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无情似有情
“娘亲，是你吗，不要，不要丢下雨儿，不要离开雨儿啊。”
身子是如同陷入炼狱般火烧的难受，若雨张着两只小手在空气中四处捕抓着，拼命地想抓住娘亲的衣角，干涸的嘴唇已有些皴裂，一张一合中不断地在呓语。
“好热，好热呀，娘亲，我受不了了。”四处乱抓的小手乱抓一气找不到方向，转到了开始撕扯身上的衣衫，那淡薄的衣衫顿时裂了开来，露出的肌肤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是那般的侵入心脾的舒畅。长吁了一口气，再次晕厥了过去。
侍寝宫内燃着昏暗的烛火，昭示今夜不知是何人有幸侍寝，里面不断地传出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的粗喘，窗上浮现着两具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让人一看之下便脸红心跳。太妃椅苦涩着坐着的依雅却是进退不得，被迫呆在这里面红耳赤地欣赏着这一幕春宫图。
身为公主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早知道萧若轩是如此，自己是说什么也不会做他的侧妃的，在自己的国度好说也是不乏追求者，随便挑一个也强过现在这般不被疼惜啊，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其他的女子当着她的面做着如此羞耻的事，女子那般的做作，这是只有不正经的女子才能做出来的，叫她如何去仿照，把她当成了什么人，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多年来养成的涵养却使得她保持着沉默，咬紧了银牙，忍耐，忍耐。
榻上的两人一番缠绵过后，那被宠幸的女子被抽干了似地柔软的倒在榻上深深的喘息着，而萧若轩却是一派精力充沛的样子单手支起裸露的上身好整以暇的斜眼轻瞟了一旁坐卧不安的依雅，带着还未消退的**低哑地道，
“感觉怎么样，本王的爱妃，可学会了如何服侍你的夫君了吗？”
“会爷，妾身愚钝，那种只有低贱的女子才能做的事，妾身不会。”
“放肆，她低贱，你以为你要高贵到哪里去了，自今日起，你最好给本王记清楚了一点，你已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的你只是本王的一件玩物，本王想怎样玩便怎样玩，可不要让本王玩腻了。”
“萧若轩，你竟然敢如此对我，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国的公主，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去告诉父王，你欺负我。”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再也无法忍受，依雅大声的哭泣起来。
“你以为清风国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大胆，来人，拉下去，好好教教侧妃城主府中的规矩。”
哼，女人就只知道哭哭啼啼，一点用都没有，看着这依雅一脸镇定的摸样，还以为有些乐趣的，却也不过尔耳，若不是看在她日后还有一些用处的份上，想这种自视清高又不懂得床第之事的女人，早已丢到红帐中去了。
心中烦闷不已，脑海中无来由的浮现出那个一脸倔强的素雅的白色身影，不屈服的女人看来是不多了，不知道她的这份卓然是有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疑惑是本性使然，她又能坚持的多久，这样的女人最能引起自己的征服**，很好，自己到是不忍一下便把她折磨死了。
“爷，不要生气了，要妾身来服侍您吧。”榻上躺着的那女子将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整个打在他强健的身上，两只小手攀上他的脖子娇滴滴的道。
大手猛地一甩，碰的一声，厌恶的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摔在了地上，冷眸一缩，
“滚。”
匆匆的爬起身来，捡了散落地上的衣衫慌乱的跑了出去。看到爷那凶神恶煞般的摸样，说不得下一刻便要杀人，自己不赶快走那不是找死吗。刚才还热情似火的爷顷刻之间怎的就变得犹如罗刹转世了，都是那贱人依雅招惹的祸，本来今日看到爷如此卖力的宠幸自己，还以为有希望飞上枝头做他一个小主的，这下倒好，全搞砸了。
穿上衣衫，举步向着外边走去，门外守候的两婢紧跟其后，在爷身边当差便要懂得漠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要拿捏得当才行。
“那件事办得怎样了？”
“回爷，已按照爷的吩咐为她烙上了。”试探着思量了一番，秋月小心的道。
“嗯，”本想问的是她是死是活，却又有些别扭，便抬步向着后院走去。
两婢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爷要去亲眼证实，赶紧跟上。
灵堂内漆黑一片，浓眉一皱，怎的连灯都没有一盏吗，春花秋月毕竟都是经过训练的灵巧机警之人，看到爷一个挑眉，便也明白所谓何事，赶紧取来一盏灯笼为爷在前面开路。
自从被烙上那印之后，又被冷水一泼，若雨只感到头晕脑胀，眼皮也睁不开了，不是连绵的噩梦缠绕着她，便是娘亲离她而去，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后背又是那般的彻骨的痛，她不敢乱动，只是侧卧着，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看到满身血污的欧阳若雨，凌乱的发丝罩住了昔日清秀的脸，上身的衣衫也是凌乱不堪，撕得一条一条，差些认不出来。
看到这般狼狈的欧阳若雨却一丝报仇的快感也没有，干涸的嘴不断地张合，很好奇，到了这种时候，她要讲些什么，想要侍婢过去听听，想想，还是自己过去，
俯身将耳朵放到她的嘴边，只断断续续的听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最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者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本是悲秋抒怀的一首诗词，在此情此景之下默然听到，即算是不懂诗词的人都不由触景伤情，萧若轩亦是呆愣住。
倾听着若雨低声吟哦的那首诗，使得他不由得呆愣住。
“爷，”看到俯身床畔的爷半天不曾言语，秋月小心地上前道。
默然清醒，才发现她腮边挂着两抹奇异的晕红，一触她的额头，好烫，她在发烧，脸上不由一冷，
“这里是还有何人？”竟然都不知道要请大夫的吗？
“会爷，这里除了她，并没有别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称呼眼下躺着的人，只得含糊着道。
“谁人安排的，偌大的一个灵堂竟然只安排一人打扫的吗？”
“爷息怒，奴婢马上下去安排。”轻扯了一下春花的衣襟，两婢跪下道。
这里一向都是两个人打扫的，后来爷为了惩罚这欧阳若雨，才命令只她一人打扫的，这下又责怪起来了，春花想要说明，可是却被秋月拦了去。
“还不快去。”
“是”
“本王的贱奴，在本王还没有玩够的时候，你休想给本王死过去，还不快些醒来。”
昏迷中的若雨只感到吵吵闹闹的，眼眸想睁开却有如千斤重无法睁开。
看到连呓语都不在，沉寂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娇弱身躯，萧若轩不由剑眉紧皱，欧阳若雨，你敢给本王死一回看看。
王府内都有专业的大夫，很快，一名有些年纪的大夫便到了门外，没有爷的传召，不敢私自跨进。
“来了还不进来。”怒声暴喝道。
吓得门外站立正在斟酌着如何禀奏的大夫浑身一颤，手中的医盒差些拿捏不稳掉落地上，再不敢犹豫，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近前。
翻了翻眼皮，看到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已是有些明了，想必这躺在床上的人才受过刑罚吧，搭在她的脉上，闭眼沉思。
“爷，这位姑娘乃是受了伤倒至血气不足，加上她身子娇弱，引发感染，才至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眼下，这.......”
