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你与星儿是有婚约在的。只不过婚姻一事向来讲求的是情投意合,你说可是这个理么?”
司徒荣深吸了一口气,双眼死死的盯着星儿移动不得半分,却又怕露出情绪来,只得强迫自己生生的露出些许笑意。
我这人只有一颗心,给了人了也就没了。
他几乎是忍不住的想勾唇大笑,却又止不住的心生悲凉:“云湘姑娘说得自然是对的,婚姻一事若非你情我愿,自然是要不得的。”
顿了顿,神色惘然的看着星儿,他嘴唇动了动,却最终还是将到了唇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他们两人的婚事的确有两家生意上的联姻不假,然而他却并未有半分不情愿。相反的,他是如此的期待那样一天的到来。即便他心里清楚今儿自己走进这个门必定是要面对这些的,可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走进来。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司徒荣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心绪,这才又继续道:“只不过若是眼下就提出退婚,一来有损星儿的名声,自然对她不好;再就是两家上面也未必会同意。
这点佟云湘他们自然也是明白的,而且就佟云湘看来,她对星儿口中的慕容致远并不了解,她回帮助星儿不假,但是如果司徒荣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而相反慕容致远是个负心汉的话,那自然不如让星儿嫁给司徒荣。
所以她眼下和沈言鸿讨论的结果是想先把婚期延迟到放榜之后,这样他们可以有时间对慕容致远多加了解。
“这点我们自然也是清楚的,”佟云湘拍了拍星儿的手示意她别急,随即看着司徒荣道:“我们也并不是想马上就退婚,这样你肯定也为难的。不妨先找个借口将婚期推到四月,这样一来你和星儿可以彼此多加了解;再者到时候也可以多做准备,也免得出什么难堪事可就不好了。”
“推到四月?”司徒荣闻言淡淡一笑,他心里自然明白推到四月究竟是为了什么,暗自用劲捏着手中的茶杯,他垂眸缓缓的道:“是那个慕容致远的书生对吧?你有没有想过若是道了四月他仍旧没有回来呢?”
顿了顿,司徒荣摩挲着手中的瓷瓶淡淡一笑,继续道:“或者他根本就不会回来了呢?”
“不会回来?”星儿有些不明白司徒荣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这是话里有话的意思,皱眉想了想,星儿瞬间明白过来跳起身子指着司徒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他怎么不会回来了?他怎么可能将他娘亲一个人丢在这边孤苦伶仃的?难道是你对他做了些什么吗?”
“我能对他做什么?”司徒荣啼笑皆非的看着星儿瞬间愤怒的小脸,努力压制着自己心头的怒气。
他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月色,不温不火的回道:“我若真是要做些什么,何苦等到今日了还同意你们想推迟婚期的提议?”
要说佟云湘也是吓到了不明白司徒荣这话里的意思,只不过她还没反应过来,星儿已经站起身开始责骂司徒荣了。
又听司徒荣这样说,心里也明白司徒荣若果真是想杀人灭口那样的性子,又如何能容忍至今?何不来个强娶强嫁了干脆?
“星儿你别急,”佟云湘忙拉了拉星儿,示意她静下心来,随即看向司徒荣道:“我倒是觉得司徒公子为人光明磊落,自是不会做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只不过你这话来得突然,星儿一向是直肠子说风便是雨的,所以可能是误会了,还请司徒公子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司徒荣闻言,不觉勾唇轻声一笑,转头瞥了佟云湘一眼,随即又定定的看向星儿道:“一日之间能误会两次,倒是不知在下在星儿姑娘心中是有如何不堪的?”
要说星儿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又听到司徒荣这样说自己情郎,她不想歪才怪呢!事后见佟云湘这样暗示自己,又听司徒荣这样阴阳怪气的话语不觉哼了一声道:“两次都是你无礼在先,哪里能全推给我?我承认下午是误会你了,可是我也给你道歉了?方才你说致远根本不可能再回来了,他并非薄情寡性之人,若不是出了事,怎么可能不会来?是你自己出言误导我在先,眼下倒是尽数将错推给我一人来得干净,可又是男人大丈夫该有的表现?”(!)
