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绝世豪唐

第一百二十二章 诸事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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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bl ali=ri><r><></></r></abl>丁十一阵胡言乱语,众人也不与他一般见识,可他越说越兴奋,竟然一直说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众人忍无可忍,这才各自散去。

    时至子夜,卓亦疏却是辗转反侧,心中暗道:今日提到冉吟怀时被丁十搅乱,也不知她有没有生气。

    卓亦疏想的‘她’自然就是沈倾从。

    心中越是如此想着越是乱神,左想右想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卓亦疏终是忍受不住,便即起身脱离房间,向沈倾从的寓所走去。

    “也不知她有没有睡着,要是睡着了我就回来,要是还没睡我就与她多聊几句。”卓亦疏一边走着一边低声自语道。

    不多时来到沈倾从房前,还未到近前便见屋中走出一人,卓亦疏顺势躲到一旁,此时明月正满,借着月光看去,只见正是沈倾从走了出来。

    此时已是半夜,天地间万物皆静,沈倾从却是衣衫整齐,也不知是一觉醒来照旧今夜未眠,只见她手持霁月剑,出了房门后向四周看了看,确保周围无人,这才转身疾行,施展轻功而去。

    卓亦疏心中疑惑,便即跟了上去。

    沈倾从一路行出二十余里,而且十分审慎,时常环视四周,确保无人跟踪这才放下心来。

    沈倾从来到六meng亭,也就是王鉷身死的地方。

    此地早有人期待,那人见到沈倾从后却是笑道:“沈女人真是守时。”

    卓亦疏施展疾踪步跟来,是以悄无声息,此时躲在一旁,却惊讶的发现竟是明无为等在这里。

    只听沈倾从说道:“明牛耳也是很是守时啊。”

    明无为笑道:“即是我约沈女人来的,那自然是要早些到了。”

    “却不知明牛耳约我前来所为何事?”沈倾从问道。

    “亦疏回到汝阳王处了?”

    “嗯,回去了。”

    这二人一问一答,然后却是一起默然沉静,似乎再没有此外话要说了,厥后照旧明无为打破了默然沉静,说道:“沈女人今日的战略认真是厉害,使得安禄山在明面上冒犯了汝阳王和鱼朝恩,如此太子一方可算是有话说了,现在别说争夺右相之位了,皇上不怪罪安禄山就不错了。”

    沈倾从微微一笑,但却很是搪塞,然后才又说道:“我不在乎安禄山如何,更不在乎谁当宰相,我只是想把卓亦疏救出来。”

    听得此话,卓亦疏先是一愣,然后心中涌上暖意,恨不得连忙上前去抱抱沈倾从。

    沈倾从和明无为都不知卓亦疏就在漆黑,此时只听明无为又道:“我也不想亦疏为难,可这孩子性子太傲,我要是直接放他走他一定不愿,只能另寻他法。”

    “我来就是谢谢明牛耳今日的配合。”沈倾从说道:“否则的话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顺利,可是卓亦疏与明牛耳的恩怨绝不会因此善罢甘休,还请明牛耳好自为之。”

    卓亦疏暗道:难不成今日之事乃是沈倾从和明无为的里应外合之计?

    “安禄山与文隐阁告竣共识,江湖和朝堂之中即将大乱。”明无为说道:“亦疏虽然生性轻浮,但骨子里照旧心系天下,他眼见天下大乱绝不会袖手旁观,但他身边可用的气力太少,有沈女人在他身边,我还能放下心来。”

    “在这天下局势之中,任谁都不能置身事外。”沈倾从说这话时语气冷漠,接着说道:“明牛耳是以为卓亦疏身边无人可用,这才把骆达安插在他身边,现在卓亦疏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外明牛耳的掌握。”

    明无为听后却是说道:“骆达是我歃血盟的叛徒,亦疏为了与我作对收留了他,仅此而已。”

    沈倾从却颇为不屑的说道:“卓亦疏性子太傲所以不愿多想这些阴谋企图,可是你骗不了我,我刚到洛阳就被歃血盟寻上了,明牛耳还让周挚将嵩阳观的情况一并说与我,也算是间接为我定下营救之计,但我自问行踪隐秘,本不应被人轻易寻到,一定是我派庄修平和丁十来请卓亦疏时泄露了踪迹,那时骆达就在卓亦疏身边,如此方能第一时间将我来的消息告诉给你。”

    “沈女人果真是冰雪智慧。”明无为由衷赞道。

    可沈倾从却道:“明牛耳谬赞了,实在有一件事我始终想不明确。”

    “沈女人但说无妨。”

    明无为正说着话时,漆黑的卓亦疏却忽觉身后有异,他正欲反身脱手,却被人伸手搭在肩上,而且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卓亦疏这才看清来人是云锦。

    此时只听沈倾从说道:“这次你把丁十放回来了,但为什么不见冉吟怀?”

