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怨本尊。”
“不敢。”他又别过头去,不再言语。如今被软禁在这无极宫内,多逞一时口舌之快并无多大用处,不过是令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喜怒罢了。
云焱的指尖轻轻触碰着那恢复洁白的脖颈,衣襟被拉开,露出精致而诱人的锁骨。顾念仿佛毫无知觉一般,也不反抗,只是漠然垂首。云焱轻轻拨弄着他胸前的一缕发丝,见他许久也不曾反应,眸中的幽暗更甚。
一抹怒意在眸中瞬间划过,纤细的脖瞬间被钳制。顾念终于抬头看他,然而却毫无恐惧之色。
“顾念,本尊要杀你,轻而易举。”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云焱看着他的脸逐渐涨红,然而眸中依旧一片清冷。
“呵……悉听尊便。”嗓音都变了调,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活活掐死。不出所料,对方兀的松了手,顾念无力的倒在床榻边,脸上的血色瞬间消退,只余下骇人的惨白。听见他低声的喘息,云焱的瞳孔缩了缩,又飞快的取出一粒九转混元丹喂他服下。
“本尊不许你死,你便不准死!”压抑的低吼在耳边响起,顾念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如今的自己……是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胸膛的衣襟又一次被拉开,他垂下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对方玩弄自己的身躯。最后一块遮羞布也被扯去,熟悉的恶心触觉令他不禁皱起眉头。
“本尊说过,一粒九转混元丹,便要你侍奉本尊一次。”将人压于身下,云焱低笑着褪去外袍。“怎么,本尊还不能满足你吗?”
顾念只是冷笑。
床榻摇晃起来,麝香气息令整个无极宫都染上一抹旖旎。顾念从始至终都不曾发出一声,不管云焱如何动作,都只是咬紧下唇。然而这次,对方并未运转采补之术,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鱼水欢·爱。
在云焱的最后一声低吼后,令他难以忍受的交·合终于结束。身躯沾染了浓郁的气息,仿佛无法逃离一般。睫毛微颤,即便被抱起的那一刻,他也不曾睁开双眸。彼此灼热的身躯依旧紧贴在一起,从灵魂中涌出的厌恶让他作呕。
而又一次获得满足的云焱显然欢愉不少。动作温柔的帮他洗去腿间黏腻,看见那些暧昧的红痕,他似乎格外满意。若是哪里还有大片的洁白,便要重新一一种下吻痕。
“腿还疼吗?”轻轻抚过纤细的双腿,他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似乎觉得顾念过于削瘦了一些,轻易的便能将人拥于怀中。云焱又啄了啄他的唇瓣,“本尊问你,腿还疼吗。”
“疼又如何,不疼又如何?”顾念睁开尽是寒冰的双眸,“帝君亲手打断,顾某荣幸之至。”
云焱露出无奈的神情,托着他的双腿轻轻抚摸。擦净那人的身躯,又一次置于柔软的床榻之上。顾念冷笑了一声,并不再看。
天魔宗宗主云焱帝君却毫无不悦之色,取出软膏,细致而温柔的帮他按摩着腿部。断骨若是错位,重新长合之处也必将畸形。手中是如羊脂玉般洁白软滑的肌肤,他不禁更加轻了动作。
若是顾念……能乖乖的呆在这里,他定然不会再伤他一分一毫。
“那玉簪,你可还喜欢?”云焱低沉的嗓音暗藏一丝温柔,“本尊这几日不在天魔宗,便由她来伺候你,如何?”
