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举起酒杯,我心中一软,接过杯子放桌上:“没有蛋糕,我给你唱首生日歌吧。”
她没说话,面含凄苦的坐下,盯着杯中酒一动不动。
我从烛架上取下一支蜡烛递她手里,再取下一支,坐她身边双手紧握,闭上眼睛轻轻地唱:“happy birthday to you……”脑海里闪现的竟然是肖岚,去年她十七生日时,跑我房间来,死活要我为她唱生日歌,唱完,她搂着我哭,鼻涕眼泪蹭我一身,趁我不注意,还给我面颊一个深情的吻,说是她的初吻,我努力澄清肖岚的清晰模样,唱完一遍,再唱第二遍。
感觉我双手间多了几根手指,紧接着耳朵发痒,面颊湿乎乎的,睁开眼,见她拿着蜡烛,泪眼婆娑的盯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发音不准吗?”
她摇摇头,瘪瘪嘴,眼泪淌到腮边。
“那就陪你喝酒,喝完,你也早点回去。”我起身插好蜡烛,把酒杯递给她。
“给别的女人唱过英文版的生日歌吗?”她擦拭眼泪,眼圈糊涂一团淡墨。
“我又不是专业唱生日歌的。”给肖岚是唱过,她还不算女人,我没有撒谎。
“越儿也没听过?”她尽问不相干的。
“我跟她认识才一个多月,没机会唱。”我突然想起八月是越儿生日,嘱咐自己千万不能忘记,除了生日歌,再送点什么呢?
她像在喃喃自语:“其实只比我多认识几天。”抬起头,喝一大口红酒,“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英文生日歌为我一个人保留,每次过生日,你都来唱。”
“好,只要你愿意。”自己竟然有了保留曲目,她的要求不难,不唱英文的,可以唱中文的,转念一想不对,我每年为她唱,这跟李菲十年约定有什么区别?
“我想去ktv,想继续听你唱歌。”她取走我的杯子。
“我很少唱歌的,唱唱就跑调。”ktv很少去,一共有七、八次,除了喝得烂醉,几乎不闻别人留在麦可风上的唾沫味,也因为找不到别人那样深情款款的唱歌感觉。
“我不管,如果你让我不开心,我就给越儿打电话,威胁也好,你不舒服也好,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她变了一个人,好像重新回到她的床上。
“没不舒服,是没办法。”听她这样说,我反倒安定,说明她已接纳我们做的事,不再为蒋淇抱屈,不再为我的狠而忿恨,就因为一首英文生日歌吗?真奇怪她的某些方面跟越儿极为相似,难道女人都这样?
“把酒倒回去,我唱歌喜欢有点酒意,说好了,今晚你得陪我。”她每说一句,都含一个条件,我呢必须无条件接受。
我点着头,心里摇着头,陪一夜,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比把我弄进监狱里还难,她如果真产生情,要是看不开,伤心绝情只是迟早的事,总不能让越儿伤心吧。
她一口饮尽杯中酒,再一手握住瓶子,一手拿起我的酒杯:“别傻站着,搂着我,我要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我听任她的摆布,她耐心地往瓶里倒酒,像正在填写另一份标书,抚摸她的柔软,我也一阵发软,同时心里念念有词,祈祷警察发发善心,同意蒋淇打电话,我要是脱不了身,只能再次伤害怀里的这个女人,看见肖坚坐在角落里对我别有用心的笑……
开到立交桥,手机铃响,看是越儿打来,右转后把车停到三环入口前面,向咏一直漠不关心地凝视窗外。
“喂……还没来电话,正准备送她回去……你别等我了,等会我直接回去……嗯,我知道,没喝酒……嗯,我劝劝她,挂了。”放下手机点上香烟,望着她侧影出神。
“怎么不走了?”她头也不转。
“三环边有ktv吗?”车开进三环里,就算看见ktv也出不来,何况我不想看见。
