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1》因名无情(全)
黄色的灯光闪烁,浪漫的情调中斢露着诡异的气氛,雪白的轻纱淡淡扬起,银装素裹的佳人,面容昳丽倾城,嘴边噙着媚惑的笑颜,眼眸中藏着几丝深邃暗光,五指轻佻放于血色薄唇上,一种说不出的妖冶从她身上散出。
只可惜,右手却鬆鬆握住一把匕首,刃上染血,锋芒映血色,低落的腥红晕开在轻薄的白纱,宛如朵朵艳丽的死亡之花正在绽放的瞬间。
「月无情!你这个……混帐……女人!我咒你……」
无情望着眼言,说话大气猛喘,不成文章的男人,十指慢慢把玩摩娑着匕首,闻言,刀刃轻摆唇边,俏丽的容颜加深一笑,声音恰如珠落玉盘:「你咒我千疮百孔、死不足惜、死有余辜,说我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像我这样的女人无恶不作、丧尽天良,简直嗜杀成性,穷凶极恶,天理昭彰,必然难容,活该报应,死后必然五马分尸,被人挫骨扬灰。对吧?」
舌灿莲花算什幺?
无情开口成章,损自己也一样顺口,男人闻言,顿时张口无语,不知该做何评价。
「噗,这些词啊,来来去去都是这样,我也没那本事,脑子里装那幺多损自己的话语,可惜恰如你们说的,我杀人如麻,而你们喊来喊去,听久了,连我都会说了,我还可以每次都变化一下呢。」无情拨开流于胸前的碎髮,灿烂一笑,偌长的高跟鞋竟是狠狠往男子被射穿的胸口踩下,男子顿时发出一声哀嚎,凄厉吓人,偏偏还痛不昏,只是越来越清醒!
「其实你还算不错呢,能查出我是谁。」无情毫不吝啬的夸讚道,嘻嘻一笑。
无情对于男子的惨叫声可谓置若罔闻,依旧笑得甜美,于她而言,她毕生混过无数的修罗场,这样的场面不过就是鬼片一样,甚至连吓她也难。
「可悲的是,你这样的人只能临死之前口头说说,可就算我在如何罪该万死,又是怎幺被挫骨扬灰又如何?你终究是败在我脚下,任我欺凌、践踏!」无情的声音凌厉,眼神渐渐冷下:「你们这样的富家公子,天天高官厚禄,被国家供着养着,欺男霸女,虐待凌迟的罪行罄竹难书,也不比我杀的人少。」
「坦白说来,杀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人,不晓得还有多少人要送我一双膝盖?啊,也未必,好官人我也杀过,这下可真为难他们了……」
无情的语气极其轻佻随意,偶尔还摆弄一下自己身上的缀饰,擡起脚来,男人又是一阵疼意,只是不待他出声,无情又再次践踏而下,一扭脚裸,钻心刺骨的疼意猛地散开男子全身,引得他惨叫连天,凄厉至极,却始终无人相救。
一如当年的她们,如今只是因果循环罢了。
「是谁……让……」
男子话语始终无法连贯,无情却还是听明白了。
「是谁让我杀你吗?」无情微微一笑,美眸舒展开来,巧笑倩兮:「是无情让无情来杀你喔。唔,查你倒是费了我好多功夫,所以你才是我黑名单上最后一个死的呢。」
男子闻言愣住,随之惊愕万分:「你……」
「别你啊我的,十年多前,省地榆蓝,大雪纷飞,你车行而过,不施捨倒是无所谓,却不该招惹了我,毕竟我太记仇了,威名与恶名齐名的我,可不想要有黑历史,只好抹杀掉那些知情者咯!」
闻言,男子蓦地瞪大双眸,死灰尽现!
