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航程下来,z也习惯了海上的颠簸。由于路程较远渔夫还找来了两个年轻人做帮手。越向西行天气越变得更加阴冷,今天早上竟然在海面上看见了漂浮着的零散冰块。
“还有多远,今天我们能到吗?”z收回目光转身问那位上了年纪的渔民。
“如果一直这样好天气,晚上就差不多。要是变了天,那就不好说了。”老人回答,又接着说道:
“不管什么时候,我们将您送到地方就立刻往回赶。那里乱的很,不是我们这样的渔民呆的地方。我看大人只随身一个背包,不过要是有值钱的东西最好小心点,早作安排。”说完冲他憨厚的笑笑,z知道这几天偶尔到海岛留宿或者买东西时,老渔夫见过他袋子里装着金银和大量钱币,就善意地提醒自己。这些有离开玉夏时就带在身上的,也有响水国女王为他准备的。于是开着玩笑说道:
“没事,大不了我就雇你们过白鳄口,直接把我送到雪山西边,反正我迟早要离开响水国。也不能让海盗得了便宜。”几个渔民听后都被逗笑了,老人就无奈地说道:
“即使大人有意照应在下等人,也白费您一番苦心,我们这种船,过白鳄口就是自寻死路。只有像老国王的战船和那个鬼手的大船,才比较安全地通过那里。像现在这样的渔船,呵呵,不怕大人见笑,没等靠近雪山脚下,早就被海浪打碎了。”
说话间,z发现一线明亮的白光出现在西边的天际,心里感到有些奇怪,正在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身边老人平静地说道:
“那是雪山反射的光线,马上就能看见白鳄口了。”
“你是说我们到了!不是还要一天的路程吗?”
“到还谈不上,最少还要几十里路,还要走好久的。”
z再次转头凝神观看,只见那一抹亮亮的白色光线逐渐变得真切起来。随着时间推移,接近中午时分,已经能够完全清晰地看出了雪山的面貌。巍峨耸立山高万仞直抵云霄。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向北伸向早已看不见一丝踪迹的陆地;而向南,则探入大海几十里,在他们船头正对的地方到达山脉的末端,但是历经时光和海水磨砺,形成了上边是高高的雪峰,下面则是被海水穿过的一串大小不一的巨大空洞,空洞险绝而幽深,间隔有石壁将上下山体相连,远远望去,空洞上下岩石交错怪像横生。整个雪山山脉仍旧被皑皑白雪覆盖,仿佛一只巨大无比的鳄鱼正微张着骇人的巨口,等着猎物到来做最后致命的一击!
不到傍晚,z便踏上了白鳄口小镇的栈桥。此地距离海中的白鳄口海域仍有几十里水路,西靠雪山,两面环海。因此每日一过中午就不见了阳光,加之雪山之下,外面严冬的寒风掠过高拔的雪峰之巅,与响水国温暖湿润的气候相互碰撞,然后翻卷着径直向地面扑来,便一年四季雨雪交融,大风不断,天气晦暗清冷。
几个渔民只在冷清的小码头上买了些吃的,也不停留,扯起破帆就准备连夜返回。z拿过背包,在里面抓了一大把钱准备递过去,却犹豫着停住了。两个年长的渔民看了就说:
“太多了大人,按着您那天在酒馆儿里说的,只需要那其中一小部分就够了。”
“不,你们弄错了,这是留给我自己的。”说完将钱放入随身衣袋里,又抓了一把放进去,看看可以应付一段时间了,然后把背包中装着金银和钱币的皮袋儿拽了出来,一下拍在老年渔民的胸口上说道:
“这些才是你们的!”
