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伤

第二章 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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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水的波动、流动像是伤疤,那麼,永远抚不平。

    「喂官羽馨为什麼最近一直送我们东西啊」

    「谁知道,怪咖,讨好我们吧她那种人最噁心了。」

    那麼,刺伤人的话语是什麼,那便像强押一个人的脸到洗手台,窒息、难受喘不了气。

    「哈哈,那个官羽馨也有这一天,还在别人面前装可怜,妳知道嘛她喜欢欣璇,她亲口告诉我,她是那个誒」

    「好噁心喔──」

    官羽馨承认为如此,儘管自己受伤了,也没有人会帮她,儘管一切早已经成了过去式。

    她再度作恶梦,虽然这次没有昨日的严重,但她还是哭了,躺在床上,不断的揉着眼睛,眼泪完全停不下来。

    多麼幸好,现在时间还不是早上,多麼幸好自己一个人住在楼上,她曾认为自己该拿y缓和心理的不平衡,但她又不想父母担心。

    寧可忍,也不想再有任何的伤痕。

    哭过,再也睡不着,不想一直盯着天花板,坐起身靠在墙壁,冰凉的触觉最不比心凉还难受,拿起手机,cha上耳机,流行乐迴盪在脑袋中,但她不是为了因为而厅起广播,她最喜欢的广播,是因为那个人的声音,那也是她最喜欢的声音。

    张毓栖,那声音多麼吸引人,像是拥有一切的经歷,丰富、沉稳,官羽馨喜欢她的声音,柔情、感x,她是一名明年步入40岁的nv人。

    官羽馨从国中就很喜欢听,只要有她,就算听听也无妨,变成了习x,但总是怕自己隔天会想睡觉,总是只是听一下而已。

    那天,她感受到她已经被霸凌的事实,懦弱的承受压力,打电话跟妈妈说自己想要回家,躲在房间哭了一整天,睡了,醒来时,就刚好是刚开始的时间。

    「哈囉,各位,又到了这时间,今天的你快乐吗」

    她说了一堆,但官羽馨却听不见半句,直到她公布一句。

    「抱歉,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我的感情,我觉得是时候说了,我是同x恋,一直以来我很幸运,能遇见她,她是我心ai的nv人,现在的我们很幸福。」广播随即附上了一首sp; sed &nbso be mine,勾起官羽馨隐藏许久的痛,「有时,我们不该屈f於当下,不该多在意j些他人的眼光,因为我们是我们,谢谢,那麼我们明天见」

    她有着坚毅的灵魂,裡头住着脆弱的心臟。

    官羽馨今天只听了这一句,原本停止的眼泪又再一次崩堤,她不想这样,她知道,现在的她屈f於任何人的脚底。

    天塌了,儘管如此,她开始选择漠不关心、在乎,如果现在处於倾盆大雨中,伞下的她,外头的大雨,裡头的小雨,她像是替自己熄了灯,淋得更s。

    「官羽馨同学,老师找妳。」

    讲台上的每一位nv同学看着她,其中一位像是刚从导师办公室拿了笔记回来的小老师,她的口吻不像是对朋友,仅仅是同学,官羽馨早就习惯了。

    站起身,走往楼下,推开大楼的玻璃门,走向对面的教师办公室大楼,走上楼,经过了多少人,官羽馨一眼都没望去,便走到二楼的第叁间导师办公室,推开门,迎来的是阵阵的冷气,脚莫名的发冷,白皙细腿,穿着黑se制f裙,冷得轻轻拉着裙襬,但还是面无表情的走进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办公室呈现轻声细语,老师们都各自忙着事、找学生来问话、午休时的午睡,年轻的nv班导师绑着一头黑se马尾,穿着黑se运动外套,上身一件简单的素t、一件简单的运动长k,白se跑步鞋,注意到官羽馨,热情的在对面导师桌站起来,对她挥了挥手。

    「羽馨,快点过来这边坐」

    官羽馨微微点头后,走向那边,班导师马上拉了一张椅子,笑着放在自己旁边,好让她坐在旁边。

    「羽馨,妳应该知道我找妳来是要跟妳说t育成绩的事吧」

    她还未坐下早已经知道老师找她来的原因,每当要到考试时,老师都会找她过来,原因,官羽馨在上t育课都独自一人坐在凉亭、大树下看,从未参与任何t育项目,这事让老师很困扰。

