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近正午,纵使街道上人群熙来攘往,依旧不减损温詡带冷净然游玩的兴致,而理所当然的,看温詡模样如此开心,冷净然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边走在市集街上,冷净然边打量这座颇为风雅的南方大城。从城郊来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有一条大河从中流经整座南湘城,将其分作了南、北两侧,听温詡说,两侧互相往来的通道只有叁座桥──坐落於东、西两方的小桥,以及中央主要连贯的大桥。而南湘城裡的人虽多,但街上却感觉不怎麼拥挤,人们走路时也都踏着悠閒的步伐,整座城的气氛令冷净然感觉十分地抒心。
绕了一圈午间市集,两个人的手上也多了不少小吃,她们走到河堤旁找了张长木椅坐下休息。不过说也奇怪,纵使是大中午,冷净然也没觉得多热是因为在树荫下的关係还是说因为这裡是古代
温詡看冷净然抬头望着沿岸金风铃木的模样,想了一会儿,对她说道:「我们城裡种了很多这种树对吧」
「欸嗯是啊。」冷净然轻声回应,继续望着种满河岸的金风铃木。金h略带一点橘红的花时不时随风飘落,落在路上,抑或是浮在水面,像是铺了一面hse地毯,加上树上宛如烟花般的璀璨金h,此情此景,替尚处初夏的南湘增添了属於秋日的沧桑。看着看着,冷净然也脱口说出:「我的家乡,也种有类似感觉的树」
「真的名唤什麼呢」温詡来了兴致。
「它叫阿b勒。比起金风铃,它要矮小又脆弱了些,不过花的顏se似乎比金风铃来的青翠,然后样子和葡萄有点像」冷净然凭着脑袋裡薄弱的记忆,努力拼凑出印象中阿b勒的模样。
「阿b勒吗」温詡心想自己似乎从没在大瑞看过这种植物,名称也没听过,「不知道大瑞有没有呢」她低头咬了一口刚才买的包子,轻声回道。听着冷净然描述这些关於原本世界的事物,温詡总会有种距离她很遥远的感觉。
果然冷姑娘之前所待的世界和这裡有很大的差距啊。
虽然听冷净然描述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事物时,温詡会感到些许失落,但她还是想要知道,知道更多关於冷净然的一切
正处於这样子复杂的心情,温詡继续听着冷净然的话,但没想到她一句「可我听人说那是外来种」便直接转移了温詡的焦点。
「外、外来种」冷姑娘竟是把焦点放在这了吗温詡感到哭笑不得。
「嗯不属於本土的植物品种,所以我想这个时代应该还见不到。」冷净然表情十分认真地为温詡分析,「该怎麼办呢」语毕,她面se凝重思考着。
温詡眨了眨眼,停下吃东西的动作。
果然,这样子的冷姑娘也很可ai啊
两人继续聊了一阵子,直至吃完手中的小吃,温詡将拿来包食物的吸油纸通通收齐,拿到市集街上的垃圾桶丢,而冷净然则是想着「这个时代和我想的古代果然很不一样」目送温詡消失在人群裡。
就剩自己一个人在陌生的街道上,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冷净然只好b着自己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这些,然后拿出手机。来到古代的这段时间,由於她并不常使用手机,因此电力仍保留了许多。开机以后她稍微瀏览过路新闻,了解了下冷氏的现况以及她那一位爷爷的情况。看到爷爷对外声明不排除另寻继承人时,冷净然才想到,当时父亲冷傲言在电话中向她说的「处理一下这裡的事」大概就是指关於冷氏集团的相关事宜吧。
冷净然嘆了一口气。父亲究竟是怎麼向爷爷说明的呢而爷爷竟也是就这样接受了吗
她实在无法搞懂,甚至如果可以的话,她想亲自到爷爷面前去询问这是怎麼一回事
这麼想着的同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两下。冷净然低头查看,没想到竟是看到了line的提醒。
在她失踪之后确实有一些人曾发过讯息给她,内容也多半都是「妳到底在哪」「我很担心妳,看到的话快点回讯息。」即使如此,冷净然也没有点开来看更甚是回復她们,毕竟这样的行为可能只会带来麻烦,一个失踪的人还能回復讯息但全世界都找不到她的踪影什麼的,怎麼想都觉得不合理。虽然那些人是她为数不多的好友但在还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回去的情况下,冷净然想,还是别让她们抱持期望才好。