“大人……”几个渔民一下愣在那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拿去吧,那些金子你们可以弄个和富人们一样大的船了,剩下的银子和钱留着过日子。”说完转身要走,那个年长的渔夫连忙上前挡住了他。
“大人!这在下们可不敢当,你还是把这些收回去,要不然……您雇佣我们的工钱我们不要了,您看……”老人说完,惊慌的看着他。z一下笑了,他知道是自己的举动让对方误解。于是和气地拍拍老人肩头道:
“你不要想别的,还记得我说过不能便宜了海盗那些话吗,与其被他们抢去,不如送你们更合我的心思。天快黑了,放心走吧。你看这些不是还能用一阵子吗?”说完微笑着拍拍身上的口袋。然后转身向镇子里走去。
小镇寂静而寒凉,街道上行人稀少,偶然遇到一个也是行色匆匆,全然不去理会陌生人的面孔。看来已经习惯了来往出入人员的混乱和无序。脚下的路泥泞湿滑,看看靴子上的烂泥,z叹口气。因为身上穿的单薄有些冷,就站在那里查看了一下,好像这里只有一家旅店,就径直朝那里走了过去。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阵常年潮湿霉烂的气息迎面扑来。z不免皱皱眉头。好在屋子里还算温暖。旅店伙计招呼着他,也不像其他地方的人总对他一身外邦服饰感兴趣。估计早已见多不怪了。简单要了点吃的还有酒,坐在角落中。
慢慢看着零零散散的几个客人。大多像本镇人,可能也有其他渔港出海来不及回家的渔民。三三两两凑在桌子边交谈着,后期外面又进来一些客人,不过所有人都如看不见一般,只顾同自己人吃饭喝酒,毫不理会周围的一切。
直到夜深也没能发现一个可以交谈的人,z无奈的看着逐渐空旷的房间,就起身去楼上睡觉了。在旅店伙计为他更换被褥时他随意问道:
“听说你们这里时常被海盗骚扰,是吗?”
“放心吧先生,您只管安安稳稳的休息。你独自一人,又没什么值钱的货物,海盗才不理会您呢!”伙计以为他担心安全,就笑着安慰他。z也笑了,想想又说道”
“我听人说,有个叫鬼手的海盗,常在这一带出没,手上还有两艘大船,是个很出名的家伙,你见过吗?”z一边说着一边在房间的椅子上坐下来。他似乎发现在自己说出那个海盗名字的时候,年轻的伙计干活的动作似乎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回答道:
“没有先生。我只在店里干活,很少出去,更别说海上了。先生为什么打听这个,难道您在找这个人?”
“没什么,只是感兴趣而已。”z说完。伙计干完活留下蜡烛出去了。
第二天上午,z吃过早饭正想出去看看如何能找到有用的线索。就见五六个壮汉推开房门一起走进来。为首的个子很高,像铁塔一般骨骼粗大。直觉告诉z,这几个人肯定不是渔家或者农民。果然,来人和柜上的伙计交换下眼神,便绕过零散几个客人直接朝他走来。
“嗨!,小子,看样子吃的很舒服。起来跟我们走!带你去个你喜欢的地方。”
“你确定是和我说话吗?我属于那种比较容易邀请,但是最后很难打发的客人。”根本没去看对方的脸,z只管低头将靴子上已经干了的泥巴弄掉。讲话的家伙显然不会想到他这么说,看看身边几个手下,然后粗鲁地对着他喊道:
“别他妈的废话!是把武器交出来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抬个死尸回去?”说完几个人都恶狠狠地盯着他,准备随时动手。z坐直身体拍拍手上的泥土。看了看几个人笑笑说道:
“看来我没得商量了,既然只有死人你们才肯抬着走,那我还是辛苦下自己走吧!”说完站起身,被几个人推搡着离开了旅店。很快到了海边。武器被来人收了去,其中一个人又从身上掏出一快脏兮兮的黑布。z一看就连忙说道:
“不不,我初到此地,还没来得及看看这里的风景,我看你这东西就免了吧!”话刚说完,就觉得脖子后面被用力震了一下,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既然不想蒙住眼睛,那只有让你睡着走了!”在他身后的大个子嘀咕了一句,然后让手下把他抬到船上,直接向海中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