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惊慌感袭上心头,韩清洺眼睛睁大,晃了晃,晕了过去。
于非正大惊,过去摇他,大喊,“大夫,大夫!!!”
另一边,一处民宅里,水荷正在给蒋妱包扎伤口。
蒋妱坐在木板床上,脸上带着涸的血渍,一身玄色长袍被刀剑劈砍的触触破碎,露出内里白色内衫,她盘腿坐着,脸上肃然,鹰般锐利的目光不时向门外扫去,碎了剑尖的剑就放在一旁,是她自一反贼手中夺来的。
韩水荷吓的浑身发抖,虽然衣衫略显凌乱,发上压花发钗也没了,却还齐整,未曾受伤,也未曾沾上血迹。
她们运气不好,当日二皇子逼宫时正在宫门前街上闲逛,不过二皇子的人不曾残杀平民,她们也无事,后来二皇子的人中却有人反水,又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兵马,水荷拉着蒋妱躲进附近一所民宅,却在有人进来搜刮的时候听他们说自己是前朝余孽。
蒋妱便冲了出去,杀了那几人夺了刀剑,留下一人审问。
不过终究是暴露了行迹,后面几天,前朝余孽一直在搜索她们,初时两个人还知道方向,后来一路躲一路逃,两人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水荷看着闭目休息的蒋妱,心头一阵后怕。
之前她们差点被追上,蒋妱杀了一人,抱着她一路跑到这里,才躲进这家农院。
水荷看着蒋妱发白爆皮的嘴唇,说,“你歇着,我去给你打点水。”说着起身朝外走去。
蒋妱未阻止,只坐在没有床褥的床上闭目休息。
她也实在累了。
这几天一直奔逃,错在她不该掉了身份木牌,那是进宫的凭证。想来是被那些前朝余孽捡到,才让他们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追杀自己和水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蒋妱突然睁开眼,翻身下床,拿起一边的断剑朝外奔去。
小院里,水荷被捂住嘴,拼命挣扎,却挡不住那几个穿着铠甲的男人撕扯她的衣服,对她上下其手。
“嘿嘿嘿……这小娘皮肉真细嫩,比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还白嫩,手感真好。”
另外一个讥笑了声,说,“别看她身上没配饰,这一身衣裳布料就是卖了你也买不起!想来是那家的大家闺秀,不知怎的落在外面了。”
“怪道脸这么滑呢,”一个长相猥琐的男人收回手,意犹未尽的捻了捻手指,笑的比长得还猥琐,“咱们有福气了。先奸了她,再把地方告诉上峰,叫他们去抓那个什么皇女。只不知道那个皇女有没有这么漂亮,好叫咱们一饱口福。”
一个人道,“别想啦!我见过那皇女,就是个无盐丑女!力气还怪大,妈的……”
之前开口那人道,“我听说你和几个兄弟抓那皇女不成,反被杀了个七零八落,莫不是也在那皇女手下吃了亏,在这装怂卖大吧!”
那人啐了一口,“呸!玩完这个娘们你们跟我进去,看看那三皇女是不是无盐女!”说着伸手抓住水荷头发,扯她的衣裳。
水荷尖叫出声,手被另外两人抓着,无助而绝望。
殿下,快跑!!!
就在这时,面前的男人被拽开扔出去,蒋妱出现在韩水荷眼中,提刀两下,水荷身侧的男人脖颈血线飞出,那两人已是死不瞑目。
蒋妱看着衣衫凌乱,捂住胸口轻轻啜泣的水荷,满脸寒色。她抱起韩水荷,转身就跑出宅院。
就在两人在小巷里跌跌撞撞跑的时候,一户门悄然打开,一个人倚在门口,笑吟吟的看她俩。
蒋妱听到声音,转过头,视线与那人相对。
韩水荷身上披着一件旧衣裳,坐在桌子上,看着对视的两人,心头一阵气愤。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喂!你怎么在这里?”
桌子上拿着杯水,有一口没一口喝着的,却是曾经浙地与韩水荷在酒楼中打过一场的狼屠国王子。
那人目光放肆而轻佻,尤其与蒋妱之间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熟稔在,让她分外不爽。这人明明曾经出言侮辱过殿下!她还是因此与这人打起来的,只不知为何他竟似与蒋妱相熟,两人之间默契甚至更甚她与蒋妱。
那据说是异国王子的家伙冲她一笑,道,“我就不能在这里?”
“你不是什么什么国家的皇子吗?皇子还这么闲?”水荷反口相讥。
这人嘴一撇,邪肆道,“抱歉,我们国家虽小,却无趣,什么兄弟相残逼宫,都没有,我在自己国家闲的要死,只好出来找找刺激了。”
水荷气的语结,却无话可反驳,只得恨恨的瞪他。
这人见状,笑的开怀,气的水荷瞪他更厉害。
蒋妱无奈,笑道,“你别逗他了。”
那家伙道,“你这小友可真有趣。”
蒋妱含笑看向水荷,目光温柔。那人似有所悟。
蒋妱又问,“你父王又逼你娶妃?”
那人又撇嘴,道,“是啊……一天到晚唠叨个没完。我还没逍遥够,才不想现在就给自己找个管家婆。”
蒋妱无奈,道,“你流连花丛这般久,还没安定下来?”
水荷闻言,气的咬牙。这什么什么王子到底什么人!殿下居然这般关心他?还问他为何不娶妻?
那王子道,“世间万花迷人眼,我不过流连了这些许,怎舍得就此收手?”
蒋妱摇头。
那王子却看水荷一眼,突然揶揄道,“不过,能采得殿下这朵绝世名花,我也算不枉此生。”
蒋妱笑着看他。
水荷突然一拍桌子,站起来,瞪着他道,“你这登徒子!胡说什么!也不怕烂了嘴?”
王子却了然了,心里一突,面上仍是一派嚣张,邪笑到,“你不信?”
水荷却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