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苑很想追上去,可是他的身体却呆立在原地根本动弹不得,他怔怔的看着那人离开,这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问对方的名字。
“你……借这个来……不会是……”青云看着天一将铠甲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咽了咽口水,太华山将军的服饰……好帅啊……
然而现在根本不是流口水的时候!青云又咽了咽口水,尤其是天一这样的美人穿上这身铠甲简直如同天将下凡!
“你果然是喜欢这些东西。”天一看了他一眼,轻轻笑了笑,青云赶忙摇头:“不不不,绝对不是……”看着天一笑的危险,青云赶忙后腿,膝窝撞在床边才意识到自己是重大的失策啊!
没容他反应过来,天一已经将他推倒倾身压上来了,青云怔怔的瞅着天一,非常不想承认自己一直以来非常贪图天一的美貌。
修行之人大都有内力,内力虽然不能令人长生不老却可以延年益寿,真正的武林高手鹤发童颜别有一番风骨,像天一这种修炼到极致的美人坯子更是几十年如一日的貌美如花。
青云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脸颊:“天一……我比你大十岁,想来也会比你先走……”
“区区十载。”天一握住他的手,“没了你,人间种种,皆不值得留恋。”
“可……”青云忽然觉得一阵辛酸,天一言出必行,他说会殉情,那就……
“习武之人都长寿,你们太白观的开山祖师活了一百三十多岁不是吗?”天一把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放心,来日方长。”
“恩……”青云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哪儿不太对,没容他反应过来,天一已经熟练的把他的衣服扯开了。
“喂,我说……”青云赶忙伸手来推他,这人真把铠甲当一种情趣吗?
“我给常小七的字条,是从李崇文那儿顺过来的。”天一说道,“你给李崇文这张字条,让他准备铠甲,是给谁用的?”
“额……那个……我……我……”
“是师父吗?”天一问道,青云黑线,这家伙真是什么都猜得出来,索性自暴自弃的说道:“是是是,你师父打算重用李崇文,怎么能让他栽在匈奴人手上。”
“我就知道。”天一起身回到桌前开始脱那一身铠甲,“既然师父要用,我也不便给他弄脏了。”
他将铠甲丢在桌上,只穿着里衣向青云走过去,青云缩了缩脖子:“那个……”
“可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青云。”天一柔和的笑容在青云居士眼中总有一股寒意,“你这几日和李崇文嘀嘀咕咕,是说什么呢?”
“我……”青云直觉得呼吸一滞,“一些,江湖逸闻而已,李将军常年在雁门关,江湖上的事知道的不多,所以……”
天一已经低头吻住那个说个没完的嘴唇,辗转舔舐着,青云也忍不住攀上他的脊背含糊的喃喃着:“天一。”他的音色沙哑,透着股撩人的味道,天一笑了笑:“我在。”
崇文苑胆子再大也不敢上山去,毕竟山上可是各门派的高手,不过好赖下山的路就那么几条,他只能布置了属下死等。
算得上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给他等到了,师徒三人施施然下山的时候被魔教众劫了个正着。那人依旧笑的欠扁,手上提着只酒坛,他身边还有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师父,和一个跟他生的一模一样的冷面剑客。
那名剑客一点也不客气的上前拦在最前面,崇文苑不满,这人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他怎么敢和魔教这么多人作对?于是挥退教众走上前去:“我今日要找的不是你,闪开。”
“不知小教主要找谁呢?”那个看起来像师父的人安抚的拍了拍弟子的肩,让他退到一边,笑着问道。崇文苑皱眉:“你知道我是谁?”
“我还知道我手下的弟子怕是惹了您的不快,天河?”
“师父,怎么坏事都是我的。”原来他叫天河啊,崇文苑这么想着,他的师父根本不为他的申辩动容:“我想着,除了你谁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好吧好吧,他们家的右护法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于我,被我失手杀了。”天河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答应赔他个右护法的,谁知道竟然偌大的武林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当右护法的,真是的。”
“你去不就行了?”师父笑着说道,“你既然欠了他一个右护法,自当给他找一个来,找不到,就自己补上。”
“师父。”天河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家师父,旁边的少年冷笑道:“莫不是听了魔教的名头怕了?”
“有什么可怕的!”天河竖起眉头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到崇文苑面前,“区区一个右护法,对我天河而言易如反掌!”
