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文轩放下书看着陆修笑道:“想不到先生还懂医道?”
“在下也只是略读过一些医书罢了。”
“王妃的事就不劳先生担心了,本王自有主张。”
看着一脸冷漠的慕文轩,陆修不由得感叹慕文轩果然是心狠手辣,便拱手恭敬道:“是。”
慕文轩这才放缓语气,说道:“近来,晋王正在大肆招揽众臣,看来他是等不及了。”
“王爷,有何打算?”
“本王不能再等下去了,陆修,你明日便替本王邀请定国侯,本王要试他一试。”
“侯爷,本王已经恭候多时了,请坐吧。”
林景天到了天香阁的雅间,一进门就看到慕文轩摇着扇子招呼自己,顺着慕文轩的指向坐下之后,才笑道:“承蒙王爷邀约,真是惶恐万分。”看着慕文轩身旁的青衣儒士,不禁疑惑道:“不知这位是?”
陆修上前一步,恭敬道:“见过侯爷,在下陆修,是王爷的家臣。”
“陆修!”林景天惊呼一声,随即又迅速压下心中的惊讶,看向慕文轩问道:“不知王爷有何事需要本侯效力?”
“哈哈哈”慕文轩抚掌而笑:“侯爷言重了,本王此次只是想和侯爷叙叙旧,仅此而已。”言罢,向陆修使了个眼色。
陆修微微点头,起身退出。看着门外的女子,陆修低声吩咐道:“你们好好伺候小侯爷,事成之后会有重赏。”
几个女子纷纷点头,又各自整顿了一番,推门而入。
林景天刚放下酒杯,就发现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鱼贯而入,纷纷围坐在自己的周围。林景天一下子慌了神,看向慕文轩道:“王爷,你,这是何意?”
慕文轩接过身边女子递来的酒笑道:“侯爷,本王知道你家有贤妻,不过男人嘛,偶尔玩乐也不为过。”
说话期间,一个女子端着酒杯紧紧贴向林景天,娇笑道:“小侯爷,您真是玉树临风,小女子很是仰慕,小女子敬您一杯。”说完就把酒杯往林景天手中塞。
林景天只觉得一个丰腴的肉体直往自己身上乱蹭,一时也不敢乱动,只得接过女子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侯爷太偏心了,只和姐姐喝酒,菱花也要敬侯爷一杯。”叫菱花的女子从另一侧靠在林景天身上,举着酒杯娇滴滴的说道。
看着菱花不断靠近,林景天赶忙出手撑住菱花的肩膀,制止她向前倾的身体,菱花娇笑一声,嗔怒道:“侯爷你都把人家弄疼了。”
林景天涨的满脸通红,赶紧抽回自己的双手,说道:“菱花姑娘,咱们还是喝酒吧,你别乱动。”说完又喝了一杯。
慕文轩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幕,打趣道:“这些姑娘都爱慕侯爷,可真是让本王羡慕。”
怕自己突然离席会惹得慕文轩不满,林景天只得不断喝酒来掩饰自己的不安,只是酒越喝,越觉得体内燥热,甚至意识都有些模糊,可自己的酒量不该只有这点,林景天不禁疑惑道:“王爷,咱们喝的这是什么酒?”
慕文轩轻笑一声道:“这是别人送本王的鹿鞭酒,本王舍不得自己喝,特地和侯爷一起分享的,侯爷感觉如何?”
“鹿鞭酒?”林景天端起酒杯闻了闻,这才发觉一股子的腥味,不禁有些慌神,只觉得浑身发热,忍不住扯了扯衣领,脑子也有些混沌。
“侯爷,再喝一杯吧,这可是好东西。”菱花贴近林景天低声耳语,湿热的呼吸使得林景天浑身一震,林景天猛地站起身说道:“王爷,我先······”
林景天还没说完,慕文轩就站起身压着林景天的肩膀使他坐下,安慰道:“侯爷还是就在此歇息吧,本王就不打扰侯爷了。”说完一边转身向外走,一边向身后的菱花使眼色。
菱花会意,赶紧抓住林景天的手劝道:“侯爷,您都醉了,我扶您去里面休息。”
林景天已经昏昏沉沉,任由菱花扶着自己走向床边。菱花将林景天扶着坐到床上,伸手脱去林景天的外衫后,又缓缓褪下自己的衣物,□□的站在林景天面前,媚笑道:“侯爷,你可要好好疼人家。”
林景天看着眼前的女子一会儿妖艳异常,可一会儿似乎又是顾倾城站在自己眼前,体内血气翻涌,一把拉过眼前的女子将她搂进怀中。
入怀时浓烈的香味突然使得林景天疑惑,不,这不是顾倾城,顾倾城身上从来都是淡淡的清香绝不会如此浓烈。林景天瞬间清醒,复又将怀中的女子推出,在那女子的惊呼声中飞快的离去。
慕文轩看着林景天仓皇的背影,微微皱着眉头,一旁的陆修叹息道:“哎,功亏一篑。”
慕文轩低笑一声,问道:“先生是否觉得我们今天一事无成?”
回头看了一眼沉默的陆修,慕文轩继续道:“钱、权、色,这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定国侯亲自求娶了天下第一美人,那他就不可能对色无动于衷,可今日美人在怀,再加上鹿鞭酒的威力,他都能把持得住,真是怪哉!”
