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阳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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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坏人!”

    我一听这声音立马回头,是谁扰乱了我难得的悠哉上午?

    只见一个十几岁左右的小姑娘抱着一坛酒,眼睛大大的,水亮水亮的,倒是一个清秀的美人坯子,还拉着一人的袖子焦急道。只见袖子的主人对小姑娘说:清子,不得无礼。

    小姑娘还是依依不饶道:可是他跑进后院来了啊!

    那人叹口气,摸了摸她的头:清子,赶快把酒送回去吧,客人要等急了。小姑娘这才想起了正事,气鼓鼓的瞪了一眼但还是急匆匆地走掉了。

    我见到有人来了也不好再悠哉了,难免觉得有些可惜,便扶着石头想要站起来,可是水哗哗流过,周围又没有东西可以扶,脚底一滑竟是要摔在水里!

    突然有人扶住我的腰,让我免了全身都放水里泡一泡,回头一看就是那个和小姑娘讲话的男人。

    我一站稳立马推开他道谢,他也笑笑说不用谢,问:公子叫什么名字?

    渐澜。

    我叫忠九,那么公子为何会在此处?

    我说:老板人好,怕我无聊便告诉我可以来这里逛逛。说完便打了一个喷嚏,其实我也不觉得太冷,就是这身体越来越不中用了,我在心里愤愤地想着那百叶三根。

    公子若是嫌冷便把鞋子穿上吧。忠九说。

    我摆了摆手,湿着脚穿鞋这种难受事我才不干呢,我想了想又说:方才那小姑娘好生可爱啊,是你的侄女吗?

    并不是侄女。

    我有些意外,哎?我还以为至少是亲戚呢,你和那小姑娘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尤其神态。

    忠九叹了口气,其实我是清子的父亲。

    我挑了挑眉,心想着关系是不是有点乱。忠九说:你一定在想既然我是她的父亲,那她为何要叫我叔叔吧?

    我笑了笑,的确,我确实是这么想。我说:这难免令人好奇吧。

    你很想知道?

    我说,如果你不让我知道又怎么会告诉我你是清子的父亲呢?

    ☆、听个故事

    草地有些湿润,让衣服沾染了一些水汽。他们躲在草丛中,确保人终于离去才站起身来。

    一人抖了抖衣服道,都几天没洗澡了,浑身上下难受的要命。另一人看着消失身影的人马道,二哥,能留下一条算幸运的了。

    被换作二哥的人随手摘了片叶子放在嘴里嚼着味,他们我们跑不了多久的,阿九,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阿九笑了笑,其实也不算笑,充其量只是扯了扯嘴角:“走一步算一步,活一天是一天。”

    阿九也想去换一件衣服,也想去洗个澡,衣服上沾染了血迹,是他们一家人的血。原本满满的一大家子最终只能变作几滴干涸的血迹留在衣服上了。他揩了一点露水用袖子抹了抹脸,袖子立马染出一片血红。

    他叫阿九不是因为家里有九个孩子,他爹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老二都正正常常的叫着。原本大家都唤他阿酒,因为打小就爱喝酒像个老酒鬼,但是叫着叫着就变成了阿九。

    一家人平平淡淡过着乐呵的小日子。后来不知怎么地惹上了大人物,这个家如同蝼蚁毫无反抗的能力,一下子就被碾死了。而阿九和他二哥就是靠着他们全身擦满血迹躺在地上装死,侥幸逃过一劫。

    那时候他们极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动,告诉自己‘我是一具尸体’,也幸好他们熟识水性,憋了好久的气没让人发现。

    人走之后,二哥有些神经质,不停地大喊“死人了!死人了!”阿九立马捂住他的嘴巴,不停地求他安静一点。但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人死了,下了好大的雨,好多血……

    他感受到自己的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心脏不停地跳动。谁能想到事情发生的那么突然,来不及悲伤,来不及惊恐一大家活生生的,在自己的生活里存在了十几年的人全部都死相狰狞的倒在地上,流淌着的血还有温度,预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他原本想要安葬他们,可是想到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咬咬牙克制住发疯的二哥离开这里。二哥的神经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自己绝对不能松懈,其他人死了,那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带着二哥好好活下去。现在他是老大,二哥也需要自己帮助着,再多的矫情早就已没有用了,哭给谁看?

    人都死光了。

    只有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才不会在发生这种任人宰割的事情,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他还会回来的。

    如今家里人都死了,他们两个才刚刚逃出村庄,也不知道怎么办,唯独走一步算一步了。

    阿九和二哥一路警惕地前进,尽量不让发现他们。赶了两天的路吃完了所有的干粮停留在了一条河边。他们一路逃,身上半个子儿都没有了,但总得吃点东西,要不然被人杀都没杀死反倒被饿死了,说出来也怪好笑的。

    阿九挽起裤脚下河抓了一条鱼,二哥生起了火,准备要烤鱼吃。两人原本的家就在河边,这也算是他们的老本行。然而这条河里的鱼很少,阿九才抓了一条。他拿刀把烤好的鱼分成两半,这样也好吃,然而一个不留神让锋利的刀尖划伤了手指。

    二哥无意间一回头,发现他指尖上还没来得及擦的一点红色他顿时愣住了,阿九看着他愣住了问道怎么了,突然二哥放声尖叫,他捂住耳朵,发了疯的喊,死人了!死人了!喊得唾沫横飞,开始跑,要离阿九远远的。

    阿九见这情形也管不着鱼了,立马要制止住他,他一巴掌打在阿九的脸上,阿九来不及管脸上红红的手掌印,他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一个男人会发出的叫声,或许说,是不相信这是一个人类会发出的声音。

    这么尖锐,这么刺耳,或许是那一幕幕血腥的场面过于可怕,惊出了骨缝之间的灵魂,放声尖叫,而他二哥不再是二哥了,只是恐惧的奴仆。

    他立马追上二哥,抓住他乱挥舞的手,企图用说话拽回他的清明。然而二哥的目光还是混沌的,空洞的,还是不停地念叨着:下雨天,雨下的好大,死人了,死人了……

    好死不巧,这个时候杀他们的那对人马跟上了他们的步伐,他看着一点黑影就确定来者是谁。

    这是弱小蝼蚁的生存本能,是恐惧令他拥有的能力。

    但是阿九一直搞不清楚,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死没死,所以这一路上到底是追杀还是巧遇。总而言之,被看见了就是死路一条,他立马捂住二哥的嘴躲了起来。

    人越走越近,阿九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手心出汗,二哥见发作不成一口咬住他的手掌心,可是他依然保持着捂住二哥嘴巴的动作。那一路人渐渐地走得有些远了,阿九想着此刻应该没事了吧便松开了手。

    万万没有想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