“怎的这般啰嗦，她到底会不会死？”
“这，我这便为姑娘开一副药，上在外伤处，另外在煎上两服药观察一下。”
“下去吧。”
打发走了一干众人，萧若轩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欧阳若雨，就叫你这般轻易地死了，难解我心头之恨，掀开被子，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着这凌乱的衣衫是如此的碍眼，一把将它扯下丢在地上，后背上那鲜血淋淋的地方赫然神烙下一字，“萧”。
用撕扯下来的布条不甚温柔的为她擦掉背上的血迹，引来了若雨无意识的一声声轻呼。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这是他平日里随身携带之物，只因他仇家不少，难免会曹行刺，仗着武功高超也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但防身药物却是也带着的。
为她上好了药，找来找去，找到了他的那件被她带回的内衣，不由想到那日她的样子，冷声一笑，撕扯开来为她包扎起来。
朦胧之中感觉有人在为自己上药，是谁，这般的好心，擦了药的伤口不再火辣辣的生疼，而是一股清凉之气直达心底，感觉不到那么疼了。
为她包扎妥当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你个欧阳若雨，当今能令本王亲自为他包扎的人可不多了，如此殊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身躯，想到她为她侍寝时候惧怕的样子，还有羸弱不胜一握的芊腰，那柔滑的肌肤，还有那双不染杂质的水眸，不由嘴角升起一股邪笑。
有了如此良药，又加上萧若轩派了一个丫鬟来专门伺候她，过了十日便见好转，烙痕处已结疤，好奇他们给自己烙上的是什么，却也不便要别人看，后来在镜中看到竟然是一个萧字，自己已是他的贱奴，他有多此一举的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个字有何意义，不过是折磨自己的又一把戏罢了。听那小丫鬟说，自己的伤时王爷亲自上的药，而且那夜也是他找来大夫为自己诊治的。在那小丫鬟看来，这是无比的殊荣，可是自己心中有数，自己只是他的仇人之女，他如此待自己只怕是怕还没有折磨够便死了，失了兴致吧。
要想解开这段仇怨是多么的难啊，娘亲，你可知道，女儿就算是付出身体，付出了生命，怕也是无法改变些什么的，但求过的一日是一日啊。
“姑娘，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哪。”
“是吗？”淡淡的一笑。
“姑娘，你知道吗，我们都很是羡慕你哪，你受了罚，爷还亲自为你上药，倚翠园中的女人可从不曾得过爷这般对待哪，看来爷是对你不一样的。”
那小丫头喋喋不休的一脸羡慕的道。
“嗯，兰儿，好了，快来帮我一些。”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话少，人家说什么都是淡笑以对。
“里面有人吗？”
听到门外询问声，兰儿赶紧出来道，
“有啊，有啊。”
“你们两个听好了，明日府中要举行大宴，府中所有的丫鬟届时都要抽调过去帮忙，你们明日早些过去听管家的调遣，可听清楚了吗？”
“大宴？是什么大宴，可是要来什么贵客了吗？”
“兰儿，就你事多。”来传话的人到也是嬉笑着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接风宴，别误了时辰，小心打你板子。”
“是。”
“姑娘，太好了，明日又热闹可瞧了。”
“什么热闹？’
”你呀，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凡是有大宴，那些倚翠园的夫人们是都会参加的，她们为了讨得爷的欢心，自然是要歌舞一番了，我们端茶倒水不是可以一饱眼福了。”
大宴如期举行，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仿佛过节般的热闹非凡，比起上次的那场宴会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此次宴请的人身份非凡。
往来的都是忙碌的下人，若雨与兰儿毫无例外的也被分派了任务，当然丫鬟也要分三六九等，像那种随侍在主子身侧端茶倒水的活也只有贴身丫鬟或是头等丫鬟才有的荣幸，似若雨和兰儿这些临时被调用过来的丫鬟也就是干些粗活，比如烧火，挑水，上菜，上酒之类的。
即便是上菜上酒那也是有讲究的，两人一对，十人一排，按着秩序井然而入，上次的宴会若雨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前来的，一直呆在角落里，倒也没有注意这些。这次做了丫鬟倒是学了不少规矩。为了少生事端，若雨紧随着他人的脚步，低垂着粉额。
如此上了一个时辰的菜，才总算歇了口气，兰儿拉着若雨悄悄到了一棵大树后，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人，才小声道，
“姑娘，我们也歇会吧。”
“以后叫我若雨吧，你累了吗？”看着四处张望着的兰儿，若雨柔声道。
“若雨，你的名字正好听，你是新来没多久吧，像今夜这样子的宴会是会很长时间的，所以我们要偷着休息一下才行的，一会儿有的你受的哪。”兰儿一脸好心的提醒道。
”哦，可是为何要这么晚的，爷他们不累的吗？”若雨一脸天真的问道。
“你呀，看来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的吧，像这种宴会呀，主子们要吃完也得有个两三个时辰的，他们吃完了自然是没有什么事了，可是我们还要被留下来打扫残局的。”
“若雨，你有没有注意到上座的老夫人，老夫人看起来还真是年轻哪？”兰儿一脸羡慕的道。
“老夫人？”
“是呀，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老夫人一直都是住在山上礼佛的，很少下山。”
“哦”
“不过这次老夫人突然肯来，喂，若雨，你说是为什么哪？”看着若雨豪不在意的听着，兰儿有些生气的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讲话的。”