“也许,他是对顾家小姐忠贞不渝吧?”陆修推测道。
“有时候,情是真,可身体的反应却骗不了人。本王敢打赌,没有男人可以经住这样的诱惑。”
“王爷,在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慕文轩看着陆修笑道:“本王,倒是有个有趣的猜想。”
林景天一路狂奔回府,不顾众人的眼光,直冲进花园,拿起一帮的水桶,直将三桶冰水当头浇下才熄灭了心头的□□,这才瘫软躺到地上,刺眼的阳光使得林景天有些发晕,便抬手遮住眼睛,突然上方传来柔柔的声音:“景天,你没事吧?”
放下手便看到顾倾城一脸关切,林景天不由得又想起刚才幻想中顾倾城不着片缕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慌乱,体内的虚火又似是复燃,赶紧从地上起来,心虚道:“我,我没事。”
看到林景天浑身湿漉漉的站着,顾倾城拿起手帕擦去林景天脸上的水,柔声道:“快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小心别着凉。”
顾倾城的手轻缓的在林景天的脸上移动,林景天赶紧抓住顾倾城的手,接过她手中的帕子说道:“我自己来吧。”然后胡乱的擦了擦脸又把手帕还给顾倾城说:“我,先去换衣服了。”
然后也不等顾倾城说话,脚下生风匆匆离去,顾倾城攥着手中湿漉漉的帕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花蛇草
慕文轩静静地坐在书房,翻看着手中的书,而陆修也沉默的站在一旁。
“先生,你说,人的脉象是否可以改变?”
不明白慕文轩的突然发问,陆修有些诧异的看着慕文轩。
放下手中的书,慕文轩继续道:“本王知道,男女的脉象并不相同,那么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脉象?”
陆修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虽然这听起来不大可能,但在下确实从一本古书上曾看到过这类记载。听说在墨岭一带生长着一种植物叫白花蛇草,据说长期食用这白花蛇草,不仅可以改变脉象而且会绝了女子的葵水,抑制性器发育。不过这白花蛇草是由蛇的唾液滋润而成,所以毒性剧烈,对人体毫无益处。”
“墨岭?”慕文轩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笑道:“白城似乎就在墨岭一带。”
“王爷,您难道是······”陆修满是震惊,随后又立即否认自己的猜想,摇头道:“王爷,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慕文轩笑着看着陆修道:“有没有可能,查一查就知道了。” 然后高声道:“赵添。”
“属下在。”
看着跪在下方的心腹,慕文轩吩咐道:“你替本王去白城走一遭吧!”
直到赵添离开,陆修才沉声道:“王爷,若此事当真,您打算怎么办?”
慕文轩展开手掌,复又紧紧攥住拳头,慢慢道:“若真是如此,那林景天就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
“你说什么?”林景天忍不住提高音量,冷声质问。
“侯,侯爷,白城来报,说是侯府的陵园被掘。”
林景天满脸铁青,冷冷的盯着堂下的人,良久突然起身直向门外走去,福生赶紧跟了上去。眼看林景天跃上马背,福生这才慌了神问道:“少爷,您,去哪儿?”
“去白城。”林景天撂下一句话,便扬鞭离去,只留下福生在后面大声呼叫。
林景天马不停蹄,两日后已经站在了定国侯府的陵园,守陵的人跪倒一片,连大气也不敢出,看着林景天默立在被掘的墓穴前。
林景天看了看被掘开的墓穴,眼神更加冰冷。这块陵园埋葬着林怀瑾还有众多的林家近亲,可这些墓穴都安然无恙,只有这一座最不起眼的墓被掘开,为何偏偏是这一座。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
“启禀侯爷,并,并没有抓住掘墓之人,所以,不知。”
林景天费力压下心中的怒火,看了一眼凌乱的墓穴,深深呼了一口气,吩咐道:“把墓穴整理好,以后加紧防范。”
看到林景天并没有怪罪,守陵的护卫们赶紧点头,纷纷上前将棺木重新掩埋。
林景天刚一回到府中,便看到林氏气势汹汹的向自己扑来:“你,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废物,你连我们林家的陵墓都护不住,要你有何用?”
看着盛怒的林氏,林景天低下头轻声道:“娘,对不起,是我无能。”
林夫人不顾众人的阻拦,一把抓住林景天的衣服,怒骂道:“别叫我娘,我儿子已经死了。”林夫人越说越气,双眼通红,伸手就向林景天的脸上抓去,恶毒的叫骂道:“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被掘坟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为什么?”
顾倾城赶到之时,看到的便是林景天静静站在原地也不躲闪,任由林夫人的指甲在自己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也默默承受着林夫人的咒骂。
“景天,你没事吧?”顾倾城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愣了愣,才匆忙上前拉开了林景天,看着林景天脸上的血迹,不由得惊呼。
刘氏在秀禾和福生的帮助下,终于制住了林夫人,强行拉着林夫人离开,而林夫人在临走前仍然在滔滔不绝的咒骂着林景天。
“景天。”顾倾城有些心疼的轻声呼唤着林景天,此刻的林景天满脸苍白,脸上的鲜血也就显得更加妖艳。
林景天转头看着顾倾城,虚弱一笑安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笑容虽然熟悉却分外勉强,顾倾城轻挽着林景天道:“回房吧,我帮你上药。”
拭去脸上的血迹,看着有些发白的伤口,顾倾城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一边上药,一边询问:“疼吗?有没有弄疼你。”
林景天轻轻摇了摇头,沉默的看着前方。上完药顾倾城看着那张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却伤痕累累,不由得担忧道:“希望不会留疤。”
此刻的林景天浑身充满了颓废之气,死气沉沉的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一贯挺直的身躯也显得有些佝偻,顾倾城想了想,终究还是上前轻轻将林景天的头揽到自己怀中,轻柔的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