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屋了。苏肆从中介处出来,手上拿了几分资料。由于苏肆坚持想要尽快搬家。本来看房一般是第二天或者约个时间再看,中介经理正想说改日再约,一看苏肆板着脸似乎不太赞同,被她凶脸一吓。只好带着她匆匆忙忙地去看房。中介经理介绍给苏肆看的房子是在天空塔附近的一处福安小区,听经理说小区附近交通便利,环境清幽,经理说得天花乱坠,苏肆对吃住都不是十分在意,经理对小区夸多了,她就觉得搬过来也不错。只是比较让人觉得头痛的是,小区租金有点贵。苏肆一边听着经理吹嘘着福安小区的种种优势,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接下来她要兼职多少工作才能付的起那些租金……刚踏入福安小区,苏肆突然发觉不对劲。耳边还听到经理在喋喋不休,苏肆左右一看,只觉得整栋小区充满着一股让人不安的压抑又诡异的气息。她不知道自己在进入幻破骨阵之后感应力变差了,既然她可以一踏进来就察觉到不对劲,证明这股气息非比寻常。“经理,接下来我自己看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苏肆想打发掉经理,有人跟在她身边,她不好行动。“哎……”中介经理顿时有点不甘愿,刚刚明明是她逼着自己带她来看房子的,怎么还没开始看就突然间让他回去?难道是因为不想租了,想要偷跑?经理张开嘴正想再争取一下,但看苏肆一脸凝重又不敢造次,只好委委屈屈的走了。经理一走,苏肆马上朝四周打量起来。小区大门是自动铁栏,进入院子后入目一共四栋独立大厦。周围树木花草不少,环境确实如经理所说的安静清幽。只是这么安静清幽的小区,被一股压抑的气息笼罩着,苏肆分不清是那股气息是什么,感觉像恶念,又比恶念更加强烈一些。她在院子周围小心地转悠着,在树木草丛中刻意的绕了一圈,没有发觉任何可疑的地方,于是她又回到院子中间,皱眉猜测,却始终猜不出那气息到底是什么。她在想,如果这是恶念的话,拥有如此强烈的气息,已经是到达狂化阶段了。但是她的内心又认为这不像是恶念。如果是恶念体倒还好,解决的方法就多了,就怕不是恶念体。既然院子没有任何可疑,苏肆决定进入独立大厦看看。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住户不多,院子一直没有人出入,苏肆进入大厦,没看到走廊和楼梯有人。每栋大厦都有电梯,苏肆为了更仔细没有坐电梯,都是从楼梯上下,她偶尔瞅几眼,发觉电梯一直是停留在一楼,没有人上也没有人下来。她觉得越来越不安,匆匆的看了两栋大厦,除了没看到人之外,也没发觉不对劲的地方,只好往第三栋独立大厦走去。刚踏上了第三栋独立大厦的楼梯,苏肆才走了几个石阶,突然一道黑影从楼上蹿了下来,朝苏肆凶横扑来,苏肆微微一惊,连忙匆匆后退躲开——然而那道黑影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身体一止又朝苏肆扑了过来。苏肆继续急退,已经退出了楼梯间大厦为了防范盗窃而安装的自动卷闸外面。刚想定晴一看那是谁,结果倏的一下,黑影不见了!苏肆才觉疑惑,后面已经一阵风扑来,她敏感察觉,回头一看,黑影移到她的身后离她极近,一只大手朝她袭来,距离太近,苏肆来不及闪避了!她只好把身体勉强往后一缩,但那显然只是一种下意识的保护反应,对避开黑影的攻击没多大作用。果不然,肩膀一个重击,巨大的疼痛顿时在她肩膀炸开,皮血撕裂的声音在静寂的空间分外清晰,不过短短几秒,她已经被黑影袭击成功!苏肆闷哼一声,在性命受到威胁之际,什么都来不及思考了,连缓和疼痛的时间都没有,只想先赶紧离开黑影的攻击范围!要是黑影再来一次的话,说不定她就要就此交代了!苏肆忍着痛就地一滚,硬生生地在黑影又一次强袭中避开,黑影的攻击顺势落在地上,黑影手指拖动,在地板上留下数道刮痕,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苏肆内心不禁大骇,从黑影出现到现在,不过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内,那人就已经重创了她!