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10:30分,大家到会议室开临时会议。
我先通报处理蒋淇后事简况,见大家相视而笑,议论纷纷,想起梅三翘的话,接着开玩笑:“接下来,主题就一个,总结昨天的得与失,增强团队合作意识,谁先发言?”
金诚沉痛地说:“得,大家有目共睹,关键是失,觉得杨逊有失察之责,没把能力强的同志安排到相应岗位,结果造成敌我双方两‘醉’俱伤,我们还多醉一个。”
劲锋笑嘻嘻地举手发言,我的手机响,看来电显示是萧鹏,边走边说:“大家继续踊跃发言。”扔下他们回办公室,听见越儿直嚷嚷,又笑成一团。
“喂,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两人近十天没通过电话,肯定有事。
“我不打,你就不能打?听说第一个工程有眉目了,够快的,恭喜啊。”他一定是听梅三翘通风报信。
“还没中标,都不算数,但愿能成。”我正有事想问他。
“朝天乐第一个月生意不错,我放心不少。”听出他有话要说。
“都是关钰和梅妈的功劳,这段时间,我和越儿关心较少,什么时候来京都?”我知道他暂时不会来,不然梅三翘早提了。
“脱不开身,看下个月吧。”他轻轻咳嗽,语气变幻,“一是肖坚的骨灰,我保存十多天了,肖岚她们一直在省城,我没她的手机号码,怎么处理?你跟肖岚商量一下吧。”他并不知情我和肖岚的微妙关系。
“你再保存一段时间,等我回来后下葬,想把他跟孟小倩葬在一块。”把肖坚含糊意思换成我的想法,免得他追问。
“孟小倩?那个摔死的女同学?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这个先不管。”他再换沉重口吻,“关于情杀案,重新搜查曾小玉的房子,终于发现肖坚的指纹,还有他留下的其他证据,现在可以结案了,你最好顺便跟肖岚讲清楚。现在的麻烦是……”
我心头一颤:“是金毅背后下黑手了吗?”
“那倒不是,前几天,我跟他还通过电话,人正在广东,把案情向他透露,只为告诉他,凶手已经死了,我跟他的事也算清了,他反应还挺热烈,应该是可以找委托人要钱了。麻烦的是曾小玉案应该如何定性,去年已从银行调出资料,她有三张存折,存款竟有三十多万,她成天不务正业,钱指定有问题,肖坚也是为了她的钱,结果却没拿到钱,可为什么要毒死她?动机是什么?”我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他的压力。
我想起肖坚的留言,现在是还他人情的时候了,说:“我想过这个问题,就是你上次说肖坚寄钱回家。” 钱的来源不搞清楚,说不定还会有事发生,到时只能证明他们的无能。
“你说,我在外面,身边没人。”他似乎专门打电话来问我,肯定已走投无路。
我闭上眼睛想清楚:“你说的对,肖坚肯定闻到曾小玉的钱味了,觉得你应该反过来想,曾小玉的钱是从哪来的?你说了,来路不正,说不定她为了钱,连她家人都算计,他们家才会死那么多人,说不定是个歹毒的女人。”
“嗯,有道理,你继续。”他换上急迫语气。
“我是觉得,曾小玉跟肖坚不是来往几天,可能是好几年,万一她知道肖坚在这边是做什么的,她会不会不管不顾,敲诈肖坚的血汗钱,并要挟过肖坚。”觉得不能再说了,不然他会怀疑我居然能想到这么多。
“我想想,还真她娘的有可能,她怀着肖坚的孩子,顺理成章想要肖坚的钱,那等于虎口拔牙,肖坚只能要她的命,靠,我琢磨了一个月,竟然在你这找到突破口,下次来,一定请你吃大餐。”觉得他想立即挂掉手机。
我有一句话如鲠在喉,打个哈哈:“朝天乐天天有大餐,用不着你请,另外啊,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就是曾小玉的钱,是否真与玉玺有关?”
“这个我早想过,也跟老头子提过,一直在暗中调查,到现在为止,没有一点线索,哎,同事过来叫我了,先挂了。”我似乎看见他着急地回办公室,身后却根本没有同事。
我放下手机,望着门口发愣,越儿推门进来:“谁啊?打这么半天,都等你呢。”
我拿起手机往外走,她又跟着出来,到会议室门口,我喊:“周斌,把肖岚手机号告诉我。”
周斌有些迟疑地看着我,勉强说着号码,记完,我说:“你们先商量吧,我还有点事。”
我返身回去,越儿亦步亦趋:“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她打电话?”
