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只爱一次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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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我的手,目光却没有放开,紧紧的盯着我,不放。我拉开车门,却发现车子被他锁上了,扭头看向他。不过是几次接送而已,难道我会当真不成?

    “呵,她只是我的合作伙伴。”要笑不笑的眼睛,邪气的嘴角轻弯,放肆的打量着我,这句没有没脑的话我却是明白的,只是和我解释什么,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没什么其他事,我想下车了。”我看向车窗,双手依旧放在车门上,只听啪的一声,我拉开车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一进门就听见周苏然的声音,“哎呦喂,看着小脸儿红的,遭到调戏了?是摸小手了,还是被亲小嘴儿啦?”我本就懊恼,被她这么一说,狠狠的瞪了一眼。“看看看看,原来是欲语还羞啊,啧啧!”周苏然摸着下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来,给姐看看,这小脸粉嫩的。”

    “真是个讨厌的人!他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我一口气把今天所遇到的事情全部到给了周苏然。“还没怎么着呢,公司里的传闻就有了。我清白的就和那多瑙河一样的干净透明。还有,我原以为他或许。。。。没想到是我想错了。”

    “爱情这东西,就像女人的例假,不来的时候担心,来的时候痛苦,但是却不可或缺,小的时候不知道,老的时候不需要。男人吗,不过是个让人伤心的物种,欺骗、隐瞒、狡猾、可恨,还有什么呢?”周苏然闭着眼睛,长长地睫毛不停的颤动,或许不该和她说这些的,那个让她无法忘怀的男人,是否让她想起了他?

    她没有睁眼,长叹,“爱上他了?”

    这本该是个脱口而出的答案,可是我迟疑了,我爱他吗?好像没有,可我却无法说出,不爱。那种矛盾撕扯着我,我奇怪这样的感觉,爱吗?可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我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呢?现在想想,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除了姓名和工作,我又知道些什么呢?

    我开口问周苏然,“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吗?”她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一种吸食罂粟的沉迷,让人无法自拔的沉沦,想要融为一体占为己有的疯狂,还有忘乎所以的痴迷,偶尔伴随着神经质的不安和妥协,自虐般的快乐和开心。”

    她的话让我迷惘,这是爱吗?我怎么觉得这是失恋后的挣扎和撕扯呢,这是一个让人悸动不安的问题,夜晚总会让人胡思乱想。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怎么继续面对他,面对我自己,面对我和他。

    第8章 似远非远的靠近

    原以为是放开了,不成想却把自己圈在了他的领地。

    ******

    高大林立的商务楼,相隔两端的办公室,几层玻璃的阻隔,若有似无的躲避,一切不言而喻,而卡维尔第二天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我的那点小心思就像个笑话一样,自娱自乐的无人问津,却还自以为是的害怕、逃避,如同一个小丑,不堪入目。

    “黎,以后每个星期你只需要过来一次就好,临近考试了,我的学生可不能有a以下的成绩。”波曼站在我的身旁,看着电脑上的相关资料,这是个不会表达情感的教授,可爱的像一个倔强的孩子。

    “谢谢教授。”这个现状无疑是最好的,我的空闲时间多了,更多的时候我会呆在图书馆里,给800毫升的杯子里放上三袋速溶咖啡,坐上一天。或是在老街上的某家小书店里,坐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翻找着资料,偶尔能遇到一个搭讪的,请我吃上一块香浓可口的巧克力蛋糕,我会满足的向对方一笑,放下手上的书,聊上两句。

    无意中在书架的最下层找到了一本席慕容的英译本,淡粉色的花朵占满整个封面,盛开的到处都是温柔与暖情。英语翻译后的语句,少了一份柔和,缺失那份情愫,剩下的只有一些淡淡的轮廓,让它遗忘在书店的角落,暗自垂泪的自怜。我记得席慕容的一首小作,《抉择》有这么一段。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

    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

    让我与你相遇与你别离

    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

    然后再缓缓地老去

    这个夕阳落幕的时分,我仿佛有些矫情了,自嘲一笑,将书放回原处,离开这个书店,踏着最后的那抹阳光。如此晴天,我却在屋里躲了一天,放在亚琛这个多雨的地方,真是浪费的奢侈。青石板的路边也在多日后,见到了阳光,透出好久不见的干涩。或许是天气的缘故,老远看到那栋经历风霜的房子后,却有种同情的喜悦。

