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网线的技术,我们已经掌握了,粗修电脑的技术也掌握了。
小三和我背着路由器,鼠标,键盘,网线挨个宿舍问:您好,首先请接收我诚挚的祝福,请问您需要电脑配件,网线么?
“额,对不起,不需要”
您好,首先请接收我诚挚的祝福....“出去,出去,自个看门上写的啥”
“传单和狗不得入内”
您好.....cao......就这样,一星期过去了,我们开张了20米网线,其中18米属于内销。
剩余存货若干,除去退掉的,还有300多米网线。
小三开动脑筋,并且发现了网线的更好用途。
隔壁强哥拿去5米做成晾衣绳。
大黄扯了几米去绑椅子。
我则用它往楼下吊东西。
小三顿悟,网线么,除了能联网传输信号,后一个作用不就是线么。
于是他把网线做成10米段的,5米段的,也不装水晶头。
宿舍门外贴了张纸:本宿舍出售各种长度绳子。
竟然卖的大火。
“看吧,这就是逆向思维”
小三无不得意这天,我和小三正在研究网线的新用途。
二哥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说,他哥们的女朋友在火车站被人打了。
小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连姑娘都打,这什么社会啊。
接着就是一万余字的慷慨陈词,和谩骂社会的黑暗。
二哥赶紧止住他。
我问二哥:难道要我们去帮忙打仗么?
小三赶紧摇头:这种事怎么能做呢,大家都是读书人,有什么事不好坐下说的呢。
二哥说:也不用真去打仗,就站旁边给充个数就行。
我说:既然充数。
体育学院不是有专业的么?
“他们太贵,十个人就要好几百”
在一顿讨价还价中,我们以每人一碗米线的价钱去给充数(二哥的哥们在学校旁卖米线)。
我和小三来到车站,果然来了不少人,有经管学院的,建工学院的,机械学院的。
一群人站在公交站牌那,霸气十足,路人纷纷投来敬畏的目光,报亭的大娘还对我们指指点点“这群黑社会,不好惹撒”
“哥们,你几碗米线?”
“一碗的”
“你几碗?”
“我两碗”
,小三立马不平衡了,拉过二哥来:为啥他们两碗,我们一碗?
二哥说:你懂屁,人家是本一的,出场费自然高。
小三更不平衡了:不行,本一的凭啥就两碗,打起仗来他们能抗揍还是咋的?
我们这些一碗的也跟着起哄:不行,除非他们上去抗揍,不然必须跟他们一样薪酬!
二哥的哥们,也就是事主只好让两碗的本一上去抗揍。
大喊着指挥我们这帮好汉:听我指挥啦!
两碗的往前站,一碗的往后站,大个的自觉站个排头啊,都有,向排头看起啦啊。
路人纷纷投来惊奇的目光,车站这地方打仗的时常见,群架的也不少,可像我们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的,真不少见。
报亭大娘一挑大拇指:啧啧,看看,人家这才叫黑社会。
站了一小时,也没见到对方人来,事主着急了,这丫算咋回事啊,老子花了这么多米线钱,白来了啊,回去跟老婆也交代不了啊。
拽着老婆四处寻找敌人。
逢人就问“刚才是你打我的老婆吗?”
直到问到一个警察那,事主才觉得这么做似乎欠妥。
我和小三百无聊赖,坐报亭前看报纸。
可能出于对黑社会的敬畏,大娘不但让我白看报纸,还给我点烟倒水。
小三不解道“现在外边已经进入社会主义了?”
一会儿,一个穿皮衣的猥琐男过来跟我打招呼“哥们,混哪的”
其实猥琐男长的并不猥琐,相反,还潇洒不拘,一表人才。
之所以被我冠以猥琐男,是他自己说的,他介绍自己“我拉皮条的”
我好久没出门了,真不知道现在外边居然如此开放了。
那哥们自来熟,我猜是职业需要。
小三则评价为“职业病,亚健康”
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在和一个拉皮条的爷们探讨人生中渡过。
二哥不得不佩服我。
小三也向我投来崇拜的眼光。
二哥说: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和你探讨人生理想。
你真是人生导师。
我泰然受之,一个拉皮条的都被我引导着去思考人生的意义,这不也说明了我的亲和力么。
我带他感悟人生,探讨理想。
他紧抓住我的手:大哥,相见恨晚哪!
甚至有点潸然泪下。
小三看到这神奇的一幕。
心中大为高兴,一个不和谐的人被我感化了,我们为四化建设做出了自己的贡献。
但是小三的欣慰并没有太久。
刚才还跟我满口人生的爷们,一转身就勾搭了个路人“美女,找工作么?”