他这么说的崇文苑非常无语,心说我们魔教的名头也很大的好不好!不是随便谁都能来当右护法的,而且魔教是武林的大敌,在武林人士的大会上招右护法,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招不到,真不知道这个家伙脑子是怎么长的。
谁知道这人还一点也不客气的一把揽过崇文苑的脖子,大大咧咧的对下面的教众说道:“告诉你们,小爷我今后就是你们的右护法,今后有什么事儿都听我的。”他顿了顿,回头瞅了那个和他生的一模一样的人一眼,冷冷的一笑:“还有你天一,下次见面的时候别怪我不客气。”
“我倒是怕你客气。”名叫天一的冷面剑客一点也不在乎的说道,“师父,我们走吧。”
“那么天河,为师就等着你做出点成绩来。”被称为师父的男子怎么看都是人畜无害的类型,崇文苑有点犯嘀咕,没听说过这人,而且……他的两个弟子看起来都十分年轻,行不行啊。
“那不是西方魔教的人吗?”这会儿其他门派的人也下来了,有人眼尖看到了这边的情况,很快就有人围过来。
领头的是风逐浪,还有白岩居士,他身后跟着的是个看起来性格温润的青年,突然来了这么多大有来头的人,崇文苑有些犯怵,暗自后悔自己在这儿耽误的时间长了,眼前的人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就算他父亲也不得不小心应付,何况他还没有修到最高层。
“燕大侠。”
“啊,风掌门,白岩掌门。”那名姓燕的大侠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崇文苑留意到风逐浪在打量天一,白岩居士掩着嘴轻轻咳嗽,末了,白岩开口问道:“燕大侠,天河这是……”
大概是天河和自己太亲近了,崇文苑突然紧张起来,推了推他,天河现在还不算魔教的人,他可不想让天河惹上麻烦。
“呦,白岩老头,你刚刚还说小爷我这脾气没人要呢,你看,我现在是魔教右护法了。”天河说这话的时候不仅不害怕,反倒还很嘚瑟。
“天河,难为你得了精英大赛的冠军,竟然不思进取堕落至此!”风逐浪竖起眉头厉声质问道,“今日我便代表武林清理门户!”
他说着一剑向天河刺过来,崇文苑皱眉,天河还年轻,寻常人看来应该只是年少轻狂,稍加教导就好吧,哪用得着直接灭口?不过对方既然已经算是魔教的人了,他这个教主自然没道理看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被欺负,于是运起掌力准备接下来。
谁知道有人快他一步,刚刚还笑的温驯的燕白突然抬手捉住了剑锋,风逐浪的剑竟然被他生生劫在半途,无法前进分寸。
“燕白,你这是做什么!”风逐浪问道。
“天河是我的弟子,风掌门,要清理门户也轮不到你动手吧。”他这么一说,握剑的手变掌一拍,剑锋发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剑身承受不了如此强悍的震动,碎成几块落在地上。风逐浪也不得不把剑扔掉,回看自己的手时,虎口已然裂开。
崇文苑惊讶的看着他,这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竟然有这等内力!风逐浪那把逐浪剑可是他们浩气门一等一的神兵利器,如今竟然被人这么淡定的折了!
其他人似乎也被吓到了,要知道将强大的掌力瞬间注入兵器引起剧烈震动令兵器折断,这是江湖中流传的秘籍,但却是人人都可以习得的,只是绝少能有人施展出来,因为此法不仅要求使用者有高深的内力,还要对各种兵器有细致的了解,不同材料不同形制需要的内里都不同。
因此这种秘籍虽然存在,也被大部分人学习,也只是融汇进武器中成为一个要素而已。
“燕白!你!”
“风掌门,技不如人怪不得师父。”天一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那边天河也不在乎的打了个哈欠:“对啊对啊,以风掌门那点本事,再修炼个十年二十年的,说不定可以和我师父一战呢,哈哈哈。”
“天河,不得无礼。”燕白冷声训斥道。
“风掌门,天河纵然离经叛道,却也是燕白的弟子,风掌门这样做逾越了。”白岩居士轻轻咳着,旁边的青年扶着他,五大门派中数白岩修为最高,风逐浪只是名声比较好,但论武艺在诸多掌门中实在是不够看。
“白岩居士,你时日不多,不必为燕某的事操心了。”燕白这么说着,神色还有些动容,崇文苑倒是留意到天一一直在盯着那个看起来性格温润的青年,那个人似乎是白岩居士的首席弟子青云居士,听说是天下第一用剑高手,人称剑仙,他倒是的确有一种天外谪仙的气质。就算被天一杀气腾腾的盯着,也好像完全没察觉一样根本没放在心上。
“燕大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又培养了两个如此天才的弟子,老朽佩服。”白岩居士笑着说道,“燕大侠,老朽有一事相求。”
“师父,不必求这条见死不救的毒蛇!求了也没用!”旁边的青年终于忍不住插话了,燕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也只是一瞬。
“燕大侠,若不是我这个弟子已经过了出师的年龄,我本想将他托付于你的。”白岩居士笑着说道,“你看我这个徒弟,还要多久才能当得起太白观的掌门?”青云居士忍不住打断他:“师父!弟子如何能与师哥相比!”