卷一 创建美丽新生活 【171】书生被公主拐跑了
【171】书生被公主拐跑了
司徒荣听完星儿这一连串不带任何停歇的指控,不觉微微眯眼看着她,那神色里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而星儿倒是不甘示弱的同样倔强的养着小脸怒视着他,那模样仿佛是在说来呀,我怕了你不成。佟云湘眼见着方才原本有些缓和的气氛又顿时这样紧张了,不觉一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她连忙陪着笑脸打圆场,拉了拉星儿示意她坐下来好好说话,又涎着脸往司徒荣身边凑着道:“司徒公子何苦同小女子一般见识,倒是平白叫人笑话了可不是?”
说着,又兀自给他们二人一人斟了杯茶劝道:“眼下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不愿意,不如静下心来把该说的都说开了,也免得各自在心底猜忌,这样也只会坏了在对方心中的形象。你们说,我说的可是这个理?”
要说星儿这丫头是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听佟云湘这样一劝,不觉嘟着嘴灌了一口茶,随即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绪,看的司徒荣干巴巴的道:“好了啦,我承认是我胡乱猜忌你在先,我给你道歉还不成么?”
人家姑娘家已经先低头认错了,司徒荣总不能还继续傲娇下去吧?可是一想起方才星儿那样不堪的诋毁,他心里便是有气,不觉轻哼了一声道:“你到底不曾了解我!”
话这样一说出口,又觉着自己与她接触不深,眼下她心底因为对成亲一时存着排斥之心,自然而然的对自己也无甚好感的,因而便又忙到:“算了,也是我火气来得莫名其妙,你会这样想也难怪!”
要说星儿是当事人,司徒荣这一番心情转变脱口而出的话,可能她感觉不出什么。可是佟云湘自始自终是站在司徒荣身旁的,他这一番既是无奈,又带着无可言喻的妥协的话语说出口,看在佟云湘眼里不啻于是一道惊雷。
难怪方才星儿说“你也不见得是情愿半分”这句话的时候,司徒荣的脸色会起了波动。难道……
佟云湘在心里想着,略一斟酌便问出口道:“司徒公子以前和星儿可曾见过?”
要说听星儿说司徒荣是忽而会了青城,然后两家定亲的,这样的话他与星儿自然也是没什么交集的,不可能说喜欢星儿就喜欢上了吧!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以前肯定有过接触,只是星儿忘记了而已。
“儿时倒是见过好些次,不过那么多年过去了,也记不得太清楚了。”司徒荣不明白佟云湘这样问的意思,略一沉吟,便斟酌着回答道:“怎么,云相姑娘这样问,可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佟云湘笑着摆摆手,一拉星儿,笑着道:“我只是对司徒公子的过去有些好奇罢了。”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虽然我这话说得活是不该了一些,但到底我和星儿这样要好的关系,所以才格外关心了一些,也还请公子莫要见怪才是。”
司徒荣闻言不觉暗自皱了皱眉,要说他觉得佟云湘这人看似软软糯糯,确实滴水不露的性格,她既然这样问,莫不是自己叫她看出了什么。
“以往不过是四处奔波做点子小生意罢了,具体也说不上有什么值得说的。”司徒荣含笑着答道,但是说得很是含糊,以免叫佟云湘抓住了什么。
闻言,佟云湘笑了笑,随即也不再说话。只是看了星儿一眼,示意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罢。要说星儿方才一直不说话一是在压制自己的怒气,以免又与司徒荣起了碰撞;再来也是在思考着方才司徒荣说的话。她知道司徒荣不会平白说出这样的话来,既然他有意无意的说慕容致远根本不会回来了,那必定是知道了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星儿看着司徒荣问道,虽然她不确定司徒荣究竟会不会透露给自己什么:“要不你怎么会说致远根本不会回来这样的话?我……方才是我一时冲动所以有些口不择言了 ,我只是有一些担心罢了。”
看着星儿为了慕容致远的事冲动得不加任何考虑的模样,又难得的这样低声下气的对自己说话,司徒荣心头犹如被一根针狠狠的刺进一般。
傻姑娘,他努力的勾动唇角想强迫自己笑一笑,他想说,你这个傻姑娘,可是忽而又觉得自己何尝不傻。
“你回清楚了怕是没来得及去他家看看吧?”司徒荣低垂下眸子,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星儿,只面无表情的道:“我眼下说再多他的事在你看来一则太过主观,再来又有些挑拨的嫌疑,你不妨等明儿出了寺自个去看看也就明白了。”
星儿见他这样说,自然心里是越发好奇的,正要开口再问,那边厢佟云湘忙拉住她。抢在她前面率先开口道:“司徒公子说得在理,我们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
顿了顿,看了星儿一眼,示意她别急,随即又起身道:“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好了!星儿你也早些休息,明儿的事明儿再说。“