我拍拍小三落寞的肩膀“看吧,只有敬业的人才会成功,知道么,刚才那哥们已经把车站附近的宾馆垄断了。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啊。”
小三竟然大受鼓舞,并决定,干一行,爱一行。
就从这次帮打架站场开始。
话说等到快天黑的时候,我和小三本以为这次暴力活动会因为没有敌人而无疾而终。
与此相对的是我们这碗米线还是超值的。
小三涌起的敬业精神也被饥饿所驱赶。
但是,正如影视剧里的那样,敌人虽然强大无比,却有个共同的特点,没脑子。
我们强大而无脑的敌人居然就只单形影的出现在我们这几十号好汉的眼前,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拿着手机打着电话过马路。
事主看见敌人的眼神仿佛出海一年多登陆后见到漂亮姑娘的海员那样热烈,那一瞬间,我确定他的眼睛和敌人擦出了火花。
他遥手一指,暴喝一声“就是那个!”
两碗的大爷们一看敌人居然如此配合的之身现身,一拥而上,撒丫子冲了上去,没错,我确信敌人此时手中一定端了两碗米线。
小三的刚领悟到的敬业精神,在这一刻也打了鸡血,甚至连我都被感染了。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是一碗的,只配在外边围观,一个强大的敌人已经被饥饿冲昏头脑的两碗爷们团团围住了。
我甚至不好意思往前挤要求加双筷子。
在一顿混乱中,我中招了。
突然感觉脑袋被打了一板砖。
一摸头,果然有砖沫。
吓得我赶紧撤离饭桌。
躲的远远的。
好汉们终于打累了,事主脸上洋溢满了满足的微笑。
振臂一呼“回寨子,吃米线”
。
大当家的威望与慷慨展现的淋漓尽致。
在回去的路上,我摸着脑袋问小三“我很不解”
“是这样的,第一次被打都会产生你这样的不解”
“可是我还是不能理解敌人是怎样在众人围困中,有闲情冲出来拍我一板砖的?”
“我和敌人交了手,自然知道他有多么的强大”
“可是我明明记得是咱们的人拿着板砖上去的,而敌人的手中只有手机”
“我说过,敌人很强大,夺取我们的武器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可是,刚才上车前,我看见你手里拿着一块板砖”
“不,不,你一定看错了...也许你的脑子刚才不是很清楚。”
“可是,它现在还在你的手里......”
吃庆功宴时,小三作为补偿,让给我半碗米线。
我吃的很饱,很高兴,因为我感觉这是我长这么大来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劳动吃饭。
甚至连带着对旁边一对对吃饭的情侣不屑起来。
你们的米线是家里给钱买的,肯定没有我劳动得来的香。
况且我还为此付出了一板砖。
回到宿舍,我吃的酒足饭饱。
躺在床上赞美着劳动的光荣,脑袋还有点隐隐作痛。
小三虽然只吃了半碗米线,可毕竟打了我一板砖,感觉领悟到了打群架的真谛,兴奋的不可自以。
大黄并不对我们的打架事件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两件事:上网和姑娘。
我为此批评过他的不务正业。
可他用无数身边鲜活列子驳的我哑口无言。
此时,大黄就在专心于他的前一个爱好上。
他说:你们知道么,我虽然喜欢上网,可是众所周知我是一个有着高尚道德和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我对那些不健康网站,不健康电影,不健康得影星,不健康的小泽玛利亚,饭岛爱,苍井空.......深通恶绝。
所以今天我安装了一个神奇的软件,它能帮我过滤一切不健康的内容,让我的电脑健康,绿色起来。
我说“什么软件这么神奇?”
“绿坝,政府推荐并强制在网吧安装的”
我确信他此时有想把电脑涂成绿色的冲动。
他拉我去见证他此时的电脑有多绿色。
大黄打开浏览器,输入一个他深通恶绝的网址。
他输的无比熟练,可我相信那是因为他深通恶绝。
果然,浏览器自动关闭。
他得意道“咋样,我的电脑够神奇吧?”
我啧啧称奇“我也试试”
于是我输入“”
浏览器居然刷的一下关闭了。
我不解道“网易什么时候也做这种生意了?”
大黄一脸尴尬“可能绿坝默认屏蔽一切带数字的域名”
我又输入“”
,浏览器竟然又关闭了。
在试了无数网站域名之后我确定他的浏览器坏掉了。
我终于见识到了“绿坝”
的神奇和强大。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的你的电脑绝对绿色”
我赞赏道。
大黄叫大黄并没有别的性格原因,这点我需要强调,因为他姓黄。
而又长的高大威猛,所以我们叫他大黄。
虽然和我家的黑背一个名字,并且可能和许多人家的狗一个名字,可他并不介意。
大黄是本地人,从入学那天我就知道,因为他操着本地独有的口音“占”
刚开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占”
可能从那时起我就对学校的“占座”
意识有所了解,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在本地话中“行”
就是“占”
怪不得他每天要说那么多“占”
那时我经常对他说“该去上课了”
他回答“占”
我说“该去吃饭了”
他回答说“占”
我问“去厕所不?”
他回答“占”
但是自从我了解了“占”
的意思后,就再没像以前那样给他占过位置。
他竟然不习惯起来。
我想,我们学校的占座习惯,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口音养起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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