    “书黎!”异腔怪调的声音,我却听出那是叫我的,好奇的回头,在亚琛除了周苏然以外,其他人都会叫我黎。

    不想,居然是他。

    他的出现让人意外,心情在经历了惊、喜、愤、悲后,转而只剩下心脏的跳动,怦怦的拍打着。高瓦数的路灯,即便隔了一段距离还是照亮了他的面庞,迎着光亮的那面左脸如同一幅油画、一座雕塑、一张平面图,真实中透露出太多的完美和幻想,就如他的出现似真似幻的挠着人的心,不安不静。

    “我刚从法国回来。”他慢慢走近,站立在我的面前。我从不知道他这么高,需要我仰起头来看着他,下巴上的胡须居然是偏栗色的,刺刺的长了出来。

    “有事吗?”没有任何情绪的询问,我仿佛看到他的瞳孔在刹那收缩一下,又慢慢恢复。

    “陪我吃个饭吧。”他拉过我的手,自然又随意,仿佛我们本该如此。我站在那里没动,想要抽出被他握住的手,他回应的只是一脸的疲倦和微微皱起的眉头,好像在问,怎么了?我们僵持着,而我低着头努力掰开被他握住的手,却是徒劳,他紧紧的扣住,不留一丝余地。

    “喂,放开!”我倔强的抬头,看着这个多日不见的男人。他的表情冷了下来,这种冷让人心里一颤的恐惧,只这一下我便被他强拉上了车。

    “系上安全带!”他面无表情的转头看我

    我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把门打开!”

    “需要我替你系吗?”他倾身过来,我一把推开了他,生气的扣上安全带,扭头看着车外。车子缓缓开动,街上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六点一到这里的商铺都下班了,一家快餐店还在亮着灯,里面只剩下穿着统一服装的店员,连一个顾客都没有,惨淡的比北极都冷。

    车子在一家店面不大的餐厅门口停下,下车后他依然过来牵起我的手,这次被我躲开了,他挑眉。“德国男人都这么不尊重女性吗?”我毫无躲闪的看着他,我们不过是普通的认识而已,或许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凭什么牵我的手!

    呵,他轻声一笑,目光灼灼,这样的局面我无法应对,脚步凌乱的躲进餐厅。卡维尔好像饿极了,点了好多,牛肉卷、土豆饼、香肠、排骨酸瓜汁,在我只要一份意大利面的时候,他居然还想再加一分蔬菜沙拉。卡维尔吃饭时,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刀叉间的摩擦都听不到,端坐在那里,手指拿着香肠很文雅的吃着,偶尔喝上一口汤,认真的咀嚼食物,就像完成一件神圣的事情。

    我们没有任何交流,吃完后,他载着我开车离开,车子在我的住处停下。他好像很累,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服外套早就被他脱下,只剩一件蓝色的衬衫,却不显单薄。车子里维持着静寂,暖暖的风从顶部吹出,红色的绸带不停的飘动,昭示着不明的气息。

    “没有想和我说的。”明明是一个问句,他却说的如此肯定,不带一丝疑惑。好半晌他没有等到我的回答,“上去吧。早点休息。”我只微微一顿,拉开车门,离开。刚迈入楼道口时,就听到车子的引擎声,渐渐消失。

    当天晚上我就是失眠了,最后的结果却是肚子痛的哭爹喊娘,满头的汗水吓的周苏然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急救员很快就来了,抬着我上了担架,在那狭小的车子里初步诊断为急性阑尾炎,那一夜我失去了身体里可有可无的一块肉。第二天的中午我才醒过来,整个肚子还在隐隐作痛,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那个伤口。

    “醒了。”周苏然坐在床边,“你丫太吓人了。那小脸白的,啧啧。”

    我无力的躺在床上,“流年不利啊!你说,我是不是该去拜拜佛,或是去耶稣那里祈祷一下。”周苏然刚想回答,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本就倦怠的身体在看到卡维尔的时候,感觉哪里都开始叫嚣的疼了起来。

    “您来啦,那么麻烦你照顾一下书黎,我还有事,先走了。”周苏然说完拿着包包就走人,完全让我措手不及。我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进,站立,坐下。或许他是想替我拉拉被角,却看到我躲闪的缩着间,那双手愣在了半空,握成了拳,慢慢收回。

    “伤口疼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同时说出了那句话,没有任何关系的问答,就像他的出现一样突兀。外面阳光灿烂,医院的花园里种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远远看去就像是满地的大白菜,盛开了一片,绿油油的,好不喜人。这样看去,到是不像医院的花坛,反倒会以为是哪家的菜地。冬天了,植被本就少,这样看去平添了几分喜感。

    “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吗?”