说着她起身走了两步,随即又停在原地看着司徒荣。她的意思自然是很明显的,她说要走了,屋子里就剩司徒荣和星儿两人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共处一室,何况他们还是那种婚约关系,自然更是不好的了。
“那我也走了。”司徒荣自然明白佟云湘的意思,便起身看了星儿一眼,随即转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率先大步走了出去。
佟云湘看了星儿一眼,低声道:“你别急,我且先试他一试再商量对策,眼下他既然松了口答应推迟婚期,说明他为人很是不错,并非那种蛮不讲理之人,你往后可别把他想得那样不堪。”
星儿闻言点了点头,不觉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道:“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碰到他,又扯上致远的事,脑子就一团热,脾气怎么压也压不下来。”
“好了,没事儿的,你早些休息,等明儿我陪你走一趟就是了。”佟云湘闻言不觉诧异的看了星儿一眼,随即淡淡一笑宽慰着她说道。
星儿也知道就算自己再急这等子事也只能明儿探个究竟了,因而点了点头,便送了佟云湘出门也不再说什么。
再说佟云湘一出门就见司徒荣站在他房间门口负手看着自己,那模样想必是专程在等着自己的。笑了笑,见星儿已经关了门,她便走上前道:“司徒公子好生兴致,是想邀我月下一游么?”
司徒荣闻言淡淡一笑,负手走到院子里头,看着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药草,他低声道:“怕是云湘姑娘好兴致想邀在下出来赏月吧?在下又如何能扰了姑娘如此雅兴!”
方才佟云湘说是要去歇下,却又等着司徒荣出来,显然是想找机会和他单独说话,司徒荣是个做惯生意的人精,哪里会这点都看不出来。
佟云湘笑着送了耸肩,这个司徒荣啊,是敌是友也分不清。若是敌人,她帮着星儿怕是也抵不过司徒荣缜密的心思;若他肯退让,佟云湘自然也乐得跟他交个朋友。
“你心思倒是活络得很。”佟云湘说着也走上前,来到一旁的花架下,缠着紫藤的秋千在微风中轻轻的来回摆动着。
佟云湘一脚他上去,另一脚支着地,往后轻轻一蹬,人便随着秋千慢慢荡漾开来。不远处司徒荣眯眼静静的看着,倒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要说佟云湘能忍,他一个商人更能忍,这点倒没什么难得住他的。
“哎,”荡了几个来回,佟云湘终是以脚支着地停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算了,我比不过你,还是我先说了吧!星儿的事想必你有很多疑问,我也有很多疑问,咱们不如摊开了说,如何?”
司徒荣闻言不觉轻声一笑,定定的看着佟云湘道:“你如何敢确定我有疑问,她的事我知道的,怕是比你知道的还多?”
这话倒不是假话,就冲着慕容致远这一事,佟云湘也明白司徒荣对星儿的事比自己了解得很。然而她倒是不觉得自己处于弱势,自信的仰头一笑,佟云湘努了努嘴道:“你的确知道星儿的事要比我多得多,只可惜,你不了解星儿心里在想什么,你们都不了解,只有我知道。我这一注压得可够本?”
她看得出司徒荣特别在意星儿,这话说出口自然也明白司徒荣会答应的,便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果然,司徒荣一听她这样说,不觉冷下了脸子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识时务者为俊杰,”佟云湘摸着秋千上的紫藤抿嘴一笑,继续道:“我就是好奇司徒公子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星儿的?而且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在意星儿!”
“这个似乎不该你来管吧?”没想到佟云湘抛出这样一个问题,司徒荣一时掩饰不住,不觉脱口而出道。
想了想,又说道:“我想,你眼下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那个书生的事才是。”
“我又不认识他,何苦那样关心慕容致远!”佟云湘笑着送了耸肩,歪着头看着司徒荣道:“其实是谁并不重要,只要真心待星儿好便成了。没见到你之前,我起先还担心商人唯利是图,怕是星儿跟着你会吃亏。眼下见了你才发现,为了星儿赔本的买卖你怕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就会同意的。”
见佟云湘又把话题扯到自己对星儿的感情上来,司徒荣不觉越发的脸黑了,可惜一想着星儿什么都愿意说给佟云湘听,他满腔的怒意一时却又发泄不出来,却也不说什么。
佟云湘见他一副有气无处撒的样子,不觉越发觉着好笑,这个人拉,可真正是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在乎星儿得多,他若果真是把星儿当宝一般含在嘴里怕化,也说不定是星儿的好去处。不过这个念头想归想,目前先解决慕容致远的事是要紧。
抿嘴一笑,佟云湘看着司徒荣道:“好了,我不问这个总成了吧?慕容致远那边你可是有什么消息?”