“如今来看尚需十年。”燕白说道,“如果你将他交给我的话,三年即可。”
“这便是我要拜托燕大侠的事了。”白岩居士说道,“虽然我知道如今这时候我没资格说这话,但希望燕大侠看在一个将死之人的面子上……”
“我答应你。”燕白说道,“不过我可不是为你,其一星恒也有得罪于我,其二,十年前的约定,你要代你师父执行。”
“燕白,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与过去有所不同了。”风逐浪这话里不乏嘲讽,燕白笑着说道:“是啊,人总是要变得,偶尔交几个朋友也不错。”
“燕白,你毁了我的剑,这仇我一定要报!”
“找天河报吧,说不定你还能有点机会。”燕白这么笑着说,天河也乐呵呵的说道:“对啊对啊,风掌门要报仇的话尽管来找我就好。”
“燕白!你不要欺人太甚!”
“让你找天河是抬举你,风掌门,你连我的弟子都斗不过,有什么资格向我寻仇?”燕白笑着说道,那笑容却藏着冷芒根本没有到达眼底,“我不过是奉劝风掌门不要自讨苦吃,否则后果……怕风掌门承担不起啊。”
第37章 参军
“你师父当年把你交给我是不是早有预谋?”崇文苑枕在天河的胸口。
“他大概早就看出你喜欢我了。”天河把他拥在怀里,玩着他的头发,嗅着上面的香气,“风逐浪要找我师父报仇,定然要从我们之中下手,虽然师父说的很大度,但他那时候其实也想将我们两个送走免得受他牵连。”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崇文苑好奇的问,那天的情形历历在目,崇文苑实在不明白为何同为五大门派的掌门人他们对待燕白的态度差那么多,风逐浪恨他,白岩居士有求于他,其他几个门派则是冷眼旁观不肯发言。
“那年大会上,白岩居士原本选定了天赋出众的小弟子继承掌门之位,毕竟他年纪大了,而且身体也不好了,门下的弟子大都各有出路也不在他身边了,留下的只有星恒和青云两个人,星恒武艺高深天赋出众,相反青云资质平平却十分刻苦心性极佳。
所以,白岩居士令他们比一场,胜者继承掌门,原本星恒因为太过急躁一直没有赢过青云,但是在那场比试中他用了浩气门的剑法和下三路的招数胜了青云,夺走了他的掌门和剑仙的名号。
因为有言在先,胜者将继承掌门之位,但星恒那时候已经被风逐浪控制,一心为他办事,白岩居士不愿让门派落入风逐浪手中,于是下令将星恒逐出师门。青云成了唯一的继承人,回到门派一个多月,白岩居士过世,青云继承了掌门之位。
星恒始终认为青云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一怒之下消失于江湖,谁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这个星恒是个很厉害的人吗?”崇文苑好奇的问道,天河嗯了一声,伸手捏其他的下巴索了个吻。
“十分厉害,他的天赋也极佳,但是不肯认真修炼,如今认真起来青云恐怕真的不是对手,所以在青云继承了掌门的位置之后师父曾经留在太白观亲自教导他,我是不知道师父教了他什么,总之他出关之后武艺飞升,一跃成为比白岩居士还厉害的存在,只可惜……天赋决定了他的内力不过如此。”
“是啊,他的内力与他的武艺不算登对。”崇文苑闷闷的想着,他曾经在太白观小住,与青云居士教好,也曾经互相切磋过,青云居士胜在那套浑然天成的剑法,他对剑的领悟不在天一之下,但是因为天赋的限制他的内力始终比第一流的人差一个层次,虽然剑法能够弥补这项不足但是在剑法差不多的情况下,这个缺憾就暴露出来。
所以他输给了天一,而天一成为了剑神,崇文苑挑眉:“那个人和天一相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