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动脚的。”纪浅夏抗议歪过头。
骆凛收回手,掏出一只简朴的方盒,默然无语递给她。
“是什么”浅夏睁大眼。
“自己打开。”骆凛也不玩虚的了。这家伙太现实了,没有浪漫细胞,完全不像个小姑娘家家的。
纪浅夏也没在意他的语气,高高兴兴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她肖想很久的那支花簪。那只精巧的蜜蜂跟活的一样,翅膀还震颤两下。
“咦怎么在你这里”纪浅夏捧到眼前,欢喜问。
“惊喜吗”
“有。”
“我买下了,送给你。”骆凛轻描淡写。
纪浅夏脑袋后仰:“惊大于喜为什么”
骆凛淡然一笑:“你喜欢。”
“所以你就把它买下了”
“是。”骆凛也不扭捏,就承认了。
纪浅夏咽咽喉,看一眼喜欢的花簪又看看他,为难:“五千两吗没给你打个折”
骆凛手抵唇,失笑:“区区五千两,我还能应付得来。”
“这么说,没打点折扣奸商”纪浅夏不满了。
好歹是同路回京,怎么也算熟人了,再说还借着奇石斋的场地呢,还买这么死贵不是奸商是什么
“屈老板,是半买半送。”骆凛澄清。
“这还差不多。”纪浅夏喜滋滋就接受了:“骆凛,谢谢哈。”
他敢送,她就敢收。大不了,那天一拍两散再还给他就是。
打定好主意,纪浅夏就爱不释手的捧着瞧,还问:“屈先生还有别的宝贝打折不”
“没有了。”
“对了,屈先生不说头炮打响后,陆续还会有其他稀奇物运上京城吗提前告诉我一声哈,我先去选几样。”
骆凛笑:“这个自然。”
“对了,说好帮多寿姐姐挑几样当嫁妆的呢”
骆凛也没含糊,说:“我留意着,且等竞拍会结束,让人送进府里给你们瞧瞧去。”
纪浅夏夸赞拍拍他:“不错,真能干。”
她这是一副大人夸小朋友的赞许之情,骆凛蹙着眉头,静静瞅她。
“干嘛这种眼神我这是夸你。”浅夏哂笑。
“小满,你才不过十四,我十八了。”骆凛强调。
纪浅夏虚心:“我知道。我是人小心态老成,不知不觉就把自己当成跟你一般年纪了。骆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怪怪的”
骆凛有这种感觉,可他不说。
“是就对了。我有时在想呀,咱们有点不太”般配这词,似乎不合适,纪浅夏就闭眼斟酌。
骆凛不高兴了,斜起眼:“怎么着还惦记着聂其仰”
“你扯他干嘛八杆子挨不着好吧”
“挨不着那就好。”骆凛鼻出冷气。
纪浅夏苦笑不得,挥手:“好啦好啦,不提这茬,说点高兴的事”
“嘘”骆凛徒然神色一肃,竖指示意她小声。
浅夏睁圆眼睛,用嘴型问:“怎么啦”
骆凛使眼色,指指窗。又点点嘴。
浅夏似懂非懂,忽然哈哈就大声笑:“哎呀,这只花瓶怕是有些年头了吧摆在这里太委屈了哎,我说骆凛,这盆栽,别出心裁,谁侍候的呀”
骆凛冲她挤下眼,夸赞她领悟力强。自己却悄悄摸到窗边,手里抓起一只小盅,猛的推开窗嗖的砸去。
“哎哟”果然有人抱头痛叫。
纪浅夏飞快的跑出门,当场就逮到听墙脚者。
却是诧异叫嚷:“简姨娘”
简氏捂着头,呲牙咧嘴呼呼生痛。
骆凛可没想到听窗根的是简氏,出手力道没控制好,砸的又准又狠。
“四,四姑娘”简氏羞恼的冲她苦笑,又对着黑沉脸的骆凛,不好意思咧咧嘴:“四姑爷。”
“你,你跑这里做什么来了”浅夏不解。
“我”简氏揉着头才开口说一个字,就被人半途截了去。
“哟,好热闹呀。”这调调一听就是纪君蔓。
纪浅夏张望过去,除了纪君蔓,还有纪吟萼和陈氏,以及另两家的贵夫人。
她们用看好戏的眼神掩扇盯着这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浅夏就知道没好事。
纪君蔓上前扶着简氏,啧啧心疼:“简姨娘,你的头没事吧”转头又对浅夏:“四妹,你也太心狠了吧就算事情败露,也用不着对简姨娘下这样的狠手呀”
“什么败露”浅夏莫名其妙,看向骆凛。
骆凛闲闲道:“这伙人吃饱撑着,估计是被别有用心者撺掇着来抓咱们的私情的吧”
“哦~”浅夏恍然大捂,拖长音调,笑吟吟转向纪君蔓:“三姐,又是你挑头呀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跟骆凛呀,正大光明说话。没你假想的那样不堪。请回吧。”
纪君蔓咬唇:“四妹,你别反咬一口,我只是看你不在,就找过来,什么挑头呀,失望呀,你真是想太多了。”
“想多了吗那你们这几位是怎么凑到一起的”浅夏扬声问跟过来的其他闲杂人等。
“我们,我们就是无意中,看到纪三姑娘往这边来,就跟过来看看热闹喽。”
浅夏掉头:“看吧,三姐,你这领头人是跑不掉了。”
纪君蔓脸色一变,不悦:“四妹,别忙着给我扣帽子,你倒是说说,好好的,怎么就走到这偏静的地方来了”
骆凛冷声:“你聋还是瞎呀小满不是说了,我找她有话说吗有什么事冲我来”
咝咝众人抽冷气。
这,护未婚妻也太明显了吧
纪君蔓更是脸色一僵,没想到骆凛这么不给自己好脸色,实在她模样可人呢。
纪浅夏心感安慰。
有个替自己挡枪出头的未婚夫真不错至少人品不错,会疼人
场面一时很难堪,骆凛发话的,这事还真不好搅浑。
纪吟萼眼珠转转,扶着简氏大惊小怪:“简姨娘,你的头谁打伤的”
“我。”骆凛一张冷脸。
“你,你竟然打伤我们简姨娘,你太不像话了”纪吟萼插起腰。
骆凛只淡说四字:“为老不尊”
简氏瞳仁一紧,这是暗指她偷听墙脚老她哪里老了呢。三十都不到呢
“你胡说”纪吟萼还在忿忿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