看着兰儿微恼的样子，若雨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现在自顾不暇，又哪管得那些个事，只是怕扰了兰儿的兴致罢了。
“就知道你不知道，大家都猜测呀，爷身边的女人是不少了，可是没有一个怀上子嗣的，老夫人当年上山也是为了这事与爷闹了别扭的才不肯回来的。这次呀，老夫人估计着是给爷........”说到这儿，兰儿故作神秘的趴到若雨的耳旁道，
“你看到今日那坐在老夫人身边的绝色女子了吗，据说她是爷的表妹，也是咱们的准王妃那。”
“是吗？”怕是老夫人又要失望了，萧若轩又岂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
“若雨，好你聊天真是无聊，你就只会说是吗，哦，这几个字的吗？”
“兰儿，我生性如此，你不要见怪。”淡淡的说完，闭上双目享受着暂时的宁静。
本来还有一大堆从别处打听到得话要与她分享的，结果看到若雨闭上了眼，也赌气不说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这若雨就怪了，她就这么不敢兴趣吗。
“喂，喂，说你们两个丫头，躲在这儿偷懒呀，还不快些去收拾，找打呀。”
抬头只见一个家奴向着他们怒目大吼道。
慌忙站起身来，倒是兰儿反应的快，立马笑脸道。
“这位哥哥，就去了就去了。”拉着若雨一溜烟的便跑了。那家奴还没缓过神，更不用提看清她们了。只是骂骂咧咧的道，
“臭丫头，算你们跑得快，下次再被我撞上，小心着点。’
跑出了一大段的距离，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回头看到没人追了，才安了心。
“刚才好险哪，若是被他抓到了，那可又要吃板子了。”
“怎么，他是谁？”
“他是管家的侄子，你看他那得意样，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个下等丫鬟。好了，别讲了，我们快去吧。”
大殿已开始撤席，若雨和兰儿也赶紧地随着。
萧若轩坐在上面醉眼迷蒙，摇摇欲坠，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老夫人皱眉摇了摇头，正事还没讲，他倒好先把自己灌醉了，一旁伴随的幽莲拽了拽老夫人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小手以使安慰。
幽莲是萧若轩的远房表妹，因为当年的一场变故，老夫人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只逃出了她这唯一的孙子，为了可以延续香火，她早在自家亲戚中为他选好了看的上眼的妻室，可是这孙子就是不肯就范，每每都以各种理由来搪塞，家愁未报何以成家，那是都是叹息这家仇何时得报，盼星星盼月亮，现在家仇总算报的差不多了，仇人也没剩下几个了，现在总可以成家了吧，何况孙儿年纪也不小了，眼看将到而立之年，在不抓紧，自己还等得到抱上重孙的那一天吗，他身边女人倒是不少，这次来，似乎又多了些，但可惜的是都没有动静，看来到也没有他看的过眼的，这次是下定决心，不管他是不是乐意，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
“你们两个过来”老夫人撇头看去，正看到就进在收拾这碗筷的若雨与兰儿两人。
“若雨，老夫人唤我们哪。”只顾低头收拾的若雨被兰儿一幢，打了一个激灵，抬头看去，果然老夫人威严的眼光正是落在她们这边。
“老夫人有何吩咐？”赶紧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一步俯首轻问。
“把王爷扶回去。”
“是。”
还未到得跟前，便闻得那刺鼻的酒味，头也被他熏得有些晕晕然了。勉强镇定，把他的胳膊抬起，架到自己的肩上，另一手本是放到他的腰上的，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幸好这时兰儿架起了另一边，才免去了她的尴尬。
两个人这般随着他的步子摇摇晃晃的经过侍寝殿时，被追上来的丫鬟喊住了。
“喂，你们两个把爷架到侍寝殿就行了。”
“侍寝殿？”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萧若轩，不免有些好奇，都这样了，还要找人侍寝吗？想想，心中不由暗暗好笑，这又关她一个丫鬟何事。赶紧答应一声，与兰儿一左一右扶了他进了侍寝殿。
轻轻地将他扶上榻，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自己也是不知如何？还好兰儿在这王府中也有些时日了，到也懂得些，两个人连拽带脱得好不容易将他的外衫除去，已是气喘吁吁。想不到醉酒的男子竟是这般的沉。
兰儿为他盖上锦被，却不想正在这时，他突然睁开星目，薄唇一张，一股腥臭之气顿时充满屋舍。只惊得兰儿“啊”一声，好好的一件衣裳满是呕吐物，带着刺鼻的味道。
兰儿不由眉头一皱，道“若雨，快来帮忙了。”
若雨一阵手忙脚乱的同兰儿清楚干净榻上地上的呕吐物，看到兰儿沮丧的样子，若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兰儿，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害你弄得满身都是.....”
“好了，这也不怪你了，这样吧，我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你先伺候着，一会儿有人来了，你便回去。好吗？”
留下自己一人独自面对他，心中竟是有些惊慌，本想开口留下兰儿做伴的，可是又是不好开口。
见若雨默然无语，兰儿只当是若雨同意了，转身走出了侍寝殿。
猛的抬头，想要换住，想想又咽了回去。他现在醉的都人事不省了，有什么好怕的。
正当这时却听得身后之人微微的低哑地道，“水。”
回头看去，他并未清醒，心中约安，稳定了心神，到桌前为他倒了半杯水，来到榻前，就着他的唇喂下，如此近的看去，只见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下的黑眸紧闭，剑眉直立，鼻梁硬挺，薄唇微翘，他竟然也是一十足的美男子。这般看去竟是痴了。
昔日在家时修身养性，对于诸般男女之事都不曾沾染，今日面对他竟然会失神，恍然惊醒，一阵脸红心跳，慌不迭的起身.....
