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虞夏、虞因礼貌的说了声,跟在旭日藤的背后走。
走过骑楼进到室内,叁人呈现眼前的是简洁的家具组和被加高的地板,但不是常见的加高木地板,反而是强化玻璃为底,下面是难以让人理解、不知道在画甚麼的沙画。
微妙的感觉在这个空间裡蔓延,如果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胎儿在母亲t内一样,深知自己会被保护得好好的,淡淡的、可以安心的感觉。
单看一眼,旭日藤就知道这种感觉,还有外边的傢伙进不来完全是地板下的这幅沙画搞的鬼,这是────曼陀罗。
曼陀罗,原为印度教为修行而建的小土台演变成绘画方式呈现,是密教传统的修持能量中心,描述或代表他们教内的宇宙模型、所见的宇宙之真实。
「欢迎。」掛着和煦笑容,眼下有一颗泪痣,黑se长髮随意的绑成一束;穿着医师袍,底下却是一p光溜溜的套了双蓝白拖的男人走了出来。
「黑叔」旭日藤介绍自己父兄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自己称为黑叔的男人的尖叫声打断了。
「啊~好可ai底迪底迪你今年j岁啊能不能给叔叔你的身高t重叁围我可不可以跟你要fb或line啊」衝着虞夏的尖叫声跟一连串让人脑袋叁条线的话,虞因跟旭日藤已经知道他的下场了。
「靠」意料之中的事发生了。
看着眼前的暴行,旭日藤决定无视,「阿因哥先那边坐吧,你想喝什麼饮料」
端着叁杯绿茶茶包泡的茶和一杯虞因说的柳橙汁,在旭日藤出来后,虞夏的怒气也差不多发洩完毕了。
「咦咦咦所以这个已经过期了」黑叔把指着虞夏的手指移到虞因身上,「而这个是即期品」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旭日藤环着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意思根本不对吧为甚麼过期、即期跟在保鲜期是以二十岁做为标準的还有这个医生为甚麼包得紧紧的医师袍下的腿光溜溜的只穿一双蓝白脱虞因惊讶的嘴巴都快闔不起来了。
「大夫,请问我儿子这该怎麼办」虞夏拎着虞因,问着夏叔。
「这」抬起始终盯着虞夏看的眼瞄下虞因,黑叔无奈地摇摇头,「不行,他过於执着“生”了。」
「没办法让他离开吗做法事、办法会都没办法吗」虞夏焦急的问。虽然这个儿子老是闯出一堆麻烦让他擦pg,但还是他儿子啊。
「我来请他离开。」旭日藤指着户外,「但是要在外面,这裡面他进不来。」
「好。」
於是,他们移驾到了户外。
然后大夫被上身了
所有人都瞪直了眼睛,他们只是想出来跟那傢伙沟通请他离开而已,那位听说大夫居然被上身了
「要怎麼做你才要离开」旭日藤试着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不然她拳头就要敲上去了。
「不甘啊不甘啊」大夫的眼裡流出了那人的眼泪,只是喃喃的念着,「把他的命给我吧。」
「你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不要再留恋这裡了。」脸部表情有些僵y,旭日藤觉得自己装出的温和快要被怒气值衝破了。
「把他的命给我」伸手捉住旭日藤的衣领,大夫的脸扭曲了,让人看得心惊。
「小」虞夏正想出声要旭日藤离远一点,不要受伤了,没想到旭日藤反而一个过肩摔将人摔出。
「老娘才不想管你这混帐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这裡,并且永远不要再出现了」旭日藤气极了,连她哥哥也想染指当替死鬼门都没有手伸进背包chou出临时去买来的菜刀指着他,想要劈了眼前的傢伙。
「不公平啊我还那麼年轻,我的孩子还那麼小,我却死了不能带他上学、听他分享学校点滴、指导他功课、假日带他出去玩,然后看着他娶q、生子,告诉他我有多ai他,我不甘心啊」句句是遭逢横祸,生命就此嘎然而止的血泪控诉。
听到这裡,旭日藤心中有些不忍。她也一样,不能跟家人分享上高中的喜悦、谈论上学时发生的趣事、缠着家人出去玩,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生命就此止步。
但是她更幸运,因为她遇到了虞家人,并且成为当初的一份子。在学院裡认识了冰炎、夏碎、少荻聿,甚至是扇董事。所以她不是孤单一人,她的身边还有人陪着她一起面对。
「让你重回到这世上是违逆时间的行为,但是我可以帮你。」旭日藤将菜刀放回去换成了符纸,用食指及中指夹住,放到大夫的眼前让那傢伙看,「至少跟你的家人说说话还是办得到的。」
「要来吗」
不给予强迫接受,她把选择权留给了对方。
「嗯,至少让我跟他们说我ai他们。」
对方用力的点了头,伸出指尖碰触符纸,咻────的一声,被吸进了符内。
空白的符纸上出现了血红的波纹,然后那些波纹慢慢移动,自动形成了文字。