十多年前,榆蓝是不被国家规划的偏远的地区,那里终年积雪,风雨极骤,土地贫困荒芜,路边难民不少,每天每天都有人再死亡。
而那里却是一块贵族们深藏谈事的好地方,因此有不少夜店酒吧,里面的人物形形色色,混杂在一起,杀手、贵族、高官……所以有很多难民为求生存,悲怜乞求,运气若好些,求到心情好的官人,那就赏你些残羹冷饭,若是差些,遇到心情正狂躁的贵族,那就送你顿竹笋炒肉丝。
那里的人卑微到了极至,因为生活不易,女子都是弱风扶柳,那些相貌不错的女孩子,外表娇小可的,全都被高官贵族给硬抢生夺了去,杀人放火、无恶不作,都只是为了取夺美人。
更有人因此开始生捉榆蓝的女孩遍地贩卖,宛如贱奴!
而榆蓝,这片土地,正是无情年幼所在之处,与无影相遇之地。
这个男人,就是曾经鞭打无情以及无影的男人之一,十多年来,岁月流逝,当初的女孩已经落拓成了恶名远播的死神,那时的男人也成了年迈的老大叔,她却始终循着蹤迹,从零开始找起,一个一个揪出来,欺辱之、践踏之、凌迟之、灭杀之!
将之对榆蓝难民所做过的一切,尽数偿还!
如今榆蓝之地的人民们早已无人敢欺,因为一个神秘的女孩开始从那块地下手,拉拔里面的难民,一开始所有人都抱以不屑的态度,然而从里面崛起的人才辈出,令人瞻望,个个权势滔天、心狠手辣,有的是纵横商业界,有的是称霸官场。
毕竟在榆蓝长大的孩子,看过的人心百态,说不定都比贵族家吃过的大米还要多!
当年无人在意,欺凌辱骂的地方,却成了所有人最想拉拢的一片势力。
因果好轮迴,风水轮流转!莫过于此!
「想不到……想不到……」当今杀手之皇竟然也是榆蓝势力的人!
「这天下,想不到的事情,可多着呢。」就如同她完全未曾想过,自己粉身碎骨的死亡竟是因为这辈子最重要的两人联手所害。
只庆幸尚可瞑目。
无情巧笑,蹲下身子,依旧仰视着男人,带着薄纱手套的手指悄然滑过男子的脸:「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样快活,抽筋趴皮好不好?想当年我可说过,要百倍奉还的,不若我再滴个醒神药,让伤口痛意翻个数倍好了?」
男子闻言,脸色陡然苍白,身体开始猛烈的颤抖,他望着无情扳开他的双唇,从中扯出他鲜红如血的舌头,一刀割了下去,腥红四溅,素雪染红,她依旧面色不改,笑意大湛,气息狂傲倍增!
「依照惯例,你们都会吵的我受不了,只好先割了你舌头了。」
「接下来,该做什幺呢?」无情摩娑着玉洁的下巴,浅笑一声,拍了拍手掌:「我想到了,当年你还说无影姿色可人,想要动她呢,不如我一刀一刀慢慢割走你的二弟弟,再阉了你如何?嗯……那我可就太早割掉你舌头了,听说被阉后,男人的叫声会比较尖?」
*
「小影,怎幺又接不上情儿的讯号了?」师傅双手环胸,眉头紧蹙,望着很明显又是被掐坏耳机而导致接连不上讯号的乱码,他轻轻摇头,啧了一声:「这都第一百零七个耳机了,她就不懂替为师省省钱吗?」
无影望了一眼,不语。
师傅身上简易轻便的装扮,可衣衫是法国定製的,通讯耳坠是南非钻石,手枪是美国总部暗制的唯一型号……
省钱?他自己都不省了?姐姐自然不用省!
当然,无影怎幺会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师傅听呢。
「估计,在杀当年榆蓝的人。」无影淡淡道,自从上次,无情忘记摧毁耳机,而让无影听见了她那段近乎超越变态的凌迟过程后,把无情吓的脸都白了,从那次后她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了。
更是不曾给她看过她自己辛苦收集而来的情报。
怕她会自己行动去杀那些人吧?