这恐怖的攻击和快速的动作完全不是她往日遇到的对手可以比拟的!她现在唯一庆幸的是她只是净化异能消失了而已,其他异能和身手都还在。要不然真的得交代在这了。苏肆忍着肩膀的巨痛,边躲过黑影的攻击边匆忙地给自己支起了防御结界。防御结界一旦生成,似乎是力量型的黑影开始拿她没有办法,攻击越发凌厉,居然在苏肆闪避间瞬移到她的后面把她一拳击飞!有了防御结界,这一拳对苏肆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她的整个身体随着这一拳如抛物线一样狠狠地摔在地上。苏肆趴在地上,重重的喘息。她的肩膀很痛,从肩胛延伸至锁骨处一片血肉模糊,黑影的攻击粗暴恐怖,直接把她的肩膀包括衣服连皮带肉地撕裂了,要不是她刚才下意识地往后缩了那么一下,脱离了一点攻击范围,说不定她的肩膀会直接被强硬撕断!肩膀上强列的辣痛感几乎逼出她的眼泪。苏肆咬紧牙关抽着气望去,只见袭击她的是一个全身黑色,从头到脚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眼睛,完全看不清样子的男人。p:还剩两更~稍后补上~时间不定
138 石头人
不是恶念体。〖比奇 首发〗苏肆很快就肯定眼前的男人并不是恶念体,应该是异能者。刚刚看他攻击刚猛,除了移动速度快之外,基本上都是力道型的攻击,并且指甲可以伸长,如钢铁坚硬又锋利至极……她在脑海快速思索类似这种特质的异能者,只有“石头人”异能者才有类似特质!石头人异能者也是隐藏异能家族的之一,他们可以利用任何石头增强自己的战斗力。像刚刚苏肆看到他一眨眼就到了她的身后,并不是因为他会瞬移,而是他以石头作为媒介,将自己脚下的石头移动至自己想要到的位置上。石头人的每一处部位都非常坚硬,本身如同坚实的盾牌,难以攻克。非但如此,更加恐怖的他们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手脚都可以自由变幻出锋利的刀刃,用作武器。石头人极其难缠,以睚眦必报和可攻可守而闻名异能家族!一旦被石头人盯上,至死方休。苏肆暗自心惊,但她随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是石头人。她从未见过石头人,会知道石头人,主要是翻看记录的。早在百年前,本来在隐藏异能家族占有一席地位的石头人一夕之间全部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石头人还有没有人存活。消失百年的石头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所以苏肆觉得不大可能。不过接下来没有时间给她猜测了,那男人似乎对她的防御结界极度不悦,他知道只要防御结界一直存在。他再次攻击也是枉然。他眯起眼,缓慢的走近苏肆。苏肆肩膀巨痛犹在,引发她半天不能动弹,现在她还半躺在地上。男人站到苏肆面前,直接抡起一脚踩在她的身上,把她用力踩在地上,一边用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肆。里面仿佛看死物一样的眼神让苏肆不寒而栗。她想要摆脱男人站起来,但男人脚劲不轻。她半边肩膀已经痛得渐渐变得麻木,一时间无力推开踩在身上的那只脚。突然地,男人眼珠子一转,里面露出的危险让苏肆内心铃声大作,未等她反应过来,背后一个巨大的力道直接撞上她的背部!苏肆神色大变!她居然没有留意到她躺着的就是用砂石铺成的地板!等苏肆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一个重击狠狠撞击她的背部。她闷哼一声,顿时感到胸口到一阵气血上涌!而她给自身设下的防御结界被那个霸道的一撞撞得几乎消失!苏肆咬着牙,口中一股腥甜的气味开始弥漫。这个人果然是石头人!只有石头人才能操控石头!男人的脚还踩在苏肆的身上,看她脸色变得苍白,身上的防御结界防线已经开始变弱,他眸色转浓,危险的讯息再度出现在眼眸之中。不能再被他攻击成功!苏肆猛然张大眼睛。