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花花似梦。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她们清纯可人如白茉莉;高贵典雅如牡丹;狂野带刺如西域的玫瑰。
也有女人如田野间不知名的野花,承受风雨的摧残,行人的践踏和采摘。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别问花儿是为谁红?
女人可以成为什么样的花,是女人的事。任人采摘还是受爱花懂花的人呵护?这也是女人的事。花应该在成熟的时候才能采摘,为什么那么多人不知道这个道理?
琵琶声忽隐忽现,如花如雾。
李慕白蜷缩在地上,他的身子因寒冷而颤抖,他的牙关紧紧咬着,似乎要咬出鲜血来。他绝不能认输!男人绝不能认输!
楚春吟蹲在他面前看着他,她的眼神里带着怜惜,她在想什么?谁又能知道女人在想什么?
楚春吟轻抚着李慕白的脸颊,她可以感觉到李慕白绷紧的肌肉,可以感觉到他颤抖的皮肤。她道:“我始终是喜欢你的,我本不想伤害你。”
李慕白使着残余的力气转过头,他不想看她。
楚春吟幽怨道:“或许你不能理解。其实我也不能理解,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人的感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她又解释道:“可是。。。可是天尊有令,我不得不这样做。我若不拿到盟主令牌,不仅你有生命危险,就连爹爹和娘亲,甚至整个极乐谷都有危险。”
她轻抚着李慕白的身子道:“我希望你能待在极乐谷,你已经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天尊随时可能派人杀人。但他答应过我,我若用合欢决控制你的神志,他可以饶过你的性命。”
她又叹息道:“可我不想你变成爹爹那样,所以我想假装控制你,这样你就可以活着,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着。”
李慕白没有说话,活着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可苟且偷生呢?
极乐谷确实是个人人梦寐以求的仙境。
无数的美女,无数的好酒。李慕白完全可以安安稳稳的活在这里,一点儿烦恼也没有的活在这里。这平平淡淡的活完一生是不是一件好事?
老人每日坐在树影下喝茶,下棋,谈论往事。
这是一件很惬意的事,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
这样的生活与等死又有什么差别?
人活着岂不正是要去经历困难,经历挫折!人的快乐岂不是只有在战胜这些困难和挫折之后才可以体会到!一个人若是平平淡淡的活着,他的快乐又何在?
暮年的老人又何尝不希望自己变得年轻,再去风浪中闯荡!去把曾经的遗憾给弥补!
李慕白是弱冠之龄,他正如正午的太阳,外面的世界在等着他去探索,他又何尝甘心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李慕白即使活着,也要为自己的理想而活,活出一个真正的自己,一个独一无二的自己。每个人都应该为了理想而活着,只有这样活着才会快乐!
琵琶声依旧未停,曲调渐渐清晰。
楚春吟望着屋外,喃喃道:“这曲子?《霜雪寒梅》难道是她?”
她是谁?她是不是曲无容?曲无容是不是要来救李慕白?
楚春吟和曲无容或许不是一个人。
李慕白味道了一股花香,梅花的味道。梅花冰容雪资,清孤高洁。它比茉莉的气味还有淡雅。
李慕白的眼皮渐渐变重,他似乎要沉睡过去,这梅花的气味里藏着什么?
楚春吟忽然腿脚一软,竟晕倒在他面前。几个呼吸以后,李慕白也昏了过去。
不久,一个女子走进了这间屋子,她穿着洁白的衣衫,像雪一样白,像梅花一样白。她带着薄薄的面纱,她的右额刺绣着一只彩蝶,她果真是曲无容。
曲无容背起了李慕白离开了这里,练武的女子背起一个男人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为什么在这里?她为什么要救李慕白?她和楚春吟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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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不知名的山,一间陈旧的小木屋。
小木屋的门被推开,曲无容半扶半抬地把李慕白带进了小木屋。
曲无容把李慕白放躺在一张木板床上,给他盖上了一张薄薄的被子。
李慕白虽是昏迷的,可是他的身子却忍不住颤抖,他梦呓着:“冷,冷。”
寒鸦草是药,可对受伤的李慕白来说却是致命的毒药。
曲无容皱了皱眉,在这间小屋里寻找着可以取暖的东西。可这间小屋什么也没有,甚至连芦苇和柴火也没有。
李慕白的身子团缩在一起,他的拳头紧握,他的牙关因为寒冷发出“咯咯”的声音。
她揉搓着李慕白的手掌,对着掌心哈气,可这一点儿也没有用,李慕白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
曲无容急的在屋子里打转,李慕白或许会死,他或许熬不过这个夜晚。
她眉头紧蹙,絮叨道:“怎么办?”她的眼神很复杂,她的内心像是在挣扎,她在想什么?
她的眼神变得坚毅,她好像决定了什么。她忽然站在床边,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她的胸脯挺拔结实,她的肌肤如丝绸般细滑,比梅花还要嫩白,她的体香也如同梅花一般清淡。
这本是最原始的取暖方式。没有什么比男人的怀抱和女人的胸膛温暖。可曲无容是女子,女子这样做无异于将自己交给了男人。
李慕白和曲无容在青楼相识,那时曲无容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姬。李慕白硬塞了银子给她,让她远离这个烟花之地。
之后每当李慕白遇到了危险,都能看到曲无容的身影。
这是滴水相报的恩情还是一见钟情的爱情?
李慕白神情渐渐平静,他的身子渐渐温暖,他现在就像是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那么有安全感。
李慕白的呼吸平稳,他睡的很香,像个孩子一样。他确实太累了,他受了如此巨大的刺激,从鸡鸣黍连夜赶回聚贤庄,又前去极乐谷,加上旧伤复发,他不是铁打的,他真的太累太累了。
曲无容用手臂撑起身子缓缓地挪开,却忽然被李慕白拽住。
在睡梦中,李慕白的手臂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曲无容。曲无容微微地**了一声,她没有厌恶,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李慕白低语道:“洛云,婉儿。”
男人最重要的不是地位,不是权力,不是金钱,而是他的家人!一个好男人原因为他的家人做任何事情!
可是李慕白连他最爱的妻子身在何处,祸福安康也不知道!
自己爱的人若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谁也不会有好感受。但曲无容静静地躺在李慕白的怀里,她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她会梦见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