顾念盯着床榻边龙凤雕花,没有回答。
“你有意钻研奇门遁甲,本尊特意为你寻来了逍遥真人手札。顾念,还可欢喜?”轻轻拨开他额头上的发丝,云焱啄了啄他的脸颊,低声道:“等本尊回来。”
顾念看了一眼对方,微微皱眉。逍遥真人手札……如此珍贵的上古密卷,居然就这样给他作消遣之用……
被角被仔细的掖好,云焱又在他的唇角摩挲片刻,神色似有眷恋,但在看到顾念冰冷的眼神后,最终转身离去。玉簪一直在门外侍候,慌慌张张的请了安,随即赶紧进了屋。
“顾……顾公子。”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瞧见顾念脖间的红痕,玉簪的脸飞快的烧红起来。“公子是要歇息还是……”
“把手札拿来。”顾念略显艰难的撑起身体,双腿之间虚软无力,酥麻感仍未褪去,他几乎要瘫倒下去。
“公子……慢点,”玉簪扶着他坐好,又小跑到一边的书架上翻找手札。果然,很快便拿着厚厚一本递给了顾念。
书页泛黄,纸质果真是上古铁木金拓纸。就算只是拿在手中,也难掩书卷中浓郁灵气。他怔了许久,才慢慢的翻开了书页。
是真的……
区区一个鼎炉,真的值得对方如此吗……
愣愣的倚靠在床沿上,就连手中的手札也未能再翻动一页。顾念垂下眼帘,许久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哇
☆、第三章
云焱果真许久不曾再来。
断骨在赤炎生肌膏的作用下,只歇了三天,顾念便能下地行走。纵然是被软禁在这无极宫,但只要云焱不出现,生活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熬。
然而,一月已过。
手中的札记依然了熟于心,他的目光在最后一页的字符上停顿片刻,最终看向终日紧闭的宫门。云焱帝君亲手下的禁制泛着琉璃光彩,就连他都不禁微微愣神。
一个月了……
他有的时候也会妄想对方或许是死于某位大能之手,然而很快理智便推翻了这一猜测。天魔宗依旧是天魔宗,若是云焱已死,那这无极宫也不至于如此宁静。
“公子……服药了。”玉簪端着放置丹药小玉瓶,稳稳的放到了他的面前。“帝君嘱咐了,每日都要服。”
顾念垂下眼帘。
“云焱留了多少九转混元丹。”声音很轻,不悲不喜。自从被囚禁于无极宫内,一切曾经被视为珍宝的物件都成了手边的玩物。书架上放置的是人人得而争之的秘籍宗卷,每日更换的衣物也皆是防御上乘的法宝。就连手中的茶杯,也是由秘银制成。杯底雕刻有阵法,水倒入其中,便会有光影浮动。
“奴婢……不知。”玉簪摇晃了两下脑袋,怯怯的瞧着顾念,“……帝君走之前,在丹房呆了一日,许是为公子炼丹。”
“是吗。”他的眸中划过一丝复杂,随即服下丹药。手中书卷被重新置于架上,顾念突然有些疲惫。
负手而立,他最终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退下吧。”
宫殿内恢复了死寂般的沉静,顾念仿佛入定了一般,许久都不曾动作。他不愿躺在与云焱交·欢的床榻上,连多看一眼也不愿。那被装饰精美的软榻仿佛在提醒他鼎炉的身份,每每扫到一眼,都要皱眉许久。
最终,复而在桌边坐下。与自己对弈的棋子许久未曾挪动,竟已是陷入死局,仿佛预示着他如今的处境。
青丝未绾,就随意的垂在手边。脑海中思绪纷繁——他的师傅,弟子……以及师兄。然而想的最多的,却还是那个将自己囚禁于此的男人。
眼眸阖上,从神魂深处泛出的疲乏让他不愿再去思索。如今不过筑基修为,三十天也不曾休息多久。千年檀香木散发着幽幽的香,在倦意袭来的那一刻,他便斜倚在小桌上昏睡过去。
烛光摇曳了片刻,继而恢复宁静。
云焱归来时,看见的便是顾念在小桌上小憩的模样。他的身上还沾着浓郁的血腥,眉目间还有未散的煞气,然而在步入宫内的一瞬,神色便变得温和许多。步伐轻缓,目光微有贪恋的看着顾念罕见的安宁神情。
悄无声息的走到他的身边,云焱缓缓的触碰了一下他的发丝。只是这一个动作,便惊醒了对方。他的手顿了顿,随即收回到袖中。
顾念愣愣的睁开双眸,浓郁的血腥气令他微微皱眉。许是刚从睡梦中醒来,又或是三十天未曾见过对方,竟不曾摆出冰冷神色,反倒迷蒙的看向云焱。