身形未起，转眼之间，一只大手伸来一带，自己已是被压在那人的身下。只见他那邪魅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嘴角处带着一丝算计的笑。
“爷，奴婢......”被他这般盯着，心中用种不好的预感，出口的话都有些嘶哑。
他抬起一指轻柔的拂过她的樱唇，“嘘，不要说话，”接下来的话却是差些要若雨当场晕过去，“让本王好好的爱你？”
本是情人间最为暖味的话语，出自他的口中却是如同恶魔缠身。
“不，不要.....”身子开始挣扎，下一刻，那近在眼前的俊颜不断放大，唇毫无预警的被他一个紧紧的吮吸，看着他温柔的眸子，仿佛被迷惑了般，竟然不在反抗，“啊”感觉下唇一痛，小口微张之际，他湿润的舌带着浓郁的酒气深入她的口腔之中，寻到她的丁香小舌与之缠绵。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是那般的灼目，惺忪的睁开双眼，看着杖顶，一时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微微抬臂，牵扯到下身，竟是有些痛意，昨夜的疯狂闪现在眼中，不由脸色一红，掀开被子一角，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双手抓紧自己的头发，曾经清高的自己何时也变得这般不知羞耻了，清白没了，现在自己连起码的尊严也没了，那么活着还有何意义。
正在她心神恍惚时，传来了脚步声响，只见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个端着脸盆，一个端着洗漱用具踏了进来。
“夫人，请让奴婢们伺候你梳洗。”
“夫人？”一愣，看到规矩站立的两人，诧异道，“你们叫谁夫人？”
“夫人不舒服吗？爷要夫人梳洗后到前院去用膳。”那丫鬟一脸担心的看着若雨。
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恍恍惚惚的任两个丫头打扮妥当了，看着镜中自己脸上的伤疤疑惑重重，府中美女如云，他怎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可是这夫人之称又是从何而来。
懵懵懂懂地任由那两个丫头为她梳洗打扮妥当了，穿上一件紫色拽地长裙，配上粉色缎带。直到走出侍寝殿才倏然发现今日的自己穿的有些不同于往日，竟然不是丫鬟的服饰，而是华衣轻衫，昨夜一夜旖旎映入脑海，脸色不由一阵泛红，他难道就是因为昨夜之事才对自己如此的吗？他有似乎不是这样子的人，到底是什么？
到得前院，只见桌前已是稳稳地坐了三人，当中的一人威严肃穆，正是宴会上所见的老夫人，萧若轩远道而来的祖母大人，老夫人左右两边分坐的是巧笑嫣然环佩叮当的幽莲小姐和一脸若有所思的泰然做若饮茶的萧若轩，如此氛围，自己倒是不知该以何种身份踏入，一时僵在门口。
“怎的如此不懂规矩，来了还不快些过来见过老夫人吗？”那萧若轩丹凤眼直直地看过来，嘴角还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道。
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是那里不对了，再抬头望去却正对上老夫人凌厉的目光，不敢怠慢，赶紧提起裙角抬步入内，俯下身去，
“奴婢见过老夫人。”
“哼”那老夫人似乎对自己极是不喜，冷哼一声，便不再发话。倒是那萧若轩一改往昔的冷情，温柔的轻声道，
“祖母莫怪，雨儿来得时日短，府中的规矩还不懂，择日孩儿自会好好调教，且....“回头看了一眼若雨，一脸暖味地道，”“且昨夜想来是孩儿酒醉把持不住一时把她累坏了，所以今个倒是起得晚了。看在孩儿的面上，祖母就不要怪罪她了，雨儿，还不快些为老夫人奉茶。”
一番话说来，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跪在地上，感到一道冷光射来，偷眼撇去，看到老夫人旁边幽莲那咬牙切齿，怨恨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窒，那眸光十足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般。
奉茶？为他的祖母奉茶，不是应该是儿媳应做的事。那幽莲不是他祖母为他选中的媳妇人选吗，他今日当着她们的面要他奉茶，果然是心思深沉，既然不喜欢这幽莲，直接一些不是更好，他，是何意思，看到他黑眸瞬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时，心中豁然开朗，他要的便是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一箭双雕吧。即可以要自己以后的日子举步维艰，水深火热中，又可以推掉这门十分勉强的婚事，看着老夫人旁边幽莲眼中那愈加嫉恨的眼神，叹息一声，女人的嫉妒向来是最强烈的，自己怕是躲不过了。只是这幽莲嫉恨一个他视为仇人的女子，怕是划不来。
既然明了，也便顺其自然的起身，接过丫鬟递过的茶水，轻移莲步，来到老夫人近前，俯身下去，轻柔地道，
“老夫人，请用茶。”
碍着爱孙的面子，也不便一直冷硬下去，不情愿的接过茶碗，轻抿了一口，然后才冷淡道，
“你便是城主的第一位夫人了？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夫人之称，她一罪人之女又怎消受的起，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便说什么，便只是似是而非的模糊道，
“奴婢欧阳若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欧阳若雨，嗯，名字倒是不错，既然你承蒙城主的看的上，那以后便要尽心服侍城主，也要心胸宽广，不得心生妒忌，坏了府中的规矩，明白吗？”
被老夫人一阵疾言厉色的诉说，心中不由一片冷笑，自己何尝愿意插足他们中间，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但也不愿就此招惹这老夫人，只是低头柔顺的道，
“是，老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谨记在心。”
看着她乖顺的俯下头去，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便放心了不少，脸色也不由缓和了下来，才温声道，
“既然城主宠爱于你，你以后也不必自称奴婢了。起来入座吧。”
身子还不曾起来，便被一把拉入了萧若轩旁边的椅上，
“雨儿想必是饿坏了吧，来，多吃些。”那萧若轩竟然毫无顾忌的当着众人如此，一时令若雨不适应，眉头轻皱。
一桌的饭菜荤腥搭配甚是丰富，比之自己平日所用那是天上地下之分了，可是自己却是胃口全无提不起一点食欲来，勉强拔了几口饭。一顿饭吃下来，只感觉如锋芒在被，浑身的不舒服，想要退席，却又不得，那萧若轩倒是时不时的假意温柔体贴地不断为她夹菜舀汤，此情此景，若换做其他的女子定然是受宠若惊，可是自己早已看透这一切背后的虚假，有怎会感动，只得不动声色，默默的低头吃着自己眼前的饭食。
“轩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若雨丫头的身子骨看来如此瘦弱，也不是很好，有她一人服侍你毕竟是欠缺了些，不若你.......也好早日开枝散叶。.”
“祖母，放心便是，我又岂是只有雨儿一人服侍，昨夜那些作陪的女子，祖母不是都见过了吗？”
“轩儿，你当祖母我是老然昏花了吗，她们......”