“那就停这里,陪我坐一夜。”她坐直身子。
“黑灯瞎火的,不怕人抢劫啊?”我看旁边是一片树林,路灯离得虽然远,周围仍然明亮,偶然有车从旁边急驶而过,绞尽脑汁想离去的理由。
“不怕,就怕你抢,想抢什么?钱还是人?”她挑衅地看着我。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我想起那天勾引她的情形。
“你胆子小!动不动把人弄上床,还把人弄进局子,不怕毁了别人?”她没有那天的反应。
“我问你,他为什么要看我们不爽?你说的,是因为拿代理权没经过他,不爽可以,但别横加阻拦,他今后只要心情不好,是不是每次都必须逆来顺受,涉及到这么多人的衣食饭碗,他心软过吗?对你没半点同事体恤,他心慈过吗?别给我讲好人多的大道理,游戏规则就是,绕不开他,那就搬开他。”在对待蒋淇的事上,我们是无辜的,一帮人围着他转了一整天,找小姐、请喝酒和保人,哪样不花钱?万不得已,不然我就成了神经病。
“说的没错,只想问你一句,你这么狠,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因事而异?”她仍夹杂不清。
“我狠吗?只是做该做的事,你尽可以说我们上床是不怀好意,也满可以说送他进去太过分,假如工程中标,我们被他弄得进退两难,哭天天不应,我是不是只能领着大家去菩萨面前祈祷?或者求他蒋大老爷放我们一码。”我的反应是自然不过的事,连越儿也这样认为。
“天呐!你居然不觉得自己狠,真的好可怕!”说完,她神经过敏地哧哧笑,“知道我为什么回心转意吗?”
我不想猜:“不知道。”再这样说下去,我担心自己会把她扔在原地。
“是你有魅力呗。”她抓住我的手,“就因为你够狠,没人像你这样处理这种事情,一个杨逊就了不得了,后面还跟着一群,我经常看动物世界,你们就像一群饿着肚子的狮子。我也经过激烈思想斗争,想通了,再善良的人,也不可能独自走完这一生,不如跟着你混,说来奇怪,总觉得你能成大事!”她靠我肩上想着心事。
“这个你肯定看走眼了。”我淡然地说,见她玩360,收起刚才的想法。
对她的话一点不奇怪,杨半仙已预言过,猛然间醒悟,蒋淇如果是第一块垫脚石,刚才她差点成为第二块,md,不知不觉中已开始垒造津巴布韦,竟然一点没觉得,自己真这么狠吗?让蒋淇进局子,即使被朱天赋炒鱿鱼,总比让他断手断脚要好吧。
再说了,成功人士哪个不狠?十七段视频,涉及到二十多人,个个如狼似虎,原来一直想不通他们丰衣足食,为啥还要总跟别人过不去?现在觉得很简单,这是一个很多人变着花样立规矩的社会,规矩多了,可以控制别人的命运,我们从出生那天起就是木偶,手、脚、头被人用线牵着,有的人不觉得,那是因为这人没有乱说乱动,才没有感觉。
我不会被杨半仙套住,也不会被肖坚牵着,不会用我的命来行别人的运,肖坚有孝心,他用自己的命行母亲的运,改变的是自己的运,最终仍然救不了母亲。
手机又响,她取下皮包,摸出手机,惊诧地叫:“是朱天赋!”
我的心也跟着猛跳起来,示意她赶紧接。
“喂,朱老板……方便,旁边没人,你说……什么……嗯……嗯……交给我啊,我担心自己没这个能力呢……那好,我明白了……”她咿咿呀呀地说了七、八分钟,我在一边听得稀里糊涂,都怪她的破手机音量太小。
她放回手机,望着挡风玻璃发呆,一会儿,长长地吁一口气,我点上香烟耐心等待。
她扭头望着我,像我嘴角有饭粒,接着抚摸自己的胸口。
我也伸手帮她揉:“只是朱天赋的电话,不至于噎死你吧?”觉得她是卖关子。
她抓住我的手:“是差点被噎死,蒋淇电话竟然直接打到朱天赋那去了!” 吉林为您提供独我苍茫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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