手指微撑,一道瞬间移动符被她无声无息的捏掉,男人的脚步一空,顿时发觉苏肆已经距离他十几步远,正微微弯腰扶着墙壁一边捂着胸口,气息沉重。她血肉模糊的肩膀一直冒出大量鲜血,到现在她的半个身体已经染满了血,甚至血迹还滴落到地上,就连嘴角也流了一抹红丝。失血过多让苏肆的脸色变得苍白,她的额头满是汗。因为体力的消耗,她身上的防御结界若隐若现的,几乎要消失了。男人对此很满意,只有防御结界一旦消失,他要弄死苏肆,是易如反掌的事。他又上前几步,想着接下来要怎么样,才能尽快搞掉苏肆身上的防御结界。苏肆警觉地退后几步。暗暗戒备。她咳了一声,忍不住呸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出门时候她顺手放进牛仔裤口袋上的玉石扣突然之间变得有点烫,她重重地喘了口气,无暇顾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男人。男人张开双手,身影一闪,又凭空消失了!就在这时候!苏肆双眼大睁,动作极快地抽出数张片符,弹指捏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的男人动作猛地一僵,一声碎裂的声响响起,然后是一阵诡异的噼里啪啦声响,男人竟然从脚边开始结成冰来!连小腿未能幸免,也开始结冰,接着是大腿然后到上身,一直往上结冰,很快地,男人就变成了一个冰人。男人以向前倾的姿势被冻结着扑倒在地。露出来的眼睛圆瞪,看起来分外狰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着了道。他完全没料到苏肆竟然对他使用冰冻片符,石头人虽然刀枪不入,身体如铁,但要禁锢也不是没有办法,就像苏肆这样,用冰冻片符把人冰冻起来,是少数不多可以对付石头人的方法之一。行动一旦受阻,男人遭受冰冻,只要他暂时不能破冰而出,那么他的行动就一直遭到禁锢,直到冰冻片符的效果消失。用掉了冰冻片符,苏肆体力已经将近消耗完毕,她摇晃了一下,勉强站着,感觉到口袋里玉石扣散发出来的烫热感越来越灼热。只是她连拿出来看看的力气都几乎没有了。肩膀上的伤口一直没止住血,伤口已经痛得麻木,她的半边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因为失血的原因,苏肆开始觉得身体忽冷忽热的,整个人晕得厉害,眼睛总能看到一些碎碎光点,苏肆知道那是因为她开始眼花了。她晃了晃头让自己努力振作精神,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晕倒。眼前还有很多疑窦还没解决,她必须要搞清楚。已经消失百年的石头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为什么会攻击她?还用这样要把她置诸死地的狠厉,她才刚回到b市,照理说怎么样也不可能会突然间得罪到石头人。石头人虽然睚眦必报,但他们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未曾试过主动挑事,又怎么会突然间攻击她?苏肆越想越觉得奇怪,她是刚踏入这里就被攻击的,也许是她不小心踩中了这个石头人的什么地雷才引起他的杀意?想到这里,似乎有什么想法在苏肆的脑海一闪而逝,但是被她渐渐开始昏沉的脑袋忽略了。苏肆觉得身体越来越冷了,浓重的血腥味一直在鼻端围绕,她知道自己这样下去不行,她必须得治愈伤口。可是自从混沌虚空爆发,她把手上所有圣白莲都拿去净化恶念,现在身上只有一些普通莲符,最多只能止血,对伤口愈合完全没有效果。如果祁在就好了……突然间她非常后悔为什么早上出门没硬拉那小子出门。苏肆再也支撑不下去,软软地靠在墙壁上滑下在地,还好那石头人还被冰冻着,要不看她这么虚弱的模样,一下子就能杀死她。她垂着头,拿出莲符给自己的伤口简单的止了血。肩膀上的伤口尤其严重,血肉烂成一团,伤口很深,隐约可见白骨。至于背部被石头击中的伤因为防御结界挡去不少力道,虽然有些气血不平,倒也没有大碍。待止了血,苏肆抬起头,正想准备安置那石头人,抬头的瞬间,她猛然僵住。