“好了，祖母，此事我自会斟酌，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说罢，甩袖离座。老夫人无奈的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这孩子与他父亲竟然是如出一辙，如此的倔强。在回头，看到那一边默默坐着低头不语吃着饭菜的若雨，眼光变得深邃起来，这女子长相平淡，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博得她孙儿的宠爱的。
感觉到那道冷冽的目光注视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去……
第5章：无情似有情
“娘亲，是你吗，不要，不要丢下雨儿，不要离开雨儿啊。”
身子是如同陷入炼狱般火烧的难受，若雨张着两只小手在空气中四处捕抓着，拼命地想抓住娘亲的衣角，干涸的嘴唇已有些皴裂，一张一合中不断地在呓语。
“好热，好热呀，娘亲，我受不了了。”四处乱抓的小手乱抓一气找不到方向，转到了开始撕扯身上的衣衫，那淡薄的衣衫顿时裂了开来，露出的肌肤感觉到了一丝凉意，是那般的侵入心脾的舒畅。长吁了一口气，再次晕厥了过去。
侍寝宫内燃着昏暗的烛火，昭示今夜不知是何人有幸侍寝，里面不断地传出女子的娇吟和男子的粗喘，窗上浮现着两具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身影，让人一看之下便脸红心跳。太妃椅苦涩着坐着的依雅却是进退不得，被迫呆在这里面红耳赤地欣赏着这一幕春宫图。
身为公主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早知道萧若轩是如此，自己是说什么也不会做他的侧妃的，在自己的国度好说也是不乏追求者，随便挑一个也强过现在这般不被疼惜啊，看着自己的夫君与其他的女子当着她的面做着如此羞耻的事，女子那般的做作，这是只有不正经的女子才能做出来的，叫她如何去仿照，把她当成了什么人，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多年来养成的涵养却使得她保持着沉默，咬紧了银牙，忍耐，忍耐。
榻上的两人一番缠绵过后，那被宠幸的女子被抽干了似地柔软的倒在榻上深深的喘息着，而萧若轩却是一派精力充沛的样子单手支起裸露的上身好整以暇的斜眼轻瞟了一旁坐卧不安的依雅，带着还未消退的**低哑地道，
“感觉怎么样，本王的爱妃，可学会了如何服侍你的夫君了吗？”
“会爷，妾身愚钝，那种只有低贱的女子才能做的事，妾身不会。”
“放肆，她低贱，你以为你要高贵到哪里去了，自今日起，你最好给本王记清楚了一点，你已不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公主，现在的你只是本王的一件玩物，本王想怎样玩便怎样玩，可不要让本王玩腻了。”
“萧若轩，你竟然敢如此对我，好歹我也是堂堂一国的公主，我不要再呆在这里了，我要回去告诉父王，你欺负我。”何曾受过如此的羞辱，再也无法忍受，依雅大声的哭泣起来。
“你以为清风国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大胆，来人，拉下去，好好教教侧妃城主府中的规矩。”
哼，女人就只知道哭哭啼啼，一点用都没有，看着这依雅一脸镇定的摸样，还以为有些乐趣的，却也不过尔耳，若不是看在她日后还有一些用处的份上，想这种自视清高又不懂得床第之事的女人，早已丢到红帐中去了。
心中烦闷不已，脑海中无来由的浮现出那个一脸倔强的素雅的白色身影，不屈服的女人看来是不多了，不知道她的这份卓然是有意要引起自己的注意，疑惑是本性使然，她又能坚持的多久，这样的女人最能引起自己的征服**，很好，自己到是不忍一下便把她折磨死了。
“爷，不要生气了，要妾身来服侍您吧。”榻上躺着的那女子将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整个打在他强健的身上，两只小手攀上他的脖子娇滴滴的道。
大手猛地一甩，碰的一声，厌恶的将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摔在了地上，冷眸一缩，
“滚。”
匆匆的爬起身来，捡了散落地上的衣衫慌乱的跑了出去。看到爷那凶神恶煞般的摸样，说不得下一刻便要杀人，自己不赶快走那不是找死吗。刚才还热情似火的爷顷刻之间怎的就变得犹如罗刹转世了，都是那贱人依雅招惹的祸，本来今日看到爷如此卖力的宠幸自己，还以为有希望飞上枝头做他一个小主的，这下倒好，全搞砸了。
穿上衣衫，举步向着外边走去，门外守候的两婢紧跟其后，在爷身边当差便要懂得漠视，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要拿捏得当才行。
“那件事办得怎样了？”
“回爷，已按照爷的吩咐为她烙上了。”试探着思量了一番，秋月小心的道。
“嗯，”本想问的是她是死是活，却又有些别扭，便抬步向着后院走去。
两婢相互对视一眼，心中明白爷要去亲眼证实，赶紧跟上。
灵堂内漆黑一片，浓眉一皱，怎的连灯都没有一盏吗，春花秋月毕竟都是经过训练的灵巧机警之人，看到爷一个挑眉，便也明白所谓何事，赶紧取来一盏灯笼为爷在前面开路。
自从被烙上那印之后，又被冷水一泼，若雨只感到头晕脑胀，眼皮也睁不开了，不是连绵的噩梦缠绕着她，便是娘亲离她而去，一张小脸上满是泪痕，后背又是那般的彻骨的痛，她不敢乱动，只是侧卧着，迷迷糊糊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看到满身血污的欧阳若雨，凌乱的发丝罩住了昔日清秀的脸，上身的衣衫也是凌乱不堪，撕得一条一条，差些认不出来。
看到这般狼狈的欧阳若雨却一丝报仇的快感也没有，干涸的嘴不断地张合，很好奇，到了这种时候，她要讲些什么，想要侍婢过去听听，想想，还是自己过去，
俯身将耳朵放到她的嘴边，只断断续续的听得，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最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者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这本是悲秋抒怀的一首诗词，在此情此景之下默然听到，即算是不懂诗词的人都不由触景伤情，萧若轩亦是呆愣住。
倾听着若雨低声吟哦的那首诗，使得他不由得呆愣住。
“爷，”看到俯身床畔的爷半天不曾言语，秋月小心地上前道。
默然清醒，才发现她腮边挂着两抹奇异的晕红，一触她的额头，好烫，她在发烧，脸上不由一冷，
“这里是还有何人？”竟然都不知道要请大夫的吗？
“会爷，这里除了她，并没有别人。”实在是不知该如何称呼眼下躺着的人，只得含糊着道。
“谁人安排的，偌大的一个灵堂竟然只安排一人打扫的吗？”
“爷息怒，奴婢马上下去安排。”轻扯了一下春花的衣襟，两婢跪下道。
这里一向都是两个人打扫的，后来爷为了惩罚这欧阳若雨，才命令只她一人打扫的，这下又责怪起来了，春花想要说明，可是却被秋月拦了去。
“还不快去。”
“是”
“本王的贱奴，在本王还没有玩够的时候，你休想给本王死过去，还不快些醒来。”
昏迷中的若雨只感到吵吵闹闹的，眼眸想睁开却有如千斤重无法睁开。
看到连呓语都不在，沉寂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娇弱身躯，萧若轩不由剑眉紧皱，欧阳若雨，你敢给本王死一回看看。
王府内都有专业的大夫，很快，一名有些年纪的大夫便到了门外，没有爷的传召，不敢私自跨进。
“来了还不进来。”怒声暴喝道。
吓得门外站立正在斟酌着如何禀奏的大夫浑身一颤，手中的医盒差些拿捏不稳掉落地上，再不敢犹豫，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近前。
翻了翻眼皮，看到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已是有些明了，想必这躺在床上的人才受过刑罚吧，搭在她的脉上，闭眼沉思。
“爷，这位姑娘乃是受了伤倒至血气不足，加上她身子娇弱，引发感染，才至高热不退，昏迷不醒。眼下，这.......”