而在事件过后这麼多天了,现在竟有一个人传了讯息给她。冷净然手指有些发颤的点开那则讯息,凭着刚才那一剎那看到的传讯人名字,她确定自己点开这则讯息是不会有错的
「妳没事吧虽然不知道妳看不看的到,但还是想问问妳失踪难不成是到了大瑞」
压抑不住的心跳,冷净然瞪大双眼看着这则讯息,她回想起当初和这个人接触时她所说的话。
真的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
然而,在这份激动尚未过去之时,冷净然感觉有道黑影罩在自己身上,她警觉的立刻抬起头并将手机快速收进袖子裡。
她的面前站了一名男子,眼神看的出来十分地不善,而那份不善,冷净然能感觉到,那是针对她的。
「请问有什麼事吗」
男子依旧用那副表情看着她,哼了一口气之后说:「妳还记得我是谁吗」
「抱歉我不知道。」
当冷净然这麼说完之后,那名男子竟是很不屑地笑了声,又说:「我名唤冷非是这样,妳可忆起了」
冷
冷净然掌握到了关键字。这个男子,难不成和她所谓的「亲生爷爷」有关係会是他派来跟踪的人吗
「怎麼回事妳那副表情,看起来不像是不知道呢。」冷非是再次哼笑了一声,语气十分地嘲讽。
「不好意思,我对这个名字也没有印象。」冷净然不理会他那已能称作无礼的态度,继续以平淡的声调回应。
在冷净然没这注意到的地方,冷非是握紧了拳头。
「果然......你们姓冷的,都很无情啊。」
「你不也姓冷吗」冷净然听见他的话之后皱起了眉头。
「别拿我和你们相提并论」冷净然的话就像是把利刃直接戳中了冷非是的痛处。是啊他的确姓冷,但如果可以选择,他倒是情愿不入冷家、不做冷澈的养子只要在他底下工作就够了,至少没有亲情的存在,他还能够无视冷家究竟是怎样亏待他养父的
冷非是怒吼的样子令冷净然很是吃惊,而他这醒目的举动也引来周边人的注意,渐渐有些人认出了冷净然的身分。
「我和你们姓冷的可不一样」
冷非是心头上火,一时之间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他知道,他所埋怨的一切根本不关眼前这nv孩的事
他,只是在迁怒罢了。
但冷非是无法停下自己的作为,他唯一能控制的只有忍住自己不对冷净然动手而已,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丝毫不留情面。
他所埋怨、甚至怨恨的人,是眼前nv孩的父亲才对。冷非是记的很清楚,十j年前,他看着冷净然单薄y小的背影,独自一人承受来自家族下人的欺凌,纵使如此仍是不哭不闹,微微抖着肩的nv孩。他还记得当时的他心裡是怎麼想的,明明受了欺负却不还手,凝视着如此的冷净然,他的拳头也是紧握的。
可如今,当年的小nv孩却表现得一切都已不关己一样,甚至是来到了他的对立面,和她应该也要怨恨的人站到了一处
妳的父亲,在十j年前妳受欺凌时,对妳不闻不问,为何妳还是要和他一起
冷非是咬紧牙。既然妳已经觉得无事的话,那麼
「冷家根本就不需要妳」
“冷家根本就不需要妳”
这句话如同一道雷劈在冷净然的身上。
没错她对这句话有印象,曾j何时,她也听过这句话,感觉很久远以前,却又是那麼的近这句话,在她的脑中徘迴不散,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冷净然的身t就那麼僵在那。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麼」一道愤怒的nv声引走了冷非是及眾人的目光,他们转过身,看到的是疾步走来的温詡,她的脸上满是怒气,那副模样大概刚才的话都入她的耳裡了吧。
「你这傢伙在对冷姑娘说什麼啊」因在市集听到有人传话给她说冷姑娘貌似和人起了口角而急忙赶回来的温詡,差一步就要朝冷非是的身上打了过去。
然而,一个明显的坠地声让她顾不得教训冷非是的事了。
温詡赶紧回过头,竟是看见冷净然瘫坐在地上,双眼变得空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