“倒也没太多消息,只知道眼下他就等殿试了。”司徒荣倒是也没什么隐瞒,将知道的都大略的告诉了佟云湘:“听我京城的朋友说,那书生入个探花郎应该不是难事,眼下圣上大开招揽贤才之心,书生去势汹汹,运气极好,在街上被当今公主瞧上了。圣上独独抽了他的考卷出来,大叹此乃国之人才,你说他此举中是不中?”
“什么?他被公主看上了?”听司徒荣一连串的说出来,佟云湘不觉大为诧异的说道。这个慕容致远也太走狗屎运了吧,先是被星儿看上,跟着又出来个公主,真不知道是该说星儿眼光太好,还是星儿太倒霉了。
跟公主争男人,这争得过么?人家一道圣旨下来,随便找个借口,想灭九族都不是问题。
“这可怎么办,星儿那丫头死心眼得很,就算是拼了命怕也是要进京去争到底的。”佟云湘暗叹了一口气,眼下这事怎么忽然就发展成了这样:“你确定是这样么?怎么也没见星儿得到半点消息!这丫头,怕是还傻乎乎的在等着慕容致远回来娶她呢!再说了,公主如何得罪得起,人家高兴了倒是可以放你一马,若是惹得不快了,怕是连整个古家都要遭祸的。”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司徒荣见佟云湘处处为着星儿着想,便开口宽慰着她道:“据我所知,康宁公主也并非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只要慕容致远意志坚定表示不愿娶她的话,康宁也绝不会强人所难。”
“康宁?!”要说佟云湘原本还是很担心的,但是一听司徒荣似乎对整个康宁公主十分熟稔,并且称呼得也很亲近的样子,不觉问道:“你似乎和康宁公主很熟?”
“以往我在京城从商,所以同皇室之人略有一些接触,说到熟稔倒也是谈不上的。”司徒荣知道自己这话必然会引起佟云湘的猜忌,便直截了当的说道:“至于我的这些消息,自然也是一些皇室朋友传给我听的,不过姑娘也大可不信,毕竟不过是我一家之言,我又是这样的身份,自然说出这些话来有些不好的。”
他这话说得也是实在的,毕竟他是星儿的未婚夫,又摆明了对星儿有意,所以说出这些话来,别人自然会觉得他这些话是有在诽谤,胡乱挑破的嫌疑了。
佟云湘闻言不觉低头笑了笑道:“我方才便说过了,司徒公子素来行事直爽,我倒不认为你是在故意制造谣言!不过这档子事既然出了,必定京城是要传得沸沸扬扬的,想必没几天青城也能得到消息的。
顿了顿,又接着道:“只不过方才司徒公子也说了,慕容致远态度不明,眼下说再多也不过是空谈,咱们不妨再等等看罢!若要人死心,也要真有其事才是,你说对吧?”
司徒荣闻言笑了笑,却也没说什么。佟云湘这话说得不只是慕容致远拉,星儿要死心,自然是慕容致远真的娶了公主;而他要死心,那就是慕容致远没有娶公主,回来娶了星儿。
然而佟云湘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方才司徒荣曾说过让星儿去慕容致远家中瞧瞧。司徒荣没有说破,只道:“眼下天色可真是不早了,姑娘若是没其他事,我们便早些去歇下吧!”
听司徒荣说要走,佟云湘不觉一愣,因为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找他打听事情,他却没有问自己任何关于星儿的事,这个人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你不想知道星儿在想什么吗?”佟云湘皱了皱眉轻声回道,看着司徒荣因听到星儿而瞬间紧绷的背影,不觉笑了笑道:“如果事情果真如你说得这样,其实我觉得,你对星儿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
顿了顿,怕司徒荣觉得自己这是在给星儿留后路,便又道:“还是我原先说的,婚姻一事讲求双方你情我愿,如果星儿没有这个念想,仍谁也强求不得!只是,你没发现她对着你,脾气就特别容易犯冲么?”