“怎的这般啰嗦，她到底会不会死？”
“这，我这便为姑娘开一副药，上在外伤处，另外在煎上两服药观察一下。”
“下去吧。”
打发走了一干众人，萧若轩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欧阳若雨，就叫你这般轻易地死了，难解我心头之恨，掀开被子，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看着这凌乱的衣衫是如此的碍眼，一把将它扯下丢在地上，后背上那鲜血淋淋的地方赫然神烙下一字，“萧”。
用撕扯下来的布条不甚温柔的为她擦掉背上的血迹，引来了若雨无意识的一声声轻呼。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这是他平日里随身携带之物，只因他仇家不少，难免会曹行刺，仗着武功高超也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但防身药物却是也带着的。
为她上好了药，找来找去，找到了他的那件被她带回的内衣，不由想到那日她的样子，冷声一笑，撕扯开来为她包扎起来。
朦胧之中感觉有人在为自己上药，是谁，这般的好心，擦了药的伤口不再火辣辣的生疼，而是一股清凉之气直达心底，感觉不到那么疼了。
为她包扎妥当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好你个欧阳若雨，当今能令本王亲自为他包扎的人可不多了，如此殊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看着她洁白如玉的身躯，想到她为她侍寝时候惧怕的样子，还有羸弱不胜一握的芊腰，那柔滑的肌肤，还有那双不染杂质的水眸，不由嘴角升起一股邪笑。
有了如此良药，又加上萧若轩派了一个丫鬟来专门伺候她，过了十日便见好转，烙痕处已结疤，好奇他们给自己烙上的是什么，却也不便要别人看，后来在镜中看到竟然是一个萧字，自己已是他的贱奴，他有多此一举的在自己身上留下这个字有何意义，不过是折磨自己的又一把戏罢了。听那小丫鬟说，自己的伤时王爷亲自上的药，而且那夜也是他找来大夫为自己诊治的。在那小丫鬟看来，这是无比的殊荣，可是自己心中有数，自己只是他的仇人之女，他如此待自己只怕是怕还没有折磨够便死了，失了兴致吧。
要想解开这段仇怨是多么的难啊，娘亲，你可知道，女儿就算是付出身体，付出了生命，怕也是无法改变些什么的，但求过的一日是一日啊。
“姑娘，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哪。”
“是吗？”淡淡的一笑。
“姑娘，你知道吗，我们都很是羡慕你哪，你受了罚，爷还亲自为你上药，倚翠园中的女人可从不曾得过爷这般对待哪，看来爷是对你不一样的。”
那小丫头喋喋不休的一脸羡慕的道。
“嗯，兰儿，好了，快来帮我一些。”这姑娘什么都好，就是话少，人家说什么都是淡笑以对。
“里面有人吗？”
听到门外询问声，兰儿赶紧出来道，
“有啊，有啊。”
“你们两个听好了，明日府中要举行大宴，府中所有的丫鬟届时都要抽调过去帮忙，你们明日早些过去听管家的调遣，可听清楚了吗？”
“大宴？是什么大宴，可是要来什么贵客了吗？”
“兰儿，就你事多。”来传话的人到也是嬉笑着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接风宴，别误了时辰，小心打你板子。”
“是。”
“姑娘，太好了，明日又热闹可瞧了。”
“什么热闹？’
”你呀，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凡是有大宴，那些倚翠园的夫人们是都会参加的，她们为了讨得爷的欢心，自然是要歌舞一番了，我们端茶倒水不是可以一饱眼福了。”
大宴如期举行，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仿佛过节般的热闹非凡，比起上次的那场宴会犹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来此次宴请的人身份非凡。
往来的都是忙碌的下人，若雨与兰儿毫无例外的也被分派了任务，当然丫鬟也要分三六九等，像那种随侍在主子身侧端茶倒水的活也只有贴身丫鬟或是头等丫鬟才有的荣幸，似若雨和兰儿这些临时被调用过来的丫鬟也就是干些粗活，比如烧火，挑水，上菜，上酒之类的。
即便是上菜上酒那也是有讲究的，两人一对，十人一排，按着秩序井然而入，上次的宴会若雨是以他的女人的身份前来的，一直呆在角落里，倒也没有注意这些。这次做了丫鬟倒是学了不少规矩。为了少生事端，若雨紧随着他人的脚步，低垂着粉额。
如此上了一个时辰的菜，才总算歇了口气，兰儿拉着若雨悄悄到了一棵大树后，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人，才小声道，
“姑娘，我们也歇会吧。”
“以后叫我若雨吧，你累了吗？”看着四处张望着的兰儿，若雨柔声道。
“若雨，你的名字正好听，你是新来没多久吧，像今夜这样子的宴会是会很长时间的，所以我们要偷着休息一下才行的，一会儿有的你受的哪。”兰儿一脸好心的提醒道。
”哦，可是为何要这么晚的，爷他们不累的吗？”若雨一脸天真的问道。
“你呀，看来以前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的吧，像这种宴会呀，主子们要吃完也得有个两三个时辰的，他们吃完了自然是没有什么事了，可是我们还要被留下来打扫残局的。”
“若雨，你有没有注意到上座的老夫人，老夫人看起来还真是年轻哪？”兰儿一脸羡慕的道。
“老夫人？”
“是呀，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些年老夫人一直都是住在山上礼佛的，很少下山。”
“哦”