    “我?”我惊讶的看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在意识清明的情况下都不会给他电话,何况昨夜那样疼痛难忍的状况。

    他笑着看向我,只是口袋中的手机在这尴尬的时候为我解围,“抱歉,我接个电话。”说着他拿起电话,走了出去。这时我才打量起所住的病房,和我印象中的不一样。宽大柔软的床,带着金色的金属边儿,玫瑰花的薄被,雕花的床头柜,典雅的台灯,还有一溜边的沙发,墙上居然还有两幅让人看不懂的高雅艺术作品,不知道是油画还是水粉。

    他推门而入,走到床边站定,“我有些事情,晚上再来。你,好好休息。”我躺在床上,目光只能看到他深色的西装裤,听说西装的结构源于北欧南下的日尔曼民族服装,难怪他穿起来这么的好看。“谢谢您来看我,不过晚上不必麻烦了。”我没有看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的笑声在安静的病房里蔓延,爽朗的,清透的声音。

    “真是个孩子。”他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轻抚我的头发,温热的手掌从头顶传来,暖暖的让人不想拂去。“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屋外的阳光照了进来,一束一束的,能看到那漂浮空中的粉尘在金色的照耀下,缓慢游动,细小的颗粒也只在这样的时候才会被发现。我对着移动的阳光看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周苏然的到来。她随手拿过桌上的苹果,咬的嘎嘣脆。

    “他怎么知道的?”

    周苏然嚼着苹果,含糊不清的说着,“昨天晚上你给他打电话了?”

    “没有,怎么可能呢。”

    “昨晚你在床上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他打电话过来,说是你的电话拨通后就断了,然后问了原因。”

    “然后呢?”

    “我就告诉他了呗。”周苏然终于舍得放下手中的苹果,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哎,我觉得他挺关心你的。昨天你到医院后,还是他张罗着找的医生,就阑尾这种小手术,他在手术室外面感觉特紧张。”

    我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那就是说,他昨天晚上也在。”

    “嗯,昨天晚上还是他陪得你。”周苏然小声的说着,“早上才走呢。我来的时候看他趴在床边,啧,那么大个儿。”我暗自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似梦非梦的场景,那若有似无的声音,“别害怕,有我在呢。”那句话就像一粒定心安眠丸,让人放松、安心。

    第9章 身边有你

    其实,只要你在身边就好。

    ******

    晚上卡维尔如约而至,其实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德国,男士为你打开车门,拉开餐桌前的椅子,这些都是礼节,你只需要说一声谢谢,然后安心接受。这所病房,即便周苏然不说,我也知道这都是他的安排,心中带着雀跃和矛盾,挣扎的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毫无抵抗。

    他来的时候,我正在看电视,就是那天看的那部,特工的故事。帅气的男主逃过一场场追杀,正在享受着夏日阳光,碧蓝的海水带着潮声拍打着海岸,周身无数的比基尼女郎。生死边缘后的,享受。男主也是个调情好手,不消一会儿,漂亮的女人已经和他被翻红浪。只可惜,这样的漂亮女人是个致命诱惑,肉体是需要命偿的。美丽的指甲,悄无声息的探向男人背后,性感的呻吟、纠缠的躯体,就在刹那,电视剧突然就这么结束了。

    “你喜欢这样的电视剧?”卡维尔脱下外套,走到床边坐下,眼神有着些我看不懂的含义,若隐若现。

    “挺刺激的,不是吗?扣人心弦,我喜欢这样的故事情节。”

    他笑笑的看着我,“我以为你是因为男主角的长相才看的。”

    “我哪有那么肤浅,不过这个男人的确很帅气。”

    “帅吗?不过而已。”卡维尔摸着下巴,思索着,不屑的眼神撇向我。呵,真是个自大的家伙。“你居然喜欢这样的男人,如果现实中有一个这样的,你会喜欢吗?整天都活在紧张中。”

    我没有任何思考,吐口而出,“现实吗?我觉得不可能,现实中怎么会遇到这样人呢,电视剧而已。”我从不知道他还会说出如此假设性的问题,这种百分比几乎为零的可能,原来他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听说过玛塔•哈丽吗?”