要说这点方才星儿自己抱怨的时候,佟云湘才真正发现。据她观察,能让星儿这样大发脾气的,除了她哥古渊墨再就是司徒荣了。面对一个人可怕的不是那人对你恨之入骨,最怕的是那人对你毫无任何情绪波动。
就好比面对一个自己暗恋多年的人,你过去告白说我喜欢你,而那人却不咸不淡的回道“你是谁?”这样的才是最伤人的。
“这又如何?”司徒荣闻言静默了半晌,这才缓缓的答道:“我与她的事,等她和书生彻底了断了再说。我这人素来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牵扯不清。你自己不也说了。所有的事一码归一码。”
眼罢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只头也不回的想着房里走去了。佟云湘看着他的背影,不觉暗道这个人的确和自己刚开始想象的有些出入,眼下看来倒真正是个不错的人。不过一切还要等所有的事尘埃落定了再说,佟云湘暗自叹了一口气,随即也向着自己房里走去了。(!)
卷一 创建美丽新生活 【172】意外而来的“杀手”
【172】意外而来的“杀手”
佟云湘方一走到自己房门口,正准备推门进屋,忽而听见旁边星儿的房里传来一声尖叫:“救命啊!”
这时司徒荣也正好走到自己房门口,一听星儿的尖叫声,不觉一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三两步走上前,一脚踹开星儿的房门便冲了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佟云湘因为不会武功,且住得比他远,所以慢了几步才赶紧去。等佟云湘赶紧房里的时候,正好瞧见司徒荣与一个黑人人缠斗在一起。星儿此时正被司徒荣护在身后,又正因此如此,司徒荣一方面要护着星儿,一方面又要对付那黑衣人,所以未免有些应接不暇。
佟云湘见状,不觉忙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准备上前去帮忙,随即却又愣着想了想,自己又不会武功,若是被抓了岂不是白个司徒荣添麻烦。
这样想着,也不过是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那黑衣人已挥剑直直的冲着她的门面而来了。饶是佟云湘再胆大,此刻不觉也一时愣着了当下。
“小心!”就在她毫无反应,以为自己要就此挂了的时候,忽而赶在她身后来的古渊墨和沈言鸿同时一左一右帮她架开了到了眼皮子跟前的剑锋。
“哪来的小贼,敢欺负到爷爷头上!”古渊墨一架开那剑锋,倒也不忙着上前缠斗,凡是负手大喝一声。
“光会些嘴皮子功夫。”沈言鸿不觉无奈一笑,随即欺身上前手持着半截竹杆子与那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一边得了闲的司徒荣这才舒了口气,也没管其他,只将星儿一把从身后拉到怀中细细的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嘴里不停的问道:“没事吧?你没事吧?有没伤着哪里?”
星儿许是被这一阵仗给吓傻了,愣愣的看了司徒荣半晌,这才忽而蹲下身子“哇”一声尖叫了起来。
“这丫头莫不是吓傻了吧?”古渊墨见状便也忙上前推了推星儿困惑的道,要说他看星儿行动自如,尖叫起来也是精力旺盛、中气十足的样子,再加上他本身就打小跟着自家父亲学医,自然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星儿并未受伤的。
“你才吓傻了!”星儿见古渊墨这样埋汰自己,不觉站起身愤怒的向着古渊墨骂道,这个哥哥,不关心自己死活也就罢了,居然还这样埋汰人,这可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吧,我就说没事!”古渊墨见星儿果真生龙活虎的跳将起来骂自己的样子,便笑着耸了耸肩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们倒是有时间在这里打趣!”佟云湘眼见着沈言鸿与那黑衣人打斗在一起,旁边的人不上去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斗嘴不觉皱了皱眉喊道:“还不快去帮忙去!”
“急什么,言鸿这家伙一个人还怕应付不过来么!”古渊墨倒是一副不愿浪费资源的模样,懒洋洋的笑着说道。
话虽这样说着,但到底还是推了推身旁的司徒荣示意他上前去帮忙。司徒荣倒是没说什么,见星儿没事,便眼也不眨的欺身上前去了。
由于此刻他没了束缚,又和沈言鸿联手,那黑衣人倒是三两招便落了下风。估计是方才那黑衣人吓到了星儿的缘故,此刻得了自由的司徒荣下手倒是毫不留情,招招直击命门。
就在他以掌直直的劈向那人门面,准备直取其性命时,忽而一旁闲闲的看着的古渊墨一声大叫:“手下留情!”
