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达美国已经是一段时间之后的事情,苏妙妙是第一次来美国,正要询问秦准白该怎么寻找方向,秦准白已经拉着她直走向出口,那里站着六个统一黑色西装,站得笔直的壮汉,虽没戴墨镜,但脸上的肃杀也让周围蒙上一层冰冷,苏妙妙疑惑,秦准白为什么方向是他们。
那几看到秦准白,恭敬地弯腰齐声道,“少爷好,夫等您很久了。”秦准白没有回应,迈步继续往前走,苏妙妙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只是以为秦准白最多家世良好,有些不寻常气息从见到这个场景开始,不安开始苏妙妙心中滋生。
入口外停着三辆车,秦准白拉着苏妙妙坐进最后那辆,那六站外面似乎想要上前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坐进前两辆车内。车子发动,速度虽快,但司机训练有素开得极稳,秦准白转过头对苏妙妙说,“害怕吗?先去酒店,处理完事情去找。”顿了顿之后沉声道,“不要相信任何,除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苏妙妙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是绝没到退缩的地步,她知道秦准白是为她好,她说,“怎么,怕见到情?可知道她叫谢依依。”秦准白无声微笑,苏妙妙都不怕,他还有什么可拍的。
车子驶进一座大宅,一直往里开,两边的风景越来越熟悉,苏妙妙询问地看着秦准白,他说,“是不是觉得和们婚房那里一样。”没错,秦汉声有多处住宅,却独爱这一处,而这里和国内何容心居住的是同样的设计,念旧?可能吧。
有帮忙打开车门,待秦准白和苏妙妙站定,那才弯腰道,“少爷少奶奶好,夫和小姐室内等们。”
刚入门,苏妙妙心底一声惊呼,何止邓桑茹和秦岭,除了坐着的那五六个苏妙妙不熟悉的外,屋内四周站满了和机场统一着装的,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强制。
邓桑茹好像突然衰老许多,虽坐的笔直,但这众多男包围的环境内,显得那么孱弱孤单,听到响声转头看到站门口的苏妙妙和秦准白,苏妙妙明显看到她眼睛内突然亮起来的喜悦,秦岭站起来跑向秦准白,抱住他才忍住的泪水再次决堤,“哥哥回来了,爸爸……呜呜,哥哥,他们是坏,爸爸不,他们就开始欺负妈妈。”秦准白抬起沉重的手臂她后背轻拍。
苏妙妙抱住秦岭轻声哄着,秦岭眼泪决堤一发不可收拾,从秦汉声病房被送进医院,她从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到现的被限制自由,一天多时间内的担惊受怕这刻突然都发泄出来,秦准白回来了,她和妈妈就不怕了。
秦准白走过去,站邓桑茹身边,邓桑茹抬头,她已经需要抬头才能看到秦准白的脸,他已经不是被爱着护着的小孩子,他长大了,成为一个男,邓桑茹捂住嘴巴,把要冲出口的哀伤堵截,从秦汉声病发,她就滴水未进寸步不离他左右,却还是没能留得住他,秦汉声还是满含遗憾地离开,他未能等到秦准白带着苏妙妙回来见他。
“王叔叔,爸爸才过世,这么着急不应该吧。”秦准白看着坐邓桑茹对面,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翘着二郎腿颇为不屑的男,被他称为王叔叔的男。
王韬对着其他四个男哈笑一声,“们的小少爷回来了,以为真和爸爸闹崩不再踏进秦家的门,正准备替把爸爸入土,既然回来了,们这些长辈就先走了。”站起来经过秦准白身边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需要的给叔叔说一声,撂挑子之前先给们打声招呼,们可不想被那些晚辈说是觊觎。”
秦准白握紧拳头,强劲有力的手臂用力青筋暴起,苏妙妙适时出现他旁边,用手不完全包裹秦准白的手,秦准白渐渐不再用力,慢慢放开手,和苏妙妙十指交叉,王韬意味深长地看眼苏妙妙轻蔑地笑一声离开,“小子,可别学爸,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苏妙妙的劝说下,邓桑茹同意去休息,秦岭搀扶着邓桑茹上楼的,秦准白坐沙发内,十指插头发内,苏妙妙坐他身边,并不说话。秦准白说,“就算最恨他的时候,也没想过让他死的。”
“知道,这不怪。”失去父亲没有能比孩子更痛苦,秦准白的痛不仅是因为父亲的去世,更因为未能见他最后一面的遗憾,而他更像是倔强的孩子,不肯低头认错,就算那个是他的父亲。
邓桑茹不知道是否睡着,再下来精神明显好很多,主动问苏妙妙有没有吃饭累不累的问题,苏妙妙被她的余威震慑,乖乖一一回答,邓桑茹看苏妙妙如临大敌一样正襟危坐,“看来真的是吓到了,希望能忘记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妙妙,欢迎回来。”邓桑茹拥抱苏妙妙,只有看到他们她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单的。
两个交谈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邓桑茹问,“准白呢?”苏妙妙想起秦准白离开时候脸上的阴郁,不由得紧张,“说有事情商量,会有危险吗?”
