上面,同se系的茶j上还摆着看到一半的书。
他想像,周襄会斜斜的靠在抱枕上,一边看书一边喝咖啡,或是看着这幅海景独自品味寂寞。
裴舒帆脱了室内鞋,轻轻地躺了上去,看着海l轻抚滩上l石,忽然觉得,周襄有某种程度来说真的和他好像。
但具t是像在甚麼地方,他却说不出来。
很快的,裴舒帆就不再问自己为什麼了。他想着,寂寞的人或许真的特别喜欢看海,因为看海真的可以忘忧他看海天如此辽阔,想像着形形sese的旅客来来去去,c水也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或改变,顿时觉得他自己也可以这样、就和周襄一样,他也可以独自过活。
就只要他再瀟洒一点。
转过头,他看着周襄向他走来,平静恬淡的,让他的心裡突然爆发一g原始的衝动。
他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要去环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