一时为星儿报仇的司徒荣闻言一愣,奈何一时又收不住,好在眼明手快的沈言鸿生生的架住了他的掌风,随即趁着那黑衣人被古渊墨这样一吼,吼得愣神之际改掌为爪,一把扯下那黑衣人的面罩。
这下众人顿时也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佟云湘也是看得一愣,只见眼前的黑衣人竟然是个娇俏的姑娘。吹弹可破凝脂一般的雪白肌肤,小巧细腻的鼻子,眼睛虽不是星儿那样圆圆大大,却仿若蒙了一层雾一般,看上去当真是应了那一句“眉蹙春山,眼颦秋水”,整个人也因此看上去带着一股子黛玉般的楚楚动人。
“清河?”这时站在跟前的司徒荣首先反应过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
那女子见自个的面罩被扯,倒也不怕,又听司徒荣喊出她的名讳,不觉一扬下颚道:“你倒是还认识我么?”
说着,她不由一皱眉揉了揉方才被司徒荣毫不留情伤到的肩头道:“差点就真死在你手上了!”
“这位是……”沈言鸿倒是没料到眼前这黑衣人竟然与司徒荣相识,一时也不晓得是要出手想拿人伏诛,还是情人进门喝杯茶好好聊聊。
“在下阮清河,方才多谢公子手下留情。”那女子倒是万分不怕生的样子,轻轻一笑,冲沈言鸿一拱手回道。
说着,她眸子一转,又走到古渊墨跟前,皱眉看了他半晌这才道:“也多谢这位公子出言相助,只是我倒是好奇方才你出言让他们手下留情是什么意思?”
“清河,你不好好在京城带着,来青城干什么?”这时反应过来的司徒荣不觉走上前抢在古渊墨开口前问道。
“我是受人之托啊,”清河见司徒荣分外紧张的将星儿护在身后,不觉莞尔一笑,好看的眸子微微一转道:“看把你紧张的,莫非我要吃了她不成!”
“当真是胡闹!”司徒荣见她言笑晏晏的打趣着,倒是半分不为自己方才的举动作出解释,不觉冷下脸喝道:“你哥呢?他倒是由着你一个人跑出来?”
佟云湘看着这仗势,倒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叫清河的女子肯定与司徒荣是认识的,并且瞧着这个样子,只怕还不是简单的认识那样。
成心想了想,佟云湘忽而“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道:“方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怎的也不见子陵大哥和露姐姐过来?”
经过她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发觉倒还真是没听见徐子陵和甄露的动静。
“我上去看看。”佟云湘心里担心,便只有说道。要说徐子陵和甄露这一对,原本他们是想给他们两口子创造更大的私人空间,所以安排徐子陵和甄露两人睡在楼上的。
但是方才打斗的声音那样大,没理由在二楼也听不见响动的呀。佟云湘越想越觉得不对经,也顾不得其他,抬脚就要往外头走。
而星儿觉得眼前这个清河有点来者不善的意味,再加上她心里也跟着担心,便也忙跟着道:“等等我,云湘,我也去看看。”
“看谁?你们是说楼上的两位吗?”一旁的清河听他们这样说,心底隐约明白了过来:“你们别担心,方才我以为星儿姑娘在那房间里所以就下了些**。”
说着,她忍不住一副懊悔表情的皱了皱鼻头道:“不过我也是头一回使这玩意,剩下的大半都洒了,要不然方才也不会被星儿姑娘发现了!”
她这样一解释,众人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始终不见楼上二人的身影下来。可是以听她后面这句抱怨的话,司徒荣不觉眉头一皱,越发冷下了脸色,冷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方才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倒是准备如何?杀了星儿么?”
清河见司徒荣这副样子,怕是真的动气了,不觉讪讪一笑,摸了摸鼻子道:“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准备把她绑走罢了,哪里晓得你闯进来了,我当时又怕被你捉着,只好硬着头皮跟你打起来了。”
说道这里,她不觉又双眼一转看向古渊墨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方才喊着让他们手下留情是怎么回事呢!”