等她进屋,我带上门:“是关于肖坚骨灰的事,必须得问肖岚。”心想谈哥哥的事,肖岚应该不至于不理不睬,也不会口无遮拦。
我按手机,那端“嘟嘟”地不着忙的响,响过七、八声,无人接,怀疑周斌报错号码。
正想出门核实,那头冷不丁地冒出声音:“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暗吃一惊,从没给她打过电话,怎么知道是我的号码?
“喂,是肖岚吗?是关于你哥哥的事。”我担心她使性子挂机,尽管觉得很别扭。
“嗯,听着呢。”她的声音冷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哥哥的事,你都知道了吧?他的骨灰盒在萧鹏那里,如何处理?得商量一下。”我暗暗深吸一口气。
“还商量什么呢,请他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撒到江里。”她的话不但冷,还绝。
我不管她的语气:“你哥哥生前喜欢过一位女同学,叫孟小倩,想跟你商量,到时我想办法把他跟那位女同学葬在一起。”不管她什么态度,这个必须实现。
“人都死了,变成灰了,还讲什么感情?真够累的,以为阎王爷还负责办理结婚登记吧!”她看破一切的口气,却能把肖坚气得从阴间跳起来。
“也算了你哥哥一个心愿嘛。”我尽量克制,她要在自己面前,说不定会给她一耳光。
“你要了他心愿,你了就好了,我知道了,只是想不通,好好的情感可以变成灰,骨灰即使带上正负电,怎么可能再有感情?活着时,别人不理他,死了后,更不会理他,还有别的事吗?”她后面的自言自语不带一丝人味,更不带正负电。
“妈妈好些了吗?”我紧紧地攥住拳头,觉得摆脱她是完全正确的,电话能让我窒息,要在一起,每天都得晕几次。
“就那样。”她像犯了烟瘾似的。
“钱够吗?”越儿起身抓住我的拳头,生怕我捶烂玻璃门。
“你还有事吗?说实话,我倒挺佩服你的,出去一个月,不但花着我哥的钱,还在外面养了女人,这些事以后再说。”那头随即出现忙音。
越儿听得清清楚楚,脱口而出:“这怎么是个神经病啊!”我赶紧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担心她把门砸坏。
我望着天花板,缓缓地呼出心中闷气,觉得心都快蹦出来了,没想到她恨我如斯,几句话都是含沙射影,冲着我和她的事。
“好了,别跟她计较了,哥哥刚去,妈又病着,换谁心情也不好。”她平息怒气,拉我坐下,顺手倒一杯水,“总算明白你为啥不给她打电话了!”
我突然觉得有些事不该再瞒着越儿,吃不准肖岚的态度和后续行为,拉她坐我腿上:“还记得昨天有关肖岚的话吧?”
“我又不傻,昨天的事怎么会忘?”她随即醒悟,坏笑道,“说说。”
“这次出来,很大一个原因……就为了躲开她。”我心里的另一口长气终于吐出来。
“你爱她?”她美孜孜地盯着我。
“不爱。要是爱,就不躲了。”我也吃不准她的态度和后续行为。
“呵呵!这倒奇了,居然有你害怕的女人,擦枪走火的,不会是她吧?所以落荒而逃。”她的记性确实好,多少天前的话仍记得清楚。
“可能吗?我连她的手都没主动碰过一下,还是那句话,在我眼里,她就是小狗、小猫。”我突然很想跟肖岚面对面,拍桌子摔板凳都行。
“那你为啥怕她?”她的盘问总离不开一针见血。
“假如有机会碰见她,你就明白了。”肖岚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我添油加醋。
“她会来抢你吗?”她掀我的眼皮,似乎能掀开我的内心。
“我有这么抢手吗?有你,我知足,那小妖精,从小在别人面前特别要强,面子抻得硬邦邦地,比骨头都硬。”肖岚含着眼泪、梗着脖子的画面浮现在我脑海。
她认真地思索:“意思是在你面前,她可能会不要面子。”
我暗暗吃惊,只得打补丁:“小时候在我面前是不要面子,大姑娘了,又面对情感,只会死要面子。” 想起肖岚说的“好好的情感可以变成灰”,很隐晦,已经是要面子。
“难说,你可是她的初恋!”她直接为我定性,“看来,之所以怕她,是她太爱你,你又不忍心伤她,加上这公司有她一份,绕来缠去的,还真是麻烦事。”捧起我的脸,“幸亏你怕她,才在船上捡到你这只小狗,缘分!”她哧哧地笑。
“我不清楚,也许因为她本人,也许因为肖坚,想咬想吠,只能任凭她,只要不太过分。”我不知道“太过分”的标准是什么?她说我占用他哥哥的钱,是过分吗?一时没法回答自己。 吉林为您提供独我苍茫无弹窗广告免费全文阅读,也可以txt全集下载到本地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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