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卿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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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姐回来了!”

    外面突然传来大管家的声音。

    韩清洺正躺在床上喝药,于非正拿着药碗一勺勺喂他,听见消息,韩清洺眼睛猛地睁开,挣扎着就要出去。

    于非正皱眉,按住他,将他按回床上,道,“你躺着,我出去看看。”说着起身,叫了丫鬟进来喂药,却见韩清洺仍要起身,便安慰道,“安心歇息吧,我去看。”然后朝外走去,正在门口遇到来找韩清洺的大管家。

    大管家气喘吁吁,被于非正拦在门口,也不硬闯,道,“于将军,三小姐回来了,我正要告诉老爷。”

    于非正道,“他听到了,你先下去准备给三小姐洗尘,我出去看三小姐。”

    “是。”大管家得了命令,便下去了。

    如今于非正在韩家,便如第二个主人,来去自如,亦是言语得用,韩清洺曾半真半假问他怕不怕被言官弹劾,这人却说。

    “如今朝堂大换血,多半言官还是我举荐上去的,他们会弹劾我?”

    韩清洺失笑。

    真正的皇帝心腹可真好啊……

    他也不是怨怼,皇帝毕竟给了他寻常心腹都达不到的地位,只是……自己毕竟劳心劳力了如此久,也足够忠心,皇帝却始终没把他当心腹,始终,是有些抑郁的吧?

    不久,水荷跑了进来,一进屋闻见满屋浓郁的药味便是一惊,扑到床前,慌道,“哥哥,你生病了?”

    于非正也跟了进来。

    “无妨,”韩清洺对她笑道,“不过风邪入体拖的久了些,又身体虚弱罢了。”

    他这次被掳走,可是好好的吃了回苦。

    便是当年落魄时,都未有如此遭遇。

    水荷忙道,“严重吗?屋里药味好苦啊。”

    韩清洺道,“不是很严重,将养两天变好了,倒是你,去哪里了?怎么如今才回来?”

    水荷道,“我和三殿下在外面游玩,却正撞上反贼,殿下掉了牌子,被那些反贼捡到,一直追杀我们,我们为了躲反贼,便跑的远了,不过幸好,如今反贼伏诛,我们终于能回来了!”

    韩清洺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心疼的看着被自己养的唇红齿白的妹妹头发枯了,脸色也有些暗黄,嘴上全是皮。

    “委屈你了,怎么,吓到没有?”

    “没有,”水荷忙摇头,怕哥哥担心,道,“我和三殿下在一起,殿下武艺高强,一直保护着我,未曾让我受伤。”

    就在这时,蒋妱自门口进来,似是简单梳洗过,发髻整齐,衣裳整洁,不过韩清洺还能看出衣衫下粗糙的包扎痕迹。

    韩清洺挣扎着要起身,蒋妱忙道,“韩大人莫要起身,安心歇着吧。”

    韩清洺歉疚道,“见过三殿下,恕臣如今有病在身,不方便起身。”

    “无妨,”蒋妱道,“韩大人歇着便是。”

    韩清洺拱手道谢,“我妹妹这几天多亏殿下照顾了,改日定要择厚礼送上。”

    蒋妱忙摆手,推辞道,“韩大人太客气了,令妹与我感情深厚,此次也不过应当罢了,怎好收韩大人的礼?”

    韩清洺道,“要的要的,这可是救命之恩,我怎能不聊表谢意。”

    蒋妱道,“韩大人太过客气,水荷,快劝劝你哥哥。”说着,她看向水荷,神色温柔。

    水荷看着对方溢满了柔情的眼神,只觉一阵恍惚,觉得自己仿佛生了错觉,对面那人也是对自己有情的……她心中隐隐刺痛,抖动着嘴唇,却道,“这是应该的,这几天也麻烦殿下了,若非我在一旁拖累,殿下早该脱身的……这份厚礼,殿下是一定要收下的。”

    蒋妱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韩清洺却敏锐的察觉了什么,心中念头翻滚。他笑道,“舍妹都这么说了,殿下还在推辞什么?改日定要携舍妹上门,亲身答谢。”

    蒋妱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这次也是闻韩大人被反贼掳走,来看看,既然大人安好,我便先回去了。”说着对一边的韩水荷道,“改日在出去游玩,这次反贼遭俘,下次定不会再如这次般被扰了兴致。”

    水荷柔柔笑道,“怎好麻烦殿下,殿下也有别的事做的,若要同我联系,便书信来往吧?”

    蒋妱右手食指抖了抖,却笑道,“无妨,不碍事的,那,我便告辞了,你同你兄长好好聊。”

    见她离开,水荷下意识跟了几步,却生生停住,小脸煞白。

    韩清洺躺在床上,神色变幻。

    于非正见了,对水荷道,“和你哥哥聊聊吧,我先出去帮你张罗一下。你在外奔走了多日,也该好好休息休息的。”

    水荷这才回神,道,“哦,多谢嫂子了。”

    韩清洺:“……”嫂子?

    于非正道,“嗯,我先出去了,你好好跟你哥哥聊聊,他很担心你。”说着出去了。

    水荷拿了凳子坐在床边,看着兄长,弱弱道,“哥哥……”

    韩清洺已换上了一脸笑,道,“怎么,这几天在外面,吃苦头了没?给我倒杯茶。”

    “哦。”水荷乖乖去倒茶,喂给哥哥喝,“苦死我了,每天都要跑路,我脚上都多了几个泡!还没吃的没喝的,我觉得自己都瘦了!”

    韩清洺注意到她身上衣服不对。粗布的衫子,里面的衣服也不知怎么穿的,鼓起一块块。“衣服是怎么回事?”

    水荷想起那日自己差点被奸|污的事情,嗫嚅道,“也,也没什么……”

    哥哥如今生了病,她可不敢告诉哥哥。

    韩清洺微微蹙眉,苦笑道,“也是,妹妹大了,心事不肯同哥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