要说方才古渊墨一直没说话其实是在暗暗观察着这个名唤清河的姑娘,一时也闹不清她究竟是怎么个来头。不过听司徒荣这口气,既是从京城来的,约莫着应该不是寻常人,至少是非富即贵的主。
这样想着,古渊墨不觉淡淡一笑,回道:“姑娘有所不知,在下是个习医之人,方才进屋时事态紧急一时也未看清,后来我见言鸿与你打斗时,便注意到这骨骼形态自是个女子无疑。”
那清河见古渊墨这样说,不觉暗想着这屋中倒是高手诸多,便又接着问道:“既是女子又如何,所谓巾帼不让须眉,我可也听说过有女子当杀手一招叫人毙命的!”
其实古渊墨也看出这叫清河的女子武功不低,甚至可以说与自己旗鼓相当,否则方才沈言鸿也不会与她缠斗了那么一会子竟也没将她拿下的。
“这自然也是有的,”古渊墨一扬眉,顿时心下明白眼前这女子必是富贵小姐无疑,否则也不会说出这样叫人发笑的话来:“只不过那种人素来下手很辣,武功阴毒,与姑娘不是同一路数。再者,我见姑娘方才虽剑锋直逼云湘的面门,到了跟前却是生生收了一半的力道的,想必也是不想害人性命的。”
“你倒是有眼力。”清河听他这样一连串的分析,不觉轻笑一声,随即看向佟云湘道:“方才的事姑娘可莫放在心上,我也不过是一时情急想要引开司徒荣这厮的注意,这样也好让他手忙脚乱,我也就可以趁乱逃走了。”
说着,她顿了顿,又任命的叹了口气道:“本来还想着要逃跑的,哪里晓得又引来两个!”
佟云湘见她毫不掩饰,也知她并无恶意,便笑了笑回道:“我倒是也没受伤,清河姑娘莫要挂怀。”
说着,她略想了想,又接着道:“我方才听姑娘叫出星儿的名讳,难道姑娘与星儿曾是旧识,只是星儿不记得了?”
清河听佟云湘这样问,不觉诧异的一挑眉,没想到佟云湘竟然这样心细。无谓的耸了耸肩,她倒是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意思,只笑着道:“我与她并不相识,只不过是听人提起过罢了!”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荣一眼道:“而且不知听一人提起过。”
见她一副意有所指的样子,佟云湘不觉皱眉看了司徒荣一眼,又想起方才清河说她不过是受人所托,不觉迟疑的问道:“莫非清河姑娘同康宁郡主……”
清河没料到佟云湘竟然能猜出其中的关系,不觉诧异的看了她半晌,这才道:“康宁郡主是我表姐,没想到这位姑娘竟然单凭方才的几句话便能猜出个大概来,当真是叫人佩服!”
见佟云湘与清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星儿却又听不懂她们二人在讲些什么,不觉暗暗拉了拉佟云湘,低声道:“云湘,你们说的那个康宁郡主是谁呀?怎么也没听你提起过?”
要说他们身在青城,天高皇帝远的,况且星儿又是个不问世事的糊涂性子,没挺说过康宁郡主也是十分自然的事。
“怎么,星儿,你没听说过康宁表姐么?”站在她们身旁的清河因为是习武之人,所以听觉十分敏锐,便也听到了星儿的问话,不觉诧异的看着她道:“她就是慕……”
“好了!”哪知清河话还未说完,一边的司徒荣已是黑着脸打断了她的话道:“有什么事日后再说,我现在就修书给你哥,让他赶来接你回去。”
说着,他倒也不等清河再说些什么,径直拉着她要往外走。
“你快放开我,”清河见司徒荣这回事来真的了,不觉忙挣扎着道:“我哥明儿就到青城了,你急个什么,我不过是提早敢来罢了!”
“你哥来青城?他来青城做什么?”司徒荣闻言一愣,随即放了清河,奇怪的问道。一时也不知道这两兄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在着天下书生进京会考的日子往外跑:“他不是要在进程帮忙殿试的事么?皇上准他出京了?”
“这不是要赶着来给你热闹热闹么!”清河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嘟嚷着道:“你不是没几日就要成亲了么?”
