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有这个刘逸的存在,顾太炎可不敢再在麻秋身上动什么手脚,只能秉着大夫的本职工作,针对麻秋此时的情况,制定相应的治疗方案,不仅仅是药石,还要辅以针灸。让顾太炎惊讶的是,刘逸不仅仅是精通药理,当顾太炎拿出银针落针时,那刘逸在旁边也是连连点头,随后报出来的穴位无一错漏,而且还顺口说出针扎每个穴道的用处,显示出他对针灸同样是有相当的建树。
顾太炎此时已经没有心思跟刘逸再纠缠下去了,他心中盘算的是麻秋。照两人现在这种治疗方案,估计用不着三两天的功夫,这麻秋就会完全清醒,甚至于不用等到麻秋完全清醒,只消他神志恢复,能够清晰的说出话来,太子石宣就能知道,当初在邺城官道上对他出手之人是冉闵,到那个时候,冉家就该倒霉了!
刚刚在椅子上坐下,顾太炎还没有来得及喘息一口,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响动。
“顾老爷子果然厉害,在下牛卜,一接到老爷子的传讯,就马不停蹄的自下越郡赶来,想问问老爷子详情。”
面对顾太炎,那牛卜倒也没说假话,直道自己来意,明言若是不可为,就需要老爷子掩护他进入太子府,让他手刃麻秋,为冉闵保密,至于最终他能不能活着逃离太子府,就不劳顾老爷子劳心。
顾太炎也非是优柔寡断之人,若冉闵这边没有动静则罢,现在既然人来了,表示冉闵已经知道此事,那他若是因此事做出任何牺牲,冉闵都不会罔顾,至少会善待小雅,这就够了!
但无论牛卜心中如何想,此时已是天黑,到了夜间,太子府的防御那是成倍的增加,纵然牛卜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暗中进入太子府行刺,一切都要等到明日白天才能知分晓。
太子府上,石宣正在设宴款待那刘逸。
“殿下,治好麻秋却是个小意思,只不过你让我看那顾老头儿,还算是老实罢!”
“毕竟这里是太子府,作为一个大夫,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是很正常的,那顾太炎在治疗初期不敢放手下药针灸,也是人之常情,并非是有意拖延时间,正如我白日里在房间里说的那样,他是怕麻秋虚不受补呀!”
相反,石宣倒好像是个喝的高了。说话间舌头已经有些打卷,“哦,这个样子啊,那毛槐还说担心顾太炎拖拖拉拉是不是别有想法,感情因为他是个胆小鼠辈!哼,本太子就那么无容忍之雅量?难道就连他有没有尽力都看不出来了?这个顾太炎,老糊涂了!明日里等他来了,本太子就要好好的问问他,是不是见不得本太子!”
“刘先生,不知道你们当初答应我的那些帮助,啥时候能够兑现?”
“太子殿下,我们一向是说到做到,当你大权在握的时候,当初答应你的一切自然会全数办到,而今太子殿下您要做的,就是尽快掌握后赵国的实际权利,不能让你的其他兄弟威胁到你的地位,等你父皇一归天,你名正言顺的登基大宝,到那个时候,我们自然会全力以赴的助你夺取天下!”
“刘先生,你怎么可以这样呢!我现在就需要你们答应的那些帮助,否则我很难保证最后一定可以坐上皇位!哼,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在朝廷当中各有大臣拥戴,反倒是我这个太子爷,很多真正有权的大臣为了避嫌,却是对我敬而远之,唉,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何必费劲心力,还千里迢迢的将刘先生您请来,医治这个败军之将!”此时石宣像是一个喝高了的普通人似地,开始喋喋不休地向刘逸诉苦,然而不论石宣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刘逸就如同一尊泥菩萨般不动声色,好像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心神有半分的荡漾,酒照喝,肉照吃,就是不松口。
石宣像是忍耐不住性子,粗壮的右臂猛然伸出,一把揪住了那刘逸的胸衣,大声道:“行还是不行,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么?一半,当初答应的条件一半如何?我现在只要你们履行一半,难道还不成?”
“没醉,老子没醉,说,你说,我究竟要怎样做,你们才会履行当初的协议?”
“轰!”
丢下一句话,石宣是拂袖而去,在身后,那重新坐直的刘逸,脸上露出了成竹在胸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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