一、二、三、四、五、六、七……突兀地出现在苏肆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人,那些人都是全身黑包裹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眼睛,有男有女,那些眼珠子全部刷刷的看着她。眼睛里面露出和被冰冻住那石头人之前看她时候那种一模一样的眼神。看死物的眼神。苏肆终于知道,难怪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小区给人那么浓厚压抑的气息,充满不安感。看来是由于石头人给予她的危险感。传说石头人百年前已经在世界上消失匿迹,然而已经消失的石头人却在这里看到那么多,在同一个地方大量出没,现在只有一个解释,这里是石头人隐匿起来的窝点。一直记录百年前消失的石头人,其实一直隐匿在这里?或者她猜到了,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被攻击。也许是因为她作为一个异能者,结果踏入了这里,误踩到雷。这里既然是石头人隐匿的地点,他们看到一个光明正大登堂入室的异能者,被攻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刚刚在这里走动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人在小区走动,住户也非常少。也许那些所谓的“住户”,都是石头人。她说呢,明明这里环境那么好,然而租金的价钱虽贵却远远低于这里环境给予的价值,实在不太正常。她这算是不小心踏入了狼窝吗?没等苏肆想个明白,那些陆续靠近苏肆的石头人已经逐渐暴露出身上强烈的杀意。苏肆微微苦笑。看来,她今天是要交代在这了。她现在头晕眼花,身体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想要在那么多石头人的围剿之下突围而出,无疑是痴人说梦话。想不到她死去并不是因为和恶念缠斗光荣牺牲,而是被同为异能者的石头人莫名其妙的杀掉,这算是作为维善师的耻辱吧……p:还有一更~稍后补上
139 天雷地火(三更)
后来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包括苏肆。〖比奇 首发〗她当时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被人围殴致死的下场。她在当时感觉到自己好像灵魂跟身体分离了一样,似乎可以“看”到自己身前黑沉沉的人围了过来,每一个都想要把她弄死。又似乎什么都没看到,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身体被撕裂的瞬间,苏肆想起了傲娇别扭的祁,想起二货团长,想起了爱财如命的南欢,想起了嘴贱又讲义气的周明轩,想起了孩子气的童斐……那么多人都在她二十多年生命中留下痕迹,她死的时候,却连一个人都没看到。也许这就是她和他们的缘分。苏肆还想起了雷枉。是的,在生命弥留之际,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记挂着雷枉。这个时候想起他,应该没有谁会责备她,她都要死了,想起那个曾经偷偷暗恋了好几年的男人,应该是可以被原谅吧……直到这一刻,苏肆才承认她从来没有忘记过雷枉。纵然他是那么的坏。可是他曾经也对她好过,在长久的相处中,他最起码有一瞬间的心情,是真实的。她和他小时候的回忆可能是催眠术,但长大以后,他和她的某些回忆,最起码曾经存在过真实的,也是一起真心的笑过。没有人知道雷枉的事对她有多大的影响,她也以为自己没有关系,告诫自己没有所谓,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但所有自我安慰都只是一种逃避的方式。不流血的伤口,代表着也许流着脓。她直到现在都不敢面对雷枉,不敢表露自己那卑微的心意,也不敢去质问那人的为什么要那样做,她只敢逃避,企图粉饰太平,眼睁睁地任由自己那道伤口腐烂发脓。