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成为男人的第一步就是遵守承诺。
你若是男人,就应该无时不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因为男人的每一句都是一种责任和承诺。
只有可以背负责任和承诺的男人才算是男人,才会取得成功。
李慕白摸了摸鼻子,他郁闷的时候总喜欢摸鼻子,他叹了口气,原本爱笑的脸变成了一张不折不扣的苦瓜脸。
楚春吟看着这张窘迫的表情,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她又故作生气道:“怎么?难道你想抵赖?”
李慕白道:“我只是讲说不定会跪,又没说一定会跪。”
楚春吟嘟着嘴,揪起耳朵,娇斥道:“你就是想抵赖。”
李慕白道:“不是我想抵赖,只是。。”
楚春吟道:“只是什么?”
李慕白道:“只是我这辈子除了拜师和拜堂,还真没给人跪过。”
楚春吟像是教书先生一样教育道:“乖,凡事都有第一次。耍赖可是要打板子的。”
李慕白没辙道:“做别的事,不下跪可以吗?”
楚春吟眼睛眨巴着,俏皮一笑,道:“你确定?”
李慕白吞了口唾骂,他发现自己还未走出一个坑,又马上要掉进另一个坑。最主要的事,这两个坑都是他自己挖的。
李慕白思考了很久,才谨慎道:“若是不过分就可以。”
楚春吟不依道:“那怎么行,我哪知道什么过分,什么不过分。”
李慕白忽然笑道:“我说过分就过分。”
楚春吟双手叉腰,教训道:“你怎么和女孩子一样不讲道理。”
不讲道理本就是女人的天性。就如同耍流氓是男人的权力一样。
可偏偏男人若是不讲道理会遭人唾弃,女人若是耍流氓反而很多的男人喜欢。
这个荒诞的世界。
李慕白叹气道:“好吧,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楚春吟嫣然笑道:“这就对了。让我想想该让你做什么?”
楚春吟一直在想,李慕白也一直没有说话。
楚春吟似乎在困恼让李慕白做什么,她似乎想破头了也没想到什么修理李慕白办法,她忽然看着李慕白,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可是她就是什么也不说。
李慕白也好不到哪去。他第一次觉得疑心病的痛苦快追赶上相思病了。
李慕白一直在猜疑楚春吟要让他做什么,这猜疑似乎使李慕白快要疯掉了。李慕白他受不了了,他求饶道:“你快说吧。做什么都可以,给个痛快吧!”
楚春吟像是诡计得逞了一样,笑道:“想不出来。不如先欠着,以后想到了再告诉你。”
李慕白瞪了她一眼,什么都不会说,转头就走了。
楚春吟追上去问道:“你去哪啊?”
李慕白凶巴巴道:“去找天机老人。”
楚春吟抿嘴笑道:“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生气的时候像你怎么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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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是并不是山,而是一座都城,千灯镇就在这座都城的南边。
但昆山和千灯镇之间却隔着一座山,李慕白和楚春吟要去千灯镇,就一定要翻过这座山。
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李慕白买了些干粮。
小桃桃已经不知何处,但楚春吟却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对李慕白笑道:“你莫担心桃桃受欺负,她若不欺负别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然后李慕白和楚春吟就出了昆山城,他们雇了一辆下马车。驾车的自然是李慕白。
楚春吟一路上喋喋不休,女人若是说起话来,谁也拦不住。她们似乎要把一辈子要说的话都说完一样。可惜女人从来没有说完过,所以男人只有耐着性子听。
同样,女人若不想说话,你就是跪在地上求她也没有用。
就连六圣也常说过,世上最捉摸不透的并不是什么奇功武学,而是女人!
天空渐黑,夜幕缓缓降临。
无月,繁星散布。
北方四起。
夜黑风高的晚上总是发生很多事情。
尤其是杀人与被杀。
杀人也是要挑选时间的。
马车已停,停在一座破旧山庙前。
女人要休息,女人若不休息就会不高兴。女人若是不高兴,男人就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山庙总是建在偏远的地方,因为僧人说要远离世俗。烧香拜佛的人也总觉得越是远的寺庙,祈求也越灵验。饿着肚子,千里迢迢跑来烧香的人,也会觉得庙里的斋菜特别好吃。
直到一天,僧人发现庙里世俗气味太重,香客发现神灵不再灵验,游人发现斋菜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吃。
那么就是这山庙关门的时候到了。
李慕白在庙里点起了篝火,楚春吟坐在他的对面。他们吃着准备好的干粮,几块廉价的馒头和烧饼。
李慕白吃得很慢,也吃得很仔细。
江湖人有个不成文的习惯,他们把每一顿饭都吃得很细腻,都要品尝许久。因为他们总是把这顿饭当做最后一顿饭。谁也不知道过了这顿发,他们是否还可以活着。
楚春吟也吃的很慢,因为她吃不下这些东西。她似乎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更没有吃过又冷又硬的馒头和烧饼。
李慕白淡淡道:“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
楚春吟逞强道:“谁说我吃不下,你都可以吃下去,我为什么不行?”说着她大口地咬着手里的馒头,她的眼睛忽然湿润。她为什么放着极乐谷的大小姐不做,跑到这里陪李慕白吃又冷又硬的馒头。
除了楚春吟,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
有些东西是最令人快乐,也是最令人痛苦的。
比如权力,比如金钱,又比如爱情。
宁静的夜晚。
偶尔几声庙外的马鸣,偶尔几声柴火崩裂声。
没有人说话。
楚春吟咬着嘴唇,她凝视着李慕白。
李慕白却低着头,凝视着篝火。
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先开口。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我?我冒着危险,隐瞒着天尊,到你身边来。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清?难道你心里只有曲无容吗?你若是知道曲无容是谁,你真会喜欢她吗?”
“她为什么要一直跟踪我?她莫不是真爱上我?她是极乐谷的人,她是天尊的人。我该不该相信她?就算是真的,就算我相信她。可我还有妻子,我又怎能做出对不起她们的事?”
他们心里在呐喊着,可是他们谁也说不出口。
为什么世间的男男女女总是有那么多难以说出口的话?因为这些未说出口的话,多少情侣分离,多少爱恋破灭,多少人因为这些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悔恨终生。
楚春吟忽然起身,道:“我要去方便一下,你莫要跟过来。”
楚春吟就这样离开了李慕白的视线,却很久没有回来。
很久或许没想象那么久,可对于一个等待的人来说,一炷香甚至比一天还要久。
这个漆黑的夜晚,依旧没有声音。
连马匹嘶鸣的声音也没有了。
为什么?楚春吟是不是出事了?天尊派人带走他了?
李慕白忍不住要站起来去找她。
忽然,一个小弹丸飞入庙中,在庙里炸开了花。一股烟雾升起,李慕白居然在这股烟雾中晕倒了!
过了许久,烟雾终于消散。一个身披五毒采袍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大笑道:“我的霹雳眩雾弹果真厉害,摘星盗圣号称轻功天下无双,还不是栽在我霹雳狼黄昆手里!这十万两银子太容易赚了!”
说着他拔出一把短刀,他要用这把刀割下李慕白的头颅。这颗值十万两银子的头颅。
“你连极乐谷的人也敢动?莫不是活腻了!”
声音来自虚无缥缈间,这是女人的声音,勾人魂魄的甜美,却有着无法让人抗拒的威严。
霹雳狼黄昆一惊,陪笑的:“来的可是极乐谷的极乐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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