邓桑茹拍着她的手背说,“知道秦家是做什么起家的吗?”苏妙妙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四周个个不苟言笑和训练有素的举止,苏妙妙不难猜出来。
“妙妙很聪明。”邓桑茹说,“准白的父亲秦汉声是只身一来美国的,打拼的困难度可以想象,他还是做到了,就像第一次见到他时候,他说的,‘一个来,一定要一身光荣回去。’最初他做打手私保镖,后加入地下组织,一步步爬到现的位置。”秦汉声一生都拼搏都奋斗,邓桑茹突然嘲讽地笑,“那些就是这么没耐心,几天都等不了。”等不了,苏妙妙能猜到那些要的是什么,那些明处肝胆相照的兄弟,说不定只等着秦汉声去世好背后插刀。
这几个小时苏妙妙都坐立不安,不时往门口张望,越来越心急,和邓桑茹的目光对视,她又尴尬地笑笑,邓桑茹安慰她秦准白不会有危险,“虎父无犬子,汉声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秦汉声虽对秦准白疏于管教,但是教他怎么恶劣条件下生活的技能早就交给他。
秦准白终于回来,颧骨那里有些红肿,他想要对苏妙妙微笑说他没事,但是一牵动嘴角就疼的抽气,苏妙妙不是不心疼的,这就是秦准白的世界,他可以是王子般优雅,也能如撒旦般嗜血,有她熟悉的秦准白,也有她陌生的另一面。
“怎么这里?”邓桑茹看到秦准白手指时候惊讶问。
“的结婚礼物。”秦准白抬手,他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戴手上,但是这刻今天,他父亲去世的这天,秦准白知道他逃避不了的,他要戴上,才能保护所有安危。秦准白戴结婚戒指的那只手的中指上戴着另一枚戒指,是秦汉声送给秦准白的结婚礼物,秦准白结婚那天,秦准白收到这份虽未署名的礼物却已经知道是谁送来的,当时他只是随手放进口袋内。
这枚戒指据说是用何容心仅剩的一支发簪打造的,是何容心送给秦汉声的纪念品,秦汉声把发簪改造成戒指,始终戴手上十分爱惜,时间久了帮会内也流传着,这枚戒指出现谁手上,那就是下一任接管。
王韬之所以这么嚣张,他就是笃定邓桑茹手上没有这枚戒指,才想着秦汉声刚去世心不稳时候,先夺得位置。有一个说法,秦汉声手上有些年没出现过那枚戒指,据说已经给何容心作为陪葬品。
而今天,秦准白戴着这枚戒指出现众面前,王韬等不肯服从,秦准白坐属于秦汉声的位置上,“或者换另一种方法,们和父亲曾经的方式。”秦汉声刚来美国时候,毫无出路,如蝼蚁一般生活,就算加入地下组织,他也是话最少的那个,因为表现出众被额外赠送的物品也是格外重,最初其他不服气,就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抉择,格斗,用男的血与汗胜出最强的英雄。
“他们暂时不会来找麻烦。”秦准白对邓桑茹说,邓桑茹不可置信地问,“还要回中国?”秦汉声只有秦准白一个儿子,且是长子,子承父业不是应该的吗。
秦准白说,“他这么多年没有这个儿子也过得很好,再说,不是能接手。”秦准白不会留美国,这里变数太多,且是他认为伤心背叛的地方,中国才有他的家,他和苏妙妙的家,他不会让苏妙妙跟着自己美国受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准白,爸爸希望能继承他的家业,这些本就是的。”邓桑茹试着劝说他,“妙妙也可以留美国陪,这是爸爸希望看到的,这是他的遗愿。”邓桑茹哀求着秦准白,秦汉声已经不再,她要这份家业何用。
“这些是他的,是的,不是的,更不是母亲的。”秦准白突然提高音量,意识到自己失态抬手按压眉头说,“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这份家业结果如何不想过问。”
虽美国,但是秦汉声始终是中国,按照中国的礼俗晚上是秦准白守灵,苏妙妙陪着他,邓桑茹坐一边,旁边是秦岭,邓桑茹毕竟是上了年龄,还是让她早些休息。苏妙妙戳着秦准白手臂说,“饿不饿,去给找点吃的。”她腿跪得麻掉,秦准白依旧一动不动跪着。
秦准白突然转头对苏妙妙笑,这样的夜晚,秦汉声的棺材前,说不出来的惊悚,“以前就经常这么被罚,一罚就是几个小时。”秦准白小时候十分调皮,每次犯错,秦汉声都要动粗,何容心舍不得让他打秦准白,秦汉声只好罚他跪着。
“今天对……阿姨话说重了。”苏妙妙小声提醒他,苏妙妙印象中,秦准白不该是这样苛刻的,她一个不是当事听着已经觉得难受,更何况邓桑茹,刚丧夫的邓桑茹,秦准白肯回来给她带来希望,而如今秦准白的话让她失望。
“也觉得错了?”秦准白看着秦汉声的遗像,何容心说秦准白长得像秦汉声,会摸着他的额头说相似,会摸着他的眉毛说相同,秦准白却觉得他长得不像秦汉声,秦汉声浓眉有些深眼窝,眉头习惯性地微皱,给不怒而威的感觉。秦准白对秦汉声的感情很复杂,有父亲的崇拜,有恨有怒,或者也有爱。
苏妙妙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就算秦准白一直认为邓桑茹是小三上位,毕竟这么多年,邓桑茹也有些不易,“也不知道有没有错,但是爸爸面前还是对她好些吧,爸爸不会想看到们剑拔弩张的样子。”
到美国开始就未调时差,苏妙妙整个都是晕晕的,连续事情的发生让她大脑都变得迟缓,秦准白让她去休息,楼上有秦准白的房间,苏妙妙还是去睡觉。虽秦准白没回来,房间内看得出来是被精心爱护着的,苏妙妙躺床上看着窗外,也许几个小时之后会更忙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去玩米有更新,今天双更,补上昨天的,嘿嘿~~360度求表扬
秦汉声的黑暗背景就简单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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