如果她死了……她的伤口永远不会康复,永远会有一道名叫雷枉的刺插在那伤口上。拔不掉也消除不了。如果她死了……不,她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了!口袋上的玉石扣越来越热,越来越热,热得几乎让苏肆无法再忽视下去。苏肆猛然睁开眼,发觉她的防御结界早已经消失了,此刻一个石头人的指甲变成了长长尖锐的爪刃插在她的胸膛上,还恶意地钩扯着伤口上的血肉。刚刚那种似魂魄离体的恍惚感全然被刺痛覆盖。苏肆本来乏力的身体不知为何好像有了无穷的力气,她忍着痛把那个石头人一脚踹开,往前一滚,企图趁乱从所有石头人中蹿出去。有个石头人识破她,捉住她的脚把她扯了回去,苏肆被逼着扑倒在地,胸膛和肩膀的伤口狠狠地撞击地面。剧痛袭来,已经用莲符止了血的肩膀不禁又开始流血。苏肆咬着牙转身,故技重施地把那人踹开,只是七手八脚压着她身体和手脚的石头人太多了,那些石头人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红的口子。而她那一脚没有把捉住她的那石头人踹开,反而惹恼了那人,捉住她的脚狠狠一折!“……!”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苏肆瞬间冒出满额冷汗,她忍着喉咙中的惨叫,被压得完全不能动弹。石头人的性情暴戾,也许觉得被她挑战了权威,下手毫不留情,苏肆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任由宰割,仿佛被一座大山压着,无论她怎么样,都无法逃脱那种种恐怖的压制。不,她不能死……汗水滴到苏肆的眼睛里。汗水里混着一丝铁锈味的淡淡的红色,那是血的颜色,血的味道,苏肆迟缓地眨眨眼。但不管她怎么想要努力看清,她还是什么都看不清,看什么都透着一层朦朦胧胧的红色薄雾。失血过多的晕眩一阵阵朝她袭来,她觉得身体好重,每根骨头都叫嚣着倒下,只凭精神力支撑着自己。她不能死……苏肆的身体渐渐变得麻木,变得冰冷,全身沾满了鲜血,仿佛身上所有血都流尽了一样。就连她自己也知道她伤得太重,可能活不下去了,指尖开始逐渐冰冷,一点点变得僵硬,心跳慢慢变得微弱,再一会儿,她就会死去,没有人可以在伤得那么重还可以活着,她是异能者,但她不是神。她很清楚,但她内心里深深的不甘心让她始终无法放弃挣扎。她不能死……她不该死在这里!在她深入骨髓的不甘中,口袋里的玉石扣猛地爆发出极度灼热的热度,烫得她的皮肤瞬间失去知觉。苏肆好像有一种周围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幻觉,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的所有因伤口而引起的剧烈疼痛,只有一种自己也许已经被焚身烧毁连*也再不存在的错觉。灼热的感觉一直没有褪却,苏肆只觉自己的*已经被大火烧毁,只有意识还孤零零的死不愿意散掉。她昏昏沉沉地,觉得好累好累,好像再也无法坚持下去,好像一切已经到达顶点了,待到灼热感消失,一切都回归平静了,苏肆终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彻底昏死过去。“——今日上午十二点,b市突然发生强烈地震,震感级,地震局表示在之前没有测得任何有关地震的预兆,据相关部门表示,本次地震造成伤亡人数已高达二百七十六人,尤其天空塔附近属于地震重灾区,包括天空塔在内,附近大厦倒塌情况严重,损失超过60亿……最新情况本台记者会继续跟踪报道……”强大的气场的波动引起b市一阵阵地震,穿着一袭长袍的祁悬浮在福安小区的上空,眼神淡淡地垂着眸看着。福安小区因为是地震中心,四座独立大厦只剩下灰沙残骸,再也不复之前的光鲜,只剩一片废墟。祁垂眸看着那片废墟,视线深幽,目光深邃得像是穿透那些灰石残骸,仿佛能看到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着那里奄奄一息。“早知道如此……”昨晚他就应该把玉石扣放下去的。