“你回来了。”嗓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他坐起身。鼻尖的血腥气更加浓重,顾念仰起头,皱着眉道:“你受伤了?”他无意关心,不过陈述事实,然而面前的云焱却怔了怔。陌生而令他欢悦的情绪充溢在胸膛,看着顾念还带着几分睡意的脸庞,心又柔软了几分。
“小伤,不碍事。”胸腹正中被完全贯穿,若非他狡兔三窟,如今便不会站在这里。云焱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还沾血的玉简递到他的面前,“你是剑修,这是《天一剑诀》,拿着吧。”
之前还带着几分睡意的人听到“天一剑诀”四字,眸色瞬间变得清明。顾念先是愣愣,随后才缓缓接过。
“自在天秘境……从未被取出过的《天一剑诀》?” 他有些难以置信,擦去玉简上的血,覆于额头。片刻之后,眸中尽是复杂。睡意褪去,那些屈辱又一次涌上心头,然而神情却不曾变化。
顾念又转头看向云焱,平日里衣着整洁的帝君如今满袖鲜血。男人低头看着他,呼吸还有些粗重,显然伤的并不轻。
“你可喜欢?”云焱轻抚他的发丝,有些想要将人拥入怀中。
顾念轻笑了一声,暗含讥讽,“喜欢又如何?如今顾某不过筑基修为,更何况丹田禁锁,与凡人无异。纵使人人争夺之至宝,于我而言,不过无物。”玉简被放在桌上,之前还算得上是友好的气氛瞬间变得冰凉。云焱低头看他,而顾念则看向别处。
许久无人开口。
“你拿着便是。”云焱没有动怒,反倒是轻轻放下了这件事。自顾念出逃后,他便不再轻易动怒。只要他不逃……便好。
“怎么不在榻上休息?”将人抱起,也并不在意他抗拒的姿态。那双被自己打断的腿已经完全恢复,云焱微微放下心来,又低头在他脖间落下一吻。
唇温热的触觉让顾念皱眉,然而如此贴近,便更能嗅到那浓重的血腥气味。被放置于软榻之上,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再做什么,只是帮他掖好了被角,随后转身离去。
血腥气在云焱离开后依旧缠绕在鼻尖,顾念眉头紧皱,抬手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已经沾满鲜血。
伤的如此之重了吗?
自在天秘境向来由佛家高僧把手,他一介魔修想要闯进也是不易。眉头突然拧紧,那抹复杂又一次泛上——云焱,莫非……就是为了取这《天一剑诀》……
何必。
顾念料想他定然伤的不轻,果真,再次见到云焱已是三天之后。如过去一般,衣物被褪下,又是一场被迫的鱼水交·欢。或许是筑基期已不值得采补,云焱依旧不曾运转采补心术。只是此次欢·爱过后,他并未直接抱起顾念前去清理,而是拥着他躺于软榻之上。
顾念紧闭双目,仿佛已经昏睡。云焱轻轻把玩着如墨般漆黑的发丝,慢慢落下一吻,连拥抱的动作都不自觉的放柔,生怕令他不适。之前交·合的餍足令他有些不愿起身,若是顾念也能享受一些,或许会更加美妙。
“顾念,不要逃,本尊会好好待你。”幽暗的双瞳中划过一抹贪恋,云焱又轻轻吻住那双以被采撷至深红的唇。当年之事,或许他已经忘却,然而只要顾念永远属于自己……
“何必。”嗓音还带着情·欲的沙哑,他似乎愈发不懂云焱。将他囚禁于此,只是为了行鱼水之事?
云焱低笑了一声,并不解释其中缘由。二人身躯紧贴在一起,那抹灼热让顾念有些不适,然而对方的手臂却牢牢将他圈禁。思绪有些混杂,他曾被云焱几近掐死,又曾被温柔以待……为何,为何?
罢了。
顾念的眸垂下,心中传来一声叹息。云焱如此待他的缘由……知道了又如何呢?他已从元婴降至筑基,做这人人讥笑的鼎炉。如此,难道便要因对方些许仁慈而感激涕零吗?
呵,若他还是元婴修为……
被迫依偎在对方怀中,他的意识有些混杂,随即缓缓变得漠然。脊背被一下一下的轻柔抚摸,若不去考虑对方是谁,躯体上的触觉还是格外舒适的。
云焱垂首,目光温柔的看着怀中的顾念。看见他因为疲惫而泛青的眼袋,又低头吻了吻。怀里的人已经半眠,突然被吻了眼眸,有些不适的颤动着睫毛,然而最终还是未曾睁开双目。他失笑,继续抚摸着对方光洁的脊背。
顾念,你若是一直如这般乖巧,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