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扔了酒瓶子拔腿就想走,迈出去两步,突然一个机灵,想起之前一直被我忽略掉的一个点——欧阳刚那次偷亲我,我喝了酒。之后做得两次试验之所以失败了,是不是跟酒精有关系?
我回到沙发前蹲下,伸手扶正欧阳刚的脖子。
对着自己的脸就跟亲镜子似的,我左右找角度还是怎么也下不去嘴,这太变态了,浑身跟扎了毛刺儿似的,从里到外都扎得慌。
“欧阳刚,你刚不是想亲我么?”我自暴自弃的往地上一坐,顺水推锅给欧阳刚。点点自己的嘴唇,说:“赶紧的,亲我。”
欧阳刚跟个狗崽子似的就扑了上来,冲力直接把我掀倒在地上,幸好他家扑地毯,不然脑袋非得砸出个窟窿。我慌忙揽住欧阳刚直往下秃噜的腰,眼睁睁看着我自己的脸,跟个痴汉似的往我压了下来。
这触感,变态得真刺激。
19
人是有第六感的,我就觉得这次能成功,为了保险我还张开了嘴,允许欧阳刚把舌头伸进来,在我嘴里黏糊糊的乱搅,确定口液有了交换后,赶紧把人从身上顶开。
欧阳刚的裤裆又鼓起来了。
我烦躁得牙花子发酸,不想管他,从地上爬起来进浴室洗澡刷牙,直接上楼睡了。
睡着的时候是很香甜,醒来的时候真遭了大罪。我整个人仰面朝天的瘫在地毯上,两条腿却架着沙发,供血不足差点儿让我感觉不到它们。脑袋像是被一百头欧阳刚踩过一样痛,每一处关节都酸的要死。
气死我了,我昨天为什么不把欧阳刚搬到沙发上躺平?
我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试图从地上把自己拱起来,欧阳刚就在这时候从楼上揉着眼睛下来,见我这阵仗吓得一蹦跶,瞠目结舌地打了个结巴:“绵……你,你没事儿吧?”
我自己也嫌丢人,咳一声歪过头不看他,扯淡道:“我在晨练。”
“……”
他的表情显然不太相信。
洗漱的时候我问欧阳刚,是今天回我家还是再过两天,欧阳刚表示都可以,我想了想,说那就等今天过去吧,看看昨天的试验有没有效果。万一成功了的话,欧阳刚也就不用跟我回家了。
欧阳刚听我这么说,一脸茫然:“昨天什么试验?”
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几瓶啤酒能给你喝断片儿?”
“我,我们又……那个了么?”欧阳刚不敢置信地问。
那个……我上次听到用“那个”来指代“接吻”,还是从我二年级的侄女嘴里。
“反正过了今晚再说。”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挥挥手转身往卫生间外走。脖子似乎是扭着了,动一动就咔咔疼。一手捞着腰一手垂脖子,我跟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一样正艰难迈步,欧阳刚在身后小声喊:“那个……”
哪个?
悲剧有时候,就发生于一瞬间。
我如果不去在意欧阳刚的“那个”,大概就不会因为转头太猛,从脖子连着腰椎都“嘎嘣”一声,僵在原地不能动。
欧阳刚见我面容扭曲地维持着诡谲的姿势瞪他,还吓得缩缩肩膀,瘪起嘴不说话,试图从我身边溜出去。
“你没发现我受伤了么?!”我气的吼他。
欧阳刚“啊”一声,赶紧凑过来围着我紧张的看,两只手上下乱晃,一副想扶我又不敢乱动的样子。我说我腰扭了,帮我扶一下,去沙发上坐着。
两条绵软的胳膊缠上我的腰,还轻轻捏了捏。这姿势怎么看都太像在占便宜,我歪着眼仁儿瞥他,欧阳刚神色凝重,小心的护着我往客厅里挪。
“绵绵你趴着,我去给你找找膏药贴。”
我像只幽居冰潭的老王八,僵在沙发上不能动,听欧阳刚在楼上跑来跑去,翻箱倒柜找膏药。
突然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
他为什么从不记仇呢。
20
“绵绵你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贴上。”
欧阳刚举着两盒药味儿十足的东西从楼上跑下来,跪在沙发边拆包装。我反着手慢慢把衣摆撩上去,歪着脑袋看欧阳刚动作。
夏天,开着空调,根本不怕凉,欧阳刚把两只手并在一起,往掌心上哈气,把手搓暖之后放到我腰上轻轻按按,边试探着摸索边问:“是这里么?还是这儿?”
我瓮声瓮气:“往下一点儿。对,就是那里。”
欧阳刚答应一声,拧开红花油往我腰窝上慢慢搓,小声说“我不知道这个有没有用,先帮你搓一搓,应该会有效果的吧。”
扭着腰的地方好像格外敏感一些,或者是欧阳刚搓揉的力道太腻人,反正酥酥麻麻的还挺舒服,我埋着头闷哼一声,欧阳刚慌忙停了手:“弄痛你了么绵绵?”
“没,舒服。”
这死变态一定又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听我这么说完竟然又悄咪咪红了脸。
绷上膏药,欧阳刚又照例把我的脖子也搓一把,我被那药水的味道刺激得泪水直流,眼睛被熏得睁不开,欧阳刚赶紧又去洗净手,摸出自己的小熊猫眼罩给我戴上。
我笼在昏暗的眼罩里,视觉丧失后其他感官通通敏感起来。我能听见欧阳刚坐在我旁边安静呼吸的声音,空调低调的换气嗡鸣,院子里的知了发出快被烤焦了般的嘶鸣。红花油和膏药的味道在屋子里静静弥漫,松木洗手液的香气,以及欧阳刚粉气的香水味儿试试探探往我鼻端萦绕。
忽视掉身体上的不适,这种氛围渲染起一层浓厚的安逸,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我几乎昏昏欲睡之际,一只手触碰上我的头发。
“绵绵,你睡着了么?”欧阳刚几乎用气声问我。
我懒得说话,任他在我脑袋上撸,没吭声。
欧阳刚会嘛,要再偷亲我么,如果他偷亲的话,我要不要再把他掀开,我的腰现在弹得起来么,会不会一个鲤鱼打挺“咔”一声摔回来,那可就太丢人了。
我在欧阳刚轻柔地抚摸下胡思乱想,这次难得没觉得焦躁,脑仁儿变成一滩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样,我的神识在里面飘飘荡荡。