他喃喃道,语气不知道是可惜还是庆幸,神色背着光,也有点含糊不清。最后他衣摆微微一动,在半空中缓慢消去了踪影。“喝——”“站住!”“喝——”“就不要!”“我是哥哥,让你站住就站住——”“不要不要!”“喝——”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有人吆喝和小孩子打闹的声音,苏肆皱了皱眉,慢慢的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照在她的眼睛上,灿烂得眼睛一看就痛,苏肆顿时又闭上了眼,待眼睛习惯了那耀眼光芒之后,她微微睁开眼睛,眼睛眯成一条线,从裂缝中入目的是一个残旧的瓦房屋顶,还有一些干稻草披在上面,屋顶的中央有一根腐朽的横木,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被虫子蛀的口子。看到这一切,苏肆顿时瞪大眼,她眼力好,甚至还看到横木上面有一排小蚂蚁在快速爬行。她呆了呆,觉得自己也许是因为刚刚被阳光照得眼睛出现了幻觉,便下意识又用力闭了闭眼,再慢慢睁开,入目仍然是残旧的瓦房屋顶,不伦不类的用稻草遮了一半,横木还是那根腐朽的横木,没有突然间变成她所熟悉的宽阔大气天花板。那是什么?她没死吗?就是苏肆向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看到这完全出乎她状况外的怪异景象,也不禁愣住了久久无法回神。她的身下躺着的是硬邦邦的木板床,稍微一动就会吱呀吱呀作响。当时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连身体都像被一把烈火烧得一干二净之后,她却在醒来后,不在医院,不在她熟悉的软床上,不在她任何一丝熟悉的地方里,而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苏肆本来因为刚醒来还不够清晰的脑袋不由得更加迷糊了。为什么她会躺着一张木板床上,在一间如此残旧的房子里面?这里是哪里?无数疑问一个接一个,苏肆愣了好久,怎么样也无法说清自己现在的情况,在略微不安地动了动身体后,她又发觉一个奇怪的事。肩膀上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胸前上五指穿胸的伤口,以及身体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不见了,全部消失了。苏肆动了动脚,甚至发觉自己被石头人折断的腿也完好无缺,仿佛当时断骨破碎的声音,只是她幻听而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她之前在做梦,还是现在她在做梦?但她当时被石头人重创的伤口,是那么痛,疼痛得让她至今忘不了那种深入骨髓的,还有那仿佛*被烧尽的灼痛,火辣辣得连回想都变得滚烫起来,那一切又怎么可能是梦?苏肆眼神愣愣地,视线从屋顶一直移屋内的摆设,简单残旧,一张破烂的小凳子,一张桌角断了一小截的圆桌。只有小腿高的小木桶,以及她身上躺着的床,包括她自己,这就是整个屋子的所有物品。苏肆猛地坐起身体,做出一个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情的举止,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脸颊上的疼痛让她知道,这也不是梦。ps:嗯,女主并不是穿越了。。。。。这是剧情过度,不要怀疑(面瘫脸
140 噬魂圣都(一更)