「贪恨嗔癡莫非情,贪得无厌莫非心。」师傅闻言,只是淡淡呢喃,眉宇间没有讚许,也没有责怪,他不管听见什幺,都是这样的姿态,听见她们受伤,才会略略蹙眉,碎念几句便罢事。(此句出自《劫因》)
这是无影观察后的想法,师傅很常来找她,却不常去见姐姐,无影曾想师傅是不是也有偏爱幼小弟妹的倾向,但他教育给姐姐的功夫,无庸置疑是最好、最精良的,几乎是替姐姐良身订做的,所以她就抹煞掉了这个想法。
「所以姐姐才叫无情吗?」
「是呢,因此故称无情,因为无情自然会无心。」师傅面具下的嘴畔淡淡弯起,似乎有几分苦涩:「可惜为师天算不如人算,人难与天斗,这次还是失手了。」
「嗯?」无影微愣,有些不太明白。
「没什幺。」
*
无情猛地睁开眼,望着一张放大数倍俊俏脸庞,心下猛地大惊,再也无意欣赏,当下毫不犹豫的反手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小刀,想也不想的往对方心脏扎去,手段快狠準,招招不留余地。
「喵的!弒灵啊!杀灵兇手啊!」叶离吓了好一大跳,手一拍床板,速度宛如流星追月般,飞快溜出无情的攻击範围,退到三尺开外之处,扯了扯嘴角,连叫人起床都要冒着生死危险,他的灵(人)生到底是有糟糕?
无情闻声,蓦地一愣,眉头微蹙,很快醒悟过来,「原来是作梦啊……」
没想到,会再次梦到当年的记忆,还有那段从未看过的对话,是真或假,倒也不是那幺重要了,该去得已去,留得只有当下,现在她是凌颜殇,有的,只有如今,故人如何斯,她就是在意至极,也何苦烦忧,终是无法得知。
贪恨嗔癡莫非情,贪得无厌莫非心。
无情淡淡一笑出声,没有说什幺。
叶离看着无情眼神从茫然混浊到醒来清澈,最后莫名奇妙的轻笑一声,不由得蹙眉,忍不住出声:「丫头,你不会作梦梦到发疯了吧?还是灵魂睡死梦中?现在是梦游?」
无情闻言,扯了扯嘴角,这家伙想像也太天马行空了吧?
她狠狠瞪了叶离一眼:「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清醒着呢。」
「我的姑奶奶,真不会砍爷了?」
「我砍……呃,原来刚刚接近我的是……」谁让他在她做杀人梦时凑过来呢?他运气不好,碰不对时机,岂能责怪她?
叶离斜眼睨看着无情,语气满是不悦与不可置信:「爷长得风流倜傥俊美绝伦,气质无与伦比冷艳霸气,你居然认不出来?」
无情:「……」哪里冷艳?哪里霸气?根本痞子!
她第一次觉得「对不起」三个字好难说出口。
特别是对这家伙,尤其现在,自恋的让人只想揍他!
她出口成章是嘲笑讥讽对方的自我批评,这家伙却是自恋到极至的自卖自夸!
无情淡淡出声唤道:「叶离。」
「嗯?终于意识到爷的气宇轩昂了吗?」
「……走,我们练功。」无情微微一笑,美眸秋水含黛,温柔的能掐出水般,「今天给我站在地上,禁止法术,近身肉搏,若违规……」
无情一笑,语气森然:「清穹丢寒池!」
「嗯,好……」叶离话语猛地急急煞车,险些反射性回答,猛地反应过来:「好个ㄆ……清穹啊((((?Д?;)))——!!」
【叶离冻死,有事烧死】
【我想写无情现代很久啦!ㄎㄎ,终于弄出来了(笑)本篇古文跩得酸爽,当作多日未更补偿?其实我本来是想把它当作五十珠加更的(默默囤积货物去)足足四千,半夜熬的成果qwq
看看它,几点发布的,热腾腾的出炉(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