「先睡吧,你一定很累了。」不眠不休的沉浮在海底,心心念念都是回家这件事,想必都没有休息过,趁着这个空档先睡会儿补充t力。
「没事吧」伸出手,旭日藤想要帮忙把因为灵魂离去,而不慎跌坐在地的大夫拉起来,「接下来还要麻烦你了。」
「不会。」露出微笑,大夫理了理衣襬后,领着眾人进屋。
虞夏紧紧盯着大夫,因为他真的很担心,不管是被水鬼做记号,还是那个怪人虽然那个怪人对他的兴趣还比较大
大夫做了甚麼,旭日藤没兴趣看,所以她在翻开一边的漫画发起呆来,细细思考起初回家时发现的事。
那时候她拖着行李刚进家门,就看到了寄居在家中的守护灵小m奄奄一息地趴卧在玄关,而那位在虞因有危险时保护他的灵t则是模糊地倒卧在虞因房裡,j乎要消散了。
那位灵t实力不明,但是守护灵小m的力量旭日藤可是很清楚,可以毁掉审判之处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究竟要怎麼的能力才能把她打伤
「小藤」似乎是去好记号了,虞因坐到旭日藤身边戳了戳她要跟她说话,而虞夏跟大夫正谈论后续要注意的事项。
「诶怎麼了吗」旭日藤把眼抬起来,看着虞因。
「书拿反了」
「呃真的欸哈哈。」旭日藤尷尬地笑了两声。
「真是的。」伸手弹了旭日藤的额头,虞因悄声问她,「小藤,我记得妳一开始是说要去庙裡不是吗怎麼会变成帮我弄掉的是医生啊」
旭日藤哦了声,知道虞因的问题在哪,「其实啊,这裡是诊所兼宫庙喔。」
「诶」虞因这一听更不明白了,这世上还有人这样玩啊,诊所兼宫庙让他联想到有人有甚麼病痛治不好的话会被医生只说是因果病云云,只要在自家的宫庙怎样又怎样,就可以好了之类的,大赚黑心钱。
「黑叔当医生经营诊所,除了给没钱看病的穷人治病外,最大的收入是帮一些不敢将人送到医院就医的黑道疗伤。」旭日藤对着虞因咬耳朵,「至於他的同居人,则是帮忙邻里做一些收惊之类的小工作,还有接些委託。」
虞因点点头,大致了解原来刚刚的推测错误。
「小藤。」大致j代完虞夏注意事项,大夫转头过来,「前些天有人送了我们好些高山茶,我记得妳很喜欢喝,拿些回去吧。」
「这怎麼」虞夏正想推託,可无奈下句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要」应得很快,但是说完旭日藤这才想到虞夏的存在,露出楚楚可怜的小狗眼神看着他,「夏爸,我想要啊~可不可以拿一些回家」
「虞先生,真的不用太客气。」看出虞夏动摇了想要推辞的心态,大夫笑笑地补上一枪。
「那好吧。」虞夏郑重地向大夫道谢。
「ya~夏爸最好了」旭日藤开心地给虞夏一个拥抱,随后拉着大夫的手进入后边。
「真的那麼喜欢吗」虞因有点傻眼,他从没看过自家mm这麼开心的样子,在他家最多也只有靦腆的微微笑而已欸就为了一些茶而高兴地跳起来抱二爸
虞因默默看了眼还傻在原地的虞夏。
「还真是卑鄙呢,差使示神来工作。」旭日藤放开拉住的手,看着在厨房悠閒喝红茶的人。
那人,跟旭日藤身后的人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孔,但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身后那人颈部有个极小的囗字,示神的记号。
「我才是苦主吧谁叫妳在人家办事的时候来呢」真正的大夫耸了耸肩,伸手一指旁边橱子的上方,「东西在那里面,自己拿。」
「是吗那下次办事再通知我,我拿v8来拍。」拿了椅子垫脚,旭日藤边跟对方回应,「刚好可以在社团裡分享。」
「喂喂,虽然是我老婆害妳成为腐nv的,但是也没必要这麼过分吧」大夫发出了抗议。
「我相信尊夫人一定会很高兴能跟大家放闪的。」
小姐,这已经不能算是放闪,而是妨碍风化了应该吧
「欸欸欸妳未免拿了太多了吧」大夫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觉得做甚麼凡事不要太超过,要留一点给人家,所以拿到只剩下一包。
「可是你不是说要送我」
「是这样没错啊但是妳到底懂不懂含蓄这两个字怎麼写啊」五、六包的茶叶被搜括到剩一包,有些不知道该怎麼说的大夫按了按额角。
「我当然知道啊当然是」旭日藤理直气壮的手cha腰,「用、手、写。」
「妳真是无耻」
「真是多谢您的夸奖,但是您也不用担心嘛~」旭日藤轻盈地跳下椅子,「尊夫人最疼ai我了,所以不会怪罪於我的。」
对不会怪罪妳,但是会揪着我的耳朵骂我啊大夫默默挫了下。
「对了,这给你。」旭日藤迅速从口袋裡掏出装有那傢伙的符纸放在桌上,「我觉得他很可疑,调查一下他为甚麼可以打伤小mm还有看顾阿因哥的灵t进入我家,这是你们的工作吧」
「是这样没错」
「反正他差点杀了阿因哥让我很生气,我才不想送他回家呢。」旭日藤像猫一样一溜烟就跑走了,「所以就j给你们了喔~」
「等」大夫很傻眼,来拜託人去掉虞因的记号又拿东西茶叶,再留给他一大堆的烂摊子愤怒的另一半跟符纸裡的水鬼。
这丫头越来越卑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