听清河这样一说,司徒荣这才明白过来,不禁皱眉想了想道:“我记得我并未通知他成亲一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天底下还有他不知道的事么,你倒是好样的,竟然成亲也不通知我们一声,看哪日我不找个事儿让表姐好好治你的罪!”司徒荣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清河倒是一肚子的气,直道司徒荣不仗义,连成亲这么大的事儿也不给通下气的。
“这事还没定下来呢,你可别瞎说。”司徒荣看了星儿一眼,见她张口要解释,便抢先开口对清河说道。
虽说方才司徒荣率先跑进来救了自己,星儿心底隐隐觉得有些感动,但此时的她到底是一心铺在慕容致远身上的,故而听清河这样说,又怕司徒荣不守信义,忘了方才同意推迟婚期一事,便要开口说话。
哪里晓得司徒荣竟开口说了后面那句,她一时倒也不好说什么,只道:“是啊,这事儿也还没定下来,清河姑娘可莫要轻信了传言。”
“什么?!”星儿这话音一落,清河不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看了司徒荣一眼,又看了看星儿,这才道:“你们不成亲了?司徒荣,你心心念念的想了她这么久,我倒还真以为是成了的!”
说着,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又忍不住道:“再说了,你们要是不成亲了,那表姐那边可怎么办?”
“什么心心念念的,你可别瞎说。”司徒荣见清河一惊一乍的,不知道是要爆出多少内幕来,当下恨不得拿碎布把她的嘴堵住了来个清净:“有什么事,等明儿你哥来了再说!他也真是的,怎么跟着你一块儿胡闹了,竟然还出了京!莫不是哪里出了什么事吧,应该不可能单单为了我这事在这个时候跑出来的,就算他想出来,皇上也未必肯放人的啊!”
“我们是奉旨出京,听说鸾城那边发了瘟疫,皇上怕压不下来,所以让我哥去镇着。”清河见司徒荣这样说,心底也知自己方才胡乱拿来当借口的是瞒不过他的,不觉老老实实的承认道:“我为了表姐的事所以偷偷跟着出来了,后来哥哥怕赶我回去,我又偷偷跑来,所以就想着途经青城的时候把我扔在这里,让你好好儿看着我。”
“瘟疫?”司徒荣闻言不觉皱了皱眉头,这瘟疫可不是闹着玩儿得事,若是有人心怀不轨趁机起哄扰乱人心,造成大轰动可就不好了,也难怪皇帝这样火烧火燎的命清原前去看着了。
想了想,司徒荣不觉道:“既然这样,那你今晚便歇在这里罢,有什么事等明儿清原到了再说不迟。”
说着,又冲其余人挥了挥手示意都洗洗散了吧,跟着便带着清河往楼上去收拾一间屋子出来歇息。
余下佟云湘他们三人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一时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言鸿看了星儿一眼,道:“你好生歇着吧,今儿状况倒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等明儿再说。”
古渊墨亦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荣离去的方向,也没说话,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言罢了,沈言鸿又看了看佟云湘道:“要不,今儿你先陪着星儿在这里歇一夜,也免得又闹出什么事来!”
佟云湘虽然知道的事比他们多一些,也大抵想明白了这一切,但又不好多说什么,怕星儿知道了伤心,故而便也只得点了点头道:“好的,你们也先回去歇息吧!这儿有我陪着,放心好了。”
要说方才在火光电石之际,是沈言鸿和古渊墨同时出手救下了她,使得她对他们两人心底十分的感激。
古渊墨听她这么说,不由笑了笑,坏心眼的眨了眨眼道:“就是有你在这儿陪着我才不放心呢,方才剑都过来了,也不晓得是哪个傻子愣在那儿避也不知道避!”
“你……”佟云湘听他这样埋汰自己,不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一想,这人方才还救过自己的命来着,顿时又软了口气道:“算了,我不与你争。到时候出来事我一定会大叫着把你喊来就是了。”
说着,她顿了顿,想起楼上被迷晕的徐子陵和甄露,不免担心的问道:“子陵大哥和露姐姐中了**,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古渊墨,你是学医的,想必应该知道这么解吧?”
“呃……”古渊墨闻言想了想,不由笑了笑回道:“你放心吧,方才我在那清河姑娘婶婶闻到了她下的**的气味,对人身体没什么害处的,不过是让人睡得深一些,等明儿早上起来便什么也没有了。”
顿了顿,便又继续道:“眼下子时都过来,过去把他们吵醒来又得飞身解释好一会子,不如先歇息着,明儿再说吧!而且,我们自个也是云里雾里的,都不知道究竟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