    “谁?”

    他将我掉落在床边的被角掖好,说道,“玛塔•哈丽,在世界间谍史上,她算是最富传奇的间谍之一。从默默无闻身世凄苦的乡下女孩到轰动巴黎的脱衣舞娘,直至左右逢源的双重间谍,到最后以飞吻面对死亡,玛塔•哈里的一生是个瑰丽传奇。”说到这里他微微停顿,我看着他期待下面的话,“玛塔•哈丽,是荷兰人玛嘉蕾莎•吉尔特鲁伊达•泽利的艺名。

    一战期间,玛塔•哈丽是巴黎红得发紫的脱衣舞女,但更是一位周旋在法、德两国之间的“美女双料间谍”,跻身历史上“最著名的10大超级间谍”之列!然而,法国反间谍部门却指控哈丽用“枕边风”德国人窃取情报,并给法国带来巨大损失,造成5万名士兵身亡!1917年她被以“叛国罪”的名义处死在巴黎郊外。”

    “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呢,只可惜被处死了。”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心中却对这种人暗暗佩服。

    “呵,了不起吗?玛塔•哈丽被处死后,她的尸体无人认领,因此最终被用于医学用途。”卡维尔说道这里的时候居然流露出悲哀的表情,再看去又没有了,好像刚才都是我的错觉,“她的头颅经过防腐处理后,存入了巴黎阿纳托密博物馆。经过特殊的技术处理后仍保持了她生前的红唇秀发,像活着时一样。但是直到2000年,该馆的保管人才发现玛塔•哈丽的头颅不翼而飞,据说是被她的崇拜者盗走了。据后来的分析,丢失很可能是1954年该馆搬迁时发生的。另有1918年的记录显示,该馆也曾经接收了进行完医学实验的尸体,但是也已丢失。”

    “唔,真可怜,死后居然无人认领她的尸体,最后还不翼而飞。那她一定很有魅力,不然也不能做间谍啦。”

    “太多的美丽,有时候也是种罪恶。”今晚的卡维尔给我的感觉很奇怪,带着些不安还有些什么,我说不出来,只是这样的情感不该属于他,他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

    “怎么会,女人都喜欢自己漂亮的。哪有什么罪恶。”

    卡维尔没有回答我,眼神温柔的让人不敢去看,我四处躲藏的目光让他心情甚好,带着些笑意的声音说,“困吗?”

    “不会。我很少早睡。”害怕他这样的眼神,我找着话题,“你对这个玛塔•哈丽很了解呀,你也很喜欢间谍类的故事吗?”

    “偶尔翻看到了。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生病了,不要熬夜。”

    我听话的闭上眼睛,可我从没有在12点以前睡过,何况他还在旁边,怎么睡得着。本就毫无困意,现在更加的清明。“呵,睡不着吗?”

    “唔。不如你再和我讲讲有关间谍的。”

    哈哈哈,他开心的笑了起来,“睡前故事吗,我的姑娘?”不待我反驳,他又和我讲起了另一个间谍的生平事迹,“英国1962年曝光的费尔小姐案件曾经轰动朝野。费尔小姐是一个51岁的老chu女,在英国情报系统中央办公室担任要职。她的同事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铁杆反共分子临到老了,竟然会“晚节不保”,中了苏联人的“糖衣炮弹”,栽到了一个双料特务的手里。。。。。。。。。”

    那一晚卡维尔给我讲了好多,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只是那一夜无梦好眠。

    早上身体的生物钟叫醒了我,我以为昨夜卡维尔走了,可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外面的天气阴沉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屋里没有开灯,有些暗。卡维尔站在窗前背对着我,那一身正装经过一夜显得疲惫的褶皱,可不知道为什么不堪整齐的衬衫,即便如此,还是让我觉得这个背影很帅气,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知道在看着什么。这样的感觉好不真实,就似个梦,随时有着破碎的可能。我就这样看着,仿佛一开口,这个梦就会醒来。

    “醒了。”他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洞悉一切。他走到我的面前,眼含笑意,“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小手术,伤口在褪去麻药后没有任何的感觉。

    “昨夜,你没走?”