“不过这次老夫人突然肯来，喂，若雨，你说是为什么哪？”看着若雨豪不在意的听着，兰儿有些生气的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人家讲话的。”
看着兰儿微恼的样子，若雨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现在自顾不暇，又哪管得那些个事，只是怕扰了兰儿的兴致罢了。
“就知道你不知道，大家都猜测呀，爷身边的女人是不少了，可是没有一个怀上子嗣的，老夫人当年上山也是为了这事与爷闹了别扭的才不肯回来的。这次呀，老夫人估计着是给爷........”说到这儿，兰儿故作神秘的趴到若雨的耳旁道，
“你看到今日那坐在老夫人身边的绝色女子了吗，据说她是爷的表妹，也是咱们的准王妃那。”
“是吗？”怕是老夫人又要失望了，萧若轩又岂是那种可以任人摆布的。
“若雨，好你聊天真是无聊，你就只会说是吗，哦，这几个字的吗？”
“兰儿，我生性如此，你不要见怪。”淡淡的说完，闭上双目享受着暂时的宁静。
本来还有一大堆从别处打听到得话要与她分享的，结果看到若雨闭上了眼，也赌气不说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只是这若雨就怪了，她就这么不敢兴趣吗。
“喂，喂，说你们两个丫头，躲在这儿偷懒呀，还不快些去收拾，找打呀。”
抬头只见一个家奴向着他们怒目大吼道。
慌忙站起身来，倒是兰儿反应的快，立马笑脸道。
“这位哥哥，就去了就去了。”拉着若雨一溜烟的便跑了。那家奴还没缓过神，更不用提看清她们了。只是骂骂咧咧的道，
“臭丫头，算你们跑得快，下次再被我撞上，小心着点。’
跑出了一大段的距离，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回头看到没人追了，才安了心。
“刚才好险哪，若是被他抓到了，那可又要吃板子了。”
“怎么，他是谁？”
“他是管家的侄子，你看他那得意样，就只会欺负我们这些个下等丫鬟。好了，别讲了，我们快去吧。”
大殿已开始撤席，若雨和兰儿也赶紧地随着。
萧若轩坐在上面醉眼迷蒙，摇摇欲坠，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老夫人皱眉摇了摇头，正事还没讲，他倒好先把自己灌醉了，一旁伴随的幽莲拽了拽老夫人的衣袖，微微摇了摇头。老夫人拍了拍她的小手以使安慰。
幽莲是萧若轩的远房表妹，因为当年的一场变故，老夫人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只逃出了她这唯一的孙子，为了可以延续香火，她早在自家亲戚中为他选好了看的上眼的妻室，可是这孙子就是不肯就范，每每都以各种理由来搪塞，家愁未报何以成家，那是都是叹息这家仇何时得报，盼星星盼月亮，现在家仇总算报的差不多了，仇人也没剩下几个了，现在总可以成家了吧，何况孙儿年纪也不小了，眼看将到而立之年，在不抓紧，自己还等得到抱上重孙的那一天吗，他身边女人倒是不少，这次来，似乎又多了些，但可惜的是都没有动静，看来到也没有他看的过眼的，这次是下定决心，不管他是不是乐意，一定要促成这桩婚事。
“你们两个过来”老夫人撇头看去，正看到就进在收拾这碗筷的若雨与兰儿两人。
“若雨，老夫人唤我们哪。”只顾低头收拾的若雨被兰儿一幢，打了一个激灵，抬头看去，果然老夫人威严的眼光正是落在她们这边。
“老夫人有何吩咐？”赶紧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一步俯首轻问。
“把王爷扶回去。”
“是。”
还未到得跟前，便闻得那刺鼻的酒味，头也被他熏得有些晕晕然了。勉强镇定，把他的胳膊抬起，架到自己的肩上，另一手本是放到他的腰上的，却是一时不知如何，幸好这时兰儿架起了另一边，才免去了她的尴尬。
两个人这般随着他的步子摇摇晃晃的经过侍寝殿时，被追上来的丫鬟喊住了。
“喂，你们两个把爷架到侍寝殿就行了。”
“侍寝殿？”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萧若轩，不免有些好奇，都这样了，还要找人侍寝吗？想想，心中不由暗暗好笑，这又关她一个丫鬟何事。赶紧答应一声，与兰儿一左一右扶了他进了侍寝殿。
轻轻地将他扶上榻，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自己也是不知如何？还好兰儿在这王府中也有些时日了，到也懂得些，两个人连拽带脱得好不容易将他的外衫除去，已是气喘吁吁。想不到醉酒的男子竟是这般的沉。
兰儿为他盖上锦被，却不想正在这时，他突然睁开星目，薄唇一张，一股腥臭之气顿时充满屋舍。只惊得兰儿“啊”一声，好好的一件衣裳满是呕吐物，带着刺鼻的味道。
兰儿不由眉头一皱，道“若雨，快来帮忙了。”
若雨一阵手忙脚乱的同兰儿清楚干净榻上地上的呕吐物，看到兰儿沮丧的样子，若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兰儿，都是我不好，笨手笨脚的，害你弄得满身都是.....”
“好了，这也不怪你了，这样吧，我先回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你先伺候着，一会儿有人来了，你便回去。好吗？”
留下自己一人独自面对他，心中竟是有些惊慌，本想开口留下兰儿做伴的，可是又是不好开口。
见若雨默然无语，兰儿只当是若雨同意了，转身走出了侍寝殿。
猛的抬头，想要换住，想想又咽了回去。他现在醉的都人事不省了，有什么好怕的。
正当这时却听得身后之人微微的低哑地道，“水。”
回头看去，他并未清醒，心中约安，稳定了心神，到桌前为他倒了半杯水，来到榻前，就着他的唇喂下，如此近的看去，只见他长长的睫毛覆盖下的黑眸紧闭，剑眉直立，鼻梁硬挺，薄唇微翘，他竟然也是一十足的美男子。这般看去竟是痴了。
昔日在家时修身养性，对于诸般男女之事都不曾沾染，今日面对他竟然会失神，恍然惊醒，一阵脸红心跳，慌不迭的起身.....