    官羽馨轻轻点了头回应,老师稍微嘆了一口气,拿起摆在桌上的成绩单给官羽馨看。

    成绩都很好,第一名的她,j乎近於满分,但唯独t育,老师都勉强给她及格,不给不是、给了又更不是。

    如果因为t育,考不上好的学校,老师也是很困扰。

    「羽馨,上次有问过妳的身t状况,也知道妳大致上没有什麼健康上的问题,下礼拜五可不可以留下来补测跑步,如果不想被谁看到,等晚点再来没关係,我会在这裡等妳。」

    老师这麼一说,她怎麼好意思不理老师,答应老师后,老师笑着拿出放在chou屉裡的糖果给她,她点点头后离开办公室。

    走向厕所,关上门,闭紧双眼,贴靠在门上。

    心,早已经超出健康的问题,的侷限了。

    早已经刺入、破了大洞,成了一p无法癒合的痕。

    手上握着的糖果,拨开包装纸,放入嘴裡,享受着短暂的甜,但她却没有多餘的表情。

    短暂,仅此的甜,让她卸下仅有的心防,蹲低身子,紧靠膝盖,环着膝盖,就只有蹲下,才能感受到,自己比起站起身的那个自己还能够感受的身上的t温。

    「真甜。」

    放学后,天气依然的好,官羽馨拉起书包,另一隻手拿着布鞋,走在围堤上,两隻手摊平,摇晃着手臂,仰头露出别人没见过的笑容。

    她轻轻的跳到沙滩上,这裡是离学校有点距离的海滩,她骑着脚踏车到处逛,直到看到今天的海,决定停下来好好欣赏。

    如果是这p海,我能否被容纳

    「啊──海神啊祢愿意收下我嘛哈哈哈哈──」

    官羽馨拱起双手,摆在嘴唇旁,对着另一边一望无际的大海大喊,她不管周遭有没有人听到她傻气的自言自语,不管有没有人嘲笑自己。

    因为她认为,现在这时间没人会待在海滩上,因为刚才早已经确定海滩上早已经没人了。

    「我愿意。」

    官羽馨吓得马上收起双手,站直直贴紧k口,循着声音才发现,有个人狼狈的靠在墙上,原本完好的庞克夹克被划破,每一刀都很深,甚至看到她的身上流着鲜血。

    凌乱的头髮,沾满了紫黑se的血,锐利的眼神像透了,一头森林的霸者狮子,

    却感觉出不一样的神情,浅笑,嘴角的血缓缓流出,说是有魅力,不尽然,因为她像透了。

    像透了自己,孤独、冷情,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但她,却与自己不大相同。

    官羽馨缓缓走近她,没有多餘的情绪,坐在与她有一个人的距离旁,屈膝,抱着膝盖,仰头看着天空。

    「为什麼妳愿意」

    官羽馨的问话让原本已经震惊她会坐在自己旁边的她,让她双重傻住,睁大双眼直视着官羽馨。

    可那个nv孩却没多说话,她缓缓仰起头,与她看着一样的天空。

    「因为妳有着跟我一样的眼神。」

    官羽馨听了后轻哼了一声,不是愉快、更不是讨厌,是什麼感嘆吗

    「妳不怕我吗一般来说看到我这样大多数人都会避我而远,为什麼要接近我」

    「既然都一样了,为什麼要害怕」

    她马上转头直视着问话的她,反问,让问话的她愣了j秒后,浅笑。

    「晚上了,天气转凉了,nv孩子要穿多点。」

    「啊」

    官羽馨没有多说什麼,仰头看着天空,今天的夜空多了颗星星,悬掛在夜空的星星就像她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妳怎麼确定我是nv生,很抱歉之前撞到妳这麼多次,但x部应该没碰到吧」

    「妳不擅於偽装。」

    似懂,又非懂,张汎看向她的眼瞳,是冷,却有着没人能接触的热情,她的奔放,有谁能接触吗

    「妳真有趣,我的名字叫张汎。」

    「官羽馨。」

    第一次的对话,让她最后才知道,早已经陷入了。

    是那个人,扒开她的伤,撕裂她的痕。

    张汎啊张汎啊妳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