    他没有回答,静静地看着我,他好像总喜欢这样,这样肆无忌惮的看着我,那带有穿透力的目光,让人无法承受,又流连忘返。就像小的时候看到新奇事物,不知道那是什么,总会吸引我的目光,其实是否喜欢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因为从没有见过罢了。

    “饿不饿?”

    “还好。”

    “等我一会儿。”说着卡维尔走了出去,不消一会儿他拿着保温桶推门而入。替我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打开,然后打开保温桶,盛了一碗出来,放到我的面前。“或许你会喜欢。”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起来,碗里居然是一碗什锦粥,有红有绿颜色很是好看,伴着热气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唔,我还没有刷牙呢。”

    他听到我的回答微微一愣,随后笑了起来,“你这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推开病床上的小桌子,将拖鞋摆正,又扶着我下床,好像我是个泥做的人儿。病房里附带的卫生间很干净,洗漱用品都有,他站在一旁看着我洗脸刷牙,这样的场景有些怪异。

    洗漱后,他又要扶着我走过去,“不用这样,好像我得了什么大病似的。”我想甩开他的手,“别乱动!小心伤口!”他略带严肃的口气,听的我一怔。

    桌上放着白色的瓷碗没有任何修饰,五颜六色的材料融在粥里,吃上一口糯糯的,尝不出配料到底是什么,咸咸的味道,带着米香热热滑入。屋里只有勺子和碗相碰的声音。“你,不需要洗漱一下,上班吗?”

    “好,晚上我再来看你。”那句‘不用来了。’在我的嘴里滑了好久,最终还是融在粥里咽了下去,我没有奢求,只是不想打破,就这一次。

    天气依旧阴沉着,房间里开着灯,暖气哄得热热的,绕的直人想睡。周苏然终于在下午时分露面,“你说,他为什么这样?”

    我低头翻着杂志,时装发布会上的衣服只能看不能穿,要么是花哨的另类,要么是sex的肉感,包着的永远比露着的少,也没注意周苏然说了什么,随口答了一句,“什么?哎,你看,这件衣服你穿着一定比这个模特好看。”我将杂志拿到周苏然的面前,指给她。

    她伸手一推,“不好看。问你话呢。”

    “什么呀?”

    “卡维尔•为特曼。”

    翻页的手,微微一顿,就停在了那张介绍化妆品的广告上,欧洲女人的眼窝很深,加上高挺的鼻子,五官格外的立体,就像雕塑一样,配上光滑的小麦色肌肤,令人羡慕。“哦,怎么了?”

    “切,给我装傻是吧。你抓一个这里的护士问问,有谁不知道高级病房的东方女孩,有一个温柔多金的情人。我并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我觉得你该多考虑一下。当然,如果你只把他当做朋友,那么随便。”

    刹那间一室静谧,我在想着周苏然说的话,淡淡的那份苦恼在周围散开,融在日光灯下,折射下来,打的我心烦意乱。脑海中的那个身影,笔挺的西服,宽宽的肩膀,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还有什么呢?我想不起来了。情人?这是一个暧昧又诱惑的词。

    或许那天的那个女人,真的只是一个,合作伙伴。

    第10章 暧昧不明(补全)

    爱就爱了,还管什么其他。

    在那层膜捅破之前,其实也是一个开心的纠缠。

    ******

    住院的一个星期,卡维尔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早上的温粥,午夜的陪伴,腻人的目光,即便不说,一切不言而喻。一日医生来查房,临走时脱口而出,“先生对太太可真是好。”我被说的愣在那里忘了反驳,只看到卡维尔那意味不明却满含深意的笑容。

    那一个星期就像一个契机,我和卡维尔开始变的模棱两可,用周苏然的话说,暧昧不明。

    今天的我特意选了黑白格子膝上大衣,腰结很仔细的缠了一个花朵的形状,黑色的羊毛衫,黑色的短裙花边正好露在大衣衣摆下面,乍一看仿似是大衣的一部分,黑色的毡毛小短靴。苏然说这样的我有些小女人的气息,妩媚中伴着性感。头发也从每天的花苞头散到了前襟,不是都说长发飘飘的女孩最美?