    哪知听了这话后,明无为却是脸色一变,旋即说道:“我已将冉吟怀交给文隐阁了,让他们自行处置。”

    沈倾从仍是满脸不解。

    明无为又道:“冉吟怀本是风月场所的女子,现在成了文隐阁的叛徒,冉吟怀为了活命就待在亦疏身边,我是怕亦疏着了她的道。”

    沈倾从听后说道:“冉吟怀最擅使尤物计,可卓亦疏最不能搪塞的就是尤物计。”

    “亦疏这孩子桀骜入骨,如此却是一柄双刃剑,容易被人使用。”明无为说道。

    “你是说汝阳王李琎。”沈倾从何等智慧,自是一点就透,只听她说道:“汝阳王因为身份特殊,所以行事审慎,身边不敢留有太多的人,除了不良人以外再没有可动用的气力,这次他来洛阳虽然带着崇玄馆的羽士,但这也是太子的授意,若非如此,崇玄馆绝不会踏入洛阳这趟浑水的。”

    李琎的父亲是玄宗帝的亲哥哥,名为李成器,当初本该由其继续皇位,但由于玄宗帝劳绩甚大这才宁愿宁愿让位,厥后李成器去世以后被玄宗帝追为‘让天子’,这在世人眼中自是无上的荣耀,可对于身为‘让天子’子嗣的李琎来说这份荣耀也是致命的,他必须时刻体现出无心皇位的状态,是以李琎手下最忌聚有能人异士,他虽贵为汝阳王,但却如沈倾从所说的那样,能调动的气力仅有不良人。

    实在不光是李琎,就连太子也是这样,玄宗帝日渐老迈,对于皇位的掌控越发力有未逮,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怕太子会篡位,所以太子不敢有丝绝不轨之举,既不能与大臣走得太近,手下的能手也不能过多,是以当初太子与左相联手,既是因为两人关系莫逆,也是因为李适之广结江湖好汉,认识许多能人异士,在要害时刻可以着力,如此正好可以弥补太子手下无强将的缺陷。

    “所以汝阳王才会脱手相救亦疏,为的也是让他为自己卖命。”明无为说这话时语气中颇为不屑,心中暗道:我明无为的徒弟自是要做那掌控局势的龙头人物,又怎会屈居人下。

    明无为究竟和卓亦疏做了二十年的师徒,虽然明无为与师兄卓仲渊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可是明无为却喜卓亦疏桀骜智慧,是以倾囊相授,又喜他颖悟绝伦,所以始终不与他为敌,只管卓亦疏一心想要杀了明无为为父报仇。

    此时卓亦疏隐在漆黑,却只是冷笑一声,在他看来明无为不外是冒充好人。

    沈倾从不知周围情况,只是又道:“我听说安禄山是以怀思公主为引,给卓亦疏加了个轻薄公主的罪名。”

    明无为点了颔首,脸上颇有无奈之意,看来引卓亦疏入局的企图并非是明无为提出来的,而是安禄山所企图的,只不外明无为没法阻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卓亦疏落入圈套,所以明无为才会主动寻上沈倾从,与她里应外合一起救走了卓亦疏。

    这时听得明无为说道:“此事无妨,我自会为亦疏将罪名洗刷清洁。”

    沈倾从听后却是说道:“这个罪名原来就不是他的。”

    明无为听后一愣,却也以为自己话有不妥,便即又道:“只是你们救走亦疏以后,安禄山震怒,连忙决议将此事上禀给皇上。”

    “岂非安禄山不知道卓亦疏是你的徒弟。”沈倾从说道:“若是知道的话怎么会一点也不给你体面。”

    明无为却道:“若不是给我体面,这事早就传到长安了。”

    “怀思公主如何说?”沈倾从疑道。

    “安禄山本事通天,此前一直由他宽慰怀思公主,我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怀思公主竟然真的乖乖听话。”明无为说道:“安禄山这人可远比咱们望见的越发厉害,朝中上到官员下到宫女太监无不受过他的利益,宫里的风吹草动都逃不外他的眼睛,从前李林甫在世的时候尚能压他一筹,现在李林甫一死,便再无人是他的对手,就算是杨国忠当上了右相也未必赢得了安禄山,更况且太子也与杨国忠反面,这是一场三方的博弈。”

    “杨国忠是贵妃杨玉环的族兄,自是能在皇上面上说上话。”沈倾从说道。

    明无为却道:“话虽如此,可是安禄山手握兵权,却是杨国忠所不能比的。”

    “不管怎样,怀思公主的事我自有措施。”沈倾从说道。

    “沈女人本事通天,我也颇有耳闻。”明无为说道:“我知道沈女人曾请动了太虚教的苍清真人下山去找亦疏,却不知效果如何?”

    原来是沈倾从请动了苍清真人,她不愧是铁书先生的门生,竟能请动太虚教的高人。

    要知道太虚教乃是天下道门龙头,无论在江湖照旧朝堂,太虚教都享有极高的声誉,峰隐羽士所在的崇玄馆就是太虚教设立在长安的道馆,用以流传原理,而峰隐等人就是太虚教的传人,所以才气年岁轻轻就有那样一身入迷入化的道家神功。

    此时只听沈倾从说道:“苍清真人被卓亦疏问的哑口无言,没能让他弃掉饮怨剑。”

    原来沈倾从找来苍清真人就是为了让卓亦疏弃掉饮怨剑。

    而明无为也知饮怨剑伤敌克主,用的时间长了有害无益,所以也想让卓亦疏弃剑,这才将沈倾从约了出来商讨此事,但却不想竟连太虚教神道都不能让卓亦疏弃掉饮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