“你醒了?”在苏肆发愣间,低沉如擂鼓的男性嗓音响起,一个肌肉结实的高大壮汉推开门,壮汉皮肤黝黑,长得就是那种老老实实的敦厚型。〖比奇 首发〗门又小又矮,他特意把头低下,弯着身走进来。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尽量小心翼翼了,但破旧的门板还是被他刚刚随意一推就拍在土墙上,咿呀咿呀地发出坏掉的哀鸣。苏肆毫不怀疑他再轻轻一拉门板就得报废。壮汉吐了吐舌头,厚实的大掌连忙定住还在摇晃的门板。门板不动了,壮汉吁了口气,抬头一看发觉苏肆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的,他连忙让脸色严肃起来,沉声道,“既然已经醒了,就别偷懒了,快起来,不要呆在这。”说完他就出去了。苏肆的视线一直追着他而去,直到那壮汉的身影看不到,她还是一直保持着傻眼的表情。壮汉那身粗布衣衫,到处都是古色古味的素朴气息,加上周围种种现代建筑格格不入的场景,都让苏肆完全不能适应。这都是些什么啊,难道上天在玩她?待在床上思路完全糊成一团,苏肆下了床,瞅见自己全身完好,没一点不适和疼痛,自己身上穿的还是那身悠闲服牛仔裤,身上的衣服没有一丝血迹,更没有被撕裂,完完整整的就跟刚穿上那时候一样,苏肆明明记得她的肩膀被那石头人抓伤,连衣服都不能避免,但现在无论是伤口还是衣服,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她在房子里勉强找了个看得到轮毂不甚清晰的铜镜。左看右看,认为那个面瘫脸就此一家,别无分号,绝对是她本人没错。苏肆突然冒起一个荒谬的念头,作为异能者,她自然知道世界本来就有时空裂缝,所谓穿越,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时空裂缝是随机的。没有任何人可以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出现,怎么出现。而一旦进入时空裂缝的话,可以随意到达一个平行空间或者穿越时空。苏肆想,难道她被石头人袭击频死之际,碰巧进入了时空裂缝?不然怎么解释她现在这样模样?但哪怕就算真的是进入了时空裂缝,她身上也应该不会没有伤才对。要不是她的身体也罢,她现在的身体明明就是自己的。身上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伤口?怎么样都无法解释她现在这个情况。苏肆的内心带着一层又一层疑虑。眼角转睇间,她看到自己的右手手背有点不对劲,抬起一看发觉,她的手背上突兀冒起一个水滴状的艳红刺青,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那刺青苏肆觉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惊觉这个刺青和雷枉给她那个玉石扣上面的血色水滴的形状一模一样。只是她现在手背上这个刺青形状更大,几乎覆盖了她大半个手背。她盯着那刺青看了良久,若有所思的。她依稀想到点什么,却被一声呼喝打断了。“喝——”苏肆抬头望去,呼喝正是外面传来的,就是她刚醒来时候听到的清脆童音中夹杂的几声呼喝。她带着一肚子疑团推开门板,刚走出去,便看到旁边左侧的一个空地上,数个赤着胳膊的男人在对着木桩砍动,每一刀下去都会粗喝一声。豆大的汗水在他们纠结成团的健壮肌肉上流动,汗水打湿了他们的粗布衣裤、头发湿得仿佛能滴水。那些男人每挥洒一个动作,汗珠都随着他们的动作滴在地上,一点一滴的慢慢地凝聚成一片深色。如此充满雄性力道美的场面让苏肆不禁抽了抽嘴角。眼前仿佛古代练武场一样的画面,疑点太多,她实在无法带着欣赏的目光去观看。苏肆从那些男人身上抽开视线,环顾四周。她现在正身处一个草房前面,四周零零落落地有几家和她身后草房差不多样式的房子。一目望去,粗略一数不到十户人家,像一个与世隔绝的破旧小村庄。这个小村庄旧虽旧,却极其出尘。被清水山林围绕着,如一个世外桃源般。四处是鸟语花香,阳光灿烂,春色明媚。远方是轮子转动水声沥沥的声音,滴滴答答分外清脆悦耳,再过去是大片大片翠绿野树,竹子丛林,一派苍绿,景色怡人。之前在屋子里对她说话的壮汉正在她前面不远处,身边被两个年约八岁的小孩子围着,那两个小孩应该就是她醒来听到的那两把童音了。苏肆仔细看了看,发觉好像除了那壮汉和那两个小孩子以及那数个赤着胳膊的男人,这个村子就再没有其他人了。不知道别的人是不是在草房里面待着没出来。她的视线还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