    那辆越野霸气的停在楼前,黑色的车身,和它的主人一样给人一种冷冽的气息。他站在车旁,目光不知道看向了哪里,仿佛又哪里都没有看。

    “日安,卡维尔。”我轻步走到他的面前,靴子的鞋底还是带出了嘎达嘎达的声音

    “日安,书黎。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我习惯了听到别人的赞美说谢谢,而不是“哪里哪里”。一直在悄悄变化,只是自己不知道,语言,生活,都在这个多雨城市潜移默化的改变着。

    昨夜临睡前接到了他的短信,简短明了,明日可否邀请美丽的东方女孩一起出游?

    我很快回复,当然可以,卡维尔先生。

    我想卡维尔一定不知道炫耀这个词怎么写,他今天穿了一见蓝白色的套头毛衫,黑色的宽松仔裤,跳脱了每日正装,完全的学生休闲打扮,配上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无所事事的站在那辆黑色越野的旁边,上身倚靠车身,惹的来往的路人频频回头,可是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的样子。

    上车后我问道,“我们去哪?”他含笑不答,“到了,你就会知道。”车子在路上穿梭,最后停在了亚琛著名的建筑前——亚琛大教堂。

    亚琛大教堂带着历史的脚印,穿越了二战的炮火幸运的存活至今。风格各异的造型,打造了今天的它,仿佛岁月的老人经历沧桑,蕴含丰富阅历。

    灰黑色的屋顶,或尖或圆或方,多样的别致另类的组合,却不觉得突兀仿佛它本该如此。远远看来,有些拥挤的抱在一起。站在它的下方俯视,缭乱的建筑纷至压来。为那时候的工匠而赞叹,梨形的窗户上环绕着漂亮的图案,窗户两边上方雕刻着神色各异的人物,只有一个我能说出名字,耶稣。

    我指着旁边的小人问道,“这是谁?”

    卡维尔一副懊恼的表情,很无奈的说着,“我也不太清楚,不然等到有导游过来的时候问问吧。”呵呵,我笑着说不用了。总觉得他无所不知,居然也有他不清楚的时候。

    我喜欢教堂的天花板,每一个空间的天花板都布满了各不相同、精美绝伦的马塞克装饰,金色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仍然奕奕发光,彩色的琉璃绚烂的让人目不暇接。

    教堂由三个不同风格的建筑组成,带有钟楼的门厅部分,十六角型的中庭建筑和哥特式的唱诗班堂。在教堂的一角还让我意外发现了一个dom的全景小型铜雕,叹为观止的同时真相占为己有。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我仿佛也不是很了解,真抱歉了。”卡维尔有些歉意的说着。

    “没什么,即便你说了,我也不一定记得住的。”讲解员的快速解说,又有多少人记住了,反倒被那些形象的物体所吸引了。

    “你看,这就是德国,这就是亚琛,这就是我们的名族文化。”卡维尔站在教堂前,仰头看着这个充满魅力的建筑,“你可了解?”还不带我回答,他又声说道,“呵,你又怎么会了解呢?”他的这个神情让我想起在医院的时候,那夜他给我讲间谍的故事,也同样有过类似的表情,只是短暂的让我疑惑。

    “卡维尔。”我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他低头看着我,严肃的面孔慢慢转淡,“走吧。”他拉过我的手,向前走去。黑色的皮手套牵着的红色的毛绒手套,没有温度的手套却让人觉得很温暖。

    “会不会觉得累?刚做完手术,其实我不该带你出来的。”他牵着我的手先前走着

    “不会,这都大半个月了,哪里那么娇气。”我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交握的手套上,原来黑色配红色才是最好看的。

    亚琛的喷泉很多,只是现在已然冬季,看不到四处喷涌而出的水流。驻足而立,一个别致的喷泉吸引了我。这个喷泉雕塑由5个铜制人偶组成,特别的是人偶的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可以活动。一个可爱的小男正在摆弄它,想要将它制成心中的样子。

    离它不远处还有一个喷泉雕塑。几个形态迥异的人物雕像围站在一个圆形的池边,而所有人摆出的造型有点像接力赛跑中的姿势。即便冬季,这个池中的泉水依然成旋涡状流入泉眼。

    “这个雕塑很有意思。”池中能看到闪着亮光的钱币,有德国的马克、欧元,或许还有其他地方的硬币。“是许愿池吗?”我问向卡维尔。

    “它叫钱眼。雕塑艺术家的寓意是想告诉人们,钱这东西像是一个漩涡,无非就是你传给我我再传给你。所以,很多游客过来都会向里面投放钱币,当然很多人也会许愿,祈祷健康、平安,还有,”他微微一顿,眼神深邃,“爱情!”