身形未起，转眼之间，一只大手伸来一带，自己已是被压在那人的身下。只见他那邪魅的双眸紧紧的盯着自己，嘴角处带着一丝算计的笑。
“爷，奴婢......”被他这般盯着，心中用种不好的预感，出口的话都有些嘶哑。
他抬起一指轻柔的拂过她的樱唇，“嘘，不要说话，”接下来的话却是差些要若雨当场晕过去，“让本王好好的爱你？”
本是情人间最为暖味的话语，出自他的口中却是如同恶魔缠身。
“不，不要.....”身子开始挣扎，下一刻，那近在眼前的俊颜不断放大，唇毫无预警的被他一个紧紧的吮吸，看着他温柔的眸子，仿佛被迷惑了般，竟然不在反抗，“啊”感觉下唇一痛，小口微张之际，他湿润的舌带着浓郁的酒气深入她的口腔之中，寻到她的丁香小舌与之缠绵。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入，是那般的灼目，惺忪的睁开双眼，看着杖顶，一时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微微抬臂，牵扯到下身，竟是有些痛意，昨夜的疯狂闪现在眼中，不由脸色一红，掀开被子一角，身上到处都是淤青，双手抓紧自己的头发，曾经清高的自己何时也变得这般不知羞耻了，清白没了，现在自己连起码的尊严也没了，那么活着还有何意义。
正在她心神恍惚时，传来了脚步声响，只见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一个端着脸盆，一个端着洗漱用具踏了进来。
“夫人，请让奴婢们伺候你梳洗。”
“夫人？”一愣，看到规矩站立的两人，诧异道，“你们叫谁夫人？”
“夫人不舒服吗？爷要夫人梳洗后到前院去用膳。”那丫鬟一脸担心的看着若雨。
一夜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恍恍惚惚的任两个丫头打扮妥当了，看着镜中自己脸上的伤疤疑惑重重，府中美女如云，他怎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可是这夫人之称又是从何而来。
懵懵懂懂地任由那两个丫头为她梳洗打扮妥当了，穿上一件紫色拽地长裙，配上粉色缎带。直到走出侍寝殿才倏然发现今日的自己穿的有些不同于往日，竟然不是丫鬟的服饰，而是华衣轻衫，昨夜一夜旖旎映入脑海，脸色不由一阵泛红，他难道就是因为昨夜之事才对自己如此的吗？他有似乎不是这样子的人，到底是什么？
到得前院，只见桌前已是稳稳地坐了三人，当中的一人威严肃穆，正是宴会上所见的老夫人，萧若轩远道而来的祖母大人，老夫人左右两边分坐的是巧笑嫣然环佩叮当的幽莲小姐和一脸若有所思的泰然做若饮茶的萧若轩，如此氛围，自己倒是不知该以何种身份踏入，一时僵在门口。
“怎的如此不懂规矩，来了还不快些过来见过老夫人吗？”那萧若轩丹凤眼直直地看过来，嘴角还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道。
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心中隐隐觉得似乎是那里不对了，再抬头望去却正对上老夫人凌厉的目光，不敢怠慢，赶紧提起裙角抬步入内，俯下身去，
“奴婢见过老夫人。”
“哼”那老夫人似乎对自己极是不喜，冷哼一声，便不再发话。倒是那萧若轩一改往昔的冷情，温柔的轻声道，
“祖母莫怪，雨儿来得时日短，府中的规矩还不懂，择日孩儿自会好好调教，且....“回头看了一眼若雨，一脸暖味地道，”“且昨夜想来是孩儿酒醉把持不住一时把她累坏了，所以今个倒是起得晚了。看在孩儿的面上，祖母就不要怪罪她了，雨儿，还不快些为老夫人奉茶。”
一番话说来，他竟然脸不红心不跳，跪在地上，感到一道冷光射来，偷眼撇去，看到老夫人旁边幽莲那咬牙切齿，怨恨的目光。心中不由一窒，那眸光十足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般。
奉茶？为他的祖母奉茶，不是应该是儿媳应做的事。那幽莲不是他祖母为他选中的媳妇人选吗，他今日当着她们的面要他奉茶，果然是心思深沉，既然不喜欢这幽莲，直接一些不是更好，他，是何意思，看到他黑眸瞬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时，心中豁然开朗，他要的便是把自己推到风头浪尖上，一箭双雕吧。即可以要自己以后的日子举步维艰，水深火热中，又可以推掉这门十分勉强的婚事，看着老夫人旁边幽莲眼中那愈加嫉恨的眼神，叹息一声，女人的嫉妒向来是最强烈的，自己怕是躲不过了。只是这幽莲嫉恨一个他视为仇人的女子，怕是划不来。
既然明了，也便顺其自然的起身，接过丫鬟递过的茶水，轻移莲步，来到老夫人近前，俯身下去，轻柔地道，
“老夫人，请用茶。”
碍着爱孙的面子，也不便一直冷硬下去，不情愿的接过茶碗，轻抿了一口，然后才冷淡道，
“你便是城主的第一位夫人了？叫什么名字？”
对于这夫人之称，她一罪人之女又怎消受的起，但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便说什么，便只是似是而非的模糊道，
“奴婢欧阳若雨。”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欧阳若雨，嗯，名字倒是不错，既然你承蒙城主的看的上，那以后便要尽心服侍城主，也要心胸宽广，不得心生妒忌，坏了府中的规矩，明白吗？”
被老夫人一阵疾言厉色的诉说，心中不由一片冷笑，自己何尝愿意插足他们中间，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一切不过是他的计谋罢了，但也不愿就此招惹这老夫人，只是低头柔顺的道，
“是，老夫人教训的是，奴婢谨记在心。”
看着她乖顺的俯下头去，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便放心了不少，脸色也不由缓和了下来，才温声道，
“既然城主宠爱于你，你以后也不必自称奴婢了。起来入座吧。”
身子还不曾起来，便被一把拉入了萧若轩旁边的椅上，
“雨儿想必是饿坏了吧，来，多吃些。”那萧若轩竟然毫无顾忌的当着众人如此，一时令若雨不适应，眉头轻皱。
一桌的饭菜荤腥搭配甚是丰富，比之自己平日所用那是天上地下之分了，可是自己却是胃口全无提不起一点食欲来，勉强拔了几口饭。一顿饭吃下来，只感觉如锋芒在被，浑身的不舒服，想要退席，却又不得，那萧若轩倒是时不时的假意温柔体贴地不断为她夹菜舀汤，此情此景，若换做其他的女子定然是受宠若惊，可是自己早已看透这一切背后的虚假，有怎会感动，只得不动声色，默默的低头吃着自己眼前的饭食。
“轩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若雨丫头的身子骨看来如此瘦弱，也不是很好，有她一人服侍你毕竟是欠缺了些，不若你.......也好早日开枝散叶。.”
“祖母，放心便是，我又岂是只有雨儿一人服侍，昨夜那些作陪的女子，祖母不是都见过了吗？”
“轩儿，你当祖母我是老然昏花了吗，她们......”
“好了，祖母，此事我自会斟酌，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说罢，甩袖离座。老夫人无奈的看着那离去的身影，这孩子与他父亲竟然是如出一辙，如此的倔强。在回头，看到那一边默默坐着低头不语吃着饭菜的若雨，眼光变得深邃起来，这女子长相平淡，又是用了什么手段博得她孙儿的宠爱的。
感觉到那道冷冽的目光注视在自己的身上，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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