    我低头一笑,从口袋拿住2欧分,抛向池中,双手抱十,闭目。这一刻,我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这样的快乐能够永恒!

    “许了什么?”他自然的牵过我的手,站在雕塑前,好像在寻找我投掷的那一枚硬币。

    我撇头看他,“你不知道,愿望是不能说的吗?一说就不灵了。”他低笑不语,眸子亮的让人不敢对视。

    我不知道疲倦的随着卡维尔,四处游览,像个初到亚琛的游客,天知道我在这里呆了有好几个月,可我对这里的一切还是一无所知,就像对他一样,我想靠近,不由自主的靠近。

    晚上卡维尔送我回了住处,下车时候的眼神看的人心慌,我红着脸从车里出来,快速走入楼道,惊得感应灯亮了两层。苏然很安分的呆在家里,正在床上抹着玫瑰色的指甲油。

    “回来啦。”

    “哦。”我快速换了衣服,坐到苏然的床上,看着那魅惑的颜色染满她的透明指甲。“这是冬天,干嘛涂脚趾甲啊,又看不到。”

    “女人的美,在于气质,在于细节,在于包装,在于意外的含蓄。就说女人的内衣吧,每一套都应该漂亮、性感、舒适,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脱光!所以,你要随时做好准备。你想想激丨情时分,他看到你穿了一件大妈样式的内衣,那该多扫兴。”

    我拿着抱枕,撇撇嘴,“我可没有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

    “嗯,这个说法好。可惜,意外往往让人措手不及,不然怎么是意外呢。”周苏然抹完左脚,将夹指器放入右脚,继续手中的工作,“特别是现在的你,随时有着被吃干抹净的可能性!”

    “怎么会!”我心中一惊,“你想多了。”我靠在软让的抱枕里,蒙蒙说道,“我们也只是,牵过手而已。”

    “呀,这么纯情?!”周苏然露出讶异的表情,她是该奇怪的,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嘿嘿,你失望喽——”周苏然用肩膀撞了一下我,“真的连接吻都没有?”眼睛紧盯着我看

    “当然没有,我们是,普通朋友!”这话说的我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切,普通朋友,天天车接车送?没事就去约会,逛街?生病的时候,驻守医院?弄的某个小女人春心荡漾,眼含春光?”

    “可他,也没说那,唔。。。。”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和他一起的时候,我是快乐的。

    “书黎。”

    “嗯。”

    “你确定吗?”

    “什么?”

    “他不是一般人,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他上财经杂志,同时也上报纸的娱乐版,这样的男人,你确定吗?不可否认,他确实是令人心动的。说实话,我还真挑不出他有什么缺点,唯一让人打打牙祭的,就是那些捕风追影的八卦新闻。但是,近阶段好像真有收敛的趋势。他这个样子,还真让人不好说呢。”周苏然的右脚也涂满了指甲油,十指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别样的性感,白皙的皮肤衬出玫瑰色的指甲油,更加艳丽。

    “唔,我也不知道,随缘吧。”

    “我最不喜欢这两个字,缘分是什么?不是等待,而是创造!我只怕,你会吃亏的。傻丫头!”

    第11章 措手不及

    幸福来的太快,结束的让我措手不及。

    ******

    前一晚入睡前,我接到了卡维尔的电话,然后整夜失眠。

    “书黎。”卡维尔有些生硬的叫着我的名字,他倔强的想和旁人不同,所有人都叫我黎小姐,只有他,一直坚持叫着我的名字。 “睡了吗?”

    “还没有。”我小心翼翼的拿着手机,坐在床上,那一点困意也因为这个电话,渐渐散去。

    “明天我要去柏林。”电话两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